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挚爱
我于黄土之下静眠,在阳光之吻之外,我被幽冥所裹。从黄泉的幽暗拥抱中,我魂魄呼唤,向你,吾心与汝魂,在爱之暗结中纠缠。
生前,我欲将我们灵魂紧紧相系,死后,此结更牢,永无慰藉之期。在幽冥殿堂里,缔结婚约,爱的扭曲火焰,在幽暗中摇曳,终成灰烬。
你的名字,如轻风中的低语飘荡,你的容貌,在月光下显现,温柔而明亮。我渴望你,超越生者所知,我们命运交织,永结同心。
爱的召唤,如夜莺之歌甜美动听,如阴影中之约,幽暗相遇此情此愿,扭曲而深切,在爱的深渊中,光明与黑暗交织,共舞至永恒。
来吧,我的爱,跨越生与死的界限,与我永世相随。在爱的深渊里,光与暗共谋,我们将同眠,直至时间尽头。
在封闭的工作室中,赛特沉浸在他的雕塑过程中,他的手指在石头上跳跃,每一次敲击都显得那么自信而坚定。除了必要的生活需要,他几乎不与外界接触。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赛特的工作室里。他站在一块巨大的大理石前,手中的凿子和锤子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正在创作一件女神的雕像,这件作品几乎占据了他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雕像的面容宁静而深邃,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赛特的眼中是专注的光芒,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中,外界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然而,这种宁静的生活在一天早晨被打破。他刚刚完成了雕像的初步轮廓,正准备继续雕刻时,这封信件出现在他的工作台上。
这些对他来说都是遥远的记忆,他早已选择远离家族的纷争和权力斗争。他将信件扔到一边,继续他的雕塑工作,试图将这些不快的念头抛诸脑后。
但信件的内容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心中。赛特无法集中精神继续雕刻,他的思绪不断回到信件上。家族的召唤意味着什么?死去之后依旧影响着家族的哥到底成了什么样的存在。
夜幕降临,赛特坐在工作室的角落里,信件被他反复翻阅。他知道,家族中一直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曾经的他也是秘密的本身之一。
他听说过家族中流传的一些古老传说,关于家族与冥界的交易,以及那些为了家族利益而被迫牺牲的成员。赛特开始怀疑,这封信是否意味着他也将被迫走上那条道路。
而他的哥哥,真的成了那个家族都要恐惧的存在了吗?
赛特坐在昏暗的房间内,一束微弱的灯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在他那布满疲惫的脸上。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年轻时的他,怀中抱着一个婴儿,旁边依偎着温柔的妻子。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湿润了他的眼角。
他颤抖的双手打通了那个他无数次在心中念起的号码。
电话的铃声打破了沉寂,阿努比斯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阿努比斯,我的孩子,你最近还好吗?" 赛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透露出对儿子的深切思念。
电话那头传来阿努比斯冷淡的声音,"赛特,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阿努比斯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温度,仿佛他们之间的父子情深早已被时间冲淡。
"时间过得真快,我...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最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 赛特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阿努比斯的嘲讽透过电话传来,"又是你的‘艺术之旅’吗?你总是这样,用你的‘艺术’作为逃避的借口。" 赛特能想象到儿子脸上的讥笑,那是一种深深的不信任。
"不,阿努比斯,这次不一样。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处理,有些事情我必须去面对。我要回去。" 赛特的声音低沉,他的手握紧了电话,手背上青筋暴起。
阿努比斯的愤怒在电话那头爆发,"你总是自己决定一切。你甚至赶走了母亲。你知不知道她离开后我的生活变得多么艰难?"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指责和痛苦。
赛特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愧疚,他低下头,声音哽咽,"我当然知道,阿努比斯。我每天都在为此感到痛苦和内疚。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有些事情是我必须去解决的。" 他的红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泪光。
阿努比斯的冷笑在电话那头回响,"解决?你总是这样,赛特。你总是认为自己是对的,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知不知道,你每个月打来的钱我一分都没有动过?我不需要你的钱,我需要的是一个父亲。"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失望。
