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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除夕夜 秋水诉衷肠

除夕之夜,天上没有月亮。藏在人们心里的月亮,却是圆圆的亮亮的。当辞旧迎新的钟声敲响之际,多少憧憬、多少期盼、多少梦想、多少渴望,都伴着深深的美好祝愿,一起涌上人们的心头。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和绚丽多彩的烟花,将除夕之夜的欢庆推向了**。醇香的年味,充盈在家中,弥漫在街头,像冬天里的一把火,带来了春的温馨与和煦。人们的年龄,也在不知不觉中又长了一岁。

此时,已经是新春第一天的凌晨,家家户户的窗口,依然闪烁着守岁的灯光。在夜色漫漫的街道上,驶来一辆电动摩托车。驾车的是葫芦头,坐在后座的是秋水。浓烈刺鼻的硝烟味儿随风飘来,两人止不住贪婪地嗅着。就仿佛走进五月的花园,拼命地嗅着袭来的花香一样。

电动摩托车在静寂的铭门银座前停了下来,秋水骗腿下了车,默默地仰望着那残缺不全的大厦雏形。这时候,一朵烟花在楼顶上空灿烂的绽放,闪耀出五彩缤纷的光芒。

秋水情不自禁地赞叹着:“多美啊!”

葫芦头说:“如果铭门银座不出事儿,咱们早就搬进去住了。坐在自家的窗口前看烟火,那是个嘛劲头儿哇!”

秋水说:“这种假设一点意义也没有,只会让人更加沮丧。”

葫芦头说:“你拖着带病的身子,半夜三更非要跑来看残楼,又有嘛意义呢?”

秋水说:“今天的半夜三更,与平日的三更半夜,那可不一样。今晚是除夕,是辞旧迎新的好日子,求个吉祥。说不准我这一看,感动了上苍,倒把铭门银座的灾祛了。”

葫芦头说:“但愿如此吧!”

秋水说:“是啊,这又是一种臆想,没有一点意义。可是我要问问你,信众进庙门拜佛,不知发下多少愿心,又有几个真的实现了呢?明知不能实现,却还要去拜佛许愿,是不是有点傻?”

葫芦头笑了笑,没有回答。

秋水说:“是有点傻啊!可就因为有了这一点傻傻的愿心,才使饱受苦难的人,有了支撑下去的信心和勇气。不然的话,她早就完了。”

葫芦头颇感惶悚地注视着秋水:“你……你……”

秋水说:“其实,多少天来,我们不都是怀着一颗无望的愿心,在欺骗自己,在隐瞒对方,在苦苦地支撑着岁月吗?假如不是这样,日子还过得下去吗?”

葫芦头禁不住一把搂住了秋水的肩膀:“不要说下去了。这毕竟还是冬天,你身子骨又弱。我们看一眼这未来的家,就回去吧!”

秋水说:“你还记得邓丽君唱的那首《人约黄昏后》吗?元夕,指得不就是今儿晚吗?古人的诗词,本来我是记不住的。就因为邓丽君唱得好听,我才记住了。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明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今年人,泪湿春衫袖。”

葫芦头说:“你念错了,是‘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秋水喃喃地自语着:“不,我没有念错,那都是真的……”

葫芦头一把抓住了秋水的手:“秋水,不会是那个样子的,你的病没有那么严重!”

秋水莞尔而笑:“我能熬到今天,又长了一岁,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带你到铭门银座楼前,是想交待你几件事。儿子在家里,我不便说。”

葫芦头说:“多重要的事儿,还至于瞒着亲生儿子?”

秋水说:“儿子本应该早就结婚了,就因为这房子,给孩子耽搁了。昨天我跟儿子说了,铭门银座的房子,到底能不能住上,都不好说啊!儿子说,他根本就没打算在沽州城里混。他的目标是上海,或者北京。”

葫芦头说:“儿大不由爹。他想去哪儿,我不拦他。”

秋水不禁淡然地笑了笑:“你说得不是心里话吧?你那么盼着抱孙子,会舍得放他走?葫芦头哇,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一件事。记得是谁说过,父母的家永远是孩子的家,而孩子的家永远不会是父母的家。我是叫你断了那个念想,学会过自己的日子。”

葫芦头问:“那第二件事呢?”

