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与我成亲?”裴梦回若有所思。
“不想……”阮霜白扁着嘴巴,“可是你摸了我的尾巴。”
在某些方面,阮霜白的想法很轴,摸了尾巴就要负责,所以裴梦回必须跟我成亲。
裴梦回挑起阮霜白一缕银发,掖进他耳后,好奇问:“倘若摸到你们兔子的尾巴就得成亲,岂不是会生出许多宵小之徒看中谁就直接偷袭?”
修真界弱肉强食,但奸淫掳掠这种勾当仍旧令人不齿,在正道宗门倘若有强迫别人发生关系的弟子都是要废了修为,逐出师门的。
不过妖族与人族不同,没有这种严苛的约束,妖族这种莫名其妙的规矩真的不会害了许多修为低下的小妖吗?
阮霜白摇摇头,解释说:“若是被恶意摸了尾巴只要杀掉对方就行。”
“那你为何不杀了我?”
“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不能恩将仇报,可是你好坏,怎么能随便摸我的尾巴……”
如今陷入进退两难之地。
闻言裴梦回笑起来:“敢来找我救命,不是早就该知道我非良善之人?”
阮霜白抿抿唇:“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救我,本来打算赌一把的,毕竟也找不到别的医修……”
“既然你的命已经保住,我对你而言再无用处,小兔子,你可以离开了,赚够了灵石记得还我。”
“?”阮霜白愣了愣,一把揪住男人前襟,“什么意思,方才还非要我给你做灵宠,现在听说要负责就打算撵我走,你是不是想白占便宜!”
“你信不信我出去告诉整个修真界,你裴梦回耍完流氓就始乱终弃!”
“抛弃兔子可耻!”
一时间,阮霜白委屈得不行,漂亮的眸子含着水汽,涟漪一圈圈荡开。
小兔妖倔强地瞪着男人。
裴梦回却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我不说没人知道我摸了你的尾巴,就当没发生过不是更好?”
言之有理……
只要不说出去,他就还是清清白白的小兔子。
阮霜白忽然陷入沉思。
“还是说,”裴梦回弯起唇角,笑得几分轻佻,“你早就看上了我,只是心底娇羞不好意思承认,故意拿尾巴做借口赖着我不放?”
“我没有!”阮霜白迅速反驳。
“那就把这事儿忘了。”
“你为什么突然赶我走?”阮霜白思来想去也不明白,这人前后态度转变好大。
“因为我想养一只玉雪可爱的小兔子,而不是娇滴滴的小美人。”裴梦回忽然凑近。
阮霜白不满:“我没有娇滴滴!我很能干!”
“是吗,那就先赚五千上品灵石还我如何?”
“兔子可以不还账,兔妖不行。”
阮霜白:“……”
一听要还账,他登时怂了。
“那个……我暂时还不起……”他吞吞吐吐。
裴梦回的视线把他从头打量到尾。
阮霜白身上穿着一件雪白刺绣锦缎的宽袖袍子,衣襟金线绣着如意纹,纤腰系着赤红丝绦,尾端坠着环形白玉,在烛火下泛起莹润光泽。
贵气十足,单这一身就价值不菲。
从穿着打扮来看,这小兔妖在妖族应当有点家世地位,否则用不起如此奢侈的衣物。
穿成这样说自己穷?
裴梦回一百个不信。
“你可以回家去拿灵石,我等着。”
“我不知道家在哪儿……”
裴梦回以为他不认路,又道:“那我送你回去,不过要收路费。”
“不是的,我失忆了,”阮霜白垂头丧气,小脸皱巴巴,“我醒来的时候就浑身重伤,脑子里什么都不记得。”
裴梦回顿住神色,忽然低声问:“夜里是不是会有点耳鸣,仔细回想就会头晕?”
“是呀,你怎么知道?”
“难怪你身上有忘忧果的味道,看来是有人对你下了毒啊,小兔子。”
阮霜白一听身上有毒吓得不轻,忙追问究竟是什么毒药,可有解药。
“此毒名为忘尘,修为在大乘期以下的修士吃下这种毒药都会忘却前尘,倒是不致命,相当于杀死了过去的自己。至于解药,当时找我炼制忘尘的人特意交待过不需要解药,所以我也没钻研解药的方子。”裴梦回说。
阮霜白眉头一皱:“这毒药是你炼制的?什么时候?”
