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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对于分秒必争的高三生而言,元宵节是不存在的,这一天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依旧是带着焦虑和压力在各种卷子之上奋笔疾书。

尤其是一模考试就快到了,课间班里几乎没人抬头,上个厕所都有成绩要被人赶超的负罪感。

在这个节骨眼上翟悉是大气不敢出,用劲儿比上学期期末还猛,昨晚上还在被窝里举着手电筒做了套化学卷子,这会儿困劲上来了,意志昏昏沉沉,他转头看看四周,发现远处靠窗的张钦正以狗熊的姿势蜷在桌上,瞬间翟悉就不困了,他要趁这混蛋睡觉的时候多学点习。

低下头看了不到半分钟,肩膀就被人敲了两下。

翟悉抬头,是班主任龚新阳老师。

“跟我出来一趟。”老师冲他招招手。

翟悉条件反射地紧张了起来。

他上次被龚新阳单独叫出去的抓马事件还历历在目。

那次被龚新阳告知“你妈要带你去医院”,翟悉吓得想了一堆有的没的,结果刚回家就被胡润妮带去眼科医院查眼睛,原因他都不好意思跟人提……不过就是下午在电话亭打电话的时候,眼里被风吹进沙子了他随口吆喝了句眼睛疼。

到了走廊,翟悉板着脸看向龚新阳:“老师,怎么了吗?”

“翟悉啊,我记得你高一是学校广播站的吧?”老师问道。

翟悉啊了一声:“高二也是,高三怕耽误学习就退了。”

“太好了,是这样的,”龚新阳搓了搓手,笑着说,“咱不是这周五要开百日誓师大会吗,正好市里领导来检查,所以就想加两个节目上去好看点……”

翟悉眉头一皱,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出所料,龚新阳歇了口气说:“你看看找几个人排个朗诵,就那种斗志昂扬鼓舞人心的,整个四五分钟的,好弄不?”

“排节目?”翟悉真的不理解这些搞官僚主义的校领导们用的是哪一套脑回路,他嗤笑一声,无语道,“可是下周就一模了啊老师。”

而且后天就是周五,他们似乎以为节目就像3D打印一样能立马成型,排练什么的也通通不需要。

“又不耽误,”龚新阳笑得更有亲和力了,“念个稿就当放松休息了,而且誓师大会高三全员参加,你在下边坐着听那还不如上台表演个节目,你想想是这个理吧?”

翟悉撇了撇嘴,没说话。

要说这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龚新阳算是给玩明白了,接二连三地分析了组织朗诵节目的五条优点,翟悉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合理的不学习理由,犹豫再三,最终勉勉强强地点了个头。

“那我试试吧,”翟悉说,“但是时间太紧了,效果不一定怎么样。”

龚新阳立马乐得拍手:“你能弄就已经很好了,稍微搞搞就行,不用讲究那么些。”

有了班主任这份保证,翟悉心里就有底了,下节课上走了十来分钟的神,基本上就把节目编排设计好了。

他接任务的时候没多想,开始行动才发现通往结果的路径并不简单。

下课铃一响他就去别的班找人,把当年混广播站的朋友都拉拢了一圈,才只有两个人愿意参加。

人太少了不好看。

翟悉在自习课上抓耳挠腮犯愁了老半天,余停回头好几趟劝他:“你别想太多了,耽误学习。”

他抬眸瞄一眼余停,脸的确是转向他的,就是那双眼有点特立独行,早就略过他往后瞧了。

……到底是谁在多想。

翟悉压根没心情揭穿余停的小心思,他握着笔在打草纸上打圈,微微叹气说:“就排节目这点小事还耽误不了我。”

“嘿哟,”余停笑起来,“老翟,上次我回头你就做的这道题,十分钟了,还没做完呐?”

