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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人体实验

不知道过了多久,阵平逐渐地从昏睡中清醒了过来。

阵平还有些迷糊地眨了眨眼,随后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坐了起来。

阵平猛地往另一张床的方向看去,发现研二正躺在另一张床好好地熟睡着,甚至还舒服地打起了呼噜。

见此阵平便不禁松了一口气,脑袋却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了起来。

而在这个时候,病房房门却突然被谁给推开了来。

阵平下意识地抬起头一看,发现是航他们带着水果探病来了。

“喔!松田,你醒来了!”航把水果篮放在了桌子上,说道:“你已经昏睡一整天了,身体感觉还好吗?”。

“啊……还好,萩他怎么样了?”阵平稍微动了动身子问道。

景光也缓缓地走了过来,说道:“虽然是中了枪,但万幸只是擦伤,经过治疗之后已经没有大碍了。”。

“是吗……”

阵平正想要松一口气,却又突然想起昏迷前自己怀里失去意识的女孩。

“那女孩呢?她怎么样了?”

“呃……关于这个……”

听到阵平提起了那女孩的事,几人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一开始那孩子的生命体征的确很微弱,幸好抢救回来了。”零再次抬头看向了阵平,说道:“现在她已经被送去重症监护病房了。”。

“但现在又有另一个问题……”景光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阵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烦躁地挠了挠头说道:“啊啊——我知道,那些犯人的模样对吧?我还记得他们的样子……”。

“不只是这件事,医生在给那孩子进行手术的时候还发现……”

“那女孩似乎是被谁进行过人体实验。”

景光先是停顿了一下,还是把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告诉了阵平。

“什么!!?”

阵平猛地抬头看向了景光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

本来以为这只是一起绑架案,再加上犯人都持有枪械的缘故,最严重也可能是非法交易枪械而已。

可是这件事如果涉及到人体实验的话,事情的严重程度就不只是这么简单了,是一旦爆发就定会引起全世界轰动的程度。

这起案件已经不仅仅是犯罪违法了,根本就是丧心病狂。

“就是这样,所以鬼冢教官现在正和医生谈话呢。”航叹了一口气说道。

景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鬼冢教官应该待会儿就会过来了,松田你才刚醒来,再休息一下吧。”。

“……啊。”

阵平低头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了闷闷的回应声。

病房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很是凝重。

不知道过了多久,研二也逐渐地从昏睡中清醒了过来。

研二的动静不算很大,但在安静的病房里却格外地引人注意。

见研二终于醒了过来,航便走上前来说道:“萩原,你也醒来了啊,还会觉得身上的伤有哪里痛吗?”。

“啊,没事……”研二迷迷糊糊地回应了一声,说道:“现在我是在医院吗?看来已经得救了啊……”。

“是啊,暂时还死不了。”

阵平在一旁淡淡地怼了一句。

“得亏没有射中胸口呢,要是子弹再射歪一点你就可以直接送去火化了。”阵平冷哼了一下说道。

“我这不是为了保护小阵平嘛……”研二委屈地解释道,阵平瞪了研二一眼说:“你跑去挡枪还有理了?”

“我们不是一起死里逃生的好兄弟吗,小阵平好冷酷喔!”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一顿,我不介意再让你躺多几天。”

“无情!我可是伤者耶——”

看着委屈巴巴地盯着自己的幼驯染,阵平忍不住向他举起了自己的拳头。

其余三人有些无奈地看着打闹起来的两人,但同时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本来几人还有些担心研二的伤势,但看到研二脱线的模样,甚至还有余力躲开阵平丢过去的枕头就知道他已经没有大碍了。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枕头突然飞来准准地砸到了零的头上。

三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枕头飞来的方向。

只见阵平保持着投抛的动作,丝毫没有要掩饰自己的举动的意思。

零的头上瞬间冒出了个红色的井字号,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松田,我能问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吗?”。

“啊,抱歉,下意识的。”阵平故作迷茫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大概是你那欣慰的笑容太恶心了,我的手产生了条件反射。”

看着阵平那欠揍的笑容,零感觉自己头上又冒出了几个井字。

“卷毛混蛋,你现在挺精神的是吧?”零微笑着掰了掰拳头,咬牙切齿地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必顾虑了,来打一架吧混蛋!”。

