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芸洄出生后,沈芸洄就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她的时间线依旧在正常地走着。)
新生婴儿的啼哭声还在耳边回荡,沈芸洄睁眼时却只能看到在等自己吹蜡烛的爷爷奶奶。
那短暂的两年记忆让沈芸洄分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了。
但她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一直害怕担心会离开的事就这样突然发生了。
那当时还在她身边的小恒会不会被吓到?
从手术室出来后的周珍珍会不会要找她?
从新生儿喜悦中缓过来的众人会不会发现她不见了,会不会从喜悦到悲伤?
沈芸洄留着两行泪重新吹灭蜡烛,屋内的灯光被打开。
奶奶才发现自家孙女哭了。
“小洄往后的每一个十八年都会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
奶奶因为年纪渐老,现在只有沈芸洄肩膀这么高了。
奶奶的手轻轻拍在沈芸洄的后背上。
“爷爷还给小洄钓了锦鲤,日后小洄所想的都会成真。”
沈芸洄看着那条已经在鱼缸角落缩着锦鲤,又忍不住笑意。
该知足了。
沈芸洄在心里默念三遍。
她不应该让贪心吞噬掉她好不容易获得的一段美好记忆。
起码那些曾经幻想的画面,现在都已经是成为美好回忆的画面了。
“奶奶,我见到爸爸妈妈了。”
可看见挂在墙上的那张爸妈结婚时全家的合照,沈芸洄还是哭着抱住了奶奶。
已经比奶奶高一个头的沈芸洄就这样整张脸都埋到了奶奶的肩颈窝里去。
“那他们抱你没?”
奶奶没有怀疑沈芸洄说的话,只是手拍在她的背上,一如小时候沈芸洄哭的时候那样做。
即将高考的日子,沈芸洄匆忙过了她的十八岁生日。
日子又变成了在题海里疯狂的时候,沈芸洄比之前都更加努力去学习了。
连她的同桌都怀疑她被掉包了,怎么过了个十八岁生日就转性了?
“休息会吧,再这样下去,你是真想考清北啊?”
以往的大课间,沈芸洄都会拉着自己去小卖部的,尽管她们的教室在六楼,但这也丝毫不影响她的们要短暂逃离教室的渴望。
可现在,已经一周没去了。
“我不累,这道题我解完就休息。”
沈芸洄头都没抬起来。
“不是,这是压轴题啊,我们什么时候有资格玷污这种题了?”
同桌凑过去一看,填空题最后一题。
“说好要一起俯冲工地的,现在竟连奴也弃我而去了。”
沈芸洄右手拿着笔没放下,可左手已经熟练从抽屉里抽出纸巾递到同桌脸上。
“万一呢,到时候给我瞎猫碰上死耗子,我就赚了。”
也不是沈芸洄突然就想奋发图强了,只是因为人忙起来了,就会少去想一些让人遗憾的事。
要不是真的太了解沈芸洄,同桌都要觉得她是暗恋失败或者被甩了。
“走!带你去江边耍耍。”
晚自习的下课铃一响,同桌直接抢了她手中的笔,强拉着她就往教室跑。
“呼——”
同桌骑着小电驴,在十点半的路上,不顾旁人的眼神,直接大喊,“沈芸洄,有什么就喊什么,别憋着!”
小电驴已经开到珠江边上的一块空地,这里并不会有很多人来。
本就没有修缮的很好的水泥地,也就不会有很多人来。
“要不要去玩一下?”
同桌已经将自己的鞋袜都脱下了。
“真凉快,沈芸洄快下来,把原来的沈芸洄找回来。”
沈芸洄只是找了个能坐下的地方坐下了,并没有那种去玩去宣泄的冲动。
回到过去,她没办法和任何说。
回来了,她同样没办法和任何人倾诉。
午夜梦回的时候,沈芸洄都会怀疑这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一场只有她自己知道其余人都不知道的梦。
可这比是梦的情况更糟糕,梦还能和他人诉说,可这个她开不了口更是无从说起。
同桌自己一个人也能够玩的很开心。
沈芸洄就这样在岸边呆坐着。
也不知道身后什么时候有人靠了过来。
等同桌发现时,沈芸洄都还没发现。
“我靠,帅哥!”
沈芸洄看着她往自己跑来,才后知后觉身后站着一个人。
回头,仰看,一张等比放大的脸就在不远处。
“小恒……”
沈芸洄的声音很轻,可夜里江边的太安静了,男人还是听到了。
男人低头,可眼里全是在看陌生人的神态。
“你,是叫陆恒序吗?”
————
小小的新生儿很快就被抱到了妈妈身边。
陆恒序跟着苏婕妤来看小妹妹,可他更多的心思都在观察病房里的其他人。
他们似乎都没有要关心一个突然消失的人。
或者说,在他们的视角里,沈芸洄就是这个新出生的小孩。
一颗种子在陆恒序每天的琢磨浇灌下是很容易生根发芽的。
很快,想要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的大树已经在陆恒序心里长成了参天大树。
“小恒,我们的签证下来了,下个月我们就要去国外了,你先自己收拾一下你要带走的东西,可以吗?”