翟悉踹他凳子腿,气笑了:“做你的题,别多管闲事。”

虽然嘴上死不承认,但心虚是实实在在的,一节课没写几道题,光琢磨着怎么劝人归降去了。

不过也没白想,翟悉又跑了两个课间,凭借着一套无懈可击的话术,成功拉了两个拒过他同学入伙。

朗诵五人队宣布正式确立。

人定下来,接下来就是稿子了,回宿舍前他用教室多媒体查了查,搜出来的文稿不是故意煽情就是强行热血,都差点意思。

晚上熄灯后,他躲在被窝里想自己写两句,憋了几分钟快憋得喘不动气了也没憋出来几个字。

对于他这样的物化生理工男来说,和文艺相关的东西果然还是太超前了些。

他郁闷地扣上笔帽,关上手电筒从被子里钻出来。

翻过身躺正,他盯了会偶而被路过的车灯耀亮的天花板,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江郎才尽,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他这辈子是没法做一个六边形战士了,但好像感性思维和理性思维也不是顾此失彼,就比方说王玉儒,一个纯粹的理科生,高中那会儿就拿下过好多个征文比赛的一等奖。

等等,王玉儒。

翟悉立刻坐起来,借着室外的亮光摸索到衣兜里的学习机,在备忘录里写了一行:【哥,能看到吗?】

等了一分钟没有任何变化。

他试着下拉刷新,没想到还真叫他刷出来了点新东西:【能看到,怎么了】

我去去去!

高级!

还能进行实时对话!

翟悉大为震惊,他突然兴奋起来,盘起腿来认真和王玉儒聊天。

【能帮我找份朗诵稿吗?要励志的,激发学习斗志的那种。】

【可以,要多少字】

【你念念五分钟左右,还得朗朗上口,哦再帮我搭个配乐,我百日誓师大会上要用。】

【你要朗诵?】

【对】

【不耽误时间吗,必须参加?】

翟悉哼笑,真是有钱人不识人间疾苦,那些学习好的似乎永远都不可能体会到他们中等生天天在学校打酱油的心情。

他在备忘录里写:【没有强制要求,但我就是想参加】

这是他高中三年唯一能上领奖台的机会了,估计他哥这种领奖台都上腻了的人,想破脑袋也无法理解这种无用又偏执的行为吧。

王玉儒只回了个单字:【好】

翟悉对王玉儒的执行力不抱有任何怀疑,躺在床上幻想了一会周五在全校师生面前一展雄风的场景,再打开备忘录,完整的朗诵稿就已经准备就位了。

文稿底下王玉儒还列了几首合适的配乐。

他大体读了一遍,语言很流畅,情绪递进也到位,虽然没什么一眼望过去就金鸡独立的亮点,但用在领导面前绝对满分。

翟悉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定下了这份稿子。

第二天一早他爬起来用班里的打印机印了六份,方便大家熟悉内容。出于安全考虑,他还专门跑了趟班主任的办公室,让龚新阳审审稿子。

龚新阳似乎对朗诵的东西不感兴趣,把白纸黑字的A4翻了翻,眉头忽地一皱:“就拿着这个纸读?”

翟悉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可以在外面套个红夹子。”

“套夹子也不好看,”龚新阳把朗诵稿往桌上一拍,“我看电视上那些朗诵的都是脱稿,这稿子又不长,你们抓紧背背也还来得及。”

“直接念不就行吗?”翟悉有点烦。

“哎呀,背东西对你们来说都是很easy的事情了,”龚新阳说,“你们今天白天抽空背好,晚自习来给我看一下整体效果。”

翟悉这才深刻地领悟到担下来朗诵这事有多费劲,并且开始质疑他来这一趟的意义——自找苦吃吗?

他想再辩驳一下,但龚新阳却语重心长地说:“我也是为你们好,难得有这么个在全校面前展示的机会,好好把握啊。”

“可是,”翟悉还是不甘心,“背稿子太占时间了……”

“就这一天了,占还能占多少时间,”龚新阳把手搭在翟悉肩膀上拍了拍,“去吧,我看好你,好好弄。”

从老师办公室回来,翟悉去之前那股气就已经泄了大半。

主要是他们要背稿,要排队形,要练习配合……那习还学不学了?

