因为送医及时,炀发的手臂得以保住。
当晚情况紧急,医生也没时间要签字,缴费什么的,直接把人推进手术室。
等手术完成已是第二天,医生才有时间询问谁是病人家属。
他们是一起送炀发来的,李娜经医生检查,说只是惊吓过度,醒了后就可以出院,但炀发……
一问谁是家属,何明和潭萧萧跑的比谁都快,在一中读书的,除了有钱就是成绩好,两人家里虽都有钱,但也不想担负这医药费。
然后只剩下戴着奇怪面具和兜帽的少年杵在那……
“同学……”
“本大爷也不是他家属。”
迹部抢过医生话头,言外之意就是,他也没钱。
他连怎么跑到这陌生世界的都不知道,何况钱,卡,手机之类的?只带了一身伤疤和手指上的戒指过来。
尤其脸上,他能清楚的感受到纵横交错的伤/疤!
这给迹部的心里造成了巨大的重创!
好在身体里的冥石可以慢慢帮他修复,恢复如初只是时间问题。
本大爷?
医生嘴角一抽,看着这小子一副惹不起的样子,犹豫道,“那……同学,你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他的家属?这费用……”
迹部站那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医生这才松了口气离开。
迹部简直无语,他上哪去找那大叔的家人?
嗯?
大厅门外,一个人正要坐车离去。
迹部双眸微眯,大长腿几步迈出大厅,来到那人身后。
何明还在医院陪着李娜,等对方家人来了,他才离开,这里最没潭萧萧什么事,所以他叫来司机想要回去好好睡一觉,以安抚受惊的心灵。
手还没碰到车门,冷不防肩膀被人一拍,昨晚吓的魂还没回来,他吓了一跳!
转过头一看,是那秒吸血鬼的小子!!
“大,大大大大神——!”
差点给跪了。
迹部面具后的细眉一皱,他什么时候让人可怕成这样了?
一想起身上遍布的伤疤,心里哀伤无比。
“你帮忙联系一下他的家人,让人来一趟这里。”
他瞥了眼这家伙面前的豪车,语气不容违抗。
潭萧萧想拒绝的,这关他屁事啊!
但一瞅见眼前这双逼人的银紫眸子,他就鬼使神差的点头了。
潭萧萧家的势力还不错,一个电话出去,几分钟就查到了消息。
得知炀发是孤家寡人一个,好在早前收有一义子,义子目前也是爷爷辈了,名孙义,女儿结婚结得早,现在只有孙义两口子住在离市区几十分钟车程的城中村那一带。
听到这一消息,迹部就觉得这事难办了。
潭萧萧见这位大神站在那沉默不语,又不敢率先离开,只好让司机先走。
结果那司机是个没眼力见的,他怀疑的盯着打扮奇怪的少年,怎么看怎么觉得潭少好像很怕这小子?
‘潭少,要不要警告一下这小子?’
潭萧萧怒!
‘你他妈想害死老子啊!赶紧滚!’
“你先回去,这位是我刚认识的朋友,没什么事别打扰我,我自己会回去。”
等司机走后,潭萧萧搓着手,试探性的问了句,“大,大神,您饿不饿?要不我们……?”
早饭还没吃,马上都又要到中午了。
这不提还好,一提还真饿了。
迹部点点头,“别叫什么大神,听着就不华丽。”
“啊是是是,好的老大。”
潭萧萧抹了把额头上浸出的冷汗,带着迹部找了家就近的饭店,要了个包间。
迹部戴着面具,在恢复之前,他是不会在人前摘下面具的,好在潭萧萧会看情况,全程都把头埋得老低,闷头吃饭,眼都不敢抬一下。
迹部便会借此机会,把面具掀起一点,用勺子一口一口的把食物慢慢送进嘴里。
“老大,等会儿还需要去一趟医院吗?”
吃完饭,潭萧萧特殷勤的去给迹部开包间门。
还没走到,包间门竟自己打开了,伴随着“嘭”的一声,潭萧萧被一股力量撞飞出去!
包间门是对着墙面的,饭桌就摆在一旁,迹部眼疾手快,一把拖住身边潭萧萧的肩领,避免他撞墙!
这时,门边作为装饰的一个瓷瓶又朝潭萧萧飞了过来!
潭萧萧满脸惊恐!尼玛大白天的难道又撞鬼了?!!
迹部抓起桌上的一个小碗迅速斜扔了出去!
小碗精准的挡下了那个瓷瓶,碎裂声响起,破碎在地。
潭萧萧还没来得及感谢大神,门边又一个瓶子飞来!
操尼玛的狗屁老板!包间里摆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潭萧萧恨死这家老板了!也顾不上肚子上的疼痛,麻溜的爬到迹部身后躲着。
迹部再次捞起桌上的东西扔了出去。
这次飞出去的是两个碗!
一个挡了那瓶子,一个竟朝着门边飞去!
“咚!”
门边看不见的东西好像始料未及,被这个碗打了个正着!
紧接着,一张椅子凌空飞起,或者说被举起,就要朝迹部砸来!
迹部翻了个白眼,这么大的目标,瞎子才看不见!
