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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四下寂静中,他没再看一眼身边的两具尸体,直接离开现场,在路口打了一辆出租车。

“去松涛。”

沿着道路向涩谷方向行驶,路过和记忆中相差无几的东急百货,三好明半垂着眼,默默凝视着窗外街景。

现生活的柯学世界比起自己的世界,晚发展了近二十年。

那些在中心三区屹立不倒的、富有秩序感的新潮标志性建筑大厦还未建成,如今的街道风格正是自己还未经历巨变时,透过车窗窥见的世界一角。

热闹非凡朝气蓬勃的东京,与严肃沉默的深宅家中截然不同。

上次和父母出行是什么时候,家中巨变后,自己最后一次见到父母又是在什么地点。

童年时代如此遥远,他完全无法回忆幼时身边家人的面容。

出神之际,司机的招呼声将他从回忆中抽离:“真是有缘,客人,我以前也载过您一次呢。”

三好明透过前排后视镜看司机的眼睛,微微坐直身体:“我吗?”

“是的。我记得您是松涛一丁目美术馆附近的住宅,门庭宽得不得了,可真是气派十足。”

确认对方没有灰暗标记,三好明心情愉快不少,弯了弯眼睛:“父亲家比较讲究派头,家门可以并排容纳四辆车,母亲家初次见时直呼夸张,差点嫌弃得要退亲。”

他笑着补上一句:“家里就几口人,搞这么大地盘,完全是浪费精力。”

这话真招人恨。司机自嘲一瞬:“您这话说的,住大的房子不好吗,总比一家人挤在一起,翻身的动静邻居都听得到的小屋子要幸福。”

“也是。”三好明心中感慨。

物理意义上的空旷寂寞和因为经济窘迫而对生活做出种种让步,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经历过困苦的人生后,他对童年种种再也说不出生活无趣之类的抱怨。

剩下的车程司机不再搭话,三好明则闭上眼,在脑海中一点点罗列原著中四年内因普拉米亚而亡的人群身份信息。

国籍零散,年龄不定,数量众多。

一个个去杀不现实,需要把他们聚集到一起。

他向正在核实资料的系统提问道:【没有缺漏吧。】

系统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活泼:【我查了至少三遍,把事后因感染而死的姓名也补了进去。放心嗷,明子,全都在这里了。】

三好明很有礼貌道:【谢谢你。】

最近的受害者们本当在下个月遇害,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轿车驶入松涛社区,三好明睁开眼,望着过路邻家高耸如华美囚兽笼的围墙,突然开口道:【系统,我想拜托你给这些人发送中奖消息,内容大概为消费全包的北美十日游,首发站为温哥华,主办方会承担他们到温哥华机场的机票费用。】

【可以,已发送完毕。】高效的系统惊讶了一瞬对接人少见的奢靡行为:【第一次见你这么做,大手笔啊。】

三好明认真道谢后解释着:【这些年除了买回松涛的父亲家的地皮并重建,根本没有多少用钱的地方。为了那些人能够相对轻松的结局,一张机票的费用不算什么。】

极其惧怕血腥的系统大声转移话题:【我有事!先走了!】

出租车正好在此刻抵达目的地,三好明付费后推开车门,在脑海里小声道别:【再见。】

昨天因普拉米亚一事补写报告整夜未归,如今回到令人眷恋的熟悉日式宅院,在沉稳的木质制品气息围绕下,黑发青年彻底放松下来,肩膀下沉眉眼舒展。

搜查一课的人最迟明晚能发现松田阵平的尸体,被他们抓住就麻烦了。

先洗个澡,再把常用的衣服和工具收拾一下,待会儿直接去机场,随便买个时间最近的航班,去哪儿都好。

怀旧的休闲时间结束了,他要继续回归之前的工作节奏,争取早日回家,再亲手复仇。

三好明睁开眼,向点缀着植株的廊下望去。

好渴。

一天没见,绿应该也渴得不行了。

-

搜查一课内,走了没半小时折返的竹下修又补了个空。

他扒着三好明的办公桌,泄愤似的点点桌面,语气熟稔:“还有比普拉米亚一事更值得操心的?小没良心的,帮他补了半截报告,连我的消息都不回,知不知道我因为他的缘故忙的脚不沾地!”

