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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夏季向来闷湿,苗疆较之中原更甚。

呆在这里不过一会,就已汗流浃背、呼吸黏稠,盔甲内的布衣几乎被水洗透了一遍,浑身冒着热气。

即使如此,汉军也未停下挥舞战刀的手臂,哪怕有汗珠子滴进眼球泛出酸刺感,他们也不敢眨眼,全神贯注盯着眼前的敌人。

原因无他,苗军太诡异了。

这不是指那些穿着轻便、挥舞短刀的苗人,而是指苗军中拿着巨斧的高大壮汉。

他们头裹灰褐色麻布,布边被一根麻绳固定在脖颈处,上身只穿一条粗布背心,手臂肌肉结实有力,露出的肤色过于苍白,完全不似苗人那般偏黄偏黑,偶尔还能看到肌肤下有凸起圆状物体在移动。

诡异、可怕、怪力……像是画本里才会出现的怪物。

那看着密不透风的布完全阻挡不住他们的视线和呼吸,他们高举斧头又落下,划出重影,空气破开呼赫声响。

不过眨眼间,巨斧就已砍下敌人的头颅,普通人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

汉兵无一不面色惨白,绝望看着那些怪物。

黑云倾轧,连光线都闷沉沉的,周围弥漫着血雾,更衬得他们可怕无敌,令凡人退却。

就在汉军士气大减,心生退却之意时,后方忽然传来喧闹的惊呼声。

“修明王!是修明王!”

只见身着玄色轻甲的男人急速冲入战场,烈性的汗血宝马在他控制下乖得不像话,铁蹄踏地嗒嗒作响,转瞬间就跑到了前线。

他未戴头盔,乌发以木簪竖起,偶有碎发飘在额前,一双寒潭星目沉沉盯着那些头裹粗布的苗人。

手臂肌肉蚯结偾起,他握住剑柄,哗啦一声响,赤星剑从腰部抽出,折射出阵阵寒光。

马匹感受到主人在兴奋,鼻子喷出响声,冲到敌人面前扬起前蹄,巨大的阴影罩住前方几名苗人。

修明王眼睛眯起,重超一钧的武器在他手上如轻松挥动,不过眨眼间,就带走了他们的项上人头。

但这些苗兵不过是开胃菜。

他神色深沉,看着不远处头裹粗布的人,那才是他的正餐。

他来苗疆之前就已对苗族诡异民俗烂熟于心。

这些似人非人的怪物就是药人,即使砍断头颅,只要身体里的蛊虫还在,就能控制药人行动。

能杀死他们的的唯一办法就是用火烧,但在战场上这种方法显然行不通。

他已找到一个更合适的方法对付这些药人——那就是砍断他们的手脚,让他们无法行动。

修明王瞳孔缩紧,驾马冲至前方,双眸如盯住猎物的猛兽,在药人露出弱点的那一刹那,倏然挥开长剑,风驰电挚间砍断他们的手腕和膝盖。

啪嗒一声。

药人重重倒下,灰尘扬起。

他扭动着身体,手腕、膝盖断口处密密麻麻爬出颜色各异的虫子,有软虫甲虫,甚至还有未成形的虫卵。

见此怪像,汉军无不惊骇,苗人果真如传说中所言,以人炼蛊,诡谲可怕!

但修明王的出现告诉他们这些怪物并非是不可战胜的,汉兵重新鼓足士气,发出吼叫声,冲锋向前。

但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一只玄色蛊虫停留在了修明王的剑刃上,飞速朝剑柄方向攀爬。

簌簌——簌簌——

声音细微,在喧闹的战场上极易被忽视。

到了剑柄处后,蛊虫便选好了新的宿主。它打开翅膀,急速飞到纪云意手腕上。

纪云意瞳孔一颤,甚至都不顾前方对他挥刀的苗兵,手腕一转正准备用赤星剑砍断自己的手臂——

但蛊虫几乎快成了残影,它眨眼间就咬开了皮肉,飞速钻进了纪云意的身体。

夏季天气瞬息万变,乌云压天,闪电穿梭其中,暴雨将至。

“战况如何?”

伴随这道苍老的声音,一道闪电倏然劈开云层,冷白辉光映上竹制高楼,将容卉头顶的银角反照得熠熠生辉。

他背手朝容卉的走去,房间两边保护着容卉的苗兵躬身低头,没有阻止。

水图城以北处,汉苗两军兵戎相见、短兵相接,金属相敲的清脆声如同老人移动时身上摇晃着的铃铛,叮铃作响。

容卉没有立刻回话,明明年龄看着不大,身上却没几分少女性气;安静、沉默地坐在蒲团上,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偶人,眼帘始终微垂,乌睫投下的淡淡阴影掩住了她无神的双眸——瞳孔扩散,看不到焦距。

她全部精力都用来控制体内的母蛊,来使药人身体里的子蛊兴奋,让战场中的他们所向披靡、至死不屈。

巴代对容卉的沉默习以为常,他将手放在窗沿,眺望远处的战场,只觉得那些士兵如同成群蝼蚁,生与死全取决于上位者。

也不知为何大轩对苗域如此虎视眈眈,苗王又为何频繁挑衅大轩,招致战争,两败俱伤。

他不由叹了口气,感叹道:“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这凡人的生死,不由得自己做主啊!”