秋水说:“这第一件事你都没有答应我,就先别急着问第二件事。”

葫芦头叹了一口气:“嗷嗷待哺的雏鸟,翅膀一旦硬了,就要远走高飞,我怎么能抗拒这个自然规律呢?”

秋水说:“好,总算你是个明白人,咱们可以来谈第二件事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多么恩爱夫妻,到了生命完结的时候,自然就要分离,这也是无法抗拒的自然规律。而先走的那一个,必然放心不下留下来的这一个,会尽量为他做些安排。我的病,我知道,瞒不住,也赖不掉。这第二件事,就是我要替你做个安排,你发誓不能拒绝我。”

葫芦头说:“大过年的,我们谈这些干嘛!”

秋水说:“憋了多日的话,就攒到辞旧迎新这一天说,才显得更庄重,也更有意义。假如先走的那个人是你,难道你不会为我做些安排吗?”

葫芦头无语了,他默默地望着秋水那双善良而诚挚的眼睛,鼻子禁不住有些发酸。

秋水问:“答应,还是不答应?”

葫芦头抹去了掉下来眼泪:“你说吧!”

秋水说:“你要发誓。”

葫芦头有些勉强地说:“好吧,我发誓……”

秋水的嘴角挂上了苦涩的笑容:“谢天谢地,你答应了!好,我们来谈第二件事,也是我思谋很久的事了。你跟棉花糖过去的事情,我一清二楚。这谁也不怪,是命运拆散了你们。”

葫芦头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嘛呀!”

秋水说:“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棉花糖自从跟了墨斗鱼,过得非常不顺心。如今闹到离婚这一地步,都是墨斗鱼造得孽。我走了之后,她也离了,你就跟她搭伙吧!”

葫芦头像被什么蜇了似的,由不得浑身一震:“不!不!你不要跟我谈这个!”

秋水扳过了葫芦头的脸庞,深情地凝视着他的眼睛:“你已经发誓了,不能反悔。不然的话,将要走上奈何桥的我,喝不下那碗孟婆汤,永远就不得超度。你愿意我那样吗?”

葫芦头一把将秋水揽在怀里,情不自禁地放声大哭。

秋水被葫芦头吓着了,连忙替他擦着眼泪:“葫芦头!葫芦头!你疯了吗?”

说着,秋水也忍不住抱住葫芦头,哭了起来。这时候,一对游荡而来的男女青年,望见眼前的情景,禁不住愣愣地停住了脚步,傻头傻脑地注视着。

葫芦头抹了一把眼泪,故意唬着脸:“看嘛!我们这是在哭铭门银座,你们也来帮着哭一抱?”

女青年抱歉地笑了笑:“大叔,您别误会,我们也是铭门银座的业主,等着那房结婚呢!”

葫芦头说:“那好,咱们是同病相怜。我们把地方腾给你们,你俩接着哭吧!”

说着,葫芦头拉着秋水坐上电动摩托车,一溜风地走了。两个年轻人懵里懵懂地望着远去的摩托车,忽然面对面地笑弯了腰。那毫无拘束的笑声,似乎含着一种別样的情绪,在铭门银座的残楼前震荡着。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在残破的铭门银座的上空,又绽放出五彩缤纷的烟花。

大年初一,人们又开始忙活起来。第一个来给葫芦头和秋水拜年的,竟然是浆糊老婶和小樱桃。街办副主任老规矩对各居委会传达了上面的指示,春节期间,一定要把党和政府的温暖,送到每一户没有退房的铭门银座购房业主的家中。浆糊老婶为了加强拜年的力度,特意向小樱桃讲解了这一次拜年的重要性,以及深远的社会意义。在浆糊老婶反复的动员下,小樱桃只得放弃了回老家过年的打算。

浆糊老婶满脸堆笑地连连冲葫芦头和秋水作揖:“葫芦头、秋姐,我们代表居委会和街道办,给你们拜年来啦!”

说着,小樱桃便将一盒包装得年味十足的“稻香村”点心,还有一兜子水果,硬往葫芦头和秋水的手里塞。这份礼品,是街道办事处出的钱。至于财务上走得是哪一笔帐,浆糊老婶和小樱桃根本不清楚。葫芦头和秋水死活不肯接,弄得浆糊老婶跟小樱桃挺尴尬。

浆糊老婶说:“秋姐,葫芦头兄弟,你们也太不给面儿啦!这大过年的,我们来拜个年,哪有打送礼的?你们这么做,这不是成心往外轰我们吗?”