真要说对学习有多热爱那有点天方夜谭,但在一个“多拿一分干掉千人”的叙事里,稍一放松那种立马要被人干掉的恐惧感就会如影随形地笼罩上来。

但翟悉骨子里就不是始乱终弃的个性,既然选择做一件事,他就会从一而终把这件事做好。

把自己说服之后,节目排练工作就开始动工了。

排节目要顾及节目成员的课余时间,是一件大费周章的事,翟悉已经尽力地去压缩了,但为了保证质量还是用去了一节自习课来练习。

为了排节目下午他都没来得及吃饭,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把翟悉自己感动坏了,但想想明天的隆重登场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晚自习五个人去龚新阳办公室声情并茂地表演一番,得到了班主任的首肯,翟悉信心倍增,安心等待次日誓师大会的到来。

周五这日老天赏脸,是个艳阳天。

誓师大会十点开始,翟悉坐在座位上时不时瞄一眼表,盘算着何时动身出发去后台准备会比较合适。

龚新阳进屋宣布让同学们抱着椅子去操场时,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了几秒。

果然等翟悉开始动身,龚新阳就就隔空冲他屈屈手指:“翟悉,过来一下。”

“老师。”快要上台了,翟悉这时候分外安生,老老实实走上前听从指示。

“翟悉啊,有一点小情况我得跟你说明一下,”龚新阳说话语速很急,面上略显尴尬,“市里领导来晚了,得中午才能到这来视察,为了不耽误大家学习时间,咱年级主任决定誓师大会就走个基本流程……你们那些节目就不上了。”

“啊?”翟悉愣住。

“我也帮你跟主任争取过了,”龚新阳无奈笑笑,“但主任还是觉得领导不来没必要表演节目,那你们就跟大家一块儿坐下面听听就行,学习为主。”

“可是我们……”翟悉话没说完,龚新阳就摆摆手,煞有其事地指着前门口拥挤的一团:“哎!干嘛呢挨那么近,拉开距离,注意椅子腿儿冲下!别冲着人!”

翟悉有点懵逼,还想再说什么,龚新阳就顺着前门的缝隙钻了出去不见了人。

他一个人站在讲台边上,被彻头彻尾的失落情绪掩盖住。

就……没了。

像和没点儿真心的渣男谈了场恋爱,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白期待和兴奋这么久,到头来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

真就挺无语的。

该死的十八中,该死的校领导。翟悉抱着凳子跟着往下走时,终究还是没忍住愤愤地骂了一句:“操他妈的狗学校。”

一整个大会期间翟悉都在游神。

把表演取消的通知转达给其他伙伴时,他们脸上的失望和愤怒还历历在目。有个女生眼眶都直接红了,撅着嘴嘀咕咕地抱怨:“这不浪费我们青春吗。”

翟悉沉默地垂下眼,大太阳跟火炉似的,照得人头晕目眩。

年级主任那个搅屎棍子还上台发言了。不过还真信奉他那套快简短的理论,说不到两分钟就在掌声雷鸣中骄傲地走下颁奖台。

全部的誓师大会不到二十分钟。

似乎就是在他们平静到掀不起任何波澜的学习生活里轻轻踩了一脚,踩完水溅了一裤腿,但没有人会在意,因为水面会迅速铺平,冷漠又麻木。看着上楼梯椅子戳到人了还不管不顾依旧拿着知识点小本背个不停的同学,翟悉茫然地叹了口气。