容卉眼睫微颤,没有回答。

狂风呼啸,夹杂水汽与血气,直冲高楼,将容卉脖颈处蝴蝶纹压领所镶嵌的细银丝吹乱,好像十几只白色蠕虫在她胸骨处扭动。

伴随窸窸窣窣声响,几只看不到原色的甲虫爬到容卉脚边。

容卉拿起一只甲虫,轻轻拂去它后背猩红血液,银色的背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将虫子举高,容卉歪着头打量它,电光石火间似乎知道了什么,微笑道:“他们退兵了。”

苗疆蛊师善控毒虫,也能炼制蛊虫与其交流一些简单的信息。

听到容卉这么说,巴代哈哈大笑,压在胸口的巨石总算是消失了。

他用力拍了拍容卉的肩膀,震得她身上银饰噼里啪啦响,道:“多亏有你,我这就将好消息快马加鞭告知苗王。”

“待人清理好战场后,你可以挑选汉人尸体作药人炼蛊。”

容卉眼睛弯起,难得多了几分情绪:“多谢巴代。”

她干活当然不能白干。

苗域气候湿润温暖,雨水频繁,尸体如果没有处理得当,便会污染水源,扩增瘴气,最终危害苗族。

战争结束后,苗兵按照指示将身体缺残、骨瘦形销的汉兵扔至乱葬岗,其他完好且身强体壮的尸体则留给仵作处理。

容卉只需前往义庄挑选仵作处理好的尸体即可。

或许是战争胜利,苗族祖先神显灵,暴雨只下了一会就止歇了。乌云被扒开,天空碧空如洗,烈阳散发出的滚烫热度将血土蒸腾出浓稠又黏腻的腥气。

容卉不着急去义庄,她准备先将药人召集数数,然后再去。一般而言不会有药人丢失,但家族习俗是出动药人召回后就需重新数算,过程很麻烦也浪费时间,但容卉仍固执地遵循这些规矩。

数到最后,容卉不可置信眨眨眼,黑白分明的双眸满是迷茫。

数错了?怎么少了一个……

药人即使四肢脖颈砍断,只要蛊虫还在,就能控制仅剩的肉响应召唤。

容卉又数了一遍,发现确实少了一个药人,难道有一只蛊虫死了吗?

想到这里,容卉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焦躁的情绪中,她不自觉咬住指尖,反复碾磨,直到指尖出现一圈鲜红齿印她才停下。

这些蛊虫都是家人费尽心血所炼制的,可以说它们就是家人的化身,她向来珍惜,而如今……

“来人。”容卉神色陡然冷沉,分明只是少女年龄,却让人心生畏惧。

“大人,”她身后的侍仆走上前,弯腰弓身问:“有何吩咐?”

“派人去战场,找药人……哪怕只有一块肉,也要带过来!”

“这——”

战场虽结束,但暗箭难防危险仍有,保不齐那些汉人会突然攻击。

“听不懂我的话吗?”容卉冷眼扫过去,声音冷厉。

她身后的药人察觉到主人的情绪,齐刷刷歪头盯着侍仆看,他们大部分都身有损伤,残肢断臂,密密麻麻的虫子在他们伤口处涌动,渗人无比,好似群魔乱舞的地狱妖鬼。

即使带着头套,视线却如实质,钢针般狠狠扎着人。

“是——大人!小的这就带着人去!这就——立即!”侍仆立刻跪下身,豆大冷汗顺着额角一路滑倒下巴尖,滴滴答答直往地上落。

侍仆颤颤巍巍起身,正准备转身离开,容卉问道:“尸体都整理好了吗?

侍仆支支吾吾道:“回大人,义庄都已经将尸体整理好了。”

容卉听此,眼底划过一丝暗芒,蛊虫至今未响应号召,看来九死一生。

但现如今的药人都是家人留给她的遗物,即使是死了,她也要见尸。

不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既然已经损失了一只蛊虫,那便想办法再炼一只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太多人对容氏虎视眈眈,即使今日蛊虫没有损坏,也可能会被他人恶意破坏。如果她炼制的蛊虫没有家人强大,那她将失去利用价值,被豺狼饿虎撕咬殆尽。

要想斡旋于群狼环伺中,她得靠自己炼制更强的蛊虫。

容卉迈开步子朝义庄走去,行走时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大腿外侧,手腕银环勾着的铃铛偶尔作响,她脑袋里不自觉划过前些天看过的有关星罗蛊的书。

星罗蛊炼制过程极为麻烦,须将缠丝虫植入药人体内后,每日将蛇黄、蝎粉、石斛与天麻研磨成粉再以毒液熬煮,以容氏针法激发蛊虫活性,再佐以熬煮好的液体,将其涂在虫子活跃的那块皮肤上。