秋水被浆糊老婶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得收下了礼物:“老婶儿,咱可是下不为例呀!”

浆糊老婶笑着:“好说!好说!”

葫芦头笑嘻嘻地说:“老婶儿,往年都是我们去给尼拉拜年,今儿倒了个个儿,反常呢!”

浆糊老婶说:“你又以为我是来刷浆糊的?”

小樱桃说道:“葫芦叔,您还真別冤枉了老主任。铭门银座的房子退不退,刀把子攥在您的手里,跟居委会没有半毛钱关系。那购房合同又不是跟居委会签的,老主任就是有心刷浆糊,也得您乐意不是?再说了,我们来拜年,是街道办派下来的死任务不假,可街道办并没有提‘退房退款’一个字儿,只是强调要把党和政府的温暖,送到千家万户。”

秋水说:“你们也跟老规矩反映反映,多做点实在事儿。把铭门银座的房子解决了,我们自然就会感觉到党和政府的温暖。”

浆糊老婶说:“那倒是!那倒是!听说那个赵驴子还没判?”

葫芦头说:“那谁知道?如今他的公司连个影儿都找不到,铭门银座这个事儿,尽看着弥勒大叔瞎忙活了。”

浆糊老婶说:“人家是建委大主任,他不忙活谁忙活?”

小樱桃说:“看《沽州日报》微信公众号上说,铭门银座要拆?”

葫芦头说:“年前闹‘退房退款’时,惠津地产发公告,说是过了阳历年就登报跟不退房的业主解除合同,到阴历年了,那报纸也没登出来。那‘天下第一拆’闹腾得也挺凶,让全国一顿闷棍子打的,这会儿也没动静了。就这么实实虚虚、虚虚实实的,吓唬老百姓玩呢!”

秋水说:“我儿子等房结婚,就这么一拖再拖,要是把我儿子的婚事拖黄了,我就跟弥勒大叔豁命去!”

浆糊老婶连连摆手:“可别!可别!我说秋姐,这可不是豁命的事呀!弥勒大叔拿不出嘛好办法,肯定是有他的难处。”

葫芦头说:“嘛难处?一说这个我就来气!好办法他没有,坏主意一个接一个的。铭门银座这个事儿,他弥勒大叔不讲道理,我们就找中央评理去。反正把老百姓挤兑得没法活了,他弥勒大叔也甭想好过了。”

浆糊老婶说:“这话可不敢乱讲!弥勒大叔大小也是个国家干部,他做的事儿,都是代表政府的。你反对他,那不就是反对政府吗?”

小樱桃说:“老主任,这话您可说差了。弥勒大叔以政府的名义干工作,并不意味着他就是政府的化身。他若是做了错事,同样要承担法律责任,这可是一点也不带含糊的。”

葫芦头笑了:“总算碰上个讲道理的领导干部啦!”

小樱桃的脸一下子红了:“葫芦叔,您可千万莫乱讲,我哪里是什么领导干部呀?就为了给你们拜年,我连老家都没回成,心里别扭着呢!我要是个领导干部,觉悟会这么低吗?”

葫芦头说:“就为了给我们拜年,不让你回家过年,这个决定也太荒唐了吧!”

浆糊老婶沉着脸子:“葫芦头,没让小樱桃回家过年,是我做的思想工作,也是她自觉自愿留下来的,你别乱扣帽子。”

小樱桃随声附和着:“是呀,您别乱扣帽子!”

秋水端着一盘饺子走过来:“小樱桃,快趁热吃了吧!初一饺子初二面,初三盒子团团转。过年不吃饺子,整年都不会顺心。”

小樱桃说:“谢谢秋姨,大年三十,我在老主任家过的年,饺子吃过了。”

这时候,就听一阵敲门声,葫芦头打开房门,呼啦啦地拥进来一大堆人,有蔷薇姑娘、棉花糖、秃瓢老四、螃蟹夫人和娘炮儿。他们一进屋,就乱哄哄地给秋水和葫芦头拜年。每人手里都举着一份礼物,乱七八糟的都堆在了桌子上。

棉花糖问:“秋姐,孩子呢?”

