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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萧氏现在是纪府的主母,只要纪筠在这纪府一天,就免不了要和这她打交道。

因为纪筠母亲离世的早,父亲常年身处边关未在续弦,所以现在都是由二房在管理纪府的诸多事宜。

还没等纪筠应声,不远处就隐约可见萧氏的身影。她由婢女搀扶着,手捻锦帕捂在鼻尖处,像是嫌这明和院有什么脏东西。

有病在身,纪筠也懒得起身相迎,见人行至身前才轻声道:“叔母。”

萧氏斜眼倪来,细细地打量着她,心里嫉妒地不行,没想到一个乡野丫头出落得跟天仙似的,比她亲生的还要胜上一筹。

还好这丫头已经定了亲,不然真不知多少名门贵胄要上门来提亲。

打量片刻,萧氏挪开视线,温声道:“筠儿,你这病了这么些时日,叔母可担心死了,生怕没法向你父亲交代。”

纪筠缓缓站起身,面色虚弱肉眼可见,楚楚可怜:“哪里……是我自个身子不争气,让叔母担心了。”

萧氏见她这么说,像是松了一口气。

她转过身轻声吩咐了几句,婢女将补品交给了明和院的丫鬟,关心道:“这些都是我从仓库为你挑的一些补品,你且用着,用完你在告诉叔母,我派人给你送来明和院。”

话至此处,萧氏稍稍停顿了一下,切入正题:“叔母这些日子忙耽搁了,没来看你,你不会怪叔母吧。”

这话的言外之意便是想说,这些日子没来探望过是事出有因,现在带来这些补品算是补偿,忘她不要在纠着不放。

当然纪筠也没机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琐事上面。

她吩咐云霜接过那些东西,欣然道:“叔母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怎么会怪您呢。”

萧氏的视线状似不经意扫过门窗,门窗上那些法师贴上的黄符早已被撕下,纪筠瞬间了然。

她举捻起手中的帕子挡在唇边轻咳了几声,有气无力道:“方才我醒来时看见门窗皆被贴上了那黄色的符咒,还以为是有人要诅咒我,着实吓了一跳。故而让下人把那些都撕了,筠儿辜负叔母好意了。”

萧氏似是诧异地看向纪筠,觉得她好像和平日里有些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撕了便撕了,你如今已经醒了,留着那些东西没什么用了。”

说得跟纪筠能醒过来都是她去请法师驱邪的功劳。

萧氏体贴道:”你好好修养身子,叔母还有事,便先离开了。”

直至萧氏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纪筠才缓了口气,这出戏演的着实太累了。

云霜听他们对话听得云里雾里,压根没听懂他们在讲什么:“小姐,二夫人都那样对您了,您就一点儿都不生气?”

不仅不生气,怎么还能那般心平气和地对话。

纪筠喉咙有些发干,端起茶盏抿了口温茶,不紧不慢道:“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萧氏碍于爹爹的面不会对我怎么样,顶多就是平日里刁难几句。”

“但换一种性质就不一样了,倘若我今日和她发生了冲突,你猜其他人会怎么说。”

到那时,纪筠不管如何辩解都不会有人信她这个乡下丫头的话,不仅讨不着好处,还作实了她刁难纪家主母的名头。

若是如此,她想要退婚更是难于登天,得不偿失。

云霜瞬间明白了其中深意,不在多言。

另一边,萧氏心不在焉地往兰凤阁的方向走,心里一直琢磨着方才的那番对话,喃喃道:“你有没有觉着,这丫头病醒之后有些不太对劲。”

萧氏的贴身丫鬟细想了一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是不是夫人多虑了,奴婢瞧着和平日一样。”

萧氏说出了她的看法:“你忘了筠丫头从哪来的了?没生病前多多少少还能看出点乡野之人的粗鄙,但她方才与我对话那举止,就好像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受了那般委屈,居然还能喜怒不形于色,好声好气与她交谈。

甚至在她扫向门窗时的那一瞬间猜出她的想法,以前都未曾发现纪筠有这般洞察力。

丫鬟不解道:“许是纪小姐病了还未恢复,况且她还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这心性上难免会发生变化。”

萧氏细想了一番,觉得此话有理,尚且打消了对纪筠的疑虑。

她转了一个方向:“先不回去了,我去要去找老爷。”

与此同时,纪筠收到了一封信。

这信是一个小厮送来府上的,指名道姓要交给纪筠。

她拿出里面的信纸,纸页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胭脂香,纸张上字迹清秀。

前半部分多是在关心她的病情如何,用的笔墨还不少。纪筠一一往下看,后半部分问她何时有时间可以出诊,应该是身体不适。

纪筠无声笑道:“这信是花姐姐送来的,能让她送信,可能真是身子不适。”

