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朝着秦暮云白净漂亮的脸蛋伸过来。
秦暮云微微侧头，躲过于兆撩拨，说：“我现在缺钱。”
“那好办呐，”于兆手指向下，单手触碰秦暮云领口，往下拽了拽，“哄我开心，要多少，都给。”
清晰的锁骨露出，给对方馋得不行，眼睛都直了。
“我喜欢胆子大的。”秦暮云身体缓缓后退，自己解开衬衣第一颗纽扣，健美胸肌若隐若现，“刚才你要是直接给我来个强制性压倒，没准我就心动了。”
秦暮云扬起下巴，很认真地告诉他：“我在找一个真心对待我的人。”
然后又把纽扣系上。
“我必须真心呐！”于兆被眼前人钓的热火焚身，从办公桌后边火急火燎地跑出来，往秦暮云身上扑。
“诶，别急。”秦暮云起身，灵巧躲过于兆饿虎扑食。问回正题，“我什么都不会，只需要钱，能给我安排什么工作？”
不怪秦暮云这么不懂职场规矩，要怪就怪酆都大帝从来都这么宠着他。他虽然没有人身自由，可任何想法只要他提，基本能都实现。
“策划经理，副经理。”于兆色眯眯盯着秦暮云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半哄半骗，“我今天刚上任，也不能把我爸培养的老职工都顶下去，你先做个副经理。到时候底下员工会给你递交公司需要的策划书，你随便看两眼，签个名，再交给策划部经理就行。”
“工资呢？”秦暮云比较关心这个。
“3万。”
“可以。”秦暮云还算满意，虽然和大帝开的工资相比天差地别，也好过他乖乖回冥界继续被压榨。
于兆虽然让他恶心，却不会害怕。面对酆都大帝，他总是无法克制那种没来由的惧怕，在大帝身边的每一秒，都很窒息。
秦暮云被安排到策划部经理室，经理程有明正在办公室里悠哉悠哉喝咖啡。大门被人踹开刚想骂人，扭头一看是老板儿子，立马换了一副笑脸，迎了出来。
“小于总，我这什么福气，能让您刚上任就来我这视察工作。您请坐，快请坐。”
这人长得肥头大耳，浓眉阔唇。身上名牌西服被粗壮身体撑得紧绷绷，一双皮白得发光。
秦暮云不管他俩说什么，直接提出问题：“我办公室在哪？”
总经理程有明他也算见了，礼貌点头过后，没有多留的必要。
“你办公室？”程有明看了一眼于兆，有些不解，接着有些慌，“小于总，您这是？”
准备把我顶了？
“急什么？”于兆翘着二郎腿，看着自己手机，忙不停和三个男朋友甜言蜜语回消息。
他漫不经心说：“工作量大，你忙不过来。我爸又要招聘一批新的网红主播，到时候免不了给新人们设计主播环节，引流内容。策划内容找个人替你分担，多好。”
“来。”于兆回完消息，冲秦暮云招手，“以后你坐这。”
“小于总？那我？”程有明急了。
“你呀，一会我让人搬个桌子进来，你这办公室挺宽敞，随便找个地方办公就行。哦对了，这是新来的策划部副经理，你还是这个部门老大。不要小心眼跟我爸告什么状。”于兆示意秦暮云坐自己大腿上。
“副经理？”程有明看着不过二十出头模样的秦暮云，心里憋火。妈的，又是个出卖身体上位的垃圾。
副经理坐他的位置，他一个部门总经理随便找个桌子对付？
这不是明显不给自己脸，以后让部门员工以及整个公司怎么看他？
秦暮云可不想一进公司就和人结仇，所以他笑盈盈推了于兆的缺心眼安排，俯身小声告诉于兆：“有工资就行，坐哪无所谓。”
于兆看美人贴过来，嘴巴都提前撅出去二里地，巴不得赶紧占点便宜。
程有明看着他俩，嗤之以鼻，心里嘀咕：看你能嘚瑟几天，于兆身边的人，但凡到手了睡过了，再美的美人新鲜期也保持不了半个月。他换对象的频率，谁不知道。
他给自己宽心：没事，这个副经理和自己处不了几天。
为了给小于总就下一个大度印象，他主动出去搬了张桌子进来，小学生一样找了个角落坐下去，把自己豪华的办公桌让给秦暮云。