秋水说:“睁眼爬起来,连早饭也没吃,就急着找对象去了,说是有同学聚会。打回家来,就忙着外面的应酬,也是够累的。”

棉花糖说:“现在的孩子都这样,叫他们疯去吧!”

秃瓢老四凑到了浆糊老婶跟前:“老主任,过年好哇!大过年的也不歇歇,又来给葫芦头刷浆糊来啦?这一屋子人,都是铭门银座的购房业主。尼拉给大家伙说说,拆我们花钱买的房子,是不是也得跟我们商量商量?就这么连个招呼都不打,想拆就拆,也太你妈霸道点儿了吧?”

秋水把秃瓢老四拨拉到了一旁:“人家老婶是来拜年的,连一句房子的事儿都没提!”

浆糊老婶说:“我上一回去他家问问退不退房子,这是跟我记上仇啦!小樱桃,咱们走吧!”

小樱桃说:“老主任,咱们居委会的几位铭门银座业主都在这儿,一块拜年不就得了,省得挨家挨户的登门啦!”

浆糊老婶说:“哼,我就明白你那点小心眼儿,趁这会儿都拜了年,你好回老家去是不是?”

小樱桃嘻嘻地笑了:“就算是啦!”说着,冲满屋子人深深一鞠躬,“我和老主任代表街道办和居委会,给大家拜年啦!”

一屋子人连忙纷纷鞠躬,给小樱桃还礼。

浆糊老婶啧啧嘴:“小樱桃,你是真会来事儿呀!好吧,快买你的火车票去吧!见了你爸你妈,也替我给他们拜个年。”

小樱桃高兴地答应一声,又跟大家摆摆手,一阵风似的走了。

葫芦头说:“浆糊老婶,尼拉太伟大了,做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弥勒大叔要是能像你这样关怀群众,我们铭门银座的房子,早就有戏啦!”

浆糊老婶听着别扭,又不好发作,便在大家的一片笑声中,告别而去了。

螃蟹夫人说:“浆糊老婶这是唱得哪一出?”

蔷薇姑娘说:“收买人心呗!我跟棉花糖临出门时,居委会也去人拜年了,说是受街道办事处的委托,例行公事。”

娘炮儿说:“我们家也去人啦!”

葫芦头说:“看起来,这可不是一家街办处在发动居委会给业主拜年,而是全城一盘棋啊!”

秃瓢老四说:“弥勒大叔真是瞎掰,靠登门拜年就能笼络人心?我你妈才不上他那个当呢!要是按《合同法》和《物权法》办事儿,怎么处理我都没意见。不按这两个**办事儿,他就是给我天大的好处,我你妈也不稀罕。”

蔷薇姑娘说:“秃哥这话说得到位,我紧跟!点个赞!”

秃瓢老四嘿嘿地笑了:“谢谢妹子啦!这些日子,我你妈整天抱着《合同法》,逐条逐句的抠法条。闹不懂的我就去百度,要不就你妈腆着脸问明白人。嘿嘿,等房子打下来,我一准变成法律大博士啦!”

言讫,大家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葫芦头说:“你们猜猜看,弥勒大叔下一步会玩嘛花活儿?”

娘炮儿说:“会不会继续笼络人心,给咱们解决房子?”

秃瓢老四说:“甭你妈做梦娶媳妇儿,尽想好事儿!”

螃蟹夫人说:“瞧《沽州日报》微信公众号那意思,说不准就真的把铭门银座给拆了。”

蔷薇姑娘说:“我看他没那个胆子!”

棉花糖说:“反正我琢磨好了,跟他们死磕到底啦!葫芦头,你呢?”

葫芦头说:“跟你一样,小车不倒直管推,脑袋破了扇子搧。他就是枪筒子顶住我的脑门儿,也甭想叫我交出购房合同。”

螃蟹夫人说:“瞅这个决心,本宫的主意更坚定啦!”

蔷薇姑娘说:“你们在这儿聊吧,我得赶紧去给老师拜年去。”

娘炮儿说:“蔷薇姐姐,我也跟你去给老爷子拜年!”

秃瓢老四说:“你成了蔷薇妹子的跟屁虫啦!”