这就是高中社会的底层规则吧。顺者存逆者亡,不往死里学就会别人甩出去好几个车轱辘远。

然后他们还告诉你,再不努力就永远赶不上了。

没办法,只要高考不变,这之下的一切都不会变。

真他妈的……无奈啊。

一模考试临近,老师恨不得把知识全灌进学生脑子里,打包压缩似地疯狂传授。翟悉根本没时间对朗诵取消的事情惆怅或可惜,成山的试卷压得他几乎倒不过气儿来。

誓师大会后黑板上腾出来一块地方写倒计时。从前不觉得时间紧迫,可当真的开始用数字去丈量余下的高中时光后,他心底里的小人也开始不自觉地催着他拼命往前跑。

周末,年级里安排了模考,上午考完试后翟悉也不着急去吃饭,反正也不饿,掏出来五三做两道题再走。

余停回头瞅一眼,知道他还要再学会儿,丢下句“吃饭喊我”就跟着一块埋头做卷王。

翟悉学进去就很难抽离出来,后桌毛可芯离开座位时桌子往前挪了两寸,正好碰上他脊骨,把他从全神贯注写算式的状态里撞了出来。

看看腕上的表,已经考完试二十分钟了。

“……”他伸脚在余停凳子腿上点了点,“吃饭去不?”

“gogogo,饿死我了。”余停把笔帽一扣跳了起。

翟悉看他猴急的模样笑了笑:“你饿你先去啊,不用等我。”

余停叹了口气:“还不是想着跟你聊聊,你好不容易弄那节目没用上,怕你有情绪,一个想不开就从五楼跳下去了。”

“你找抽啊?”翟悉前面还刚要欣慰这会儿又想给他一榔头,“想让我死那还不成,你翟哥还不至于这么脆弱。”

“行,十八中你最刚。”余停冲他拱了拱手。

翟悉不想把旧账翻来覆去地讲,过去就过去了,所以去食堂路上就没再和余停提起朗诵的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就到了打饭窗口前。

周末没有固定饭点,不用跟狗似地抢饭吃,晚点来人也还不少,吵嚷吵嚷的,余停站在翟悉前面,时不时地回过来和翟悉搭上两句话。

“我每次看到十班物理老师都觉得她肯定是个……”余停说到一截,忽地没了声,眼睛瞪得滚圆往后瞅,好像是看到了绝版的爆炸性大新闻。

“是个什么——”翟悉话还没说完,余停就像风一样从他面前蹿了出去,等他缓过神来回头看过去,那家伙已经跟人掐起来了。

“我靠。”

翟悉来不及犹豫撒腿跟上去,把和一个不知打哪来的高二生扭作一团的余停拉出来,冲他劈头盖脸一顿批:“你昏啊?都快一模了瞎凑什么热闹!”

被余停缠住的男生脱离了束缚,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搂着自己受伤的胳膊灰溜溜地朝外跑。

“松手!”余停红着眼对翟悉吼,扯着他用蛮劲往外闯,“别让那人跑了!”

“你要干什么?这还在学校你他妈发什么疯!”翟悉急了,说话发了几分狠。

余停这一动手闹出了不小的骚动,食堂的喧哗声被压下去一多半,临近的学生全都翘首望向这边,收场怕是不会太光彩了。

到这个节骨眼上,光不光彩也无所谓了,最重要是千万别把事闹大,不然连收场都没得收。

“他碰女生……”余停脸上的肉在哆嗦,眼睛发着红,好像下一刻要淌出来的不是泪而是血。

翟悉注意到余停在挣扎的时候有在往一个地方看,他随意地瞄了眼,看到毛可芯站在柱子旁边,脸埋在掌心里,肩膀像发冷一般止不住地耸动。

靠。

瞬间懂了。

狗不要脸的东西,该打。

“那人吃女生豆腐?”翟悉问。

余停听到这个问话浑身僵硬了一下,他用红到发裂的眼睛看向翟悉,生气又委屈地“嗯”了一声。

“操他妈的,”翟悉松开拦住余停的手,阴着脸吐出一个字,“追。”

那不要脸的神经病还没走远,两人没几步就在通往宿舍的小路上逮住了他,一人一脚撂倒地上,那人立马犯怂,弓着腰用胳膊挡住脸大声喊叫:“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干!”