既然如此，秦暮云也就不推了。
于兆依旧努力让秦暮云坐自己腿上，一副公狗发·春的样子。
“你爸找你，小于总。”秦暮云拽着他的衣领，把人从办公椅上拽起来，稍微用力，甩了出去。
接着，于兆手机铃声响起。
“咦，我爸电话，”他好奇看向秦暮云，“你怎么知道我爸会找我？”
“我知道的可多了。”秦暮云莞尔一笑，特别勾人。
他摆摆手赶人，“快去。”
于兆看起来挺怕他爸，光接个电话神情都老实不少，语气也乖了。他走出办公室，连连答应着什么。
大门关上，剩下程有明和他，有些尴尬。
不，还有两只小鬼。
程有明左右肩膀上各趴着一只头很大身体扭曲蜷缩的怪异小鬼。
它们贪婪盯着秦暮云，开叉的舌头红得发黑，蛇一样吞吞吐吐着。
冥王身上阴气极重，凡人无法近身。秦暮云为了不伤着阳间人和动物，封了阴气，但神力并不受影响，他能看到阳间所有游荡的鬼魂。
目前为止，他看到的游魂都是有地府开具证明能自由活动，无伤害的鬼。
可程有明肩膀这两只，可绝非善类。
“我肩膀上有东西？”程有明看他目光来回在自己双肩打量，自己也扭头看了看。
干干净净，没有什么。
这人好奇怪，难不成眼睛有问题？斜视？他嘀咕。
“累吧？”秦暮云礼貌微笑，“天天背了重物一样。”
“是啊，肩颈过度劳累，看过医生了。怎么，你年纪轻轻，还会看病？挺准。”程有明不以为然，象征性夸了夸。
本质上他看不起秦暮云这种靠身体赚钱的年轻人。
肩颈问题，但凡坐办公室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问题。就算是蒙，也能蒙对。
程有明咽不下办公桌被抢的这口气，也不打算让秦暮云过得舒服。
“怎么称呼？”程有明自我介绍，语气骄傲，“我是咱们元昊网商公司资历很深的员工了，从基层一路升任策划部经理，啊，总经理，也就不过区区五年时间。”
“好有实力。”秦暮云给他情绪价值，听他炫耀。
程有明得意勾着嘴角。
“程总，我叫秦暮云。不是来和你抢地位的，放心，拿了这个月工资我就撤。”他真就这么想的。
“嗯，小秦啊，”程有明端上架子了，“咱们公司这碗饭不好吃，你的选择是明智的。”
说着，程有明走到办公桌前，指着五个排在一起的蓝色文件夹，居高临下地说：“你把这些文件处理一下。”
同时，程有明故意露出手腕上价值10万的名牌手表，炫耀着。
“自己靠实力赚到的钱，用着底气足。”那语气，就差把秦暮云下贱几个字直接说出来了。
“是呢。”资产十分殷实的秦暮云不屑。
但是他现在卡里的钱动不了一点，冥界手机里的余额又不能在阳间流通。
这口气算是憋上了。
“狗段亦坑我！”秦暮云小声骂酆都大帝。
他来阳间想潇洒，结果第一天就受这么大气。
在冥界，谁敢跟他冥王秦暮云这么讲话？
就连历来严厉的酆都大帝跟他说话都会放低声音。
气死了。
秦暮云看向程有明肩膀上两只摇摇晃晃的小鬼，真想助他们一臂之力，让反噬快点出现。
养小鬼，还一次养两只这么凶的，不知道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才能导致小鬼凶煞极重，程有明真是不要命了。
秦暮云不想干涉个人因果，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恶人被恶鬼收拾了，这不是正好。
他的一身神力，要救的是无辜被鬼缠上的人，这种自己种下的因果的人，他才懒得管。
随手翻了翻策划书，扫了一些关键字。五个文件夹里的策划书内容大同小异，除了对应主播业绩数据图不太一样。
“这些内容好无聊啊。”秦暮云给予评价。
都是套路，但他知道，有的观众就吃这些套路。
“哦？看来秦副经理，有好的策划内容？我倒是想听听。”直到现在，程有明手腕袖子依旧没落下来，那块名表明很刻意地晃来晃去。
