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榆鸥脸色苍白,嘴唇发抖。听到萧规暮的话后下意识摸了摸脸颊,想自己也没有模仿谁啊,为什么要说他恶心呢?
萧规暮显然看出他的疑惑,走到跟前掐着他的下巴迫使温榆鸥抬头看他。
如愿看到温榆鸥脸上露出吃痛的表情,萧规暮烦躁的心情才缓和了些。
“疼吗?”
他佯装一副关心的样子,可是语气却是冰冷至极。
温榆鸥不敢怠慢,慌张地摇头:“不、不疼。”
他明明说话是不结巴的,可是只要见到萧规暮都会无意识咬到舌尖,即使尝到了血腥味也改变不了什么。
现在他被萧规暮掐着下巴,眼神慌极了,一直往别处瞟。
萧规暮最讨厌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松开手后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食物已经被温榆鸥吃过了,就连药包也被拆开了。
自他一松开手温榆鸥就一直跪在地上低着头,企图把自己缩成一团。
“看来你挺会照顾自己。”
萧规暮说话没有逻辑,上了秒还在问温榆鸥疼不疼,下一秒就讽刺他挺会照顾自己。
温榆鸥怕极了,咬着舌尖不敢说话。
他清楚记得那日萧规暮在地牢对他做了什么。
太疼了。温榆鸥当初被用小鞭抽打腿的时候都没有感到这么疼。
所以他害怕萧规暮又会对他做那种事,在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时就忍不住发抖。
他的紧张太明显了,以至于萧规暮回头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害怕我碰你?”萧规暮只要一开口就是在嘲讽他,“你不嫌恶心我还嫌。”
“一个男人,整天畏手畏脚。我看当初就应该把你送去当太监。”
温榆鸥身形一怔,再眨一下眼,泪就落在他的手背。
他原以为萧规暮不记得自己,以为他在十五年前把他带到宫里就把他抛在脑后了。
现在看来萧规暮什么都记得。
那他还记得那个晚上吗?
温榆鸥止住猜想,认为自己就是在自欺欺人。若是萧规暮还记得那个他为他挡了一剑的晚上,如今怎么会这样对他?
然而他也没有勇气再提这件事,因为只要是他的话萧规暮一个也不会相信。
萧规暮保持原来的姿势,就势坐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冲温榆鸥招手。
“过来,你经历了一次,应该知道怎么做。”
你看呐,他这人刚才还在嫌弃我,可现在又让我过去。
温榆鸥慢吞吞起身,一步步走向他的深渊,然后跪在萧规暮面前。
他的手指都是抖的,畏缩着帮他解开衣服。
温榆鸥的肤色比寻常人要白太多,所以在泛红时显得.异.常.妩.媚.。
可他的皮肤很容易留疤,只要稍微严重一点的伤口,留下的疤就能跟他好多年。
这一夜下来,他的身上又不知添了多少新伤。
温榆鸥躺在地上,那件白色的衣服早已不见踪影。
他的病还没好全,这一遭下来定会染上风寒。
萧规暮整理衣服,起身离开,从始至终都没去看早已陷入昏迷的温榆鸥。
“咳咳——”
温榆鸥不知道自己躺在地上睡了多久,只觉得冷极了。他知道自己又发烧了,因为头又昏又沉。
他身上没有一件衣服,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还在渗着血。
温榆鸥抬手摸了下脸颊,发现温度高的吓人。他急忙吃了点剩下的药,然后回到床上躺下,用被褥包裹着身体,仿佛这样就可以汲取到一丝温暖。
他浑身打颤,难受极了。
那物还留在身体里,温榆鸥不知道怎么取出来。
他在这方面的知识太少了,唯一的经验来源于萧规暮对他的折磨。
温榆鸥咳嗽几声,捂住口鼻的手沾上星星点点的血渍。不知道为什么他自从地牢里出来后身体就变得异常虚弱,动不动就发烧吐血。
好冷好疼啊。
温榆鸥攥紧被子,忍耐这巨大的痛苦。他双眼紧闭,眉头蹙着。过了半晌才好了一点,可胃里开始翻江倒海。温榆鸥扶住床沿,歪着头要吐出来。
可是他没怎么吃东西,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
张公公过来送东西的时候,一推开门就看见他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忍不住讽刺道:“说了装可怜是没有的,你看皇上怜惜你了吗?”
他把篮子放在桌子上后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温榆鸥挣扎着起来。
那人身形比前几日他来看他时要单薄许多,整个人像是缩小了一圈,脸色几乎要白成透明色。
张公公知道萧规暮是怎么折磨这人的,心里也觉得温榆鸥活该。
“……谢谢您。”
温榆鸥撑着身子看见桌子上的篮子,虚弱地说出这句话。
虽然张公公对他不怎么样,但每天还是会按时给他送来吃的。
温榆鸥这一生遇到过太多好人,每一个他都毕恭毕敬对待。他害怕自己又回到四岁之前的生活,害怕自己被抛弃。
张公公绷着脸,但在看到温榆鸥费力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向他磕头时心里腾升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想你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性子这么温和,和别人多说几句话就会低头躲闪对方的目光,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临走前他还是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杀了皇后。
温榆鸥恍惚着张开嘴,眼神里是不明白似的呆滞,然而他又低下头不做回答。
“顽固不化。”
张公公闭上眼睛,决定不再心疼他一点。
于是在朝堂上讨论该如何处置温榆鸥的时候,在他听见有的大臣提议处死温榆鸥选择沉默。
退朝后张公公按规矩留在殿里,而萧规暮一脸倦意,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公公看他脸色不对,弯着腰问萧规暮:“皇上,您觉得呢?”
