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慢慢地向女孩逼近,翟晓舟感觉自己越发喘不上气来,这时,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是可以共感女孩的身体感官的。
那岂不是……
看着男人手中绷紧的绳子,翟晓舟被吓得意识都僵住了,被人活活勒死,这死法也太残忍了!她都不敢想呆会儿会遭受怎样的痛苦。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恐惧,翟晓舟眼前突然一黑,接着她的意识掉了线,就像打游戏时突然断网一样。
结果,下一秒,意识就重新连上了线。明明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翟晓舟就发现自己似乎跟刚才不太一样了。
如果说刚刚自己的意识是寄居在了别人的身体里,而现在,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就是漂浮在半空中,像一个摄像头一样,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围的一切。
虽然对于翟晓舟来说,只是过了非常短的时间,但显然这里已经不是刚才她经历的场景了。
只见那个女孩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双手死死地抓着绕住脖颈的麻绳,而麻绳脱落的地方,则可以清晰地看出她脖子上围了一圈深深的红痕。
女孩的眼睛惊恐地睁得大大的,空洞地望着半空。虽然心理上知道她并不能看见自己,但对上女孩的眼睛,翟晓舟还是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如果她还有身体的话。
这种在案发现场游荡的感觉并不好受,翟晓舟不知道自己的意识要在这个恐怖的地方飘荡多久。她没有实体,连闭上眼睛不去看女孩,都无法做到。
翟晓舟飘了一会儿,突然,心头涌上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
不对!
如果,她现在就死了的话,那……我见到的那个女孩是谁?
顿时,翟晓舟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愣在那里。她忍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自己不会是遇上鬼了吧?这个世界有鬼吗……
这时,门锁突然又传来响动的声音,翟晓舟慌忙地看向门口。只见这回门被很轻松地打开了,看来门外的人有钥匙。
只见几个穿着乘务服的乘务人员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手上都戴了白色的橡皮手套,其中一个手里还提了个白色的医疗箱。
出乎翟晓舟意料的是,看见倒在地上的女孩,他们并没有丝毫惊讶,而是十分淡定地走到女孩的身边。
乘务员训练有素地打开医疗箱,取出听诊器等医疗器具,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女孩各项生命体征。
在确认女孩已经死亡后,他们合上女孩的眼睛,又从她的脖子上取下了那条夺走她生命的麻绳,十分认真地放入一个透明的袋子里面。
就在翟晓舟以为他们会像她看到的从其他包厢里抬走死者一样,把女孩也包裹起来抬走。
没想到,下一秒,其中一个乘务人员就从医疗箱里取出一管淡蓝色的药剂,直接用针筒注射进了女孩的血管。
这是什么意思?她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给她打针?
翟晓舟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等做完这一切,乘务人员们直接把女孩的尸体留在那里,然后迅速地从房间里面撤退了。
翟晓舟本想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可她这个没有实体的意识,只能充当房间里的摄像头,并不能像阿飘一样,到处飘来飘去。
好在刚刚乘务人员们已经将女孩的眼睛合上了,不至于让翟晓舟再别扭。
就在翟晓舟思考刚才乘务员的行为的时候,躺在地上的女孩僵硬的手指陡然动了一下,翟晓舟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刚想揉揉眼睛,这才反应过来她此时并没有实体。
没想到,女孩的眼球竟直接在眼皮下转了一圈。接着,她猛地睁开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过快的呼吸让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翟晓舟震惊地看着眼前这神奇的一幕,如果她现在有嘴巴的话,一定张得大大的,闭都闭不上。
我靠,这死人还能复活呢!
翟晓舟一边在心中疯狂地呐喊,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女孩像个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过,翟晓舟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红色痕迹似乎淡了一点儿。
虽然逃过一劫,但女孩显然也是被吓得不轻,她巍巍颤颤地走到桌边,哆哆嗦嗦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接着,蜷缩在桌边小口小口地嘬着水。
翟晓舟百思不得其解:这游戏是有无限的生命可以复活吗?还是死了可以重新读档?
这时,门框上的一张卡牌标记吸引了翟晓舟的注意,只见卡牌上的图案是一个扫把和一顶巫师帽。翟晓舟脑中顿时灵光一闪:
她是女巫!