赛特的心中一痛,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阿努比斯,我... 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知道我让你和母亲失望了。但请你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们。" 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无奈。
阿努比斯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保护?你所谓的‘保护’就是让我们生活在恐惧和误解中吗?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努力摆脱你的阴影,努力成为一个与你不同的人。"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的决心。
赛特叹息一声,"我明白,阿努比斯。我明白你的感受。"
阿努比斯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赛特,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是否还能相信你。你总是让我失望,总是让我感到孤独。"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犹豫。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阿努比斯在电话那头轻声说道,"... 赛特,保重。" 然后电话挂断了。
赛特缓缓放下电话,他再次看向手中的那张泛黄的照片,他知道的,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必须去面对,为了自己在意的人。
而在另一端,阿努比斯独自一人坐在床边,手中紧握着那张一家三口的合照。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怀念和痛苦,他轻轻抚摸着照片,仿佛能感受到照片中的温暖。
赛特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他的工作室。他回头望了一眼那件未完成的雕像,孤独的女神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宁静。他不知道这次离开后,是否还能回到这里。
赛特转身关上了门,那张泛黄的照片漂浮到虚空之中,随后被无形的手撕成了两片,将赛特的影像与另外的两人分开。
在古老的家族庄园深处,伊西斯站在月光照耀下的祭坛前。她的长袍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手中权杖上的宝石在烛光下闪烁着幽幽光芒。祭坛上的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沉醉的香气。在她面前,那作为祭品的男尸静静地躺着,面容平静,仿佛只是沉入了永恒的梦境。
伊西斯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她念诵着召唤奥西里斯的咒语,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力量和信念。随着最后一句咒语的落下,祭坛上的火焰突然高涨,又缓缓回归平静,仪式终于结束。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在祭坛旁的石桌上震动起来,打破了夜的宁静。伊西斯轻轻叹了口气,将权杖置于一旁后走向石桌,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忧虑。
伊西斯接起电话,声音柔和而略显疲惫:“阿努比斯,亲爱的侄子,这个时间来电,是有何紧急之事吗?”
阿努比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姑姑,我...我刚和父亲通了电话。他说要回去,回家族中去。”
伊西斯的眉宇间掠过一丝惊讶,她转身望向祭坛,仿佛在寻找着某种答案。
伊西斯脸上掠过一丝惊讶,眼睛不自觉地看向那个咒文中央的尸体,“回家族?在这个时刻?”
伊西斯轻轻抚摸着权杖上的宝石,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伊西斯沉吟片刻之后说道:“我知晓了,阿努比斯。家族的事务总是错综复杂,而你父亲必须为他的错误承担代价。”
阿努比斯压抑不住自己的害怕,问道:“如果他回去,会发生什么?”
伊西斯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声音变得更加温柔,充满了安慰的力量。
伊西斯声音温柔地安慰道:“阿努比斯,你是我们家族的未来,你的父亲是一位坚强的战士。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孤单。家族的力量和爱将永远伴随着你。”
阿努比斯却更加恐惧地说道:“姑姑,我感到自己像个局外人,自从母亲离开后,父亲总是封闭自己,只会雕刻那些石头,我...我感到自己被遗弃了。”
伊西斯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同情,她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的星辰。
伊西斯声音中充满了爱意和坚定,继续劝慰道:“阿努比斯,你从未是局外人。记住,无论何时,你都有我,还有永远爱你的母亲。”
阿努比斯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说道:“谢谢你,姑姑。”
伊西斯笑着说道:“这就对了,阿努比斯。星辰将照亮你的道路,爱与智慧将引导你的每一步。”
随着通话的结束,伊西斯缓缓放下手机,转身回到祭坛前。她拾起权杖,深深地凝视着祭坛上的男尸。
她从冥界归来的丈夫,真的是凉薄啊。
她耗费了那么多的力量让他回来,而在他的眼中,自己却没有让他回首一顾的价值。
赛特,我亲爱的弟弟,昔日地噩梦再度出现在眼前,这是多么美妙的感觉呢?
