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霁看久了屏幕的眼睛有些酸涩,他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多了。
正准备跟章故韩说张姐的事,却在抬起的视线中,看见窗外有几条模糊的水痕。
今天没下雨吧。
他揉了揉眼睛,眯眼看着窗户。
“!”有什么东西簌的在窗户上划过,使其又多了一条湿润物体划过的痕迹。
徐霁起身回头,正想告诉章故韩,却只看见身旁一片空旷。
人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他并没有听见开门声,更何况对方就在自己旁边,离开不可能没有感觉。
房间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安静,连热水器不停热水的嗡嗡声也没有。
只有窗外黑暗里海浪拍打游轮外壁的声音。
他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也黑的看不见任何东西。
有什么东西发出莹白的光泽。
或者说,有什么东西正在出现。
窗外升起一轮月,也许不是月。
几条透明的须状物从那形似月亮的东西周围伸出,菌丝似的朝他伸去。
他静静看着,没有动弹。不是不行,而是他真的动不了了。
他浑身上下都在使劲,奈何就是动不了一点。
徐霁牙根咬得死紧,终于,在那须状物快要碰到他的脸时,他猛的绷紧肌肉,抬手抓住!
“啊…靠!”他麻了。
但是,几声有韧性的东西崩断的声音响起,那一堆须须断了…虽然只断了一小撮。
那月亮似的东西光芒暗了暗,看起来有些莫名的…沮丧?
徐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他低下头看了看手里那把触须,或许是因为这个东西。
这触须刚刚在情急之下被他抓住时蛰得他整个人都麻了,他都快怀疑自己会不会就此殒命。
而现在,在断了的触须到是没什么感觉了,他正准备丢掉,那触须却簌的粘在他手臂上。
他震惊又头皮发麻的看着它们没入皮肤下,他使劲甩着手,试图甩下来。
触须无孔不入,像新生的细胞一般埋进血肉,与他融为一体,只在小臂上留下一条黑墨色的一团长条图像。
徐霁还来不及看清,视野唯一的光源就消失了。
那个生物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虽然看起来下次还会出现。
并且徐霁无法忽视的发现,他从刚刚起就好像总是能感觉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不是他的。
比如留下记号后离开的心满意足。
他在黑暗里迷茫了好一会,
渐渐的,他听到了一些声音,好像有人在叫他。
“徐霁,徐霁?徐霁!”声音越来越大。
他猛的回过神,周围是熟悉的房间,灯也还亮着。
刚准备抬头,就感觉头上有什么东西压在头上,有点重。
一条软软的触手按在他嘴唇上方,也就是人中。没指甲盖大的吸盘卖力的拔着。
他抬手一把薅下了头上的东西。
是卡斯帕。
这一薅卡斯帕没反应过来,吸盘还是紧紧贴着,这也就导致一件尴尬的事…
徐霁的上嘴唇被撮拉的往外凸…
卡斯帕松开吸盘,八肢老实的垂着。
徐霁叹了口气,“人中不是吸的,是按的…”
他把卡斯帕塞章故韩怀里,看着他俩说。
“噢我看电视上就这么把手指放上面人就可以醒了阿”章故韩看他终于醒过神了,如此解释道。
“你哪去了,我刚刚怎么了?”徐霁已经不想说多余的了,只觉得他的常识教育任重而道远。
也不知道他师父都教了些什么东西。
在某个小岛正抓着一只寄生者祭天的叶沉打了个喷嚏“拥有莹的人类体质不是大幅提升了嘛…”
章故韩自觉自己好像做错了,回答到“刚刚你说完话后突然不见了,
然后,卡斯帕感受到了同类的气息”他捏了捏卡斯帕的触手“是它吗?应该是它把你带走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放你回来了”
他停顿了下,犹豫着道“而且,它似乎没什么恶意?它的莹格外浓郁,与卡斯帕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如果它真要干什么,你可能…”
剩下的虽然他没说,但徐霁也知道,如果对方有恶意,他可能就回不来了,或者说,在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没机会了。
徐霁若有所思,没做回答。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哪天就英年早逝了。
撸起袖子,上面有一团长条的图案。
“是章鱼吗?触手好细…”徐霁轻声喃喃,倒是蛮淡定。
“这个,是水母吧还挺好看”在旁边的章故韩看见了说道“想不到你还纹身”
卡斯帕也摇摇触手,表示这绝对不是自己的同类。
“不是纹身,那东西留下的一部分触须吧,原来是水母吗”他尝试蹭了蹭,没掉,算了,没什么影响就行。
“对了,现在凌晨两点,算是今天吧,明天我就到地方了”他转头看向他“一起?”
“嗯”他认真点头
“所以,带上你的垃圾”徐霁指了指垃圾桶里的骨头渣。
“回你自己房间睡觉”他把窗户打开。
凌晨的海风清爽湿润,带着淡淡的咸味。
“年轻人少熬夜”他老成的说。
章故韩起身端正的站着“嗯”,接着恋恋不舍的走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同类的…。
徐霁看着漆黑的海面,终于听见身后的关门声响起。
他立马转身回到床上坐下
拿出手机,点开几个九加的消息框。弹出各类表示“恶心”或者果然是这样的评论,更有甚者,连一些离谱的私生活的东西都爆出来了。
真假未知,但总有人信。
并且还会一传十十传百的延展下去。
所以不得不说,人这种东西有时候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呢,总有例外嘛,海里那些恶心玩意里都还有卡斯帕这样可爱的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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