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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换学

上京城最大的青楼——揽芳馆里最大的厢房,红纱暖香,如花艳丽、如雾朦胧。

在柔软的狐皮地毯上,亲热缠绵的两人,均衣着艳丽,面若桃花,一时间分不清谁是头牌谁是恩客。

月菱控住眼前人的肩膀,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抬手拔下固定发髻的金簪,就往身下的心脏捅去。

明华早有防备,反应很快速,直接抓住了捅向自己心脏的金簪,满眼都是信任之人伤到的委屈与不解:“菱姐姐这是要杀我吗?”

如墨的青丝发散着铺在雪白的狐皮上,灵动的的桃花眼就这样望着她,通红欲泣。

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的对他,对这个金尊玉贵却依赖自己、爱自己的小公子……

月菱颤抖着长吸了一口气,最终放下玉簪,选择拥抱他,安抚他。

明华将脸埋在她柔软的胸前,感受着她的温暖,亲吻她的嘴唇,最后将匕首插进她的心脏。

看着她满脸的不可思议倒向了一边,明华悠闲地撑起身,双手捧着她的脸,温声道:“你的身体很温暖,真是可惜了。”

等她彻底咽气了之后,明华伸手拾起那支用来刺杀自己的玉簪,歪着头端详了好一会道:“还挺好看的。”

起来拉好松松垮垮的衣服,打开房门,对着守着外头的侍卫道:“收拾一下。”

明华则是打着哈欠,骑上他肩膀高的小白马,大摇大摆的回王府。

一进门就逮住一个丫鬟问:“母亲呢?有出去没有?”

十来岁的小丫鬟诚惶诚恐地一句一句回话:“回三少爷,奴婢不知公主殿下在何处,殿下今日未出府。”过了好一会,没见动静,她才敢抬头去观察前方,不知三公子是何时走的,走了就好,她暗松了一口气,继续忙自己的活计。

明华的父亲是军功累累的异性王爷,母亲是长公主,从小就养在太后身边,身份可谓是贵不可言,也正是因为如此身份,才造就他一身反骨,视人命如草芥,王府中人无人敢招惹他、违逆他。

明华在小佛堂里找到了他的母亲,文绘长公主李绾。

明华像一只火红的蝴蝶一样扑进她的怀里,将跪在蒲团上诵经的李绾吓了一跳。

“母亲~华儿好久没见母亲了,好想母亲。”明华拱在母亲怀里撒娇,换来的不是疼爱,而是嫌弃和厌恶。

长公主将他的头推开,呵斥道:“下去!”

明华全然不管她的态度,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支碧玉簪,往她素净是发髻上簪。

“这是弟弟托人送与我的呢,我觉得很是适合母亲。”

李绾侧开视线,刚好看见他举起的右手衣袖上一片暗红,这个距离还能隐隐闻到血腥味,她当即挥开脸侧的手臂,玉簪也随着动作掉落在地,碎成两段。

李绾一脸怒容的看向明华“你不是说腿疼吗?这又是去了何处惹得这一身血腥的。竟然扯谎逃学,你父王回来定扒了你皮!”

“冤枉啊母亲!母亲怎就不信华儿呢,华儿是真的腿疼呀。”明华直接坐在她对面的地板上,摸着小腿控诉。

这又是从哪学来的无赖样,她说的话明华从来都不入耳,李绾心里是一阵无力。

总归不是她亲手教养出来的孩子,既不像他大姐姐那样娴静优雅,又不像他哥哥那样忠正勇猛……

前日明岐不过是折了两支他院里的梅花,就被他当众扇了一巴掌,竟全然不顾兄弟之情。

明华如今已经十四了,任她如何纠正已是无用,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是无力得很。

明华本就讨厌这上面供着的佛像,又被母亲无视,只厌烦的走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往榻上一躺,任由衣袍垂地。

两名贴身侍女立时送上他爱吃的瓜果点心,弯腰端着盘子守着一边,随时听候差遣。

“真没意思。”明华看着屋顶纵横的木梁发出叹息。

上京城虽大,但好玩的他就知道那几个地方,和想象中热闹繁华大不相同。

宫里更无聊,哪个墙下有狗洞他都门清,真腻味。

替主人处理完月菱尸首的杜重,刚入门就听到他的叹气话,当即凑近明华榻前,半跪在地上言道:“少爷,属下回来的那会听到个趣事呢,听说倾梅山上的国子学今年考进来一位神仙人物,传闻此人文采相貌具佳,他的同窗还称他有望成为上京第一美男子呢。”

明华立马来了兴致“是吗?这倾梅山在哪?。”他最喜欢凑热闹了。

“就在城南。”

次日巳时,明华才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一通洗漱过后又用完早膳已是正午。

前日他只说了要去城南,路途稍远,因此下人为他准备的是辆马车。

看见是马车,明华火气突的就起来了,臭着脸,沉声怒道:“我的马呢!”

