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辞穿好衣服坐在床头,没动。
“你……你回来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强撑着腰想要起来,好像是扯到了伤处,“嘶”了一声。
秦聿风皱眉,重复一遍,“我说脱掉。”
宋砚辞把头扭过去没动,似乎有些委屈。
看到他的神情,秦聿风有些生气,明明是这人欺骗他,他还没哭呢,他倒是委屈上了。
见眼前人还没有动作,秦聿风就要上手去剥衣服。
“我……我自己来!”宋砚辞看了眼Alpha,背过身伸手脱掉了睡衣。
或许是失去了衣服的庇护,宋砚辞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待宰的羔羊,脊背有些控制不住地发抖。
“趴好。”
宋砚辞照做。
他的皮肤很白,离近看还有细微的小绒毛。
秦聿风现在没有心思想这些,转身拿起药膏,先挖一块在食指上,然后轻抹到他的后腰。
“秦聿风,疼!”
粗粝的指腹带着些力道按在腰身上,宋砚辞咧着嘴痛呼一声,手指紧紧攥着床单。
秦聿风这是蓄意报复,他要抗议!
“忍着。”
嘴里这样说,手里的力道却是轻了许多。
宋砚辞哼哼几声,嘴里咕哝道:“都是因为你我才这样的,你还这样对我,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心疼我。”
听到这话,秦聿风又掐了他一下。
“你干吗!”宋砚辞挣扎着要起来,被一只手按住了后颈。
好了,根本起不来!
药膏抹好后,秦聿风把被子给人盖好,又拿起一个枕头垫在他的身下,“今晚就这样睡。”
“吃饭了吗?汤圆吃不吃?”
宋砚辞冷哼一声,没说话。
“宋砚辞。”
“啊?”他从来没有听过秦聿风喊他全名,一时有些慌张。
“我不会向你道歉的。”将汤圆放到床头柜上,,走出了房门。
房内陷入一片漆黑,后腰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
宋砚辞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拿起碗盛了个汤圆,黑芝麻馅的。
吃完后趴在床上,抱着脑袋下的枕头吸了吸,是秦聿风的味道。
凌晨两点,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响起。
秦聿风来到床前,看着那个趴在枕头上的人影,生怕闷坏了他,伸出手把那颗圆溜溜的脑袋挪了挪。
然后轻轻揭开被子,拍了拍他的屁股,小没良心的。
看着宋砚辞后腰的红痕已经好多了,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
随后半跪在地上,轻吻在伤痕处,“对不起。”
是他太冲动了,心里明明知道宋砚辞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却还是没忍住脾气,让他受伤了。
临走时,最后看了宋砚辞一眼,然后毅然决然地关上了门。
门外的秘书已经等了许久,看到秦聿风出来了赶紧上前,“秦总,可以出发了。”
凌晨的风还是有些凉,秦聿风嗯了声坐进车内。
北京时间九点,闹钟准时响起。
睡梦中的宋砚辞猛地睁开眼,今天是周五,他和许翊他们约好了要去看画展的!
宋砚辞坐起身,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刚要下床,忽然发现腰好像没有那么疼了,又试探性地扭了扭,哎,真的不疼了哎,随即趿拉着拖鞋下楼。
看着面前种类繁多的早餐,宋砚辞突然觉得没什么胃口,来到厨房,“陈姨,秦聿风呢?”
陈姨还在煎鸡蛋饼,听到这话笑了笑,“先生昨晚就走了,怕吵醒你所以就没喊你。”
宋砚辞追问,“去哪了?”
“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嘛?”
为什么他不知道?
陈姨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国外的生意吧,早些年先生谈生意经常一年半载不回来的。”她把煎好的饼放到盘子里,“也就是小先生来了后,先生才经常回绽园来。”
宋砚辞因为出去玩的开心劲顿时蔫巴下来,一年半载?他要一年半载看不到秦聿风了吗?
他心不在焉地吃完早饭,刚要上楼穿衣服,陈姨端着一杯水,把药放在桌面上。
“先生临走时吩咐我的,说一定要看着您吃药。”
看着分好的药,宋砚辞眼睛热热的,感觉有什么东西要落下来了。
在陈姨的监督下吃完药,许翊正好开着那辆像花孔雀似的车进了绽园。
“嫂子!我来了!咱们出发吧?”随手拿起一个香蕉剥开皮,“楚枝意学校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我和你一起去!”