“好啊!你以为我怕你啊!?”阵平也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零和阵平一下子又扭打在了一起。

看着又打起来的两个人,一旁的几人都不禁有些无奈了起来。

“唉……又来了……”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景光挠了挠头说:“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还以为应该没机会再吵起来了……”。

“小阵平和小降谷的气场真的非常不合呢。”研二耸了耸肩说道。

就在两人还在互殴着的时候,鬼冢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好了!在医院里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

刚才和医生谈完话回来就看到这鸡飞狗跳的场景,鬼冢感觉自己又有些高血压了。

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看到他们这么精神鬼冢还是不禁松了一口气。

“教官,你和医生谈得怎么样了?”航忍不住开口问道,景光担忧地说:“你的脸色很差,难道说那孩子情况不太好吗?”。

“你们都知道了……”鬼冢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是抢救回来了,但老实说情况非常不好。”。

“那女孩身上的虐打伤你们也有目共睹,这件事先姑且不论。”

“根据她的皮肤和骨骼状态来看,她似乎被囚禁起来至少三年或以上。”

“而且她似乎长期被注射一种不明的药剂,许多器官都在逐渐衰竭,甚至现在只能依靠氧气器维持她的呼吸……”

鬼冢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只感觉自己瞬间衰老了几十岁。

而研二虽然没听到前面阵平他们的对话,但听到鬼冢说的话也猜出了个大概,嬉笑着的脸庞顿时就严肃了起来。

“因为这件事已经不是一般的犯罪了,所以只能先联络警方高层商量对策……”鬼冢深呼了一口气说道。

鬼冢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了病床上的两人问道:“话说你们两个既然能把那孩子给救了出来,那你们知道犯人的据点在哪里吗?”。

“不知道。”阵平摇了摇头说,研二也开口解释道:“那女孩逃跑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我们,我们见有人在追她、她又受了重伤,就赶紧带着她跑了。”。

“这样啊……”鬼冢开始思考了起来,说道:“那孩子身体非常虚弱,应该跑不远……这么据点应该就在附近……”。

不仅鬼冢在思考,其余几人也都开始回忆着那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在什么建筑进出。

完全没有一个人提起询问被害人这个方法,且不论我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这方法无疑是强行撕开被害人的伤口。

尤其在我经历了囚禁和虐待、甚至是人体实验的情况下,这样的行为肯定会引起我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思考了好一会儿都想不到办法,鬼冢只能先赶去警视厅开会。

“你们几个给我好好待在这里别乱跑,我先去警视厅一趟。”

“好,知道了。”

听到鬼冢不放心的嘱咐,几人便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你们可别自己偷偷跑去找据点,这件事已经不只是绑架案这么简单了!”鬼冢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知道了,你有这么信不过我们吗?”阵平不满地挥了挥手说道。

“不如你自己先仔细想想,从入学开始你们已经卷入多少事件了?”

“……”

鬼冢冷笑着看了阵平一眼,阵平顿时就被咽住了无法反驳。

“好了,我真的走了,你们好好待着。”

说完鬼冢便直接推开门离开了病房,众人这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鬼冢教官今天的气场很强呢。”研二挠了挠头说道。

“这也没办法,毕竟发生了这种事。”景光叹了一口气说,研二的眼神也不禁暗淡了下来:“也是啊……”。

虽然据统计现在的犯罪率蒸蒸日上,但好歹也是和平的时代。

像这种丧失人性的实验,谁能想到会真的出现在现实世界里。

犯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又有多少人已经遇害了?

