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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信件

彭格列未来的门外顾问与西蒙未来的首领第一次的正式会面,以里包恩用一只手将炎真甩出了三层楼高的窗户,接着炎真在彭格列大宅花园的草坪中后空翻漂亮着陆下圆满结束。

因为里包恩从会面室出来时脸色太过难看,以至于有好事者传出“彭格列与西蒙家族不和”的谣言,使得处于观望态度的许多墙头草又开始有所动作。然而彭格列在三天之后传来的消息却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西蒙家族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彭格列家族坚实的盟友。”年事已高的九代首领这样向他的属下们说道,“在纲吉君回来以前,我们不能将这种代代传承的关系打破,否则那孩子会责怪我的。”

从那天开始,西蒙家族好像得到了什么信号一样,以迅猛霸道的姿态冲入黑手党上流家族的行列当中,而彭格列内部似乎也因此悄然改变。“沢田纲吉”这个名字,也再一次被黑手党们放到嘴边议论不绝。

纲吉和炎真在一段时间内通过西蒙家的邮箱进行了许多次信件往来,但依旧没有办法见面。

大地指环不是基石所化,炎真也没有守护基石的使命,因此他在时空中不像纲吉一样有唯一性和重要性,就算回到过去,也不会受到排斥,但纲吉依旧不能和炎真过多接触。

即便纲吉的状态在慢慢好转,逐渐被这个世界接纳,他也担心基石意识也会将炎真纳入排除行列。

他知道基石有一定程度上的意识,但十分机械,无法灵活分辨敌友,否则他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窘迫的样子。

唉,世间苦蠢AI久矣。

纲吉摇头晃脑叹气,心想以后一定要问问尤尼能不能想办法把这个AI的智商提高一点。

信越写越多,日子也一天天过去。

从某一天开始,纲吉的信件就不再出现在西蒙家族的邮箱中,而是通过一个名叫高尾的奇怪男子送达。每次炎真将写好的回信与想要传递的物品放到窗前,高尾便会适时出现,打个愉快的招呼之后取走转交。

见到高尾,他自然明白纲吉在取走树洞里的那封信后到底去了哪里——鉴于复仇者都是一些不揍一顿不老实的家伙们,在以往的实力还未完全恢复的现在,退而求其次地选择暂时投靠目的明确,且不会对自己产生恶意的格子脸,的确是个有些冒险却不能再正确的选择。

至于纲吉是怎么说服那位大叔,他又为什么能够看得见现在的纲吉……炎真并不打算去猜想,也不打算理解。一方面他现在能够确认纲吉十分安全,甚至能够定期与他通信,即便暂时不能见面,他也已经十分满足,不会过多干涉恋人的决定。另一方面……

他是个正常人好吧?正常人根本不可能理解外星人的思想好吧?天知道纲吉的脑子到底是怎么和外星人搭上线的???

围绕彭格列十代目的未解谜团简直可以写成一本书出版发行,倒也不差这一个两个。

就这样,一晃三年过去了。

最近几年间西蒙家族的事务随着地位的崛起迅速增多,古里真作为现任家主分担了大部分,虽然中间试图以“孩子长大了可以帮我处理事物了”的理由来规避各种工作,但随后就被夫人以“炎真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你想干什么“的凶恶眼神击败。

即便炎真早已经有能力处理西蒙家族绝大多数的事情,但现在他除了帮忙处理一些必要的事务,平时唯一的爱好大概就只剩下和纲吉通信,以及看真美与纲吉通信。

“哥哥!高尾先生又来送信啦!”

不远处已经出落成一个漂亮小萝莉的真美蹦蹦跳跳地窜到炎真面前,扑进他怀里,“哥哥,我们一起来读信吧!”

炎真点点头,把她抱起来向书房走去。

这个小丫头在几年间不知道为何对纲吉产生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崇拜感情,明明他们一面都没见过,真美却从信件的字里行间中凭空描绘出了纲吉的形象,并且迅速成为了纲吉忠实的笔友。这种崇拜来得有些太过奇妙,以至于炎真开始担心哪天她真的见到纲吉,她心中的形象与纲吉本人是否会造成巨大的落差。

呃,一定不会的。他老婆就是这么完美,没有问题。

不过真美倒是对此一无所觉,她只是觉得她很喜欢这个厉害的纲吉哥哥,想要早一点见到他。

期间高尾倒并不是只给西蒙家族送过信,他去过彭格列大宅,去过日本并盛,似乎还去给年幼的狱寺送了一封信——虽然炎真并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但狱寺随后便主动来到了西蒙大宅,试图向他打听“写信人”的信息。

炎真想起他在回到过去之前,在葬礼上陪伴他的那个痛彻心扉的十代岚守,最终还是没有将全部的事情告诉他,只是说,纲吉是个值得你一辈子追随的首领。而你未来也不会后悔放弃一切去追随他。

有些事情,并不是知道得越多越好。比起过去来说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时刻,那些已经不存在的历史,让它随风消逝又何妨?

