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平坐在烧烤店门口看着街景,一片枯黄带绿的树叶摇摇欲坠的挂在树梢,最终还是掉了下来。
他在椅子上无奈的叹着气,准备等里面吵完了再进去,毕竟他一个外人在场影响老板的威严。
黄老板看着自己那个整天见不到人影的儿子穿的像个花姑娘似的,慢悠悠的从楼上下来,就气的不打一处来。
“你说说你,一天到晚不干正经事儿,就知道闯祸。”黄老板伸手就把他儿子头上的小兔子发箍扯下来,扔在桌上,“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他儿子瞪了他爹一眼,气鼓鼓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昨天你舅给我打电话说你冒充店里的工作人员招了个帅气的男服务员进来,全程跟着人家还对人动手动脚,有没有这回事儿。”黄老板气急败坏的拍了一下桌子。
他儿子全程无动于衷,还若无其事的掏掏耳朵,气的他爹反手就往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痛的他直咧嘴。
“你真打啊?”
“不真打还假打吗?你说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何安平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下了一跳,还有那一巴掌的声音,好奇的他伸着脑袋瓜隔着门帘往里面偷偷看了一眼。
世人都说凡事不要过度好奇,好奇心容易害死猫,他觉得自己大抵就是那只猫,只不过不是害死而是社死。
就这一眼,眼珠子直接炸裂。
这……
这TM不是他前经理吗?
什么玩意儿,前经理怎么会在这儿?
何安平断线的脑袋瓜结合了一下偷听到的内容,直接爆了句粗口。
MD这个狗屁蛋子玩意儿,竟然是个假的,亏得他昨天还毕恭毕敬的对他唯命是从。
“那是你招的新员工吗?”他指了指门口那颗半大不大的脑袋,这动作一看就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黄老板转头看了眼门口的何安平,抬手招呼他进来。
“这是新招的员工,叫.......”黄老板卡了半天没叫出名来。
“我叫何安平”
“对,小何,这是我儿子黄凯,你叫他小凯就成。”
艹,这TM不是他昨天骗招的服务员吗?
本以为他们直接相遇即是离别,没想到搁这儿重逢了,还是实打实的自家的员工。
这缘分也是绝了。
黄凯噌的一声站起来,对着自己的粉色家居服搓了几下手心,笑的春心荡漾朝他伸出了手,“嗨,你好呀~~”
“你好!”何安平礼貌的伸出手跟他对握。
黄老板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反手又往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把他儿子手从何安平的手腕上拽下来。
他看着他儿子用这么娴熟的语调跟对方打招呼,心里布满疑云,“你们俩认识啊!”
何安平:“不认识”
黄凯:“不认识”
他们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黄老板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然后交代了几句,就让何安平离开了。
何安平刚从烧烤店里出来,双手插兜低着头边走边踢路边的小石子。
本来找到新工作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儿,可为什么他感觉心里跟狗吃了屎似的堵的慌,就连八百年都不跳一下的右眼也开始频繁的跳动。
“何安平”
何安平听到有人喊他,踢着小石子的脚一顿,一抬头就看到穆景和靠在车门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艹,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还有穆景和为什么老是对他露出这么奇怪的笑容,看得他渗的慌。
何安平看了穆景和一眼转身就走,今天可能不适合出门,遇到的尽是些牛鬼蛇神。
穆景和看到何安平见到他脚步生风般的拔腿就走,微皱着眉头。
他横穿过马路,看着他进了一家福利彩票店,穆景和紧随其后。
一进门就看见何安平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5块钱拍在桌子上。
穆景和看了眼那张连褶皱都跟20块钱一模一样的纸币,嘴角不禁抽搐了几下。
“两块钱,随机。”何安平盯着电脑眼睛还没眨,号码就出来了。
老板把彩票递给他,他刚拿完零钱准备去拿彩票时,穆景和快他一步,伸手从老板的手里夹过那张纸。
何安平看着穆景和又气又恼,这个人是闲的慌吗?三天两头的找自己。
他可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换了工作,不然还得换。
穆景和拿着彩票站在树荫下看了眼,啧了一声,眉头轻挑,将彩票递给他。
何安平看着眼前的男人,站在树荫底下双指夹住彩票往他跟前一递。
头顶的阳光穿过树梢打落在他的碎发上,浅浅散散的落在他的眉梢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柔和了几分。
何安平接过彩票拿到嘴边吹了几口气,拿下来放在手里盯着看了好久,默默地收了回去塞在裤兜里。
穆景和站在他对面看着他把彩票折叠好放在兜兜里,开玩笑的说:“彩票你都买?穷疯了吧你。”
何安平看了他一眼,其实他并没有买彩票的习惯,他也知道买彩票中大奖的概率几乎为零。
但是最近实在太不景气,老是遇到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儿,这气运着实背了点儿。
就刚才,何安平准备逃跑的时候无意间瞟到了这家彩票店,他转念一想反正跑是跑不掉了,不如进来去去晦气。
破财免灾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穷不穷的不重要,能冲喜就行。”何安平把视线从穆景和身上移开。扭头就走,又给他留下一个潇洒的后脑勺。
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样才能甩了这个扒祖坟的烦人精。
这一天天的出现在人面前着实让人烦躁,也内心难安。
“冲什么喜?”穆景和怀疑自己听错了,小跑着从后面跟上来,同何安平并肩走着。
穆景和看他没有回答的意思,又补了句,“哎,什么意思?”
