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隋抱着小宝宝,回头的时候就看见谢流云一副纠结的表情,像是吃了一大口芥末,但是碍于领导坐在旁边不好意思吐出来的表情。
周隋想起先前他二五八万样子,就忍不住就想作弄他。
他抱着奶娃娃就走到谢流云身边。
谢流云直到周隋走到身边才反应过来,他神色不善道:“干嘛?”
周隋笑眯眯地道:“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小孩吗?喏,给你抱抱啊。”
随后就动作轻柔,但不容拒绝地把小宝宝递给了谢流云。
谢流云傻愣愣地回不过神来,直到手里感受到温软的触感。
谢流云吓了一跳:“啊?诶啊?喂喂?喂!周隋!”
他紧张地手忙脚乱的,但又怕把孩子摔了,手不敢乱动。像捧着一个精致的易碎品,动作小心翼翼的。
周隋只是想逗逗谢流云,也不会不把小宝宝的安全放在心上。
他的手虚虚地托着谢流云的胳膊,防止谢流云这个不靠谱的把孩子摔了。
两个人贴的很近,几乎要抱到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不靠谱的爸爸抱着孩子,慌张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怕把孩子摔了,妈妈无奈地在旁边帮衬着,满眼都是温情宠溺。像极了恩爱的小夫夫,十足的一家三口。
不过当事人完全没有察觉,谢流云慌张道:“周隋,快,快把他抱走啊!”
他太着急,声音不由得大了些。
他话音刚落,怀里本来露着大牙床笑得乐呵呵的小娃娃突然噤了声。
谢流云感觉有些不对,他低头,跟怀里的小手办大眼瞪小眼,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宝宝瘪起了嘴巴。
谢流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你,你你别……”
话还没说完。
“哇哇哇哇哇……呜呜哇哇……呀呀哇哇……”
“哎别哭啊!别哭别哭了,没有凶你啊……”
谢流云傻眼了,他不是在吼他啊?
他看着呜呜哇哇哭得起劲的小家伙,手足无措:“祖宗啊,你别哭了……”
谢流云笨拙地惦着孩子,学着周隋的样子哄他,但不知道是不是他姿势不对的缘故,宝宝越哭越起劲,根本不领他的情。
周隋看着谢流云哄孩子非但哄不好,还快要把自己给哄哭了的表情,大眼睛里含着揶揄,几乎要笑出声来。
谢流云此时终于想起了旁边的周隋,他凤眼瞪大:“周隋!你还不快帮帮我!”
周隋忍住笑,终于从谢流云怀里接过孩子。
可能是周隋身上有某种安抚人的气息,孩子到了他怀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开始眨着大大的眼睛吮手指。
谢流云满头大汗地松了一大口气,他不服气地凑到周隋身后,看着一下子乖巧起来的宝宝,小声吐槽道:“磨人精……”
周隋拍着孩子不再理会谢流云。
谢流云戳了戳周隋:“喂,你是不是故意的?”
就是啊,这还用问?
周隋看了他一眼:“不是。”
谢流云恼道:“你就是故意的!”
周隋瞪他道:“你小声一点,宝宝又哭了你哄吗?”
谢流云连忙捂住嘴,声量降低了一个度,几乎用气音道:“你就是,故意的!”
周隋好笑,不以为然道:“你知道那还问?”
“你!”谢流云气得差点背过去。
“你行!”
赵导叫谢流云过去,谢流云愤愤地丢下两个字,匆匆地就过去了。
周隋哼了声,谁还怕你?
谢流云与周隋的第一场戏是国师救下差点被二公子当人牲射杀的魏谖。
斗兽场上,起义失败被魏国俘虏的魏谖,裸露着上半身,身上全是鞭痕与刀伤,有一些深可见骨,为了区别奴隶的来源,他的胸口被狱卒用烙铁打上了奴印,因为没有处理,现在已经红肿流脓,散发出一种恶臭。
谢流云作为一个演员,一向敬业,他头发乱七八糟地插着稻草,灰头土脸地戴着剧组准备好的镣铐,这镣铐是实心的,还真有点分量,拖在手上“铃铃琅琅”地响着,拽着手臂垂坠下来,很真实。
魏国的纨绔们嬉嬉闹闹地坐在高台之上,穿着绫罗绸缎,戴着金宝首饰,身边楼抱着随侍的美人,侍从端着美酒和从边远附属国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新鲜水果。鎏金的酒杯被人肆意地把玩丢弄,美人扭着纤细的的腰肢,露出肚子上,肩上细嫩白腻的肌肤,扬着明媚灿烂的笑脸迎合着自己的主子。
底下圆形斗兽场里,四周是十人高的粗大石柱,黄色的土地上方有一层浅浅的碎沙,是人与兽搏斗时震起的,地上斑点块状的褐色痕迹也不知道是血迹还是汗渍凝结在一块,牢牢地扒在地面上,逐渐与昏黄的大地融为一体,一层又一层,不知道积了多少血肉与白骨,铸就这一个天堂与地狱共存的人间修罗场。
时近中午,日光毒辣,几乎不近人情地从头顶正上方刺下来,将斗兽场里照得无一丝阴影。
魏谖仰头,将整张脸暴露在阳光下,麻木地想着,就算太阳的光再怎么明亮,但也始终洞穿不了人心,更何况,还是黑色的,腐朽的人心。
光明从不会眷顾人类,它照亮了你的外表,把阴影作为代价,留给了内心。
所有的奴隶都低着头,有些是在躲避辣人的太阳,有些是恐惧即将到来的死亡,有些是在不甘心自己落到如此境地,也有些已经麻木。
但不管是在想什么,进入这斗兽场,就相当于生命已经被他人画上了句号。
高台上,二公子饶有兴致地撑着脑袋,看着与众不同的魏谖,别人都低着头,怎么就他搞特殊?