一想到这些,研二不禁觉得自己的头也开始疼起来了。

“哈……既然鬼佬都这么警告我们了,那就等他回来再想方案吧。”阵平烦躁地挠了挠头说道。

“诶?”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见面前的几人都愣了一下,阵平不禁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啊哈哈……没什么……”景光干笑了几声说,零挑了挑眉说道:“本来以为你会自己去调查,没想到你还挺冷静的。”。

阵平看了零一眼,啧了一声便往后倒再次倒在了床上。

“……我分得清事情的轻重。”阵平呼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所谓的「实验人员」都没个影,莽撞地去调查只会打草惊蛇。”。

“更何况根本就不清楚对方有多少人持有枪械,我可不想被一枪爆头。”

“毕竟我可没有某人这么好运气呢。”

被阵平凉飕飕地盯了一眼,研二只能尴尬地干笑着挠了挠头。

“你居然也会用脑袋思考,真是让我惊讶。”零哼了一声说道,阵平冷静地说:“哼,比你这个用肌肉行事的金毛猩猩好点吧。”。

“哈啊!?你说谁是金毛猩猩呢!?”零的头上忍不住又蹦出了个井字。

阵平朝着零吐了吐舌,挑衅般地说道:“说的当然就是你啊,金——毛——大——猩——猩!”。

“你这个卷毛混蛋——刚才还没有打过瘾是吧!我奉陪!!”

“打人这么痛,还敢说自己不是大猩猩!?”

“你觉得你自己打人就不痛吗!!?”

看着两人又再次开始互掐了起来,其他人都不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场混战以两人被双方的幼驯染压制,然后被航强行带离病房终结。

“哼!”

阵平甩开了研二抓住他的手,气呼呼地躺回了床上。

见阵平正在耍着脾气,研二只能无奈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然而两人才刚躺下来没有多久,却突然听到似乎在不远处不知道哪间病房里传来了女孩凄厉的哭喊声。

两人一开始也没有太在意,因为这里是在医院里,有孩子害怕打针或吃药大声哭喊也很正常。

但过了好一会儿,外面的情况好像也越来越混乱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阵平突然想起自己救回来的那个女孩。

看着突然坐起来下床穿鞋子的阵平,研二便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诶?小阵平,你要去哪里?”。

“我去看看情况。”阵平说,研二瞬间就明白了阵平的想法:“小阵平,你是在担心我们救回来的女孩吧?”。

阵平嗯了一声没有否认,研二见此便也立刻跳下了床。

“等等我!我也一起去!”

研二立刻跑到了阵平的身边,伸出没受伤的手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

“……你的手还受着伤,没问题吗?”

“没问题!只要不大幅度甩动手臂就不会觉得痛的!”

见研二好像真的没有大碍的样子,阵平才默认了一起行动。

两人走出病房后,环顾了一下便循着哭喊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两人越走就越往重症监护病房的方向靠近,而那阵哭声也越来越明显,这也侧面印证了阵平的猜想。

待两人走到探视的玻璃窗前时,果不其然看到了那粉色的娇小身影。

只是病房里的情况说不上太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混乱。

此时的我正缩在床头放声大哭,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则是远远地站在墙边,深怕自己太靠近会刺激到我。

而站在床边的护士努力地想安抚我,却也没办法靠近我一步。

“这是……什么情况?”

因为病房里的情况太过混乱,研二一下子也没能分析出事情的始终。

“刚才不是说过她是人体实验的受害者吗?”阵平看了看站在墙边的医生,说道:“搞不好是医生引起她的PTSD了……”。

但眼前的情况一目了然,我的反应很明显是被刺激到而引起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而在这个时候,我终于注意到了站在玻璃窗前的两人。

我立刻就认出了这两个帮助过我的人,便下意识朝他们伸出手求救。

可是我因为长期被关起来无法行动的关系,再加上逃出来后又奋力逃跑了一段路,此时双腿已经无力得根本没办法移动一步了。

阵平和研二都愣了一下,而医生和护士此时也注意到了站在外面的两人。

只见医生好像向护士说了些什么,护士点了点头之后就立刻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你们是把那孩子救出来的警校生对吧!?”

“那孩子身上的伤还未进行治疗,但是她不让我们靠近……”

“她似乎比较信赖你们的样子,请进来帮忙安抚一下!”

两人知道现在的情况紧急,便立刻点了点头跟着护士走了进去。

见阵平和研二走了过来,我便立刻伸出手拉住离我最近的阵平。

我死死地拽住阵平不松手,努力地从嘴里挤出几个模糊的发音:“大……哥哥……救……我……”。

阵平没有一丝犹豫地把我抱起来拥在了他的怀里,我顺势伸出双手抱住了阵平的脖子,把头埋在肩膀上低声哭泣着。

研二也凑到阵平的身边,温柔地拍了拍我的后背安抚着我。

“乖孩子,不哭不哭……为什么不让护士姐姐帮妳包扎呢?”