“揍的就是你这个人渣!”余停挥拳而上,翟悉赶紧帮忙把人摁住,但狗东西劲儿还挺足,翟悉怕压不住加了一脚踩在他肩膀上。

“让你手不干净,也不嫌自己恶心。”翟悉也气得够呛,恨恨地骂道。

两个人都是打架的老手了,打起架来一个赛一个猛,旁边有人看到也没敢有劝架的,最后还是宿管大爷老远看出了端倪,抓着笤帚疙瘩上来砸了一通才把这三个人给扒拉开。

“哪个班的!叫什么!”大爷叉着腰训斥这些在他看来应该归类为问题学生的小孩,“一个个的都怎么上的学?多大了还打架!”

自知动手在先,是祸躲不过,余停低头看看校服,上面还蘸着脏兮兮的泥灰,索性就先招了:“高三九班,余停。”

“一个班的,翟悉。”

“都高三了还不学好,”大爷很是痛心,就差再给他俩来上两笤帚,“打架能解决问题吗?就知道打打打,学习好才怪!”

大爷抓住机会没完没了地发挥着他好为人师的性情,余停似乎是想要维护毛可芯的名誉,一直低着头没有狡辩。翟悉不服气指着还靠地上不起来的那混蛋说是他先找事,但大爷问找什么事,翟悉瞅瞅余停,又说不出口了。

挨打的那个自始至终没有再说话,装出一副完美受害者的模样,越是这样,翟悉越是气得牙痒痒。

这事儿还是不可避免地闹大了。

最后来把他们领走的是龚新阳。

龚新阳从教室公寓里小跑着出来的,上衣还有一角塞在裤子里没捋出来,估计是睡着觉被他们折腾醒混乱套了件衣服就赶来的。

把人带回办公室,龚新阳的脸色就像刚被人暗算了似的,沉得都能当炭使了。

“老师,”翟悉顶着压力解释,“是那个人先动手动脚。”

“给我闭嘴。”龚新阳指着他俩,声音里就是一股怒不可遏的味儿,“还不清楚自己现在什么情况是吧?”

翟悉没说话了。余停还是一直低着头,看不清他表情。

“还有三天就一模考试了,这时候打架我甭管你什么理由,都是态度问题,”龚新阳把手机掏出来,“挨个打电话!我得让你们家长过来看看你们在学校里都是怎么学习的……”

翟悉愣了愣。

这之前还都能叫小打小闹,要是真叫家长……就胡润妮那个脾性,真要让她知道,那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想想就——恐怖如斯。

余停这时候倒是坦荡磊落,直接给他爸打了电话说下午来学校一趟。到翟悉这儿就没那么流畅了,他没有像余停爹那样好沟通的父母,他只有一个虚荣暴躁的妈,和一个成天不着家的后爸。

手机握在掌心,翟悉感到无止境的恐慌和紧张。

真的不能让胡润妮来。

“叫家长就知道害怕了?”龚新阳抱着胸哼了一声。

就在进退两难举棋不定的时候,翟悉却忽然找到了除了爸妈之外的最优解,紧紧揪着的心也随着那个人的浮现而慢慢散开。

他输入了王玉儒的电话号码。

手机执在耳边,他屏息静听着那端的铃声。

接通了。

“我打架了,”翟悉也不加称呼,单刀直入说明来意,“你下午能来学校一趟吗?老师要见家长。”

话说得突兀,翟悉不知道王玉儒会给什么反应,心里还有一丝丝的忐忑。

时间陷入安静。

过了两秒,那边终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几点。”王玉儒问。

翟悉龙颜大悦,内心直呼万岁,他抿着嘴以防自己笑出破绽:“你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来。”

“好,”王玉儒顿了顿,“那我组会结束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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