二公子招招手,旁边的侍从两忙凑耳过去。
二公子指着魏谖道:“那是什么人?”
侍从往地下看去,辨认魏谖的奴印,随后躬身垂首道:“回主子话,那是前些日子从叛军处缴获的贱奴。”
二公子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魏谖被夹在一大堆奴隶里边,推推搡搡地挤进来斗兽场中央。
等他们都已经站在里边,四周的铁栅栏里响起来一阵阵嘶吼与叫声,是野兽。
所有人都害怕了起来,抖得像筛糠一样,他们瑟缩着后退,但是四面都有铁栅栏,再退又能退到哪里呢?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魏谖站在人群的中心,奴隶们面朝四周,背对着背靠在一起,怀着不切实际的希望,团成一个共同体,在心里祈求着上天给他们一次活命的机会。
四面八方的铁栅栏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像是死亡凝成实质渐渐压迫下来。
“吼吼——”
黑暗中幽绿的瞳孔出现在眼前,那是冷漠的,嗜血的,残酷的,兽的眼睛。
人群开始变得闹哄哄的,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快跑啊!”
所有人一瞬间挪动起来,尖叫着跑开。
野兽也在同时行动起来,十几只老虎扑向四散逃开的奴隶们。
惨叫声,哀嚎声,哭叫声,此起彼伏,还有一些人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瞪大着眼睛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魏谖从小就在山里长大,知道怎么不引起老虎的注意,他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逐渐的,场上的奴隶越来越少,鲜血染红了整个斗兽场,红色的血,混着沙子缓慢地向着地势较低的角落流淌去。偶尔被残碎的血肉肢体拦住,就积成一小滩血泥浆,令人作呕。
魏谖再怎么也躲不过去了,三头吊睛猛虎将他团团围住,他们对视片刻,第一头朝着他猛扑了上来,接着是第二,第三头。
魏谖只是农村出来的种田小子,只是会一些粗浅的打猎本事,力气比别人大些,根本不可能斗得过这些老虎。
他疲于应付猛虎,东躲西窜的,身上已经被抓破了好几道口子,只是危急关头,他也没空仔细体会疼痛。
体力逐渐透支,一只老虎在他没留意时,直接面朝着他扑了过来。
魏谖实在是动不了了,他身上火辣辣的疼,手脚没一点力气,他眼睁睁地看着老虎扑到了他身上,几百斤的重量险些将他压死在当地,尖锐的虎爪已经抓破了他的肚子。
痛,好痛!谁来救救他,他要死了吗?
血盆大口朝着他落下,魏谖痛苦地伸出血淋淋的手挡在眼前。
一秒,两秒……时间静静地过去,可预期的疼痛却没有来临,反而身上的重压,在一瞬间减轻。
老虎从他身上下去了!
怎么回事?
魏谖睁开酸涩的眼睛,一支羽箭插在老虎的脑袋上,老虎抽搐着,显然已经不行了。
魏谖抬头往上看,之间高台之上,锦衣华服,头戴玉冠的的少年手持弓箭又对准了下一只老虎。
二公子,救了他!
老虎一只只被射杀,同类们发出悲恸的哀鸣。
最后,老虎死完了。
斗兽场上一片狼藉
“是二公子!”
“二公子玩够了,准备放过我们了?”
幸存的奴隶们欢呼起来,开始对二公子歌功颂德,感激涕零,完全忘记了他们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
魏谖抬头看向上方,此时的他依旧心怀天真善念,他以为二公子与其他纨绔是不一样的。
还没等他露出放松的神色。
“咻——”
下一秒,一支利箭划破长空,稳稳地扎在魏谖旁边一个正在欢呼的奴隶胸口上,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露出惊恐的神色,脸上带着笑意就倒在了魏谖脚边。
“啊啊啊——!”
“救命,救命啊,救救我,救救我……”
紧接着,下一个奴隶倒下了……
这是一场血腥的游戏,奴隶像刚刚的老虎一样,一个个被杀掉,谁也逃不了……
给予希望,再亲手毁掉,那才是最好玩的。
二公子弯起嘴角,清秀漂亮的脸颊上全是张扬的笑意,他拉弓搭箭,对准了场上的最后一个活物……
魏谖:我嘞个大兄弟啊!BT!
谢流云:我很敬业的!
周隋:小奴隶谢甜心呀~
那个谖字,读xuan,第一声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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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甜隋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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