他随手拿起一个餐盘,朝椅子扔了过去。
那椅子还没砸来,就被盘子打个正着,椅子掉下,包间里静了会儿,门那边动了下,就再也没动静了。
“还不起来,那东西已经走了。”
潭萧萧从迹部身后爬起,走出来,还有些惊魂未定的盯着门口,“老,老大,你看得见?”
“本大爷又不是透视眼!”
看不见还一扔一个准?!
等两人回到医院时,孙义两口子已经到了,正在病房外打电话四处借钱凑医药费。
经潭萧萧一番叙述,孙义两口子了解到了事情经过,虽有些不敢置信,但对迹部是打从心里感激的,说什么也要邀请迹部去家里做客。
迹部现在还真没地方去,不说这个陌生的世界,就这里是中国某个城市,他都人生地不熟。
秀琴留在医院守炀发,孙义带着迹部回家,想做顿饭,以表对义父的救命之恩。
孙义自然也明白一顿饭是抵不了这恩情的,但目前他只能想到这个。
要和大神分开,潭萧萧那个不舍啊,万一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袭击怎么办?最后是看着孙义叫了出租车,等迹部上车后,他才把司机喊来。
“妈的!你差点看不到你少爷我了!!”
一上车,潭萧萧就对着司机发火。
“果然!那戴面具兜帽的小子是对潭少要挟了什么吗!”
司机拿出手机就要找人去弄那小子。
“滚你妈的!他是我大神!以后给我放尊重点!”
回家的路上,潭萧萧把饭店遇袭的事说给司机听。
听后,司机大为惊骇!
潭家虽不如软,顾,俞这桡省三巨头,但也只差了那么几截,属于二线吧,所以,以前绑架之类的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但这次……
”潭少,您觉得有没有可能是……”
“鬼个屁!也不看这是大白天?而且当时一点阴冷都没感觉到。”
经过昨晚的经历,潭萧萧已经有了点经验,刚刚在饭店根本没感觉到一点那种阴气森森的感觉。
“我得好好让老爸找人查查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
“对了潭少,你说的那个戴面具的小,哦大神,那么厉害,要不要雇他当贴身保镖?”
“保镖你妹啊!没听老子说那位是大神吗!那样的人物只可追随!敬重!还保镖?你是不想活了?当他保镖还差不多!哦不对!老大那样的人物不需要什么虾米保镖。”
“啊是是是,我多嘴,还请潭少以后上学小心一点。”
反正他是好心提醒了,这次事件,潭少的父母肯定是会雇保镖的。
之所以叫城中村,因为这里是被城市遗弃下来的一大片贫民区域。
这里有老旧的小区,水泥平房,破旧道路,陈旧店门,朴素的菜市,甚至还有一大片一大片的土地,种植着蔬菜瓜果。
虽到处都是窝棚摊子,还是三不管的地方,但地面却意外的干净,看得出来,城中村这一带虽然都是贫民居住地,但大家还是挺爱护环境的。
站在城中村入口处,迹部整个傻眼了。
能想到是平民的地方,但没想到……
孙义在一边有些不好意思,“让同学见笑了,老孙我没什么本事,就只能住这种地方……”
好在他女儿嫁出去了,虽然不是很富,至少比这里好。
迹部杵在那半天没动静,也没说话,弄得孙义这几十岁的人开始有些无地自容起来。
迹部大爷此刻正在给自己做心理疏导呢,没注意到孙义不知所措的样子。
良久,面具后终于坎坎坷坷的冒出一句话,“竟然,这么不华丽!!算了,本大爷就勉为其难的去、去坐坐吧。”
然后,僵硬地迈出大长腿。
“同学!你,你不识路吧,还是老孙我来带路吧。”
孙义赶紧撵上去,走在迹部前面,给他带路。
孙义看不出来这头和脸都遮的严实的少年的具体情况,但从少年的举止言谈来看,是城里娃没错了,所以他一路上显得异常拘谨。
这是内心卑微的一种自然体现。
街道破旧且紧凑,人流也多,走在街道上,遇到熟人都会给孙义打招呼,但最多的还是用好奇的目光去看孙义身边遮的严实的少年。
去孙义家要经过一条破败暗沉的小巷,这巷子本来就窄,还有人在里面摆地摊,人气是有了,但也拥挤得很。
有三个叼着烟的混混正在巷子里收保护费,一见孙义走进来,剃着花头的一个混混,手拿棍子走了过来。
“哟老孙,上哪去了啊?今天的保护费赶紧交了啊。”
另外两个混混收了钱,也走了过来。
“别跟我们说今天没摆摊之类的屁话!住这里几十年了,规矩不会忘了吧啊?”
那些想帮孙义说话的摊主顿时闭口,没摆摊怎么了?还不是照样要你每天都交!
孙义在那支吾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混混们等的脾气上来了,领头的一把提起孙义的衣领,吊着眼,威胁道,“麻痹的!一点小钱的事,还给老子在这磨蹭了是吧?!”
“我,我,我——”
”我你妹啊!”
一个混混提起木棍就招呼过来!
