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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欲求不满

寒风呼啸,暴雪纷纷。

容卉用尽全力朝外跑,耳旁竟是刀剑相敲的琅琅之声,她在血腥战场中狼狈抱头鼠窜,险而又险躲过了一把脱手的长刀,吓得面无血色,又很快迈开步伐,头也不回加速离开。

“嗬……嗬……”容卉大喘着气,喉咙被灌入的冷气折磨得又干又疼。

幸运的是没有人顾得上拦她,她很顺利逃离了战场,身后人声鼎沸、敲金击玉的声音逐渐远去,可容卉仍旧一步也不敢停,直到那些声音彻底消失,耳畔只能听到雪花落地极轻的簌簌声,她才慢慢放缓脚步。

“纪修岚这个疯子。”终于跑不动了,容卉捂着腰依在树干上,仰头大喘着气,她没想到纪修岚疯到要带她“上路”,还好她反应快,躲过一劫。

“下辈子,再也不来大轩了……”

容卉难得信了一次佛,相信人有来生。

她在战场上选择咬舌,朝纪云意挤出血液完全是无奈之举。

她知晓纪修岚必然不敌纪云意,一旦自己落入纪云意的手中,被他看到自己偷藏的密函那她就完蛋了,因此在他们二人剑拔弩张时,她就已经在心里疯狂思索着逃跑的千百种可能性。

她不能动用体内的母蛊,不然纪云意定然会知道她就是给他下蛊的罪魁祸首。

便只能急中生智,赌纪云意会因为她的血液味道有片刻失神,让她找准时机对纪修岚下手逃跑。

让她赌对了!纪云意果然对她的体/液格外上瘾,即使是战场中也控不住愣神。

不过——

“纪云意也是个疯子!一家子的疯子!”容卉又忍不住骂了声,牙齿不小心碰到舌尖上的伤口,眼眶一红,嘶地蹙眉。

容卉心底更气了,她哐哐大骂了几句,直到心里消气,才哆嗦着身子从袖口里取出藏起来的鱼泡。

将鱼泡撕开取出密函,才看清上面的第一行内容,容卉就呼吸一止气,瞳孔震颤地扫视了一遍又一遍。

只见上面用苗文写着——

“苗王已故,长子秦涞继承王位,推崇休养生息,与大轩国建立和平……”

“苗王已故……”容卉低声喃喃,眼睫打颤,她只觉得自己的喉咙里宛若塞了石块般梗塞,“苗王……你不是正值中年吗……”

“可是孽做多了,遭报应了?”

容卉似石雕,站着不动了。

忽地,她“哈”地突兀笑出了声,眼睛却在覆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水光,“凭什么……”她捏住纸条的手用力到发白,差点要把纸条生生撕碎,咬牙切齿道:“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死得这么简单!”

容卉不顾疼痛咬住自己舌尖受伤的地方,在剧痛下,她眼梢落下了一滴泪,又很快在极冷的温度下干涸凝结。

容卉将上面的字念了一遍又一遍,“苗王已故……苗王已故……苗……”直到念到舌头僵直、口干舌燥,才堪堪从魇中回神。

死得好——!

愿你在九泉之下永不安息!

她眼神狠厉,恨意似剧毒腐蚀她的心脏,她耳旁蓦然响起家人被苗王亲卫屠戮时的哀嚎惨叫——

“卉儿——快跑!”

“苗王刚愎自用,终是容不下容家了……我一生为苗疆付出,竟落得如此境地,是我对不起容家……我、我是容家的罪人……”

“姐姐,我好疼……”

“谁拿的容家人头多,谁就能升官进爵、黄金万两!”

“——不、不!”

容卉头脑一阵昏沉,刺耳嗡鸣似无数根针刺穿她的耳膜。容卉捂住耳朵,紧闭双眼弯腰大叫一声“安静——!!”

嗓子都被这股气音给撕开。

一瞬间,天地阒然。

“……”

时间滴滴答答流逝。

她也不知道自己缓了多久,直到耳畔嘈杂可怖的声音消失,她才睁开布满血丝的眼,逐步找回理智。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容卉不断暗示自己,哆嗦着嘴唇深吸一口气,平复心跳。直到彻底缓过来,才凝住视线继续往下看——

“苗使已出发大轩上供,约莫来年春日到汴京,秦涞要我转告你,希望你能调查苗使中心术不正之人,切勿要战争再次发生,但若你不愿,可随时回苗疆……”

秦涞是苗王的长子,想来这密函应是巴代亲手写的,只有他才敢直呼其名。

“卉儿啊,”这是巴代对她独有的爱称,容卉嘴唇一颤,眼眶发红,一股酸涩的热流堵上她的咽喉,

上面写道:“早点回来罢,大轩危险。若你决定回来,便去找思观铺甘永福,他是先王安插在大轩的人,如今先王不在,他听我的号令,能协助你回苗疆。”

——密函到这里就结束了。

“甘永福……?”