他出门从来都是骑他那匹小白马的,府里人都知道,这该死的还给他套马车,这些狗奴才是真的不把他放在眼里。

惹主人家生气了,马夫连忙跪地告罪。

杜重:“少爷,再耽搁下去可就要晚了,不如回时再料理这个没眼力见的?”转头呵斥跪在下面的马夫:“还不快去给三少爷牵马来,不长眼的东西!”

“是,是,这就去。”

……

杜重牵着马急步而走,明华坐在马背上还是一脸不爽的样子。

出门后不到半个时辰就到倾梅山脚下,倾梅山,顾名思义就是有好多梅树的山,此时正值梅花盛开时,目之所及皆是粉红。

倾梅山,叫做山,实则是坡,还是不陡又不高的坡,国子学就位于倾梅山坡顶,骑马上一段缓坡就到了。

山坡上好大一片地,全栽满了梅花树,此时正值花季,红的,粉的,白的都有,毫无规律又,又相得益彰。

明华到了门口下马,谁成想却被拦住了了去路。

“两位非国子学学生吧,里头先生正在授课,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打扰!”门口的护院高昂着下巴,斜眼拒客。

“噗嗤!”明华都要被这人无来由的骄傲给气笑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说我们公子是闲杂人。”杜重上去就对着护院的心窝就是一脚,将人踹倒在他。

见人闹事,里头值守的护院提着棍子一窝蜂涌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杜重随之拔出腰间的佩剑,挡在明华身前。

这等架势,明华一点都不带怕的,他从袖袋里掏出一张掌心大小的金令。

“认识这是什么吗?皇宫我都进得,一个小小学院,难道是比皇宫还要威严的存在吗?!!”

护院认不得那是什么令,但被他的话震慑到了,天子脚下,没人敢用皇家的名义行骗。

见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了,明华付手走向那名倒地护院,将他的头当成蹴鞠,使劲地踢了一脚,嗤笑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就敢狗眼看人。”

如此凶狠,其余人等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有眼力的马上给他们大开院门,跑先一步前去通知祭酒。

这倾梅山山顶平坦开阔,有无古树高楼,风要比平地要大一点。

此时微风拂面,传来隐隐约约如水波荡漾的弹奏之音,那里有声明华就往那去,他就是来凑热闹的。

寻音而走了一里地,就瞧见一颗高大的垂枝梅,如杨柳枝一般垂下的花枝沾满了花朵,花枝随风而动,正如舞姬的裙摆。

而那抚琴之人正在这‘裙摆’之下席地而坐。

明华向他走去,近了才看清此人的相貌,长相还算俊美,高鼻深眼,就是嘴唇薄了一点。

头戴银冠白玉簪,身着天青色缀流云刺绣的广袖长袍。

明华往人面前一坐,与他平视,问道:“你就是他们说的‘京城第一美男子’吗?”

“非也,小公子寻错人了。”

“那你是谁?”

“琴师李绎。”

姓李啊,明华托着下巴,笑着继续问他:“他们都在上课,你在此弹琴?”

“下一堂便是我的课。”

“哦!那你知道谁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吗?”

“从未听说过。”

“你弹的是什么曲子?听着是开阔又舒畅。”

“游园春。”

他们二人一问一答,聊得正好时,一个身高六尺衣着风雅的中年男子朝这边走来。

李绎看见来人后站起来弓腰作揖:“大祭酒安好。”

明华见他起身自己也跟着站起来,这一站才发现这李绎看着斯斯文文的竟然也是高得离谱,自己竟要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脸,这一个两个都这样,这到底是读书的地方还是军营啊!

“听人来报,今日学里来了位贵客,国子学祭酒莫庆才特来招待。”

“不知这位贵客是哪家的公子?”

明华跟人说话习惯看着对方的眼睛,这莫庆才生的那么高,和他说话脖子疼,他转过头去让杜重替他说。

杜重:“我们少爷是明王府文绘公主次子。”

“有幸招待,容在下尽待客之宜,请公子移步屋里喝茶?”再过一会儿这边就要上课了,可不能被耽误。

“也可。”

明华虽年纪小脾气大,但该懂的东西一样不少,这莫祭酒又是个人精,两人在屋里喝茶聊天,说了好一会的场面话,眼看日头西斜,杜重出言提醒明华该回去了。

莫庆才送他们出门,到待客厅外,明华停驻片刻。

原是到了下学之时,学生们三五成群的到膳堂用饭,嬉笑打闹,好不热闹。

回程的路上。

明华突然道:“我决定了,我要到国子学读书。”

“少爷,那太学那边……”

“我自去与皇祖母说。”

上太学的这些年,每日对着的就那几个人好没意思。十年了,皇宫他早就待腻了,从前出不去没办法,现在都搬出去了,还要每日回来。

他推说腿疼已经好几日没上学了。

说做就做,第二日一早,明华就入宫找他皇外祖母去了。

到了景寿宫,都不用等传召,直接步入正殿。

“皇祖母安好。”到了太后跟前,明华规规矩矩跪地请安。

“这是做甚,快起来。”正在用早膳的老妇人难得见他如此规矩,往日都是跳脱得很的。

“今日来得这么早,用早饭了没有?”

