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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23

春去秋来,辗转又是三年。

庭院里焕然一新,枝鸟在檐上栖息,谢知吟坐在石凳上,红衣撑在石桌上,托腮望着墙垣外伸出一根指头的淡粉枝花。

日光宁和,光影斑驳洒落在脸上,他眯了眯眼,光影朦胧中,便见玄衣少年走近,脸上隐约浮现出笑意。

许是晨练缘故,林檀越额鬓上冒了层薄汗,玄衣上沾了些桃花,谢知吟头也懒得抬,任凭他在身旁坐下,又伸手,摘下他红袍上掉落的鲜红花瓣。

不得不说,梦境里这位,和现世中那位,虽则处在不同年纪,但口味却是出奇的一致,都喜爱看人穿红衣,也不知是个什么品味,就听林檀越平静道:“阿吟哥哥是待在这里等我吗?”

虽则他脸上看不出喜怒,但语气里的雀跃,谢知吟冷哼一声,毫不容情,粉碎了他的遐想:“林三公子真会说笑,分明是你自己凑过来,挡了我的阳光,我既不等你,也再也不想理你,三公子属实是过于自作多情了。”

宛如被鞭子抽了一记,林檀越呼吸一窒,清冷的面容上,满是受伤之色,却不敢再出声。

谢知吟别开脸,逼着自己心硬,当作视而不见,问道:“林檀越,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三年了,名为看管,实则囚禁!谢知吟就在这南清苑,寸步难出,而这些,全是拜面前这个看似温厚,实则阴险冷漠的少年所赐!

第一年之时,他会不厌其烦的询问林檀越想要的愿望。

谢知吟想的挺美,完成了林檀越的愿望,杀掉他的心魔,他就能打道回府了,他在这地方蹉跎了太长岁月,恨不能立马回家,只是,万事往往皆不如人所料,等到谢知吟某一日睡醒之时,却发现南清苑外不知何时,罩上了明晃晃的明黄结界。

这结界体型庞大,并非一时之功,得花大气力造成,谢知吟还不明其状,后来进来送饭的奴仆告诉他,自他出现之后,林檀越便派人开始修整这结界了。

林檀越对着运功修缮的修士有言,务必,让这结界天衣无缝,一个蚊子都不准放出去。

谢知吟依稀察觉出了什么,他想找林檀越理论,却被家仆扣在门口,告知不得出门,仿佛一头闷棍砸在头上,谢知吟当即大怒,一剑劈开了庭院内的石桌。

不能出去意味着什么,那不就是软囚禁?

他倒是没发觉,这个小崽子变得如此胆大包天!

谢知吟自问假死三年,的确不对,可三年之前,也是他陪护左右,他们曾度过那段短暂而快乐的日子,就算再如何恨他,也不用做的如此绝情吧,更何况,林檀越这恨意从何而来,他甚至无从得知。

以谢知吟的脾性,不发脾气才是不对,这段时日,见不到林檀越,他就砸花砸草,南清苑如何修整起来的,他就一点点毁掉,每日晨昏定省,仆从每从南清苑进入,瞧见地上的狼藉,胆战心惊的同时,也分外疲倦。

他劝道:“剑士还是吃点吧。”

谢知吟绷着脸,瞪着他:“你们家主,竟然会放纵他囚禁别人?”

奴仆怕他再次发难,实话实说:“三年前,三公子曾经生过一场大病,病入膏肓,老家主曾看过他一次,只甩下一句,死了便直接收尸,后来,不知是受到了刺激,他之后就变了。”

“这三年,少主变得冷漠,行事自有自己的章法,就连老城主也管不了,他想要做什么事,便没有做不成的,谢剑士,就算你再如何讨厌他,也用不着和自己过不去啊……”

谢知吟心道我和他过不去,谁又能体谅我呢?

他穿过横栏,便见书房里传来窸窣的动静。

少年在书房静静的练字,旁边还有林笙艳羡的盯着,他拿着毛笔,眼神里毫无情绪,虽然近在咫尺,那身玄衣却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疏离,完全有悖于往日温和,纸上一点墨染,他再不迟疑,写下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百死无悔。

永远不悔。

一看到这四个字,谢知吟忽然茅塞顿开了。

他终于明白了。

早该想到的。

从云棠树下相见,帮他赶跑曾经的过客,到后来在大殿上共存亡,又到狐孤山上假死陨落……这些梦境分明是林檀越早已跨过去的苦难,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双重折磨着他的内心和身体。

若不往深处想,只会觉得他在自虐似的惩罚自己,但谢知吟看到这句执拗的话时,这才明白了。

林檀越纠结的,从来都不是旁人的恶意,他难以释怀的,只是这么多年,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在他身后,拉他一把。

