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源俶的心里早有了下一步的打算,于是捆了乌尔交于副将章燚看守,秘密会了三大主将,柳林东西两支主将拿出布兵图,只有左翼主将掏了半天,盔甲也卸了,衣服也脱了,就是没找到布兵图。思想了一下告诉源俶,他大前日悄悄去右翼军找源叔喝酒,没找到人,回来时碰到朱巨手下的乌尔告诉他,偏将朱巨请他喝酒。他本不愿去,无奈朱巨的酒香勾了他的馋虫,想着只要不谈打仗,任朱巨胡缠也没招。他也奇怪得很,那朱巨从开始到最后一个打仗的字都没说,只是喝酒,后来也不知道自己咋就又回到了源俶的帐营里,更没发现自己丢了布兵图。副将章燚告诉他源俶整整四天没回来了,说源叔和朱巨去巡查,便去问朱巨,朱巨说巡查时碰到辽军,源俶去捉辽国的耶律夷真,还说源俶安排的,有事找他就行了,想着几个主将的约定是不会轻易改动的,就回来了。因为源俶是大将军,就等着大将军回来商榷。
源俶听罢便带了三位主将来到大营,叫章燚带人绑了朱巨,那乌尔刚开始还不承认,维护着朱巨,谁知那朱巨本就是贪生怕死之类,还没动刑直接招供,把所有的责任全推给乌尔。乌尔看朱巨是个反复无常小人,后悔莫及,便交代了个干干净净,告诉源俶每十日晚在柳树林会辽国细作,递交情报,上两次都是运铁具消息。这一次是把偷来的布兵图交过去,重要的是想知道大将军是不是被杀死了,朱巨好等着做大将军位置呢,他也就是大将军了。源俶让手下捆绑好朱巨,每日供吃喝,就是不准出大营半步。想着乌尔知道辽军细作,不能打草惊蛇,还要让他传递情报,便只打了那厮二十军棍,告知他按计行事,大胜辽军后给他请功嘉奖。乌尔悔得肠子都青了,一个劲地磕头谢不杀之恩。
源俶立刻让乌尔带了真的布兵图会辽国细作,又派人藏在暗处盯着乌尔。那乌尔哪里还敢有半点私心,况且大将军不杀他就是最大的恩典了,就盼着大军能大败辽军,能回家孝顺母亲。
再说辽国主将耶律夷真装作受伤把源俶诱进了在森林里,转来转去,想着源俶是逃不出去了,便找高手射杀源叔。谁料高手没有回来复命,派出的其他人也找不到源俶,想着源俶十有**掉进陷阱,心里很失望这个对手不是高手。宋朝偏将朱巨约定的这个十日晚会于柳树林,只要将布兵图拿到手,那就等于班师回朝啦!便派了心腹胡基吉力扮了宋人等在柳树林。那胡基吉力是个孝子,近几日母亲患了伤寒,当主将耶律夷真派人找他时,他正在给他额吉熬药,便随口应下等喂了他额吉喝药就去。耶律夷真念他是孝子,心想晚上一两个时辰也没问题,因为那“猪脑子”巴巴地求着他呢,让他等上一等。胡基吉力给额吉喂了药,围好帐篷,驾轻功,没一个时辰便到了柳树林。一声鸟叫,乌尔闪身在那棵歪脖子柳树下,胡基吉力告知乌尔源俶掉进陷阱里被扎死了,乌尔心下暗笑,递过布兵图,道了声“谢了”,便不见了。
耶律夷真拿到布兵图,狂笑几声,笑那“猪脑子”很容易骗,为了个大将军位子,不惜通敌叛国,这样的人,他瞧不起,他倒是很敬重那个死对手源俶,耶律夷真一直把他当做自己心目中的真英雄,要不是两国交战,他会约上他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谈笑风生无间歇。
当耶律夷真和胡基吉力扮成宋兵出现在宋营时,只见宋兵:打斗、摔跤、喝酒、勾肩搭背瞎溜达,一个喝醉了的士兵大叫:
“大将军都死了,还打什么仗!放老子回家!老子要回家!老子想老母了!三年了!三年了!让老子回家!让……”另外几个喝醉了的士兵一起指着他大笑,接着又头触地大哭起来……还有几个主将模样的人围坐着喝酒。
耶律夷真做事沉稳,虽耶律善催得急,回到营地思索一番,拿过布兵图,看了又看,又详细问了胡基吉力那天晚上会面的情形,细细地分析了一遍,想着是个圈套,待明天再探个虚实。一连三天,耶律夷真都是自己扮作宋兵混入大营,看到的情况差不多,人数又比先前少了一些,打听到有的士兵偷跑了,有的被主将发现砍了脑袋,真是军心涣散,没有一点斗志。有个主将穿戴的躺在营外的草地上,酒壶扔在一边,见耶律夷真走过来,指了指酒壶,嘴里叽里咕噜地说出些莫名其妙的话,耶律夷真弯腰捡起酒瓶,一边递给他,一边拿眼覷他,真真是喝醉了,哪里是假装的,喘气都是酒味!