容卉怔住,难以置信睁大眼睛,尾音不自觉颤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苗王派来监视她的人原来是甘永福啊……”

怪不得那日她去思观铺调查真相时,甘永福轻而易举发现了她放出的真言蛊,她那时还以为是蛊虫动静太大被他发现了……

容卉手指颤抖,电光石火间,她顺利把所有线索都串联起来——

苗王根本不认为她能拿到军情,故而命令甘永福在大轩悄无声息将她杀死。

甘永福“杀妻杀子”案件中充当的角色已然明朗,他暗中告知彭咏思哪些药相克,又若无其事告诉彭咏思——她在汴京无依无靠毫无根基,是最适合陷害的对象。

若没有甘永福背后使计教唆,彭咏思又如何会莫名将陷害目标选中于她,计谋思路缜密,不像他这样急躁愚蠢的人能够想到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容卉心口就仿若被无数根钢针刺穿。

苗王,你可真是狠心无情……生怕我在大轩好好活下来,要你寝食不安。

容卉紧紧闭上眼睛站了许久,她嘴唇发白,手脚冷到没有知觉,几乎成了冰雕塑。

直到天上的雪花给她织了一件羽绒白衣,她才重新睁开眼,两行泪顺着眼尾落下。

“我必不会如你所愿。”

“……我会活着回苗疆,去你的坟前,把我活着这件‘好’消息告诉你。”

她拨开肩膀的雪花,面色生冷朝前走,她衣服里几乎没多少热意了。

之前在外还不觉得冷,如今身旁少了纪修岚这一个热源,浑身透着风般的彻骨寒冷。

如无头苍蝇,容卉兜兜转转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几乎在原地打转。

眨眨眼,回过神来,焦距视线环顾四周——

林间白茫茫一片,有些刺眼,树叶上还挂满了雪花,还有的结上了一层薄冰。

苗疆地处大轩以南,很少经历这么冷的时候。

她将衣服裹了裹,面无表情将纸条塞入口中,墨水味遍布口腔,容卉费力咽下,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朝思观铺方向快步走去。

“……”

冬天的太阳并不温暖,外面太冷了,呆在温暖舒适的暗牢里呆了这么多天,身子骨不知不觉被养娇,到如今才走了不过一刻钟的路,便开始走不动了。

“呼……”

容卉呼出一口气,精致的眉眼在白雾中若隐若现。

不知百姓们是不是知道汴京此时危险,前面错落有致的房屋全部紧闭,不多几家没有彻底锁上的,走过去一看——里面空荡荡一片,还有许多东西凌乱落在地上。

想来他们是在察觉危险到来的第一时间,就急匆匆逃走了。

容卉垂下眼,伸出手,朝门把手碰去。

她眼睛布满血丝,眼底尽是疲态。

要不先在这间空屋里歇息片刻吧……太冷太累了……

只是当她触上结冰的门把手时,混沌的意识瞬间被这股冷意刺穿。

“不行……!不、不能停在这里,”容卉缩回手,声音低哑朝自己打气,“这里太容易被找到了……不能停……继续走。”

须臾,容卉毫无留恋转身继续朝思观铺方向走去,她将厚厚的雪花踩得咯吱作响,留下一连串脚印很快被大雪覆盖,将行踪抹去。

大雪掩盖她的踪迹,没有人会知道她朝什么方向走去。

——容卉是这样认为的。

只是她低估了纪云意。

她才走几步,体内的母蛊便忽地一跳。

——这是子蛊就在附近的征兆!

怎么会?!

容卉瞳孔急剧放大,心脏跳到了嗓子眼,纪云意怎么知道会她在哪?!

容卉脸色暗沉,纪修岚竟如此无用,只拦住了纪云意这么点时间!

容卉长长吸了一口气,慌不择路朝树林方向跑去,寒风略过她的脸,夺走她的温度,容卉脸上不多的粉色全然褪尽,变得僵冷发白。

这些屋子里是躲不得了,纪云意必会派人一间一间的搜。

咚——!咚——!

母蛊提示似滚滚天雷,震得她耳朵轰隆隆响,无比喜悦告诉她纪云意就在这附近。

容卉咬住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骂道:“别开心了,被捉到我们都完蛋了。”

母蛊表示不理解,依旧继续兴高采烈告诉容卉纪云意的大致方位。

好在自容卉躲进树林后,母蛊没有最初那么兴奋了,偃旗息鼓。

容卉松了一口气。

很快又倒吸一口气。

母蛊又活跃起来了!