生而为魔,命如草芥,林檀越一直愤恨厌弃着这一重身份,宁愿用穿风过堂术倒转灵力,也不愿将这个身份公之于众。可在旁人看来,他身为魔族,便注定丧心病狂。

没人会透过这低贱的身份,去了解他的内心,也不会有人能站在他身后与世人为敌,他心想,若是有人,能毫无芥蒂的在他儿时出现,告诉他是值得被善待的,那他或许就不会变成那个面目全非的自己,于是,他一手缔造了这个梦境,等待着那个能救赎他的有缘人出现。

而恰好在这个梦境里,谢知吟出现了,并成为了渡他的人。

也成为了他的心魔。

谢知吟这个人就像一顶明灯,若即若离,林檀越曾经失去过一次,便不会再给他离开的机会。

他要死死抓紧他的光,再也不松开!

谢知吟冷冷瞧着他:“林檀越,你想要关我,是全然关不住的,等我恼了,不想要你了,我就会永远的离开你。”

三年来,谢知吟便被囚禁在这儿,虽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也烦闷的紧,更不论,有个扰人的少年,每日晚上故意推开门,非要来蹭他的床。

谢知吟真是要给他跪了。

梦境里这人,和现世那个笑面虎天壤之别,黏人,寸步不离,俨然真的将他当成了自己的私人物品,林檀越连青梅竹马林笙也不顾了,为了给他解闷,每日搜过来的奇珍异宝如同流水般的送过来,谢知吟苦恼拒绝的同时,内心却生出了小恶魔般的心思。

林檀越若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梦境里竟然对讨厌的仇人大献殷情,大概会后悔的恨不能跳河吧。

又僵持了两年,二人彻底决裂。

这倒并非谢知吟支棱起来,终于打破了林檀越囚禁他的金丝囚笼,而是,他要成婚了。

仿佛正是为了等这一日,林家上下张灯结彩,众世家齐聚一堂,山外火树银花,湖畔上烟花绽放,就连清冷的菩提林也系上红色飘带,脱离了凡尘清冷,多了烟火气息。

在络绎不绝的欢声祝贺声中,新郎走到大殿内,面如冠玉,锦绣红衣,他游刃有余的穿梭在人群中,气质如清冷的幽潭。

虽然脸上噙着笑容,却叫人难以靠近,亦无法窥探出里头的心绪,只是偶然听着旁人金玉良缘的祝愿,林檀越才会放慢脚步,真心实意的道谢。

他望向后方,目光里焦灼,冷静不加掩饰。

所有人和他一起张望,便也像那翘首以盼的望夫石一般,不久,外头传来骚动,同样红衣的少年被人搀扶着,走了过来。

与青年这身简单,这身红衣喜袍仿佛为谢知吟量身定做,裁剪精良,腰身轻灵如流云,后摆拖沓显庄重,他从红毯上走来,瞪视着林檀越,心头止不住的愤怒恼恨,只可惜玉面敷粉,青丝半挽,眼角上涂着彩绘,这副模样不似生气,反有种说不出的风流娇嗔。

林檀越却仿佛看痴了,一动不动。

即便是早已在心头预想过上千遍,上万遍,都不如眼下,谢知吟真正站在他面前时,如暴风雨般凛冽汹涌!

红衣勾勒出青年轻灵腰身,桃花眼上挑,骄矜之色尽显,除了脸颊一块伤疤,破坏了整张玉面,一颦一笑皆如贵人。

可是,他等了八年,就算谢知吟整张脸都毁了,又如何!

他直勾勾望着红衣的少年,眼中升起了连自己也看不到的偏执占有。

是那年海棠树下,少年从树上滑落,为他踢走,还是大殿上,他毅然决然的站出来,为他打抱不平,又或是孤狐山上,那最高兴快乐的三个月……

从来没有人,会这么对他。

从来没有……

眼中墨意变深,他走上前,牵起谢知吟,像是怕他反悔似的,二人在高堂前跪下,叩了第一首。

这一拜之后,林檀越的心才有了着落,变得不慌不忙,只是,正当他要继续拜天地之时,手掌处传来抵触之力,他一凝,脸色未变,装作无事人般扶起了谢知吟,又跪了第二拜,第三拜。

整个大殿上静默瞧着这仪式的完成,待到二人站在台上,桃花翩然洒下,欢呼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响彻了殿堂的每个角落。

谢知吟被施了定身术,只能看不能言,差点没气的个倒仰。

他算是彻底认清了林檀越。

这人就是个小白眼狼!