赛特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夜幕,有雨滴打在玻璃上留下了斑驳?迹,回忆起那些他以为自己早已遗忘的过去。
20年前同是夜色如墨的一个雨夜,赛特站在家族古老庄园的密室中,手中握着一把血迹斑斑的刀。他的心跳在胸腔中狂野地跳动,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血滴落的声音。奥西里斯,他的兄长,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雨水猛烈地击打着窗户,仿佛是一切在为这场凶杀哀悼。赛特的双手颤抖着,他的视线模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记得那个夜晚,他如何强作镇定地将奥西里斯的尸体分割,如何将一部分一部分沉入流经庄园的河中。他记得自己如何颤抖着双手,清洗着地板上的血迹,试图抹去这场罪行的所有痕迹。
他回到家中,面对着惊恐的妻子和年幼的阿努比斯,他知道不能让他们留在这个充满血腥和秘密的家族。他告诉他们必须立刻离开,没有解释原因,只有紧迫的逃亡。
为了对抗家族的追杀,他不记得自己的双手染上了多少同族的鲜血,直到他们到达了一个偏远的小镇,拉的女儿哈托尔带来了家族的赦令,他们这才开始了新的生活。
他不知道这个被奥西里斯推翻的前族长为什么会公然保护他这个叛出家族的人。
赛特不知道家族中的形势,只要能够保护阿努比斯平安长大,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火车轰鸣着穿梭在雨幕中,车厢内灯光柔和,窗外的风景在雨滴的模糊中快速后退。
一个年轻的小麦色皮肤的男人提着笨重的行李来到了对面的座位,男人伸手亳不费力将行李箱放上顶部的行李架。
赛特抬头正好看到男人衣摆向上缩露出的肌肉结实的腰。
随着男人眼睛下移,正好和赛特的眼神相交。
赛特尴尬地移开了眼睛,他第一次发现一个人的眼睛可以是那么清澈的蓝色。
男人坐在了赛特的对面的位置上,看到了赛特手边放着一本磨损的希腊神话集。
男人突然爽朗地笑道:“我是荷鲁斯,是一个民俗学家,喜欢各地的古老传说,也包括你在看的希腊神话。”
寒特只是勉强地说道:“我看这书只是恰好工作上的需要罢了。”
对于这样热情的人,赛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长期的离群索居让他的社交能力也退化了。
他只是一个以雕塑为生的人而已,只是这一次客户的要求恰好和希腊神有关罢了。
“是吗?这应该一份很风雅的工作吧。”荷鲁斯笑道。
“没什么,只是有人要海伦的雕像。”赛特说道,“只是这个故事让我心中难平,将这样的事情写成英雄传说,实在太过残忍。”
“你是在为海伦感到不平吗?”荷鲁斯问道。
“算是吧,这个故事因她而起,却不在乎她,她的命运被无数的剑与盾所左右。”赛特叹息道。
荷鲁斯听完则是轻笑道:“您真是一个特别的人,大多数人只是看到英雄的伟业。也有人会同情那些特洛伊的女人,但对于海伦......”
“就像是伊菲革涅娅一样憎恨着她,或者像那些被海伦的美貌所震憾的男人一样向往着她。”赛特接着说道。
“你真的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但是海伦并不只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而已,她是斯巴达的公主。”荷鲁斯说道。
“什么?”赛特眼神惊讶地看向荷鲁斯。
“海伦不仅是作为一个女人,更是一个文化和权力的象征,这也是那些希腊的英雄必须把她抢回来的理由。爱情,从来不是权利争斗的原因,只有**才是。只是人类不能面对自己赤祼的人性,这才有了爱,有了倾国倾城的美人。”
赛特听到荷鲁斯的这番说词,静默许久,随后笑道:“真是独特的见解。”
荷鲁斯明显感觉到了赛特的心情低落,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
但是他从小就听说赛特的故事,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真的会那么多愁善感吗?
赛特随后只是读着那本残破的希腊神话,不再理会荷鲁斯。
荷鲁斯只觉得自找没趣,感觉到自己难得的不受待见。
赛特因为僵硬的座位而混身不适,他曾经的生活优渥,从来没有坐过这样的交通工具。
后来的小镇隐居生活,他几乎将自己囚于狭小的工作室中,更是没有这样的长途跋涉。
“叔父......”荷鲁斯小声呢喃道,他看着沉睡的赛特因为这糟糕的环境,不安稳地挪动自己的身体,却无法找到那个舒适的位置。
当赛特醒来的时候,荷鲁斯放大的脸映入眼睑,他吓得立刻跳了起来,一声闷响,狠狠撞到了上面的架子,捂着头发出了一声痛哼。
“你怎么......”赛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奇怪的一幕。
一个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抱着他一起睡觉,这太奇怪了。
荷鲁斯也感觉到怀中骤然的空荡醒了过来,抬头正对上那双嗔怪的红色的眼眸。
荷鲁斯则是毫不在意地说道:“你睡觉的时候实在太爱动了,太吵了,连累我也没法休息。”
赛特看着荷鲁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心中恼怒,但是却也只是冷冷说道:“那现在回你的位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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