“好。”宋砚辞嘴唇微抿,他倒是没注意到枝意没来。
许翊吃了口香蕉,怎么回事?嫂子情绪好像有些低落。
展馆内。
许翊其实对这些艺术作品不感冒,他更喜欢那种极限运动,比如蹦极,赛车,潜水。
据他的原话,来到这种场合他就像被拔了毛的兔子,光光了。
可没办法,自己答应下来的事情硬着头皮也要做到,“嫂子你看这幅画!”说着拉宋砚辞到一副油画前。
宋砚辞眼前一亮,刚要上前一步,突然被一个人喊住。
“这么巧,在这碰到你们。”
他抬眸看去,是温年,身边还站着一个人,看样子是个Alpha。
想到那天晚上的挑衅,宋砚辞打起十二分精神,“确实很巧。”
温年笑了笑随后看向许翊,“小翊,闻洲哥让你出来了?你也是个成年人了,以后可不能那么冲动了。”
许翊在圈子里向来是个小霸王的存在,听到教训的话,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他最讨厌别人以大人的口吻教训他,除了他哥。
“我怎么样还不用别人来教育我!”
温年有些尴尬,倒是那个Alpha站出来,“阿年是关心你。”
许翊不耐烦地翻个白眼,他也讨厌所有不合时宜的英雄救美!
“徐浮白,既然你那么喜欢被他关心,给你要不要啊?”
“你!”
战争一触即发。
宋砚辞忍不住出来打圆场,“我看画展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就先回去吧。”说着就要拉许翊走。
“要不中午一块吃饭吧。”温年提议道。
听到这话,宋砚辞眉头一皱,他实在是太佩服温年了,都闹到这种程度了,还能要请他们一起吃饭!
看着周围浓浓的火药味,他实在是不敢去吃这顿饭。
“我还不饿,要不就……”话还没说出口,许翊一把拉住他,“去就去!”说罢还冲他挑挑眉,咱们不怕他!
宋砚辞:……
餐厅里空调就没开,宋砚辞还是觉得周围的气氛要冻起来了。
“浮白,这就是聿风哥的爱人。”
“你好,宋砚辞。”
那人上下打量他一眼,简言意骇:“徐浮白。”
没过一会,服务员就拿着菜单走了过来,“您好,请问是现在点菜吗?”
“嫂子,你点吧。”温年接过菜单递给宋砚辞。
宋砚辞拿过菜单一看,好家伙,是法语!还连图片都没有!“要不还是你点吧?”
“这家餐厅的菜我们都吃腻了,嫂子点自己喜欢吃的就行。”没过一会,温年神色慌乱像是意识到什么,“瞧我着记性,嫂子可能没学过法语,真是对不起。”说着就要接过菜单。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许翊大喊一声。
徐浮白有些怒意,“许翊,你胡说什么!”
两人争吵之际,宋砚辞抬眸看着温年,只见他眼底的嘲讽连遮掩都懒得遮掩,嘴角还有一抹笑意。
他现在一定很高兴吧,毕竟能够看到自己不喜的人丢脸,这种感觉确实很爽。
不过,他高兴的太早了。
宋岳对他再不好,终归要考虑宋家的脸面,从小他也是按照宋柏舟的培养方式过来的。
法语,不是轻轻松松,手拿把掐。
宋砚辞笑着接过菜单,将梗着脖子和徐浮白吵得面红耳赤的许翊拉下来坐着,“那我就按自己的喜好点了。”
宋砚辞抱着反正自己不花钱的心思点了一堆自己喜欢的菜,最后一脸甜蜜地说了句:“再加个Soufflé au fromage,聿风在家时经常做给我吃。 ”
一语惊起千层浪。
“嫂子,我也要去,下次做的时候记得喊我!!!”许翊抱着宋砚辞的胳膊,满脸激动。
看别人出丑不成,反而被喂了一嘴狗粮的温年脸色顿时冷下来,僵硬地笑了笑:“是吗,嫂子和聿风哥真是恩爱。”
“嗐,就因为这我最近都长胖了好多,或许这就是甜蜜的负担吧。”宋砚辞摸了摸脸,满脸的幸福都要溢出来,直勾勾看着温年,“你们还没成家不懂这种感觉,将来就明白了。”
让你恶心我,我气死你!
菜上齐后,宋砚辞自己吃得十分惬意,果然,钱花到哪里都是好的。
要不是温年请客,他轻易不会来这样高端的餐厅,不是吃不起,就是……
好叭,就是不太能吃得起。
一顿饭结束,宋砚辞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肚子,不错,他很满意。
温年问:“聿风哥怎么没来陪嫂子看画展?是有什么事吗?”
许翊心里骂了句,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砚辞没说话。
温年像是终于扳回一局,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聿风哥公司事情多,嫂子多担待些。”
许翊生怕宋砚辞误会,“那也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你管的太宽了吧?”
温年似乎有些无奈,“小翊,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想我呢?我也只是关心他们。”
“你这叫关心?你……”许翊差点就指着温年的鼻子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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