怪不得她能复活,原来这个有被害妄想症的女孩拿了女巫的牌,拥有一次用解药复活自己性命的机会。
翟晓舟若有所思,她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串联起来,之前心中的很多疑问似乎都得到了解答:
所以……之前自己遇到的根本不是女孩的鬼魂,而是女孩本人,是复活后的她!
翟晓舟瞬间想通了女孩为什么后面碰到自己的时候,会下那样的死手。如果经历过惨痛的死亡,任谁都会紧张过度,神经兮兮。
不过,翟晓舟转念一想,如果照这样说的话,这些狼人杀游戏的剧情,都是发生在她上列车前的事情,岂不是那个时候苏何就已经在车上了?
不对啊……
苏何上车前明明是和自己在一起啊,他们一起被厂部关了禁闭,还一起误打误撞地找到了锅炉房,发现了矿山小镇的秘密。
翟晓舟回溯了记忆,很清楚地确信自己没有记错。
那为什么苏何又会出现在这里,翟晓舟实在想不通,难道这个世界……有两个苏何?
这错综复杂的时间线搅得翟晓舟脑子都要疼了,她现在都有些怀疑自己有没有和苏何经历过这一切了。
就在翟晓舟焦躁之时,她注意到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现在明显是夜晚的时候。她回想起自己从被厂部广播叫走,到和苏何一起逃出矿山小镇的这段时间可一直都是白天。
想到这里,翟晓舟脑中豁然开朗:也就是说,苏何是在离开矿山小镇的前一天晚上在列车上的。
翟晓舟算了算时间,应该是自己翻阅那本矿底日记,趴在桌子上睡着做了一个长长的预言梦的时候。
这样看,现在的时间线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
翟晓舟猜测,这趟列车应该前一天晚上就在小镇停靠了一次,苏何可能就是在把自己送回到宿舍区之后,就上了列车,参与了狼人游戏。
这天晚上,他的狼人同伴杀死了那个有被迫害妄想症的女孩,但因为女孩是个女巫,便重新复活了自己。
然后,第二天白天,等列车开回小镇,因为某种原因,苏何下了列车,又回到了矿山小镇。而因为游戏规则,他的狼人同伴则被那个斯文男人杀了。
之后,翟晓舟自己和苏何先后上了列车。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一到列车上,自己找半天都没有位置,但苏何却直接入住了包厢。
等到了晚上,因为自己的到来,苏何并没有动手杀人。所以,这天晚上,村民队并没有人死亡,而狼人队只剩下了苏何。
最后,在游戏进行的第三天,乘警来统计前一天的死亡情况,发现女巫已经逃走,并收敛了苏何狼人同伴的尸体,这应该就是自己在走廊里看到的那个白色裹袋!
头脑里的思路逐渐明晰了起来,翟晓舟终于把整个时间线都给理顺了。
虽然这一切都是翟晓舟自己的猜想,但她却为这个猜想稍稍地松了口气,心底不知为何竟有些雀跃起来:
太好了,苏何只有一个!而且他也没有动手杀过人!
也许苏何是翟晓舟在这个奇奇怪怪世界里的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她格外不希望这个朋友哪一天也变得不正常起来。
一定就是这样的!
翟晓舟在心里对着自己又强调了一遍。事情只有像这样发展才说得通嘛!还没等翟晓舟给自己洗脑成功,突然,她的眼前一黑,接着,她像是被谁推了一下。
什么!我有身体了?
晓舟,快醒醒。
翟晓舟的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很重,但来人又轻轻地推了自己一下。
翟晓舟勉强把眼睛睁开,苏何的俊脸陡然出现在她的眼前。翟晓舟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
怎么又是做梦!所以,刚刚那个梦是真的吗?
翟晓舟有些懊恼,她抬起头来,只见苏何表情严肃,正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翟晓舟心领神会,用气音问道:
“怎~么~了?”
苏何指了指房门,压低了声音说道:“快起来,外面有人。”
翟晓舟听罢,脸色紧张了起来,她一边套上外套下床穿鞋,一边小声地向苏何问道:“谁在外面?”
苏何却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奇怪地说了一句:“现在是白天。”
翟晓舟起先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这句话没头没脑的。结果,她无意中瞥到门框上的那张狼人卡牌,想起苏何那句“夜晚狼人杀,白天杀狼人”的话,这才猛然反应过来:
不会是“村民”来杀他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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