“呜……不……”

我死死地把头埋在肩膀上,用力地摇了摇头表达着自己的抗拒。

阵平先是叹了一口气,便也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没事,我们都在这里不是吗?妳还记得我们对吧?”。

“我们把妳救出来了,不会有人会再伤害妳。”阵平用温柔的语气安抚着我。

研二讶异地抬头看了阵平一眼,但因为现在的情况特殊没有说些什么。

我仍然低着头啜泣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研二,又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医生护士们。

察觉到我的视线,本来面露担忧的医生护士们便纷纷朝我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我又悄悄地往窗外看了一眼,此时的天气非常地晴朗。

暖洋洋的阳光照进了病房里,和回忆里阴暗又冰冷的地下室完全不一样。

我感觉自己的眼眶控制不住地又要涌出泪水,呜咽了一声便再次把头埋在阵平的肩膀里。

阵平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确认了什么之后便抬头朝护士使了个眼色。

得到指示的护士立刻走上前来,并小心翼翼地抽出我的手。

见我没有反抗也没再哭喊,护士松了一口气便立刻开始给我进行包扎。

我一冷静下来后面的所有治疗都顺利多了,仅仅半个小时的功夫,我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消毒并包扎好了。

“好了,乖孩子,已经没事了!”护士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说道。

我看着护士姐姐吸了吸鼻子,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见我的伤口已经都被包扎好了,阵平便弯下了身子想把我放在床上。

谁知道我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手脚併用地抱住了阵平不松手。

看着死死地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的我,阵平不禁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走,但是妳需要载上输氧器,呼吸开始有些困难了吧?”阵平拍了拍我的后背,说道:“我会留在这里陪妳的,听话。”。

也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听懂,但我的力气的确有松开了一些。

阵平缓缓地把我放在床铺上,摸索着捡起因混乱而掉在一旁的氧气罩给我戴上。

我那苍白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呼吸也没有那么急促了。

而我全程都死死地拽着阵平的袖口不松手,阵平也只能妥协般地坐在了床边陪着我。

研二也跟着阵平一起坐在了床边,突然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医生护士们。

见阵平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研二便笑着对他们说道:“不好意思,我们留在这里陪着这孩子没问题吧?”。

“啊,当然!”医生这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说道:“这孩子似乎很信任你们的样子,这样也会对缓解伤者情绪有帮助。”。

“要是伤者感觉到哪里不适的话,请立刻按下床头的紧急呼叫铃通知我们。”

“那么,我们先失陪了。”

医生护士先是礼貌性地鞠了一躬,然后便纷纷离开了病房。

见医生和护士都离开了,两人可以察觉到我紧绷着的情绪顿时就放松了下来。

‘所以引起PTSD的点果然是因为医生吗?’

‘预料之中。’

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

一放松下来了之后,随即涌上来的是一股浓厚的睡意。

见我一眯一眯地好像快要昏睡过去,却又不敢睡过去的样子,阵平便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我的头。

“想睡就睡吧,我不走。”

“呜……”

“说了不会走就不会走,赶紧睡。”

阵平抵挡不住我那快要哭出来的眼神,便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阵平伸出手轻拍着我的胸口,像是哄宝宝一样哄着我睡觉。

确定阵平真的不会丢下我离开之后,一直悬着的心顿时就放松了下来,便随着浓厚的困意逐渐地睡了过去。

见我总算是睡了过去,阵平才不禁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小阵平真温柔呢。”研二笑嘻嘻地说道,阵平哼了一声说道:“只是怕这丫头哭而已,小丫头就是麻烦。”。

“明明对其他小孩子都是凶巴巴的说。”研二忍不住说道。

阵平看着熟睡的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经历了那种事情……稍微对她温柔一点也很正常吧?。”

见阵平口是心非的样子,研二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

“明明就是很心疼这孩子嘛,小阵平果然很温柔呢。”

“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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