二系全体因为昨日普拉米亚身亡一事,处在第一现场的几位刑警配合了一整晚公安的调查,作为最中心人物的三好明却不知所终。

过去参与的案件里,加害者和受害者身亡的例子也有,但他们的结局通常与警方的行动无关,大部分是来自内心情感的自寻死路。

三好明或许因误伤普拉米亚而充满了负罪感,从而选择暂时性回避。

抱着这样的顾虑,竹下修顶着上方的压力为三好明争取了一上午的休息时间。过了十二点后上方催得越来越紧,眼见联系不上三好明,他也不禁焦躁起来。

佐藤美和子从工作中抬起头:“前辈刚才来电话,说是去杯户办私事,很快结束。”

来电话,那就是没断联。

竹下修心里松了口气,举起两根手指:“麻烦转告下,最后帮他拖延两小时,再不回来我就杀上门去把人逮来。两天没合眼,我可真是撑不住了。”

佐藤美和子哭笑不得,应声道:“好的。”

事与愿违,佐藤美和子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竹下修遭了上级的耳提面命后,翻了翻几十页的拨通失败通讯录,耷拉着黑眼圈踏上找人的道路。

警校初毕业那年,竹下修遭中介欺诈,谈好的租房合同作废,不得已搬进三好明的公寓暂住几月,因此,他早就将那串地址铭记于心。

令人意外的是,三好明不仅今天不在公寓,根据前台管理人员所说,他已有足足半年只缴纳管理费用,却不见人影。

或许是另有居所了吧,管理人员笑着回应竹下修。

和来自乡下的竹下修不同,三好明是自小在东京长大的东京人,除了自己的公寓,偶尔还会留宿父母家。

过去他曾对竹下说,如果在公寓这边找不到他,可以去松涛的家宅试一试。

离开公寓搭乘电车到涩谷站,沿着富有秩序感的坡道缓慢上行,竹下修皱着眉回忆着那段地址:涩谷区松涛一丁目,精确的数字是……

路面一尘不染,四处私宅的围墙透着极致的秩序感,竹下修心想,如果没有任务在身,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踏足这种地方。

三好家宅坐落在松涛美术馆偏角位置,风格古典,整座建筑清幽到唯有松叶被风吹起的细细浪涛声。

竹下修停下脚步,望着眼前被绵延的高耸院墙和绿植围绕的私人领域,视线敏锐地停留在留有两指缝隙、并未关严的行人门。

刑警的直觉告诉竹下修,这里出事了。

他喊了几声,得不到应答后冷着脸一把碰开行人门,单手摸向腰侧配枪。

谨慎地迈进种满枫树和松植的庭院,一路直达硕大的日式主宅,竹下修推开和纸门,观察着极其空旷却黑暗的玄关。

侧面安了和洋折衷的描金柜子,台面装饰着矮松盆栽和松果,背后装裱着一节精美的绣着菊花的和服布料,中央兽类的图样疑似家纹。

柜子下方仅有两双眼熟的、曾在三好明分享的照片中见过的步拖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打开周圈的衣柜和鞋柜,每层间隔都空荡无比,连灰尘都没几粒,像是许久不曾打开过。