“三个月之前有人找我炼毒,好像也是你们妖族的人,不过他服用了易容丹,再加上裹得严严实实,我也没注意,反正只要出手阔绰就行,身份不重要。”
话语落下,阮霜白登时愣住,眼底闪过脆弱与迷惘。
所以不是重伤失忆,而是有人刻意给自己下了毒。
并且炼毒的人就是裴梦回。
“那你更得对我负责了,你炼的毒药平白害了我,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以后去哪儿啊!”阮霜白坐在男人腿上气势汹汹,纤长的睫毛乱颤。
裴梦回懒洋洋说:“难不成剑修在外砍了人,伤者要去找炼剑的器修要说法?我就是拿灵石办事,没理由要对你负责。”
“小兔子,做妖不要太无赖。”
“那你把解药给我……”
“那个找我炼毒的人给了我三万上品灵石,你要解药的话得翻倍,看在你比较可爱的份上便宜点,给你算五万上品灵石如何?”裴梦回算盘打得响亮。
五千都拿不出来,更遑论五万,阮霜白觉得自己天都塌了。
到底是谁花了大价钱非得要他失忆啊,真够破费。
郁闷,他默默垂下脑袋。
“……可爱,值一万灵石?”阮霜白忽然抬头问。
“对。”
小兔妖眨着琥珀色的眸子,松开了死死攥住男人衣襟的手,银色发丝扫过男人深紫衣袍,小声问:“那我再可爱一点的话……能不收灵石吗?”
他本就生得姿容清秀,软糯开口的时候显得乖顺不已,只是嘴里的话颇为不讲道理。
裴梦回无情道:“你只是长得美,不可以想得美。”
“我不管,反正你摸了我的尾巴,必须对我负责……”
“要我负责,你承受得住?”裴梦回挑眉。
阮霜白不明所以,单纯地瞅着他。
眼前倏地一花,身体翻转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之时,阮霜白已经被裴梦回压在了榻上。
阮霜白仰躺在柔软榻面,圆溜溜的眸子惊慌失措,目光撞入一双漆黑幽深的狭长眼睛,二人距离不过咫尺,对方温热的呼吸搔过他面颊,激起酥麻的触感。
太近了。
仿佛一低头就可以吻上来。
阮霜白在对方眼睛倒影中看清了自己的脸,红得像成熟的石榴籽。
一时忘记呼吸,更忘记挣扎。
裴梦回只是漫不经心凝视着不敢呼吸的小兔子,居高临下的目光似有侵略性,一寸一寸把他五官描摹,不放过阮霜白一丝一毫表情变化。
“你、你放开我……”阮霜白总算记起自己可以说话,气势顿时弱下去。
“不是要我负责?”
裴梦回的手掌顺着他的腰线细细游走,摸得阮霜白浑身颤栗。琥珀色的眸子毫无震慑力地瞪向男人,阮霜白的眼睛偏圆滚,此刻眼尾还泛着潮湿的红晕,杀伤力不过寥寥,倒像是在撒娇。
“小美人这般直勾勾盯着我是何意?”
阮霜白不说话,裴梦回不疾不徐寻到他腰间最敏感的一块,用力捏了一把,逼得他闷哼一声。
绯红的唇微张。
小兔子快要哭了。
“不许乱碰……”
“坏男人。”
他没料到自己腰上竟有如此碰不得的地方,自己摸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怎么被这个男人一碰就像触了电似的,一瞬间腰也酥了,腿也酸了,说话语调亦松松软软。
“你……对我下毒。”
裴梦回笑了:“怎么平白冤枉我?”
阮霜白才不信:“那我怎么浑身没劲儿……”
“因为你不禁撩拨,傻兔子。”
“你!”
那只作乱的手由腰侧逐渐朝上,修长手指轻飘飘勾住了阮霜白衣襟口,指腹游刃有余擦着上面绣的金线摩挲。
轻佻的嗓音入耳。
“怕不怕?”
阮霜白两只手攥住裴梦回的手腕,负隅顽抗:“你到底想干什么?”
“对你负责呀。”
语毕,那只手毫不留情扯开阮霜白的衣襟,露出线条漂亮的锁骨,只是上面斑驳的伤痕破坏了这份美感。
窥见伤痕的刹那,裴梦回当场怔住,原本恣意放松的神情忽而变幻,长眉深深颦蹙。
他欲掀开衣襟看得更清晰,阮霜白拼命拍打他的手背,羞恼道:“不是这种负责!不许扒衣服!”
裴梦回掐了个诀,阮霜白的双手瞬间被一道灵光捆了起来。
“我需要看一眼你的疤痕,乖乖的,别逼我弄疼你。”
他嘴里说着哄人的话,神情却严肃得如同寒风凛冽,瞳眸幽深不见底,自从被这人救了以后,阮霜白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冷厉的模样。
怎么回事,自己身上的疤有问题吗?
阮霜白意识到现在最好不要激怒对方,于是没有继续挣扎,小心翼翼观察着对方神色。
裴梦回似乎有些犹豫,缓缓挑开薄薄的衣裳面料,露出里面尚未完全去除的伤痕。
看清刀口形状的瞬间,他怔愣着久久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他说:“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阮霜白云里雾里:“去哪儿,你要卖了我嘛……”
“卖媳妇儿要天打雷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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