明华站起来摇摇头。

“可是哪里不舒服?”不等他回话,太后就接着喊身旁伺候的老太监:“崔培,去叫太医来。”

“不用的皇祖母,我没有那里不舒服,我就是……”

“吞吞吐吐,可不像你的性子。”

“不是什么急事就坐下,吃完再说。”

明华往她身边一坐,给什么吃什么,吃完早饭,又喝了杯清茶,待太后安坐于长榻上,他才继续开口。

“皇祖母,我不想回去住了。”

“你已经长大了,再过两年就该娶妻生子,哀家就是再疼你,也不能一辈子将你留在这景寿宫里。”

明华低着头,脸都看不见了,指定又掉金豆子了,她最见不得明华哭了。

“好了,好了,是哀家不对,不该这么快就将你往宫外送。”太后伸手招他往自己身边近一点,用帕子给他点眼泪。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总掉眼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也该坚强点了。”

“没人疼的孩子才要自强,我有皇祖母疼。”

表完真心,明华往太后脚边上上一坐,搂住太后的腰,脸往太后怀里贴。

“皇祖母,我不回去,宫里待不了我就去外头。就去城南国子学,我去那读书。”

太后手上轻抚着他稚嫩的脸,佯装训斥:“胡闹,怎能如此任性。太学上得好好的,去那做什么?”

“皇祖母~那里很好的,那有好多好多的梅花,还有白色的呢,您一定也会喜欢那里的。到夏日肯定会长好多好多的梅子,到时我就将它们摘下来酿酒,带进宫和您一起喝 。”

……

明华神采飞扬地从景寿宫出来,往太学方向走去。

本朝视一夫一妻为端正,皇帝有女无子尚且如此,宗室们依附皇权绝只能上行下效,所以这太学学生少得可怜,和明华年岁相近的只有八人,其中包括他的弟弟明岐。

明华来时,先生已经开始讲课了,他在门口行个礼就直接进去了,在右边第一位坐下,腰背一挺就是半日。

正午休息一个时辰,明华正吃着茶点呢,就有人杵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跟他讲话。

“三哥哥的腿肯定很疼吧,不然怎么走这么久才到太学。”

“这么疼怎么不多歇息几日呀?”

“滚开,你挡到我的光了。”明华眼都不抬一下。

“嗤,三哥哥眼神可真差,少了这么点光就看不见了,回头弟弟叫人送两幅猪眼睛给三哥哥补补?”

明华被惹毛了,往后一靠,扯着笑容道:“瞧着你是皮又痒了,没看见我这会没空吗,你急什么。”

“呀!我都忘了,三哥哥眼里只有吃的,别的还真容不下,那就不打扰三哥哥进食了。”明岐敷衍地拱拱手就走了。

啧,真是碍眼的东西。

下午是棋艺课,两两一组,明华的对手是他的后一位,这家伙长得平平无奇,性格也是唯唯诺诺。

有点子小聪明却全用在守拙上了,每回都是变着法输给他,明华稍瞪他一眼就瑟瑟发抖。

太阳落山,宫门下钥。

明岐的马车神气地走在明华前面,明华瞟了一眼杜重,杜重心领神会地动身。

没一会,前面的街市就传来嘈杂声。

明岐的马车出了状况,导致他的腿断了一条。

事发当日拉车的马儿突然失控撞向沿街的商铺,要不是他跳车及时,连命都有可能丢了。

长公主是心急如焚,一连请了三位太医入府,日夜守在他的床前照顾。

明华这边收拾好东西装车出发了,她才问起。

得知明华要到国子学读书,她当即入宫。

明华从小就不在自己身边长大,如今长成这幅乖张的样子已经让她后悔万分了,还未纠正过来就跑出去,这是会惹出祸端的,到那时王府还有安生之日吗?

她要入宫劝太后收回懿旨。

“华儿心性未定,正是爱闹的时候,出了宫,无人管束,他是真的会无法无天的,到时……儿臣又该如何保他啊母后!”李绾跪在太后的裙边,神情哀拗。

“何必将华儿说得如此不堪,那是你儿子。哀家已然答应他了,不好食言。”

“那母后可否再下一道懿旨,就令国子学的祭酒和那些个教书先生对明华严加管教,明华在读期间所犯任何过错,处罚时都不必有所顾虑,与其他学子一视同仁。”

太后震惊于她的态度:“华儿金尊玉贵,怎是外人可比的,你这样,就不怕委屈了华儿?”

“纵子如杀子,我这也是为了他好。”李绾低头小声道。

“哀家觉着华儿很好,你既如此不放心,哀家就指个人去伺候华儿,如此你可放心?”

“……谢母后。”有母后的人看着,想来明华也会顾及他在母后这边营造的乖巧印象,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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