为何不能反抗,那是因为林檀越在婚礼前夕,便给他施了定身术!

谢知吟本想跑路,结果却直接被抓去结婚,何止是有苦说不出,简直是无语凝噎!

直到被搀扶进洞房时,他还是未能消化完这个事实,呆滞的坐在铺满绫罗珠帘的床上,一言不发。

烛火长明,夜色寂静,檀香味在宽敞的殿内流转,远处的池水散发着茕茕雾气。

为了这场婚仪,林檀越甚至还建造了一个行宫!

当日谢知吟还不知为何要这般耗费人力物力,林檀越看来并非像是耽于享乐,喜好奢靡之徒,结果没想到,人家可不是给自己准备的,而是早等着他了。

这货竟然要像金乌藏娇一般,将他藏起来!

一时气愤,一时恼怒,又恨自己过于心软,让林檀越钻了空子,谢知吟想的认真,没防备眼前之人靠近,头顶阴影覆过来,紧接着,他忽然被人削夺了所有的呼吸。

“唔!”

谢知吟睁大了眼眸,难以置信。

林檀越脸庞近在咫尺,白净脸庞上露出,谢知吟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脸一偏,躲开了他的亲吻。

稍微获得些许空气,他大口呼吸新鲜空气,道:“林檀越,我们谈——”

话音未落,身躯却被人一压,那紧密不透风的亲吻又落了下来,谢知吟欲哭无泪,只可惜全身都被人定住,根本没有力气挣脱,唇齿间只能泄出几声呜呜咽咽。

他想骂人,想打人,可无论是手足,还是嘴,都被圈禁在少年触手可及的地方,推不开不说,更似欲拒还迎,焦急之下,他左右闪躲,可奈何每次稍稍喘一口气,那无处不在的唇却凑过来,半是强迫半是渴求的堵住了他的去路。

这样抵抗了半晌,不仅没把人推开,倒是额上冒出不少湿汗。

林檀越以往形象无不端庄清冷,此刻却好似无师自通般的领略了不少情趣,他的吻炙热青涩,却又不失虔诚,浓厚如墨,叫人一下子被包裹进其中,无从躲避,谢知吟被亲的七荤八素,从一开始的抵触,到分开时,脸色起潮,眼角含泪。

夜色,蜡烛留下红泪,须臾,待到林檀越终于舍得放开谢知吟时,二人均是薄汗淋漓。

谢知吟气急败坏到了极点,可嘴中一塌糊涂不说,方才那强烈的触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某种激烈的氛围,他又羞又怒,恨不能拿着被子罩住自己,直到天荒地老,脸上传来**辣的视线,他瞪了眼林檀越,无声的谴责着他的荒谬。

林檀越却是直勾勾的盯着他,漆黑的瞳仁中,不掺任何杂质。

他用大手撩开谢知吟耳际的湿发,似乎想要再瞧得再认真些,再深深将这人烙刻倒映在脑海中,眼中的执着触目惊心。

半晌,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忽然握住谢知吟的手。

烙印解除,方才还沉重的身体霎时如万泉引流,轻盈无比,谢知吟一愣,先是怔了怔,接着毫不留情的抬起手。

“啪!”

扑面而来的一巴掌,并没手软,林檀越脸颊微偏,又转头,静静地看着他。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谢知吟言辞严厉,他揪住了林檀越的衣领,怒斥道:“你在林家,学到的便只有强人所难,不择手段吗?”

谢知吟曾帮人喂养过一段时日的猫。

那只猫温良慵懒,没事便用头蹭着他的裤脚撒娇,只是有一日,他喂食喂的迟了些,这只猫便用爪子划破了他的手,谢知吟便将它又还给了自己的邻居。

林檀越眼下就和那只猫很像,前期乖巧温顺,后面就暴露了本性,不讲本分情面。

而谢知吟也万万没想到,好生伺候的小朋友,竟然会有一天,对着他霸王硬上弓!

他最是不能容忍别人的强迫,任林檀越是真爱他也罢,虚假的想要占有也罢,谢知吟都打算与他划分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就这么想的出神,忽的,只听林檀越惊慌失措的呼喊:“阿吟!”

谢知吟无意瞥到身上,也惊了。

他的手,穿着的红袍,以一种非常诡异奇特的速度,在消失。

对,就是凭空消失,不留一点痕迹,从手到脚,全须全尾,很快蔓延到了脖颈。

谢知吟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无数光粒顺着消失的切点散漫的掉在地上,半空中,只剩下头颅,发丝,全都如泡沫幻影,在这场梦境中被抹除痕迹。

最后的画面,便是林檀越惊慌失措,飞扑过来的样子,他闭了闭眼,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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