耶律夷真回到大营,召来各部,布下阵营。天擦黑,辽兵弯刀快马,悄无声息,绕过密林阵,穿过柳树林,远远看见见宋兵营地灯火通明,清晰地听到宋兵划拳喝酒,嬉笑怒骂,有两个估计是喝醉了,打起来了,立刻围了一群兵过来,像狼一样“嗷嗷”乱叫。
耶律夷真火把一举,四队人马排山倒海冲向宋营。眼见快到了宋营,却见宋兵三三两两的提着灯笼,还在溜达着呢。耶律夷真看到这种情形心里大喜,大叫:“宋兵受......”话没说完,却被马甩出去了,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又被后边的马蹄子踏上一脚,亏得胡基吉力飞身跃起,提起他驾轻功退了回去。刚才还灯火通明的宋营,这时一片黑暗,耶律夷真此刻才明白中了宋兵的计,绊马索把他的四万精骑全陷在里面,那辽兵本就是偷袭,哪里准备火把,根本不用宋兵一兵一卒,索绊马倒,马踏人伤,却听辽兵鬼哭狼嚎,马嘶悲鸣。耶律夷真被战马踏断了肋骨,连吐鲜血不止,胡基吉力背着将军,要驾轻功进柳树林,却见密林阵那边火光冲天,一片连着一片,他吓得瘫在地上,又看看火势顺着一人高的草直往东南方向去,母亲的帐篷矮小,又在吉力湖边,不显眼,应该不要紧的。
“吉力,别管我了,我不行了,你快走吧!回去后,带着你母亲到北草原去,哪里没有战争,记住,不要为我报仇,好好生活,好生待你母亲!”耶律夷真声音很微弱,几乎听不到了,但他还要说,他放不下这个孩子,这是他姐姐唯一的孩子,不能让这场被逼到战场上的战争毁掉了这个孩子。听到这话,胡基吉力眼泪下来了,将军自己都这样了,心里还记挂着他。
“不,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别说话了,不然宋军会发现我们的,我们从前几天来宋营的那条暗草道走出去,人多容易被发现,还好就我们俩。将军放心,我们会逃出去的,我们都会好好的!”正说着,那宋营忽然间又灯火通亮,柳林边也突然间冒出十几里路的火把来,像条火龙,堵住了辽兵的退路。这胡基吉力把长袍脱下,让耶律夷真平躺上去,撕开了衣服当绳子把将军包在衣服里,既能御寒 ,又能防止将军受伤的部位再被拖伤。就这样,胡基吉力拽着袍子一路爬到密林阵,背起将军驾马一路北去,回到辽兵营地。
胡基吉力放眼一望,上百里地的飞鹰阵营早已被烧成了一片片的灰烬。“额吉!”胡基吉力大声喊着,猛抽战马,向吉力湖边狂奔。额吉的帐篷还在,布门用绳子系在半边,额吉在湖边饮马呢。儿子的平安归来,让额吉泣不成声,抱住了再也不放开手,看了又看,亲了又亲,虽不是亲生的,却是她的命。正是:月寒冷照沙场地,星稀指路无人回,生死分离。杨柳垂枝策马归,西风逐浪拍岸堤,母盼儿归。
月寒冷照沙场地,星稀指路无人回,生死分离。杨柳垂枝策马归,西风逐浪拍岸堤,母盼儿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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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将计就计诱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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