而没有在合适时候出现的戴蒙·斯佩多似乎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消失无踪,但炎真并没有放下警惕,他正在谨慎中伴随新生的西蒙家族缓步前行。没有“血之洪水”事件的发生,了解到西蒙与彭格列真实历史的守护者们这辈子和彭格列的关系也有所缓和,不再排斥与彭格列进行适当的合作。然而不知是否因为内心根深蒂固的执念,他们似乎都没有完全信任现在的彭格列。

整个意大利就在这风平浪静中,依靠高尾神不知鬼不觉带来的一封封信件,悄然改变着数百年未曾变动的格局......或许纲吉从未想过这样的情况,他只是想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炎真站在西蒙大宅的落地窗前,一边听着真美阅读新的信件,一边抬头仰望灿烂的天空。靠在他怀里的真美眨眨眼睛,明白哥哥是又在想着见不了面的纲吉哥哥了。

纲吉哥哥你快点回来吧!真美会帮助你们战胜一切困难,最后幸福地步入婚姻殿堂的!小丫头在心里暗暗握拳发誓。

心意相通的两兄妹此刻在同一片天空下,想的是同一个人,思维却诡异地不在一个频道上。

“啊嘁!”

瀑布的水流哗啦啦从纲吉的肩膀上方砸下来。他坐在石头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导致汹涌的水流差点从他嘴里灌进去,形色顿时有些狼狈。

岸上一直旁观的高尾终于歪着头问他:“沢田先生?您需要休息一会儿吗?秋天的水温正在下降,说实话并不太适合修行......”

纲吉吸了吸鼻子回答:“你说得对,这边也差不多到瓶颈了......”随即他扶着石头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出瀑布的水流范围。随着身体渐渐脱离水流,纲吉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轻松起来,同时被冰凉水流麻痹的体温也开始复苏。

始终礼貌微笑着的高尾已经适时地给他送上了毛巾与干燥的衣物:“先生请用,别着凉了。”

“费心了。”纲吉上辈子与高尾也就相处过很短暂一段时间,不知道他在为格子脸——也就是川平大叔工作时是不是也这个样子,因此过了四年,他还是对高尾这种礼貌过头的态度抱有一种受宠若惊的心情。

“每次都劳您给我送信,实在过意不去,现在竟还处处受您的关照......”未来的十代目对高尾露出一脸十分官方的愧疚神色,以试图表达“你对我这么毕恭毕敬我有点慌”的意味。

然而高尾似乎完全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哪里的话,为沢田先生送信也让我认识了许多有趣的人,是我应该感谢您。再说了......这也是格子脸大人的吩咐。”

纲吉披上毛巾,与高尾对视了许久。可惜的是,高尾那双豆子眼和婴儿时期里包恩的豆豆眼有得一拼,很明显以纲吉的半吊子功力并不能看出什么来。纲吉有些泄气般胡乱擦拭头发,耷拉着脑袋穿过了前方树林,慢慢踱步往回走。

高尾在他身后微不可见地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举步跟上。

“沢田先生已经决定要离开了吗?”

前方低着头擦水的身影顿了顿,坚定回答:“是。”

基石的排斥影响也已经消除了,是时候该向川平大叔道别了。毕竟过了这么久,还有许多很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他并不想将他昔日的伙伴们都一一拉进黑手党的危险世界,但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很多事情并不是他想去做,而是非做不可。

“那么,我向您转达大人给您的话。”

纲吉闻言停下脚步回头,发现高尾始终站在他身后,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表情。

“‘我希望你能够到达你所经历过的那个未来。基里内奥罗的血统已经开始崩塌,如果你在那之前无法做到,那么下一任大空彩虹之子便是你要负担起的责任。’”

“听起来像是个威胁。”纲吉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轻松地开了个玩笑,“请替我转达,放心吧,我总不能让他的一番心思白费。”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格子脸为他提供了极为优越的环境去提高他恢复实力的速度,为的就是尽快到达他口中那个没有彩虹之子,没有充满牺牲的代理战的,更为稳定的未来。他要按照十二岁时里包恩训练的方式来一步步锻炼自己,格子脸便让高尾为他准备好一切的环境与条件,不得不说,的确是煞费苦心。

虽然也不排除他是打算让自己变得更强,然后继承彩虹之子的位置就是了。纲吉摸摸鼻子,在冷风中裹着毛巾哆哆嗦嗦跑进了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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