“去去晦气。”何安平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略带着疑惑。
年纪轻轻的怎么耳朵就那么不好使,“没事儿别老盯着我,去医院挂个耳科看看。”
穆景和扭头看着他,薄薄的嘴唇带着些润意,唇珠微带着点翘。总之蛮好看的一张嘴,怎么就这么能怼。
前两天觉得他渣,现在又觉得他晦气。他到底怎么他了,让他对他怨气这么重。
明明就是他自己无缘无故跑过来躺他床上,还莫名其妙的打了他一顿,他都既往不咎了,他还在闹什么脾气。
“不用挂耳科,你多说两句好听的就好了。”穆景和对着他笑笑。
MD又是这个笑,何安平每次看到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就觉得对方在使什么坏主意,让人渗的慌。
“有病就去看病,没事就去算命。”何安平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那眼神明晃晃的写着俩字——智障。
何安平往街道里边儿走走,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一前一后的走着,街上飘着三两张树叶。
叶落知秋,今年的立秋来的比往年要早些,过了这阵儿,天也是一天凉快一天。
再过几天魏轻就要回来了,他要想办法解决掉后面这个扒祖坟的。
万一他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他要怎么向魏轻妈妈交代。
何安平秉持着这个信念,在巷子里的拐角处直接加快了速度,最后以飞一般的速度在巷子里七弯八拐成功甩掉了穆景和。
他回到家,打开窗户缝往外看了一眼,穆景和站在小巷的中央,茫然又不知所措的呆望着天空。
路痴
穆景和刚才慢悠悠的一直跟在何安平身后,他压根儿就没想到何安平会在这条小巷子里甩掉他。
以至于他发现自己被甩后,整个人都是懵懵的状态。
穆景和拿着手机站在原地乖乖的等待着他的末流秘书过来救驾。
刚才他跟着何安平在这小巷里来来回回饶了好几圈,愣是把他绕晕了。
他本来方向感就不好,出门不是专车接送就是打滴滴,再不济自己开车也有导航。
哪里经得起这样的绕法。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从何安平把他揍了一顿之后,就老是莫名其妙的想起他。
而且,每次想起他都是他一脚踩在自己的胸口,用前脚掌在他的心尖上撵几下,然后对他露出邪魅的笑容。
至于那个亲的差点着火的吻倒是很少想起。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
何安平关上窗户去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简单的鸡蛋挂面。
锅中倒入些许橄榄油,打两个蛋,用铲子搅和散,然后爆炒几下,放入调料后再把准备好的挂面直接放进去。
鸡蛋融在面里,面里浸泡汤汁,再撒上几颗葱花,芳香四溢的鸡蛋挂面就煮好了,要是再来包榨菜,完美。
何安平将面条倒入碗里端到餐桌前慢悠悠的吃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细嚼慢咽的吃过东西。
自打他的生活被李二麻打乱之后,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逃跑和赚钱身上,有时候能有一口吃的就已经很不错,更别提其他的。
何安平收拾好碗筷,又跑到窗户前,用手指撑起一点缝隙往外看了眼,发现穆景和还站在原地。
他想着要不还是去找他把他从小巷子里带出来,不然这结打的越来越深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正当他准备去找穆景和时,就看到一个男人从巷口一路小跑过来接他,然后被他无情的打了一下。
啧,没良心的小东西。
穆景和一直站在在小巷子里等他那个末流的秘书,事实证明,他真的是蠢到了家。
明晃晃的手机摆在面前不用,非要站在原地等,但凡他动动手导航一下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这么久。
还有他那个蠢到无话可说的末流秘书,从公司过来接他不走近道,非要趁着下班的高峰期跟人一块儿抢马路。
就他那个狗爬似的技术能抢的过谁,不被别人超车就已经谢天谢地。
一个来小时后,末流秘书用他那个狗爬式的车技,成功将车开到巷子外面,再用自家总裁分享给他的定位成功找到了他。
穆景和看着慢慢悠悠的步伐,气的他反手就打了他一下。
“总裁,我们现在去哪儿?”末流秘书跟在他身后胆战心惊的问。
“吃饭。”
穆景和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在连续绕回好几圈之后,老老实实的跟在自己秘书后面,任由他带路。
一阵七拐八拐之后,穆景和成功从小巷子出来。
他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秘书,让他找人过来把车开走,然后再过来找他。
何安平看着穆景和跟着那个男人在小巷子里弯弯绕绕了半天,最后成功站在街道上,心里为他松了口气。
他看了眼手机,起身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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