——纪云意简直是阴魂不散!

容卉喘着气回头,后面白茫茫一片,还不见纪云意的身影。

纪云意还没追过来,可她心口的母蛊活跃度只增不减,证明纪云意距离她越来越近了!

容卉“啧”了声,牙关一紧:“他怎么知道我在这个方向!”

除了纪云意自己,无人能为她解疑。

“嗬……嗬……”容卉喘气声比风箱声还要响。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双腿酸软,像坠了巨石般,越跑越慢;再加之雪地难行,容卉身体耗费的气力越来越多,腰部逐渐泛起酸痛。

不行,不能停!

容卉盯紧前方,咬住牙根拖起腿踉踉跄跄扶着树往前跑,树叶簌簌震落雪花。

也就是在这时——

“咻——”

尖锐阴寒的破空声由远至近,掀起容卉颊边碎发,“铛”地深深刺入她前方的树干中。

容卉瞪圆眼睛,彻骨寒意遍布五脏六腑,她咽下唾沫,一卡一卡像生锈的青铜锁朝后看去,一个骑在骏马上的高大人影正在遥遥俯凝她,上位者周身强大慑人的冷峻气势与滚滚压力扑面而来。

“……容卉,”纪云意眼底寒芒迸射,锋锐的眼梢像支箭刺痛容卉的眼睛,他压下声音,音色低沉华丽,“过来。”

他声音平静,却不容反抗。

他看容卉的眼神,就像看一只不乖的宠物、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总之,是一个可以拿在手心随意揉捏的面团,没有拒绝的权利。

“……”容卉将手握拳,片刻后勾了勾唇角,后退一步,毫不畏惧仰头直视纪云意,平静道:“不。”

她不喜欢纪云意这般自以为是的命令语气。

“我为何要听你的?”容卉冷笑一声后便毫不犹豫背身朝树干方向跑去。

——她倒要看看,究竟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纪云意看着东躲西藏的容卉,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半晌,他默然叹气,牵扯缰绳不紧不慢跟在容卉身后,偶尔放几支冷箭,宛若慢慢磨死猎物的猛兽,只等容卉体力耗尽后引颈受戮。

容卉自然也知道纪云意在想什么。

但她绝不会如纪云意所愿!

容卉苍白的面容因为不断跑动而翩上粉红,黑眸浓郁飘荡水光,只是她表情毫无人类的情绪,冰冷无情,宛若林间摄人心魄妖鬼。

“纪云意,”容卉边跑边喊,喘息阵阵,“你太傲慢了。”

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挑衅。

纪云意剑眉紧蹙,漂亮薄唇抿紧成了一条生硬直线。

——真是训不服的野狐狸。

“容卉,听——”话。

纪云意话说一半,猝然瞪大眼睛,尾音变调,怒喝响彻寰宇:“停下!”

容卉面无表情扭头看向纪云意,嘴角噙起半嘲不嘲的笑意,旋即她毫不犹豫将举起方才从树干上拔下来的一支箭,狠狠划开自己的手腕。

啪嗒、啪嗒……

汩汩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淅淅沥沥落在雪地上,甜香似乎比过去更浓郁了,好若熊熊燃烧的三昧真火,将纪云意的理智毫不留情烧成灰烬。

——容卉特意控制母蛊在她身体里释放求偶素。

虽然血液里含有的求偶素并不如其他体/液浓郁,可即便如此,单单这点浓度,想来也没有哪只子蛊能够扛住,更何况纪云意体内的子蛊从未经历过求偶素的威力。

果然,她见纪云意脸色刹那间发白似石蜡。

“你也不过如此。”

容卉不由得轻笑一声,兴致盎然地盯着纪云意逐渐狰狞到无法克制的神态。

——他体内的蛊虫已经兴奋,正在释放求偶素想要回应母蛊。

纪云意越反抗,他体内的子蛊越会释放更多求偶素,直到足够蚕食他的理智。

“臣服于你的**吧。”容卉不嫌事大地开口。

“容、卉——”纪云意一字一顿从齿间蹦出两个字,眼神森冷。

“再见啦。”

——就让纪云意独自一人欲求不满罢。

容卉心满意足收回视线。

她弯下腰迅速抓起一捧雪按在伤口处,手腕上的疼痛被麻痹的同时,迅速转过身朝思观铺方向快速跑去,只给纪云意留下一抹倩影。

写母蛊惊动的时候感觉就像是进入了第五人格哈哈哈。

容卉——求生者。

纪云意——监管者。

容卉很快会后悔自己释放求偶素的,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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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欲求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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