一丁点多余的人气都没有。

阴森森的半封闭空间里,竹下修自心底生出一丝凉意,突觉背脊发寒。

这里……真的有人居住吗……

某次闲聊中三好明提过,走廊左侧朝南的第二个房间是他的卧室。竹下修一路小心地摸过去,走进门扉大敞的明亮空间。

玻璃窗外是帘青红叶相间的秋色,装和服的桐木衣柜和书桌摆在同个方位,床和联排的衣柜放在了另一侧,剩下的空间全然让给了茶桌矮凳,以及两把注重舒适度的椅子。

竹下修举枪提防,单手推开大片的柜门。衣柜内没有藏人,摆的大多数衣物都是他见过的、三好明的制服和常服。

存在一定的生活痕迹,表面看起来毫无异常。

玄关的异常在前,竹下修丝毫没有因现在的情景放松警惕。

他曾直面过青鸟某起斩首案的现场,风平浪静的门后,受害者的头颅被青鸟缜密地缝合在平切的脖颈处,枯死的眼睛死盯着入口,让所有目击者一瞬间汗毛矗立。

门后的景象是否有利,只有在亲眼目睹的那刻才能下定论,绝不能抱有侥幸心态。

即使如此,竹下修依然从这间充满三好明气息的屋子获得些许安慰。

玄关处可能只是意外,大户人家都会定期把东西寄走清理,自己可能碰巧赶上了这个日子。

又或者,三好一家出去游玩,所以不见人影。

竹下修心中发虚地安慰着自己,拨通三好明的电话无果后,再次踏上走廊。

三好明提过,东边临近池塘的那间主屋是他父母的卧房,共有两间内室,父亲母亲上了年纪后作息习惯不同,一直分房而睡。

竹下修贴着墙,慢慢走到主屋门前。

比起友人的卧室,这里要更豪华且讲究,家具大部分透着肉眼看得出的历史古韵。

男主人的茶具和刀具收藏繁多,大多是古董;女主人的卧房摆着五大组桐木衣柜,收纳着各式和服。

这两间屋子干净得过分,除了象征身份爱好的物件,竹下修完全找不到任何生活的痕迹。

没有照片,没有笔具,没有水杯,也没有任何电子产品。

灯具不通电,书柜里积了一层薄灰,茶台擦了油保养,靠近却闻不到任何茶叶香,显然从没用过。

太奇怪了。

外面的风声停了,可冰冷的气流却四处乱窜,直往人心理钻。

竹下修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来没见过三好明的家人。

无论是在聊天中反复提及的沉默父亲、严肃母亲、还是优秀的妹妹,不曾出现在任何一张照片中。

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些人真实存在。

竹下修将整个走廊左侧的房间翻了个遍,那些地毯都发灰的房间空荡无比,一件家具和储物都没有,人的气息更是荡然无存。

走廊右侧也是如此。

整个巨大的府邸,如同恐怖电影中的鬼宅。

父亲母亲至少还有个摆设的房间,所谓的妹妹则连象征性的落脚之地都没有。

回到最初进入的卧房,竹下修的心已不像一开始那样平静。他坐在三好明的床上,捂着脸,双手颤抖。

好友对他撒谎。

除了住址,一切都是假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

伪装出被家人好好爱着,做出这种自欺欺人的掩饰,玩家家酒一样反复透露不存在的家人信息,是为了什么。

外面飘着零星水滴,秋日多雨,细密的水痕点在玻璃上,太阳渐渐隐匿,缺乏光照的雨点泛着金属般的色泽。

叮铃一响,外廊边的绿植花盆上掉下一片铜制的名牌小片,竹下修木着脸起身过去,捏着名牌翻过来一瞧——

三好绿。

三好绿,什么意思。

竹下修一时没反应过来,紧接着突然意识到小小的名牌大概意味着什么,他瞳孔忽地一缩,大梦初醒般甩开铜片,动作迅猛好似摸了烧红的铁块。

面对如此荒谬的现实,竹下修绷着脸,压抑着心中难以言喻的离奇情绪笑出了声。

好极了。

三好绿是一株草。

真是疯了。

所有家人都是假的,是不存在的,是三好明臆想出来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

怀着某种发泄情绪的意味,和求知一般的心思,竹下修一点点拆解三好明卧房内的物件。