她口中的花姐姐是揽月阁的花魁花悦。

纪筠曾经偶然一次为她治过病,花悦性格好一直对她心存感激,从那以后两人便结下了这情谊。

只是上辈子纪筠出嫁后便没了出府的机会,终日待在后宅之中,与花悦的联系也渐渐变少。

现在花悦身体不适,纪筠说什么也得去看看,治病救人本就是行医者的本分。

花悦有花魁的名号,不敢贸然去找那些大夫治病,更何况还是女子的病症,思来想去还是写了这封信,希望纪筠来为她诊病。

同为女子,她也更放心。

云霜看了眼面色憔悴的纪筠,担忧道:“小姐,你才刚醒来,咱们改日在去揽月阁吧。”

“无妨。”纪筠缓缓起身,现在的状态比起前世身患重病时好多了,顶多就是面色差了些,吩咐道:“替我去准备衣物,我们出府。”

片刻,又叮嘱道:“咱们从后门偷偷溜出去,切勿惊动了旁人。”

云霜点头应是。

半盏茶的功夫,纪筠已经换了一身衣物,宽袍广袖,蓝色长袍,乌发以竹簪束起,衬的眉乌肌白,倒像是个白面书生。

揽月阁那种地方向来都是招待男客的地方,她去了难免会引人瞩目,让人误会。

男扮女装是纪筠去找花悦惯用的伎俩。

去到揽月阁花悦自会派人为她引路,这一身装扮只要不细看,定不会出差错。

离开前,云霜让春兰守在明和院盯梢,有任何风吹草动就及时派人通报。

*

幽暗潮湿的地牢,石墙爬满了青苔,到处都弥漫着难闻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地牢中间的木架上响起一声声此起彼伏凄厉的叫声。

这些都是地牢之中审问犯人的常态,狱卒们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但能做到像楚明霁这么狠的不多见,连在旁的狱卒看了都心生胆怯。

偏此时的楚明霁脸上一点儿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他漫不经心地垂着眼,听着一声声凄厉,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脸庞如刀削般棱角分明。

全程对这场审问漠不关心,好似这里发生的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素闻这楚将军心狠手辣,对于他这种在战场上浴血厮杀的大将军来说,这点小伎俩确实算不得什么。

楚明霁这才刚回来不长时间,圣上见他清闲,找了点事让他做,派他去查一桩贪污案。

木架上之人,便是楚明霁抓来的审问之人。

审问没多久,木架上的男人早已鲜血淋漓,四肢插满了长针,疼的身体都在颤抖。

对上楚明霁那双凛冽的双眼,忽如其来的求生欲令他不得不招:“我说,我都说。”

“元卜的罪证……都在我府上的书房密室之中,你,你们可以派人去搜。”男人疼的说话都结巴了。

“元卜如今何在?”

楚明霁起身,手负在身后,显然是有些不耐。

属下走近几步,拱手道:“回将军,此人如今身在揽月阁,几日没有离开过了。”

楚明霁讥诮一笑:“倒是会享受。”

*

府中路线纪筠相当熟悉,沿着以往经常出府的路线走着,交谈的声音从远处隔着一面墙的院子里传来。

纪筠隐约听到自己的名字,脚步一顿。

她没有听墙角的习惯,但猜测此事或许与自己有关,纪筠无声地往那面墙靠。

距离拉进,声音愈加清晰。

“老爷,这筠丫头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你大哥远在千里之外,唯一的心愿不就是想着他唯一的女儿找个如意郎君,恩爱美满么?”

自从萧氏从明和院回来后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原本都要行至住处了,又觉得此时不能再耽搁了,于是改了方向。

萧氏的本意是纪筠身为长姐早些成了婚,日后她也好为自家女儿议亲。

怕就怕在出了变故,若真如此,将来把纪筠和纪秋旋放在一起议亲,那她女儿哪有胜算。

故而萧氏也不得不搬出纪将军唯一的心愿,以及纪筠如今所行之事。

“那宋公子虽门第低了些,但也是书香门第,如今在翰林院任职,品性纯良,是个良人。”

萧氏知道他家老爷的顾虑,继续煽风点火道:“筠儿早些出嫁也能收收她如今的性子,还未出阁的小姐整日在外面抛头露面,还干那种事情,你是不知道坊间是如何议论她的,我也是为了她的名声找想。”

纪筠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退婚的计划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纪筠还有更重要的事,听了个大概,携云霜一同从后门离开去了揽月阁。

揽月阁在东街的一条花巷中,也是这条巷子人流最多的青楼,但这里的女子都是只卖艺不卖身。

进了这花巷,隐约能听到琵琶与笛声,有女子抱着琵琶在招牌下弹琴招揽生意,见着纪筠走过一声公子叫的很是甜美,勾人心魄。

纪筠不敢张望,不由加快了脚步,到揽月阁的时候已经微微喘着气,额上沁出汗珠。

纪筠交代云霜在外面等她,带上看诊时要用到的银针,转身正要进去,袖口一紧。

云霜捏着她的袖口,提醒道:“小姐,别忘了贴上胡子。”