螃蟹夫人说:“这一回你可就说错了。野鹤闲云老先生是咱们的长辈儿,给他拜年是咱们应当应份的事儿。蔷薇妹子,我也去!”

秃瓢老四说:“糖妹子,你去不去?”

棉花糖说:“当然去啦!”

娘炮儿故意挖苦秃瓢老四:“秃叔,你不当糖姨的跟屁虫?”

秃瓢老四一拍大腿:“这不叫跟屁虫,叫你妈保镖!”

棉花糖说:“谁稀罕你!”

蔷薇姑娘说:“秋姐,我们走了,回头再来看望你。”

葫芦头送着大家:“各位走好,我和秋水不远送啦!”

秋水说:“葫芦头,大家都去给老先生拜年,你怎么能不去呢?”

葫芦头有些为难地说:“他们代我拜个年就行啦!”

秋水说:“你去吧,我也趁机躺一会儿,歇歇脚,养养神儿。”

说着,秋水给葫芦头拿来外衣,又帮着他穿上。周围几个人,直夸葫芦头有福气。大家乱嘈嘈地走出了房间,给野鹤闲云拜年去了。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秋水才觉得身子骨像散了架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勉强地拖着腿走进卧室,一头栽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葫芦头随着大家走出楼洞大门,真有些不放心秋水。可他也知道秋水那好强的脾气,他要是不跟大家伙儿一块去给野鹤闲云拜年,秋水真的会生气的。况且,论野鹤闲云的年纪、品德、声望,他要是不去给老人家拜个年,确实也说不过去。

蔷薇姑娘的汽车只能带司机坐下五个人,葫芦头便独自驾上电动摩托车,跟在汽车后头。刚出小区大门口,汽车停下了。棉花糖从车里下来,几步奔到葫芦头的摩托车跟前,一骗腿坐在了后座上。葫芦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眼见得汽车向前驶去,还愣在那里。

棉花糖说:“开呀!”

葫芦头问:“你好端端的怎么不坐汽车啦?”

棉花糖说:“甩下你一个人骑摩托,孤零零的,我心里不落忍。快开呀!”

葫芦头没有再说话,驾着电动摩托车朝前方开去。一路上,棉花糖闭着眼睛,紧紧地抱着葫芦头的后腰,似乎在重温少年时候的旧梦。这种情况对于葫芦头来说,本来早已经习惯了。哪一次棉花糖坐在后座上,也是这副样子。可是此刻,葫芦头由不得想起了秋水宛若临终嘱托似的“安排”,使他的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真的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儿。

几个人去野鹤闲云家拜年,呆了很长时间。那拜年的话题,始终没有离开过铭门银座。当天晚上,在《铭门之梦》□□群里,出现了蔷薇姑娘的一首小诗。

【管理员】蔷薇姑娘(41571XXXX)20XX/2/19 21:28:13

寂寒的街道雪花纷飞,

踽踽走来的那人是谁。

雪地里留下一串脚印,

孤独的身影无人伴陪。

每天她都会来到这里,

凝视着残楼思绪萦回。

婀娜的身姿惹人注目,

大家都叫她铭门小妹。

春去冬来多少个日夜,

甜甜的美梦藏在心扉。

期盼中的那一套新房,

曾让她那么如痴如醉。

谁知充满热望的搂宇,

如今在梦里摇摇欲坠。

雪花在风中欲哭无泪,

悄悄哀怜着铭门小妹。

坍塌的不是一幢大厦,

是美的憧憬砰然破碎。

曾经的恋人劳燕分飞,

半生情缘化作了尘灰。

唯有不去的一缕相思,

还在期待着旧梦重回。

风雪虽有消失的一天,

谁又来安慰铭门小妹。

当然,那个可爱的“铭门小妹”显然是一位虚构的人物,但是苦苦等待铭门银座那套婚房的年轻人,却大有人在。而感同身受的铭门银座购房人,无不哀叹自己的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沽州城有那么多开盘的期房,自己为什么偏偏要选中了铭门银座呢?有的公务员嘲讽说,话该吧!谁让你贪图便宜了?可购房人却愤慨地质问,老百姓不是财主,一分钱都要掂量着花。官商勾结挖下了陷阱,用建筑“五证”做为诱饵,坑害了那么多的购房群众,这个责任究竟该由谁来负?是黎民百姓,还是贪腐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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