秦暮云：“……”
没完了是吧？
他要闹了。
“洗手间在哪？内急。”秦暮云扯了个理由，走进卫生间，做了隔音结界，掏出冥界电话气鼓鼓播了出去。
秦暮云：“白无常，我具体出生时间你知道吗？”
白无常一脸懵逼：“冥王大人，我不知道啊。”
秦暮云：“黑无常知道吗？”
一旁黑无常社恐无比，赶紧摇头。
“他也不知道。”
“烦死，就非得去问酆都大帝么？”秦暮云懒得和狗领导交流。
白无常听出来秦暮云语气不对，关心道：“谁惹您生气了？我收拾他去！”
“段亦那狗东西！”秦暮云发脾气。
“嘶……”白无常赶紧捂着手机听筒，查看四下是否有鬼差出没，吓得浑身哆嗦。
“这话可不能说啊！”
“要不是他让银行行长配合他给我禁卡，我能被区区一个阳间人欺负吗？”黑白无常是他的心腹，玩得好，他不怎么忌讳，啥都说。
白无常立马领会其中意思，“我这就给您送卡去，我存款多着呢，您随便刷！”
“我不要！”秦暮云有志气，“我家里那些数不过来的名表，想办法给我烧到阳间来！要十块！”
阳间人给阴间鬼烧纸钱能变成地府流通的钱币，反之也一样，冥界的东西烧了不仅不会损坏，还能完整出现在阳间。
不过两者都需要在烧的时候，默念收货人生辰八字，不然同名同姓的太多，容易误传。
白无常为难，秦暮云的生辰八字，只有酆都大帝知道，没告诉过别人啊。他们也想不明白，怎么秦暮云自己也不知道。
这怎么烧。
白无常的腰窝子忽然被黑无常捅了捅。
“咋了？”他眼神看过去，接着腿肚子一软。
妈呀，酆都大帝啥时候来的啊！
他都听见了什么？
白无常狠狠咽了咽口水。
秦暮云听不见声音了，以为信号不好，又催了两句，让白无常想办法给他烧名表，就挂了。
“大大大大帝！”白无常赶紧把手机揣兜里，眼神乱飘，慌得一批。
“他经常骂我狗段亦？”酆都大帝问。
白无常浑身一抖，死死咬着下嘴唇，根本不敢吭声。
平时大帝过来都会通传，千万年来无一例外，怎么今天悄无声息就出现了呢！
“他要烧什么？表？十块？”
白无常僵硬点点头，大帝那张脸，不怒自威，简直吓死鬼了。
完了完了完了，白无常担忧冥王的处境。
直呼大帝名字已经是大忌了，偏偏他还加了【狗】。
“巡逻勾魂去。”大帝指尖动了动。
黑白无常马上消失。
“看来是铁了心不回来。”酆都大帝手掌表一动，红色火焰中，烧着什么。
阳间，刚挂了电话磨磨蹭蹭不想回程有明办公室的秦暮云左手腕上忽然一沉，十块名表出现了。
“嘿！这么快！白无常有两下子啊！靠谱！这得发奖金！”秦暮云心里舒服了。
他皱皱鼻子，哼了一声，“炫富是吧，嘿嘿……”
秦暮云把袖子卷起来，露出来一排表，推开办公室大门，一脸苦恼对程有明说：“哎呀，程总，现在是十一点零八还是零九啊。这些表不中看也不中用，没有一个准时的。”
程有明那张压人一头爽到不行的表情，看到那一排璀璨夺目的名表后，缓缓凝结，瞳孔地震：“！！！”
卧！槽！我滴个妈！耶！
这小子手上戴的可都是世界级价值不菲的名表！
段亦：媳妇骂我狗，也得宠着，烧表！
秦暮云：白无常靠谱，发奖金！
——
白无常：小的不敢要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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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十块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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