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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南田馆驿

李青落准备返回京都,留下阿隼,监督县尉办完此案。他则带着小和尚空山,和明葭、陈誉一起上路。

马车中,明葭闷闷不乐,陈誉开导她,“这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经此一事,直接行凶者遭到了处罚,绵祥寺也必不敢再作恶,而且被剥夺了供奉,寺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也算是惩罚了帮凶。”

“我知道,我只是可怜那些姑娘,”明葭说,“佛不是最慈悲,为什么他的信徒可以这样泯灭人性?还是正是因为佛教徒需要灭人欲,他们正常的**难以纾解,才导致这场惨剧发生?”

李青落闭着眼睛,说,“本就不是正道,罪恶滋生不足为奇。”

一直不吭声的空山说,“大人说佛教不是正道吗?”

李青落睁开眼,笑了一下,摸摸他的脑袋,“不要多想。”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粗粝的嘎叫,还有扑腾撞击笼子的声音。陈誉掀开马车小窗户的帘子,探头出去向后看,说,“大鹦鹉又醒了。”

原来那天李青落准备的箭上浸泡了蒙汗药,阿隼那支箭并未射中它的紧要部位,它当时只是晕了过去,但它的彩色伴侣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袭击李青落的时候被他一剑击中脑袋,当场就死了。李青落觉得这鹦鹉稀罕,就把它关到大铁笼子里,准备一起带往京都。

“我的金蝉脱壳还是挺好用的,”陈誉看到鹦鹉又想起了阮釉,有些得意地说,“那些和尚还以为阮釉真死了呢。不过这也就能屏气两个时辰,如果没有及时把他弄醒的话,就真的要死人了。”

“你制药的本事确实很好。你不是要考太医院吗,到京都我帮你举荐。”李青落笑道。陈誉欣喜不已,连连向他道谢。

明葭掀开帘子看大鹦鹉,它咕噜噜的眼珠转了一圈又一圈,似乎在想念自己的伴侣,又似乎在想为什么把它关在这个笼子里。

马车行走了一天,傍黑时候来到了南田馆驿。李青落的肩上有伤,白天就一直隐隐作痛,到了傍晚发起烧来,陈誉给他扎了针,又开了药方,小鹭策马跑去南田县城抓药。

扎过针没多时,李青落的烧就退下去了,陈誉还挂念着那只大鹦鹉,又去找东西给它吃,留下明葭照顾李青落。

明葭看李青落醒了,就要去外面拿些食物,李青落抬手制止,睁着眼睛看着屋顶,问她,“我闭上眼睛就是绵祥寺那些受害人的尸骸,还因此吓得病倒了,是不是很没用?”

“当然不是!”明葭脱口而出,“大人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最正直最神武的人。你身居高位,本可以让手下人去爬悬崖,在鹦鹉出现的时候也可以躲到安全的地方,可是你凡事身先士卒,这样的你怎么是没用呢?”

李青落忍不住笑了,“谢谢你,”又叹口气,“阿隼给我传信了,这两天清算绵祥寺的资产,你敢相信吗,一个小小的绵祥寺,名下竟然有三百亩良田,十家商铺,底下驱使着十几家佃户。这些和尚打着佛祖的名号,披着慈悲的外皮,真是比贪官奸商还要可恶!”

本朝重佛,但柳无涯也是对佛教非常不屑,他信道教,而且认定道教才是炎黄正统,这会听了李青落的话,明葭不由想,如果他们两人能坐到一起,一定能聊的来。

“和尚霸占良田,驱使佃户,而比丘浪荡,尼姑庵十个有九个是些暗门子,佛教徒就这些东西,竟然还被尊为上等人,真是可笑!”李青落说到激动处,忍不住又咳嗽起来。明葭给他倒了杯热茶,他喝了两口,咳嗽慢慢止住了。

明葭半跪在他身边,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他摸摸她的头顶,“你家里还有人吗?”

“有的,我去京都就是寻亲,”明葭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大人,您刚才说和尚和比丘都不好,可我觉得不能这样一概而论。享用寺庙供奉的只有寺庙的住持,和一些等级高的和尚,其余的和尚有一些估计是真的信奉佛祖,还有一些就是想混口饭吃,他们并没有那么十恶不赦。”

李青落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她接着说,“还有比丘,我朝礼重佛教,但只是针对寺庙,也就是和尚,而尼姑庵几乎没有人布施,那比丘如何存活呢?我不是为她们辩白,只是您要知道,很多比丘尼是孤儿,如果可以选,她们也不想做比丘尼。”

