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身黑衣缓缓靠近,在场的几人均是呼吸一滞。
鞋子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响在此时愈发瘆人。
两天的相处下来,周洹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了。
此刻,他竟没有一丝犹豫与胆怯,漠然从地上爬起挡在了苏筝和于笛面前。
“来者何人?”
“几个是时辰未见,周公子不记得了?”
黑衣男子极力压低着自己的声音,但话里话外却满是苍白。
“休要装神弄鬼...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姓什么?”
“...”
对于周洹白痴般的问题,男人选择性跳过。眼眸穿透黑夜直直看向地上的苏筝。
“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又”字用极好。只是,他们见过面吗?
听着略带熟悉的嗓音苏筝不经陷入了回忆,一路上形形色色的人太多,记忆也难免出现错乱。
脑中思绪不断蔓延,直至一道闪电闪过,照亮了整座庙宇,苏筝同周洹才看清来者的长相。
——是于鸣。
苏筝算了算时间,从药效消失再到此时的派兵赶马,想必于鸣一定花不少功夫。
眼下看来,这不是简单的冤家路窄,这简直就是一场专程来找苏筝索命的计划。
于鸣像是寒冰,任其用什么方法也融化不了。
一想到待会被抓回于府,严刑拷打逼供的场面,苏筝随即便吓出了一身冷汗。
“哥!”
直到一道糯糯的嗓音打破了这份冰冷,于鸣的脸上才逐渐缓和了下来。
“若此刻主动认罪还能留下小命一条,若不...”
“谁敢信?尽管认罪也定逃不过你的千刀万剐。”
不知怎的,听见周洹的这番话苏筝有种孺子可教也的错觉。
不错,不管是周洹还是苏筝都不敢轻信于鸣的话。眼看僵持不下,两方的恩怨也随着雷声一次一次升高。
听完全过程的于笛瞬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推开身旁的苏筝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于鸣的方向跑去。
眼见人质逃跑,苏筝一时心急,也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掌劈向了于笛的脖后。
这一掌成功打中关键位置,于笛立马晕头转向朝着前方倒去,周洹顺势接住,背在了身上。
见此情形,于鸣勃然大怒。他拔出腰间的剑,直至天空。
透过微光,苏筝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此刻容不下任何时间去思考,她快速转身从柱子后拿出一把长剑指向了于鸣。
“把剑放下。”
像是听见惊天笑话一般,于鸣仰天大笑了起来。声音极具穿透力,让苏筝全身一顿。
很快,笑声戛然而止。于鸣放下了手中的剑,抬腿走向苏筝。
“苏姑娘,是这样吗?”
于鸣死死抵住苏筝的剑,偏执中又带着疯狂。
此情形完全在苏筝意料之外,她大气不敢出,只能一次一次稳住气场,握紧手中的剑。
自小到大,穿越前的她一直铭记家里教诲的白话道理:不能拿手指人,那是不礼貌;不能拿武器指人,那是犯罪。
于鸣见苏筝身体微微发颤,抬手握住剑身,连人带剑甩了出去。
摔倒在地的苏筝不敢有任何等待,捡起身旁的剑又一次站了起来。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苏筝一手举起长剑一手摸向自己的腰间,从里面掏出一个福袋丢给了一旁的周洹。
“走!”
“那你怎么办?”
“别管我,走!”
还在原地纠结的周洹,突然看见于鸣一声令下涌入的侍卫,不敢继续思考,给苏筝留下一个好自为之的表情,就匆匆背着于笛从庙宇后门跑了出去。
苏筝松出一口气,回过神握紧了剑柄。看着自己面前黑压压一片的侍卫,她放手一搏。
“啊!我跟你们拼了!”
说完,从袖子中尽数撒出粉末抛向了天空。
一股脑往前侍卫难能料到如此情形,纷纷被落下的粉末迷住了双眼,还有些不慎吸入,不一会便晕倒在了地上。
看着不是躺在地上,就是不停揉眼睛的手下,于鸣暗暗骂了一句。
他踢开碍事的侍卫,走到了庙宇中央。
“苏姑娘,好身手。只不过可惜了。”
说完,苏筝便看见于鸣双手握剑冲向了自己。
面对于鸣的连招,苏筝毫无还手之力,她一直躲避才让剑未伤到自己分毫。
“这样看来,苏姑娘的眼睛我要好生研究一下了。”
话落,苏筝才想自己刚刚好像忘记了伪装。她有些苦恼,自己不会被发现了吧。
心中的烦躁,让她完全没注意到于鸣的出击。
“啪”一声,手中剑被打落在地,手掌中鲜血直流。
看着一滴滴鲜血落下,苏筝眼冒金星,双脚一软跪在了地上。
虽然她不想认输,但是好巧不巧的是她晕血啊!还是自己的血啊!