“呼——”
棍子被停在孙义脑袋上方几厘米,混混再怎么使力,棍子也无法在动弹分毫!
“孙叔,这些不华丽的白痴是怎么回事?”
迹部虽精通中文,甚至了解一些中国文化史,但的确没听说过什么‘保护费’,或者说,在原世界的时候,在中国呆了那么久,也没见收保护费的。
“妈的!你说谁白痴呢!”
那混混想从迹部手里抽出棍子,但狠劲试了下,棍子无动于衷。
迹部来到这世界,武力值莫名其妙的被削了一大半,但对付这些垃圾还是绰绰有余。
他手一松,那混混又在使力抽,一下就跌倒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领头的见状,丢开孙义的领子,招呼另一名混混,挥起拳头去揍迹部!
“同学小心啊!”
孙义想来帮忙,但还没过来,迹部那边就一脚一个,把两人踹翻在地。
他昨晚被下的药效早就过了,此刻想近他身,怎么可能。
“等着瞧!”
领头的知道今天碰到硬茬了,带着两小弟,放了狠话,互相搀扶着就跑了。
那些摊主一见这情况,都一个劲的在说,老孙啊,你这小兄弟惹大麻烦了!!哎!
孙义什么都没说,带着迹部赶紧走出巷子,外面不远处有一排平房,孙义家就在最边的那一幢房子里。
“还没问同学叫什么呢?坐,不要客气。”
孙义把迹部领进屋,在一旁陈旧的饮水机放了杯热水递给迹部。
“啊嗯,谢谢。”
迹部接过纸杯,犹豫了下,坐在了那张沙发上。
孙义家是两室一厅,水泥地,墙面的灰粉涂刷的不均匀,挂着一张日历,女儿嫁出去了,就一直空着一间房间,家具不多,客厅就摆放着一张矮木案和几张小凳子外加他此刻坐着的陈旧沙发。
沙发对面放着一台二手的小液晶电视和不知用了多久的二手小冰箱和饮水机,就在没有其他家具了。
家里虽贫困,却打扫的很整洁。
“迹部景吾,叫我迹部就行。”
迹部掀起面具,抿了一口温水。
迹部景吾?四个字?
孙义讶异了一下,去冰箱拿出一溜猪肉,转身对迹部道,“同学,哦不,迹部,你在家里坐一下,我去弄饭。”
其实现在离晚饭还有一些时间,但要招待恩人,几个小菜怎么行?穷是穷,丰盛的菜还是拿得出来的。
这娃不仅救了义父,刚刚还帮了他,孙义觉得,无论如何是还不了这娃的恩情了。
“无聊可以看电视,遥控器就在沙发上,不要客气,当自己家就行。”
说着,孙义就拿着肉走出平房。
平房旁边有一间瓦盖的偏房,是厨房和茅厕。
住在平房这里的大多都是煤气罐和柴火混合着用,这样更节约。
看电视?那多无聊?
迹部放下纸杯,跟着来到厨房。
孙义正把猪肉放热锅里煮。
“迹部你怎么过来了?厨房里脏得很,你在客厅里看电视就行。”
迹部倚在厨房门口,观察了会儿孙义是怎么忙碌的,这才说道,“坐在那也无聊,是要把那些木头放进去吗?”
边说边走过来,弯腰拿起一根木块就要往灶洞里塞。
“呃不用了!不用了!!”
孙义吓了一大跳!这娃的手生的这么好看,一看就不是做这些脏活的,而且他怕帮倒忙……
迹部点点头,看了眼灶洞里正燃烧着的火苗,猜想大概暂时不需要木头?于是,把手上的木块放回了原处。
“迹部你只需要帮孙叔看着点锅里的水就行……”
孙义指了指炉盘上的水,又道,“我去后院杀只鸡,水开了,对,就是冒烟了,你喊我一声。”
迹部点点头,走过去站在炉盘边,盯着那只锅……
把鸡煮在锅里后,孙义又忙着要去离屋子不远的那一大片土地里摘些菜。
他担心把这娃一个人留在厨房,最后厨房没了,便试探道,“要不要跟孙叔去地里转转?”
地?
这个迹部知道,在迹部白金汉宫或者迹部家其他城堡,庄园里,他都有让仆人腾出许多土地来栽种各种知名玫瑰。
“孙叔,之前那三个人是怎么回事?”
穿插在房屋小道里,迹部想起之前那三个白痴,便问了一句。
“哎,他们啊……我们城中村这一带,自从那三个人来了后,就定下了一个规矩,只要摆摊做生意的,每天必须上交一些保护费给他们,早前也有人联手抗议过,最后都是惨遭一顿打,这里又是三不管,他们就更加嚣张了,而且,听说那三人背后有大靠山,不是我们桡省的,就更没人敢吱声了。”
“三个外地人?”
迹部挑眉。
孙义点点头,又是忍不住一声叹息。
“娃啊,晚饭后,叔就送你离开,或者让家人来接你,那三人……”
迹部准备说些什么,前面已经豁然开朗,视线内全是大片土地,栽种蔬菜,瓜果的都有。
不远处,一道田坎上围着一群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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