“这只是我在青州时看到的一些,可能说得不对,希望您不要怪罪。”明葭低头说。

“不,你说的很好,”李青落温和地说,“哪里都有阶层,我厌恶的只是那些位居高位,干着敲骨吸髓的勾当,却还满嘴慈悲的和尚。而那些被压榨被奴役的僧人是我应该尽全力去保护去拯救的。”

明葭点头,“大人,您是个好官。我去府衙,别人看我是个小叫花子,都让我快滚,您身居高位,却没有随意打发我。要不是您,绵祥寺以后不知道还要害多少人呢。”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似是有人闯进了驿站。明葭站起来,推开窗户往下看。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驿站门口挂着两盏昏黄的灯笼,照亮一小片地界,闯进来的那名女子就站在小小的光亮之中,和赶来的驿卒对峙着。她身姿窈窕,着一身红衣,头上挽着繁复的发髻,凤冠在灯下一闪一闪,驿卒不耐烦地要赶她出去,她小心躲闪着哀求着,还不时看向门口,似乎在惧怕身后追赶她的人。

“好像是个逃婚的新娘子,”明葭转头对李青落说,“不过好生奇怪,怎么会在晚上成亲?”

李青落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不太好,说,“跟驿卒说,让她进来。”

明葭高兴地应了一声,飞快地跑下楼去,在院子里和陈誉撞到了一起,她来不及和他打嘴仗,跑到门口对驿卒说,“我们大人让她进去。”

驿卒有些为难,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这女子糟烂得很…”

“好事不背人,有话明说,在这嘀嘀咕咕什么。我们大人都说了让她进去,你要有意见,大可和她一起到大人面前对质,”陈誉走过来,把明葭拉到身后,又对那女子说,“走吧。”

女子墩身行了个礼,跟着他们一起走进驿站厅堂。

李青落从楼上下来了,裹着狐裘坐在炉子旁取暖。明葭和陈誉走过去,站到他旁边,面朝着红衣女子。明葭这才看清她的面貌,不禁吸了口气,娥眉薄面,真是个美人,转头一看陈誉,他也是一脸惊艳。李青落却不以为奇,淡淡地说,“说说吧,你闯进驿站何事?”

那女子又行了个大礼,柔柔地开口,“大人明鉴,民女是南田本地人士袁姿姿,家人给我配了阴亲,将我许配给梁家将死的公子,我不得已逃到此处寻求庇护。”

“活人配阴亲?”陈誉皱眉,小声跟明葭嘀咕,“这么漂亮的闺女去配阴亲,不是亲生的吧。”明葭没吭声。

李青落说,“阴亲是鬼怪之说的衍生,当今圣上甫一登基就发布圣诏痛斥这种陋习,只可惜民众愚昧,此风在偏远地区仍盛行不止。”袁姿姿脸上出现期待的神色,一双桃花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他停顿了一下,说,“但这毕竟是你们两家商定之事,并不违反大楚法条,而且我也不是南田官员,不好贸然插手。”

袁姿姿垂下头去,“民女明白,让大人为难了。”

陈誉有些不忍,刚想开口,明葭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摇了摇头。

“大人能否让我随你们的车马离开南田。我善舞,可以去大人府上做舞姬,”袁姿姿低头思考了一会,抬起头来,冲李青落嫣然一笑,“我给大人跳一段吧。”

“这里无乐器。”李青落摆摆手,又有些好奇,“能结阴亲必然不是穷苦人家,看你这锦绣嫁衣,满头珠翠,男方怕是个大户吧,你虽嫁过去就要守寡,但也不愁吃穿。至于舞姬...”

“是下九流里倒着数的,和戏子一样,饱受世人冷眼,”袁姿姿笑了一下,唇边的梨涡一闪而逝,“我不在乎。不管什么营生,做到顶尖就没人看不起。大人,你拉我一把,我保你不赔本。”

“哦?看来你对自己的舞技很自信,那本官倒真想一睹风姿了。”李青落扫了一眼大厅里的物件,把挂在壁上的拂尘取下来,倒拿着用手柄敲了敲桌子,发出砰砰的响声,对袁姿姿说,“我用这拂尘给你击节,你来舞一曲入阵曲。”

袁姿姿点头称是,随即把宽大嫁衣脱了下来,露出里面束腰的雪白裙袄,又拆下头发上的繁复釵环,稍整理下头发,对李青落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击节声起,虽无音调,但抑扬顿挫很有节奏,袁姿姿踏着节奏,弯腰,甩袖,随着节拍变快,她开始旋转,在空中大跳,像是在阵前为军队战士鼓劲。

陈誉都看呆了,明葭却无心于此,她时不时地看向大厅外面,靠着大厅透出去的光和门房灯笼的光,她看到院子里模模糊糊地有个人影。准确来说,有个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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