每日如此,持续六六七五日才能炼成此蛊。

此蛊炼制条件苛刻、炼制时间久,非常考验蛊师的能力与耐心,稍有差错就功亏一篑

传闻该蛊一旦炼成便可吞噬旧肉塑造新肉,也修复重塑断骨,这意味人可以以此改变样貌身形、治愈腿疾。

最重要的是,炼制星罗蛊只是普通的药人是行不通的,需要找到一个体质上等的药人。

容卉甫一踏入义庄里,喧闹的室内瞬间寂静,周遭落针可闻。

看到容卉后,所有人都止住声音、缄口不言,刷刷起身,屈身俯首,唯恐自己行为不当惹怒了容氏巫蛊师。

与面对其他蛊师世家不同,苗人对容氏一族素来畏大于敬,担心哪日得罪容氏,被炼作药人,死也不得入土安宁。

对于旁人这等态度,容卉习以为常,她平静穿过战战兢兢的人群,直奔后堂存放死尸的地方。

死尸全被苗人以粗布裹住脑袋,再用麻绳系在脖颈处固定;同时他们生前的上衣被完全脱下,赤Ⅰ裸上半身,更方便容卉挑选。

容卉只需扫一眼就知道哪些尸体适合炼作药人,她边走边用手指点了几具尸体。

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司坊官见此,连忙呼人将被选中的尸体抬去大厅,打算待容卉选完后一齐送入容家。

容卉虽然选出了几个人,但她脸上始终未出现满意的表情。

汉人体质良莠不齐,如今看到最好的躯体也只能用来炼制寻常蛊虫,没有意思。

炼制罗星蛊对身躯要求极为严苛,需要经脉强劲有力、骨骼硬实修长、肌肉坚韧饱满,如此才能给蛊虫提供足够的营养,并能够将蛊虫困在药人体内。

蛊虫狡诈贪玩,一旦察觉到人身羸弱,便会破身而出,那么蛊师所做的一切便会前功尽弃。

逛完了大半个地方,容卉还是没挑到满意的,方才的期待散了一大半,不由得叹气出声。听到这声叹息,她身后的几个人只怕被迁怒,吓得浑身哆嗦,连忙下跪。

容卉听到了身后膝盖下跪的啪嗒声,没有理睬,只是加快了步伐,打算快点看完全部的尸体作罢。

耳坠铃铛因她急躁的步伐发出清亮音声,司坊官和仵作听到铃声越来越远,以为容卉放过了他们,呼出一口气站起身,用袖口擦干额际冷汗后,连忙小跑跟了上去。

后堂以数片白幔分隔,容卉拂开最后一片帷幔,只以为终于到了失望的尽头,却没想她体内的母蛊闻到子蛊的味道兀地兴奋起来。

丢失的药人在这?

容卉匆匆扫过地面平放的十几具尸体,直到看到最靠近墙边的那具,她才凝住视线,眼内才终算是有了些许情绪。

她向前走去,疑惑为何这只蛊虫未听从母蛊的呼唤,蹲下身细细打量着药人,指腹划过他的肌肤,仔细寻找那只蛊虫的下落。

容卉没有回头,目不转睛盯着地上的药人发问:“在哪找到他的?”

司坊官刚跑过来,喘着气,业业兢兢道:“禀大人,这些尸体全都是在战场上找来的。”

战场?

那是汉人害的?

容卉柳眉蹙起,越想越迷糊。

眼前这药人身体看不出任何问题,但为何他体内的蛊虫竟如此虚弱,竟直接沉睡了下去,连母蛊都没将它唤醒。

汉人耍了什么阴谋诡计?

这般想着,容卉决定好好检查一下眼前药人的身体,先排除是不是汉人把这具身体害出了问题。

容卉执起他的手臂,一点点、极其缓慢地顺着他修长分明的手指朝小臂的尺骨摸去,然后是桡骨、肱骨、肋骨……全都一探究竟。

可摸着摸着,她开始沉迷于对方绝佳的根骨上,把方才的目的丢在脑后。

骨头似铁石般坚硬、松竹般流畅,是百年难遇的好骨头!

容卉眉头松开,眼睛发亮,心中大喜。

可仅仅是身骨优秀还是不够的,星罗蛊之所以难炼,就在于它需要药人无暇可击。

不过根骨如此优秀,对他的经脉、肌肉要求也不必太高了,只要不拖后腿,那么炼制星罗蛊便绰绰有余。

经脉决生死、处百病,是仅次于骨骼的地方。

容卉首先按住他的脖颈处的经络,再慢慢顺到他的肢体处,过程中另一只手则揉捏他的肌肉走向。摸索完全后,容卉眼睛亮得宛若天际的云彩,她没想到这药人的经脉肌肉都这么完美!

以这资质,别说炼制星罗蛊了,炼制传说中的蚀日蛊都绰绰有余!

思及此,容卉懊恼地咬住下唇,这上等药人却被她忽视了这么久,简直是暴殄天物……

反反复复摸了许久,容卉才念念不舍松开手道:“把他送到我屋子里,动作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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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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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蒙尘璞玉(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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