“哇哇哇...”
苏筝被疼的满地打滚,眼泪横流。
于鸣也被这一场面吓了一跳,这和刚刚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他皱起眉头,犹豫一刻还是将剑插了回去,一下子将地上的苏筝拎了起来。
悬在空中的苏筝瞥见自己袖子已被鲜血染红,整个人挣扎了起来,哭声也传遍了整座庙宇。
“想活命就别动。”
“救命啊,我手好疼,血...血流不止了啊...”
于鸣这才注意到那伤口确实不浅,回想起来自己好像并未用太大的力气。
难道这女的是纸做的?碰也碰不得?
耳边的吵闹声不止,于鸣烦躁的撕下一块衣袖塞进女人嘴里。
就这样苏筝又一次被带回了于府。
熟悉的正殿,熟悉的冰冷,只是这次跪下来一同陪伴自己的人竟变成了于鸣。
这人吃错什么药了?这又是什么剧情?
还在诧异中的苏筝突然被一巴掌被打到了地上,嘴角瞬间渗出了鲜血。
不等看清究竟是何人,又是一巴掌于鸣也被扇倒在地。
苏筝像是忘记了疼痛一般,抬眸震惊的看着地上的男人。恰好两人视线相交,于鸣平静的移开目光,对此似乎只道平常。
震惊之余,苏筝还不忘抬起头看看究竟是哪一位狠角色。
只是一眼就让苏筝大惊,眼前的男人和于鸣长得也太像了,神情到气质简直是一模一样。
未等苏筝回神,系统的字幕争先浮在了眼前——
于宗跃,于鸣之父,朝廷之首,现今皇帝流派。
“皇帝流派?系统,难道这个社会有很多流派?”
【回小主,此朝代流派众多。为首的现今皇帝流派,他宣扬暴力主义,下等百姓臣服于上等官僚,永生永世不得跨越;其次是定安派,此流派宣扬上下合一,万事和平;还有幻虚派,反斗派等各类小流派。】
于宗跃的行为配上系统的解释逐渐变得合理起来。连亲儿子都下得去手,这不妥妥的暴力倾向啊。
苏筝在心里默默吐槽,全然未见于宗跃的剑已经指向了自己的心脏处。
剑身的冰冷穿透衣饰遍布全身体,苏筝害怕的瑟缩成一团。
眼看剑已将上衣刺破,苏筝紧闭双眼接受着命运的审判。
就在关键时刻,一道身影及时出现挡在了苏筝面前。
“于将军,手下留人。”
这声音苍老无力,苏筝一下就认出来了,是朱秋源。
他给的药可是在这几次逃跑中起了重要作用。只是,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处?
“朱太医,有什么话现在要说?”
“此女子留着有重大用处,万万杀不得。”
“哦?此话怎讲?”
“请于将军借一步说话。”
苏筝瞧见两人窃窃私语后于宗跃脸上露出的笑容不免陷入的疑惑。
果不其然,于宗跃思考片刻便收起了自己的剑,十分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来人,带下去,关回猪屋。”
苏筝满脸问号,这剧情走向未免也太快了吧。
就这样苏筝带着满心的疑惑与不解重新回到了猪屋,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开始。
看着窗外的月光,苏筝一下就起了思家之情。也不知原来世界里的爸爸妈妈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在担心自己。
想到这她又担心起了周洹,也不知道他现在出境如何,看没看福袋中的东西。
在复杂的神情中,苏筝伴着劳碌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察觉到自己脖子上有着十分冰凉与尖锐的触感。
恍惚间睁开眼睛,就看见拿着匕首的于鸣。
这一眼把苏筝吓得不轻,她刚想开口大叫,就被男人预判性的捂住嘴巴。
“把我爹叫醒,谁都没好下场。”
说完,苏筝适时闭上了嘴巴。这才发现于鸣好像是来给自己松绑的,看着掉落在地的绳子让她更加难以置信了。
“跟我走。”
于鸣一刻也不给她思考的机会。
“去哪?”
“少废话,跟我走。”
这男人真是霸道,什么也不说就让自己走。好不容易保下来的小命,可不能这样白白丢了。
于是,苏筝耍起了自己的小脾气。
“你不说我便不走。”
“到时再说。”
“我眼睛看不见走不了。”
这下总能难到他放弃对自己的折磨了吧。
苏筝刚这么想着,下一秒手上便传来了温热的手感,半边耳朵也跟着苏苏麻麻了起来。
“安静点,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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