台面上圆滚滚的绿色玻璃小鸟,他见过,是自己亲手烧制的前年的新年礼物;放在桐木衣柜上层盒里的发绳,他见过,是三好明头发长到下巴时用来在后面扎成小啾的必备单品……

桐木衣柜的抽屉第一层,是竹下修和三好明初见时,为他拍的照片。

警校报道当天,竹下修一家七口送行,在门口摆着六芒星姿势,留着中央的空给竹下修,等待拍个全家福。

那时竹下修逮住了路过的三好明请求帮忙,礼尚往来,后来回了三好明一张单人照。

略微有些褪色的拍立得被好好放置在避光处,窄窄的抽屉角落,细心地摆着驱虫和吸水的包袋。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竹下修认识的三好明从一而终,并未改变。

这也意味着欺骗从一开始就存在。

桐木衣柜的第二层,是一盒收拾精细的针线。深蓝色的底色,偏光透着孔雀羽毛般的青色光泽。

竹下修知道这版线的极其难寻的华贵材质,也清楚他触手细滑不沾水油,更明白它韧劲十足,即使草草缝补也不会轻易断裂。

丰腴而华丽的饱满色泽,独一无二的熟悉颜彩。

他接触的第一个刑事案件,那件青鸟犯下的唯一一起的斩首案,受害者的脖颈便是用这种线进行缝合的。

饱蘸腥气的艳丽丝线,长长一截,菌丝般依附在受害者的头颅上,抽出的那刻,光洁的表面没有丝毫血液。

触感和他手中的这款毫无差别。

空气前所未有的具有存在感,厚实到令人呼吸不畅。

指甲渐渐没了知觉,后背衬衫被冷汗浸得湿透,无处不在的阴凉气息深入骨髓,竹下修小臂发麻,心脏一阵阵闷痛。

不可能。

身为优秀刑警代表的三好明……和理性残忍的无动机杀手青鸟……同一个人……

要知道青鸟这一概念都是由三好明提出、用于区分青狼的。

是嫁祸,还是真相确实如此。

死死咬住牙关,竹下修利索地拉开剩下的抽屉。

第三层是一本写有电话号码和地址的本子,根据记忆比对,应当是三好明臆想的父母的联系方式和祖父母外祖父母的宅邸地址,以及一处附近寺庙的地点记录。

第四层堆满了花花绿绿的薄记账本,翻来看几乎都是一些生活用品,包括但不限于食物和家用电器,统统没写价格,只记了名字和日期,期间毫无规律。

竹下修去三好明公寓做客时见过这些东西。

类似电影院一样的投影,会自动清洁地面的白色圆盘子……那时自己闹着要抱一个走,三好明很是为难,讲这些都是一位很照顾他的恩人赠送的。

恩人。

刑警三好明所谓的亲人不复存在,而会和青鸟有联系的人……他只能想到二十年前同类风格的杀人魔青狼。

小臂一阵阵发麻,鼻尖浮起细汗,手指忍不住颤抖。

拜托了,如果这是噩梦的话,还请快点停止玩笑。

拜托了,不存在的家人只是心理需求投射,青蓝的丝线只是意外巧合,无论什么借口都好,三好明请一定不要是青鸟。

拜托了……

竹下修不敢猜测自己此刻的表情。他收起记账本,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做足心理准备后用力扯开了最后一层抽屉。

咯哒。

又是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因刚才的动静持续震动着,在半开放的木头盒中嗡嗡作响,又很快不再动弹,孤独地收敛了声息。

所有人都认识它。

令整个搜查一课难以忘怀的,所有受害者家属深恶痛绝的,无辜群众提心吊胆的……

竹下修睁开眼,漆黑的眼瞳直视着象征一切尘埃落定的方格图案。

那是一枚冰凉的银制咒字钥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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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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