萧规暮不答,片刻后漫不经心地开口:“不知张公公可知民间哪里可以获得能让.男.子.怀.孕.的.药?”
似是有道雷劈了下来,张公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面带慌张,连忙跪下来:“皇上,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张公公背后徒生冷汗,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他乃是一介男子,怎能为皇家孕育子嗣!何况他做了伤天害理的事,生下的孩子本身就带有罪孽,这样的人……”
还没等他说完萧规暮冷笑一声打断他:“朕说过让他生下来吗?不过是想折磨他罢了。”
张公公再也说不出话了。他明白萧规暮这是不想让温榆鸥死个痛快,所以特意用了这种方式。
“奴才这就给您找来。”
一连几天都是一位面生的宫女送来食物,她站在门前放下篮子就走,没有和温规暮说过一句话。
有一次温榆鸥钻了空子,特意在院里等她,想问问萧规暮最近的情况。
可是回应他的是那个宫女对他翻的白眼。
温榆鸥愣在原地,不再继续说下去了。他弯腰提起篮子,在她跨门而出前还是说了句谢谢。
篮子里照例是些吃的。他的烧退了,身体也恢复了一些,所以在篮子里就见不到药了。
萧规暮自那日后也不来找他了,这让他也有可以恢复身体的时间。
温榆鸥不挑食,只要有吃的就行。他吃饭两腮鼓鼓的,像只松鼠似的,小心吃着来之不易的食物。
大约几天后萧规暮又来找他了。
温榆鸥躲在角落里缩着肩膀,等着酷刑的开始。
可萧规暮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叫后面的人把东西端上来。
那是个小罐子,看样子像是用来熬药用的。
萧规暮很有耐心地给他倒了一碗,然后叫他过来喝。
温榆鸥犹犹豫豫,走上前接过过那碗。
“喝完。”
萧规暮没有说这药是干什么用的,温榆鸥也知道他必须听他的命令。
那汤药有些苦,温榆鸥微皱着眉喝完,小心把碗放在地上。
萧规暮突然开口:“出去。”
温榆鸥知道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
接下来又要进行那事了。
温榆鸥嘴里还留着苦味,抬眸看那侍从走到门外然后把门关上。
像是有千万只蚁虫在啃食他的腿,温榆鸥麻木到走不动路。
他太痛了,痛到只能用眼泪来表达。
窗外的天空逐渐变黑,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边界处透露出一点光来。
温榆鸥躺在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强撑着睁开眼看看那冬日的曙光。
萧规暮异常暴躁,嘴里说着令人伤心的话,狠心到必需见温榆鸥流泪才会善罢甘休。
已经入冬了,树上的枯叶早已落干净了,只剩下干枯的枝干。不时有鸟儿落在枯枝上歇脚,但总归会离开的。
就像萧规暮一样,温榆鸥再次醒来时发现他已经离开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
明明这里不是萧规暮休息的地方,可温榆鸥总有种错觉他会留在这里。
可总归是错觉,温榆鸥苦笑一声,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养了这么多天的身子在一夜之间回到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温榆鸥吃痛,穿好衣服后扶着墙走到门外,看见台阶上的篮子。
不同以前的是,篮子里多了一个食盒。
温榆鸥认得这个食盒,是昨天用来盛汤药的。
既然能给他送过来就应该是萧规暮安排的。虽然不知道这药是干什么用的,但温榆鸥还是老老实实把那些药喝完了。
于是在萧规暮派人过来问的时候,温榆鸥能回答对方自己已经喝过药了。
可是让他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好像自从喝了那药之后就变得更差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冬天到了的原因,他比起以前更容易犯困。
可是当他每次只要吃点东西的时候就忍不住呕吐,像是要把他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温榆鸥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把这种情况告诉给他送饭的宫女,在萧规暮让太医给他进行把脉时脸上的恐慌再也藏不住了。
太医皱着眉与萧规暮对视,点了点头。
温榆鸥看见萧规暮脸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于是不解地问他是不是自己生了生了什么病。
萧规暮一向都是很有耐心的,唯独对着温榆鸥例外。
他皱着眉,甩开他攥着自己衣袖的手,扯了扯嘴角笑着对他说:“你怀了我的子嗣。”
“什么?”
温榆鸥愣在原地,错愕的表情被萧规暮看得清清楚楚。
发现好几个错别字,等完结后再改吧
好像打字一快就容易有错别字,还请大家原谅(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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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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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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