来之前云霜就交代纪筠一定要贴上个胡子,以她这容貌,万一碰上酒鬼,那还真是容易被人缠上。

纪筠差点把这事忘了,匆忙贴上胡子,交代了云霜几句便进去了。

进了揽月阁仿佛进了另一方天地,红纱轻垂,琴声悠扬。舞女身姿婀娜,舞姿翩迁,眼波流转,眉眼间尽是风情。

男子们皆拍手道好,美酒一杯接着一杯,面色红润,眼中是按耐不住的**。

纪筠收回视线,向管事的老鸨报了花魁的名字。

老鸨闻言一惊,惊疑不定地打量眼前的人,似是有些失望,最后派人给纪筠引路。

老鸨还以为与花悦有约的是有权势的贵族,没想到竟是书生模样的人。平日里相貌比他好的多了去了,花悦那是一个都不接待,对这位公子倒是例外。

纪筠被人领着上了几层楼,最后在一处僻静的地方停步。

引路的人道:“花姐姐就在里面,她早已等候多时了,纪小姐进去吧。”

纪筠道:“有劳。”

房间的门被推开,里面的花悦早已按耐不住,冲上来将纪筠一把抱在怀里:“我想死你了,听说你病了,我还以为你要晚几天才会来。”

纪筠被她这一拥,差点喘不上气来:“花姐姐派人给我带信肯定是有要事,我哪有不来的道理。”

花悦着一身红色牡丹图案的罗裙,珠宝首饰佩戴于身,身姿妙曼。脸上施着一层薄薄的胭脂粉,眉间画着花钿,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

她松开纪筠,目光落在胡子上,笑道:“你怎么每次来都要贴个胡子,多难看。”

纪筠摸了摸下巴:“不贴这个我怕被人缠上。”

花悦不置可否,敛起笑意,给她倒了杯茶:“筠儿,我这段日子身子有些不适,实在忍不了才会派人给你去送信的。”

花悦有些难以启齿,纪筠大概知道了为什么,为她把了脉后确定无疑,为了写了一副药方。

纪筠将药方交给她:“女子的月事乃是大事,你按照我这药方好好调理,几日便有成效。”

花悦捂着小腹,把药方收好:“筠儿太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这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纪筠一如既往道:“医者本分。”

花悦忽而想起件要事,拉着纪筠的手道:“揽月阁的姐妹与我说,前几日在街上偶然遇到了你那未婚夫,说他和别的女子在一块游湖。”

“姐姐觉得这事挺重要的,一定要只会你一声。”

花悦颇有经验:“这男人啊,都是些花花肠子,不过筠儿你不也用怕,凭你这张脸,什么男人留不住。”

莫说别人,纪筠这张脸生的连她都自愧不如。

纪筠想的正好与花悦相反,她要的是退婚,追问道:“那花姐姐可知那日与他游湖的女子是谁?”

花悦心知她已有注意:“这个我回头帮你问问,书信一封送你府上。”

纪筠思绪飘忽,想起临死前的那句话,心里有些忐忑:“还有一事,不知能否劳烦姐姐帮我查一下。”

花悦见她一脸认真,笑道:“这是哪里的话,只要力所能及,我都帮。”

纪筠直言道:“我想让姐姐在这揽月阁多帮我打听一些二皇子的消息,什么都行。”

青楼是达官显贵的游玩之所,同时也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酒后吐真言也不是盖的。

花悦一惊,低声道:“你要查皇子?这可是要杀头的。”

这种涉及宫廷的事,稍有不慎就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纪筠深知这其中的利害:“如若让姐姐为难,我自不会勉强。”

纪筠是花悦的至交,虽不知她要查皇子为何,但这忙找她是要比找旁人要容易。

花悦在揽月阁这么久,自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这事姐姐帮你查,但你要答应姐姐,无论如何,都不要将自己涉身险境。”

纪筠知道花悦是担心她:“放心,我自不会去做傻事。”

只是前世的一些事情让她有些起疑,她想要查清前世宋知秋到底与谁勾结,为什么要陷害爹爹,还有这二皇子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如若想避免事件的发生,最好的办法就是尽早了解事件的本身,才能去想应对之策。

“那此事就拜托花姐姐了,我要先回去了。”

纪筠是偷溜出来的,不能在外面久留,在外面耽搁了这么久,也不知被发现没有。

“稍等片刻,我让你领你从偏门离开。”花悦看纪筠匆忙,在身后叫住她:“方才我得到消息,楚将军带着人往揽月阁的方向来了,在正门碰上可能会耽误不少时间。”

纪筠听到“将军”二字,放在门上的手一顿,她的视线慢慢失焦,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那张带着狰狞面具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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