陆恒序刚从隔壁看完小沈芸洄,一进家门就看到了好几个打包用的大纸箱。
陆恒序当即就是摇头,“妈妈,我不想去国外,我想留在这。”
留在这弄明白沈芸洄是不是就是这个沈芸洄。
陆恒序的态度很坚决,纵然苏婕妤并不想再留在国内了,可她更想去尊重儿子,最后也还是留下来。
留在国内的陆恒序跳级越发的快。
他除了每天学习基础的,还总喜欢跑去科技馆和天文馆。
“小恒?”陆恒序已经连续三天晚上过了十一点才回家,应该是赶最后一趟回家的公交。
陆恒序已经很轻手轻脚了,可是他还是惊动了在沙发上等到睡着的苏婕妤。
“你过来,妈妈和你说说话。”
儿子的异常她不是没有察觉到,只是苏婕妤想不通为什么是异常于做这些事。
陆恒序将书包放到单人沙发那边后,坐到了苏婕妤身边。
已经十二岁的陆恒序早就比她要高了。
“小恒是很喜欢天文还是科学?每周都要去,还带这么长时间。”
陆恒序抬眸看了眼自己的母亲,“算不上喜欢,我只是有想不明白的,想要弄清楚。”
陆恒序绝对没有想到,这个想不明白的点将耗费他往后的十四年时间。
而转机是在他准备去天文馆的那天,却在刚出校门的时候就接到了苏婕妤的电话。
他直接拦了校外的出租车回家。
“小恒,照顾一下妹妹。”
周珍珍和沈海洋在路上被失控的货车相撞,那是一场场面可怕的连环交通事故。
救护车的声音响了很久。
小沈芸洄的哭声也哭了很久,可他只能笨拙地哄她,给她冲泡奶粉。
直到沈婕妤回来,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十八岁的沈芸洄会出现在她自己出生的前两年。
可能是某种机缘,某种命运的帮助下,沈芸洄来看一下她的爸爸妈妈。
为什么是她自己出生的两年前呢,因为两年后会有一个她。
沈芸洄不能破坏正常的时空法则。
“每个时空都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个你。”
而在陆恒序十八岁就读完大学,选了国内研究物理时空顶端的教授。
他无数次失败,无数次推算,无数次尝试。
终于他回去了,只是那个时候已经有一个陆恒序了。
所以他选择抹杀那个七岁的陆恒序,二十六岁的陆恒序顶替了这个七岁的陆恒序。
“小恒,快叫姐姐,姐姐可以给你买糖吃哦。”
可陆恒序怎么会叫呢,但他也格外的黏沈芸洄。
明知两年后她就会再次消失,可陆恒序并不后悔用十八年来换取这两年。
借着七八岁的身体,陆恒序被沈芸洄带着去玩了很多以前他从来没有玩过的。
这两年,对陆恒序而言,是在治愈他自己的童年。
而治愈他的人正好是沈芸洄。
是十八岁的沈芸洄,是那个明明不相识却会把他当成小大人,以一起合作的名义来帮他。
“你知道奥特曼吧,他可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我和他也一样哦。可能有一天我就会走了。”
那一天,周珍珍查出怀孕的喜讯,以前的自己不懂。
可现在在沈芸洄再和自己说这些的时候,陆恒序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小洄就算走了,我也会找到小洄的。”
陆恒序的嗓音还是少年时的稚嫩,他这样的声音搭配上他认真又严肃的表情。
让沈芸洄直接双手捧着他的脸使劲蹂躏。
“你怎么老跟个小大人似的。小孩就应该有小孩的样子,知道吗。”
沈芸洄颇为遗憾地说:“让你叫姐姐都不叫,太让我伤心了。”
陆恒序不想继续这个叫不叫“姐姐”的话题,他只想拯救一下自己脸颊的肉。
“反正,我就是会找到你的。”
沈芸洄走了,或者说沈芸洄出生了。
陆恒序就像一个挑不出任何错处的哥哥,守护着这个小他八岁的沈芸洄。
直到要给她买十八岁的生日蛋糕时,陆恒序有预感,时空重合的时机要到了。
所以,那晚在沈芸洄许愿睁眼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十八岁的沈芸洄还记得小恒吗?”
他在试探,他等到了。
[撒花]完结了,下次短篇再见
自荐一下中篇(7号开文)
下本求预收《冻青柠》,文案如下:
乐观的悲观主义者vs被太阳外表掩藏的疯批
暗恋/破镜重圆/港风/救赎
楚柠知道,港式的冻柠茶一直都是用的黄柠檬。
可楚柠喜欢青柠,江明川喜欢黄柠檬。
*
台风过境后的雨天,曾经那个给楚柠弹《梦中的婚礼》的阳光少年,如今眼神晦暗地站在点单机前,咬牙道:
“楚柠,你真是好样的,躲也不知道躲远点。”
*
十六岁那年,楚柠藏在枕头底下的画像被女佣拿到江明川母亲面前,
换来一句“楚柠,你不应该拖累他的”和一张离港的船票。
离开江家的那天,楚柠口袋里只有半颗没吃完的青柠檬糖和一本发霉发黄的素描本。
六年后,她在广州开了一家冻柠茶饮店,却固执地使用青柠而非黄柠——因为黄柠是江明川的味道。
*
后来的一个台风天,楚柠想推开面前这个浑身湿透的男人,眼神回避开他腕骨上狰狞刺目的疤痕。
“江明川,别发疯了!”
“疯?”江明川扯开运动服外套,心口那道疤更是触目惊心,“从你消失那天,我就没正常过了。”
“他们都说你不会留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他笑得比哭难看,“连我,都信了。”
*
江明川的疯是因楚柠而起,而楚柠也是他唯一的解药。
后来,他学会了切青柠,却再也没碰过那架施坦威。
*
曾经,江明川是江家的小太阳小少爷,楚柠是江家顺手养着的遗孤。
再见,江明川仍是江家的小少爷,楚柠成了江家避而不谈的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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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那些没有对方的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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