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灾难,起源于十几年前的一场陨石雨。
这块巨型陨石携带着未知的辐射和宇宙病毒,碎裂散落在地球上后,促使地球生态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大地和海洋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污染,陨石降落地附近大量生物被辐射影响出现变异,被病毒感染的人和动物数不胜数。
这样的大灾难下,某些国家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救援,而是发动战争。掠夺他国物资弥补本国的缺口,还能借此转移国内日益尖锐的矛盾,在某些人看来,这真是非常完美的选择。
于是战争愈演愈烈,埋葬了无数生命的同时,也让大地变得更加满目疮痍。当核武器被投入战场之后,这场大战已经彻底刹不住了。
到如今,曾经的国家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大大小小的安全基地,幸存的人们在遍地辐射与病毒下苟延残喘。
云城基地附近原本受到的污染并不严重,土地好好伺候的话,产出虽然无法跟末世前相比,也还算可观。可自从前不久那一场雨后,情况就全变了。
地里新播下去的种子死活不出苗,正在生长的作物要么枯萎要么变异。水里也差不多,鱼虾大量的死亡,活下来的又开始向着奇怪的方向恣意生长。
见过长腿的鱼吗?别说人类见了惊恐了,鱼自己都给整不会了。多了几条腿,在水里游泳失去平衡,上了岸又不会走路,可谓生存艰难。
七月看着那两条拖着尾巴用三条腿在地上啪啪啪蹦跶的鱼,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个样子,一看就不能吃了吧?
这个池塘的存在七月之前就知道了,每到入夜的时候总能听到这边咕咕呱呱的蛙声。今天难得有兴致,想来看看有没有鱼,给自己桌上添个肉菜,结果就收获了这么个大“惊喜”。
七月没有气馁,她选择继续捞鱼。这么大一片池塘,总不可能所有的鱼都变异了吧?
但是接连几网下去,捞上来的全都是青蛙。
这片野塘蛙类特别多,到了晚上隔得老远都能听到此起彼伏的蛙声。不知道为什么,鱼都变异出脚来了,这些蛙看着倒还好,并没有出现明显的异样。
七月把网上来的蛙们往塘边一倒,瞬间“噗通噗通”一片落水声,这些傻乎乎的家伙第一时间又跳回水里去了。
有些细细长长的家伙蠕动着从青蛙身上钻出来,一团一团,乍一眼看去像是水里飘着一大团头发,定睛细看才会发现,这些家伙原来是蠕动的线形虫。
这是铁线虫,一种可以说是没有天敌的寄生虫,成虫在海水淡水中都能生存。这片野塘既然出现了铁线虫,肉眼难以发现的虫卵恐怕早就布满了这片水域,水中幸存的鱼虾,水塘附近的昆虫恐怕多数都已经中招了。
七月只好遗憾的放弃了水中的鱼,大多数寄生虫可以通过高温来杀死,但她无法确定铁线虫是不是也发生了变异。保险起见,还是不吃为好。
白安安说最近变异生物闹得凶,他们已经昼夜不停的排班巡逻了。按理说山上变异生物只会更多,但山上却很平静,就像那些变异生物集体搬家了一样。
这是不可能的,动物还好说,像老桂这样的植物,它就是想走也走不了,还得面对七月时不时的薅羊毛行为。
她晒了不少的桂花,全都装在玻璃罐子里。从外面看着金黄一片特别漂亮,打开就能闻到馥郁的桂花香。
院子里挤挤挨挨的摆满了大竹匾,晒着蘑菇和笋干。最近马齿苋疯长的厉害,才锄完没两天的地里很快又有不少嫩芽冒了出来,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死不了。
七月也晒了不少的马齿苋,这个以后可以泡发了剁碎包包子,味道还挺不错的。
昨晚睡觉前泡上的黄豆现在已经吸饱了水,一粒粒圆鼓鼓的,用手轻轻一掐就能掐成两半。七月把泡黄豆的水倒掉,又另外加水清洗了两遍,这才用竹筐装好沥水。
她准备试着做豆腐。
石磨是村子里原本就有的,被丢弃在角落里满是灰尘。这东西太沉,又不比山下的机器磨方便,就被离开的人们给丢在了山上。
七月发现后带了回来,如今就安置在院子里,里里外外都被刷洗的干干净净。
用石磨磨豆浆,需要逐步向石磨孔槽中添加黄豆和水,然后在磨盘一圈一圈的转动中,乳白色豆浆就慢慢的从上下两片石磨的缝隙里流出来,最后顺着磨盘的出口流进下面的桶里。
担心磨得不够细,七月来回磨了两遍才罢手。
把用完的石磨冲刷干净,接下来就该轮到滤豆浆了。
磨好的豆浆装进用干净纱布做成的布袋里,通过不停的挤压,把豆浆过滤到锅里去,反复添水挤压个三四次就差不多了。过滤出来的豆渣也是好东西,做成炒豆渣或者豆渣饼,营养还顶饱。
除了豆渣,做豆腐的过程中还能收获豆腐皮,点豆腐后可以收获豆腐脑。做到这里,时间早已经过了午,七月也懒得再起锅做饭,直接舀起一碗热豆腐脑,加点佐料进去就是美美的一餐。
豆腐彻底压出来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天空飘着大朵大朵的云霞。忙碌了一天的七月坐在自家门前,迎面吹来凉爽的山风,把浑身的燥热疲惫都给吹散了,再喝一口自制的桂花茶,那叫一个安逸。
要是没有嗡嗡唱歌的蚊子那就更好了。
有了农具和种子,种地就正式提上了日程。
山上的地本就贫瘠,荒废这些年后,土地板结的快成了石头。七月用铁镐和锄头一点一点的翻,把结成块的土坷垃一点点砸碎铺平。
这个活儿很费力气,掌握不好节奏的刨不了几下就会腰酸背痛。她第一天下地,干了没有半个小时,两手就被磨起了好几个大水泡,睡了一夜后第二天腰痛的几乎起不来床。
七月咬牙坚持了下来,手上的泡磨破了又起,起了又破,最后变成了硬硬的茧子。坚持了不到一周,逐步适应了这个劳动强度后,干活儿就变得轻松了许多,不再腰酸背痛了,还能一心二用,指挥触手们一边翻地一边平地,顺便把顽强冒头的杂草再薅一遍。
地里少肥,她进山去挖腐叶土,去野塘挖塘泥,弄回来太阳暴晒几天消消毒,混进田地里去。
近来雨水少,她借助空间运回一桶一桶的水,确保地里不至于太过干旱。
功夫不负苦心人,在七月黑了几个度,整个人瘦了一圈儿之后,她种下去的土豆和玉米,先后冒出了嫩绿的芽儿。
院子里也用竹篱笆圈出了一块菜地,种下的辣椒和萝卜都已经长出了手掌长的苗。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忙完了田间地里的活儿后,七月带上工具,进山去收栗子。
距离发现那棵板栗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树上的栗子已经成熟了。挂了满树的栗子球咧开了嘴,有些板栗已经掉了下来,在树底下积了不少。
树底下有小动物活动过的痕迹,也许是松鼠之类的小东西在囤积过冬粮食。
七月眯着眼睛,拿着长杆子敲打树上的板栗球。栗子球哗啦啦从树上掉下来,不一会儿树底下就堆的冒了尖儿。
摘回去的栗子球不能马上剥,全是倒刺,一不小心就会扎手。把它们放在大太阳下晒两天,栗子球自己就会炸开,这样再剥就方便多了。
板栗可以做的美食有很多,就算简单的水煮一下也好吃。其他诸如糖炒栗子、栗子炖鸡、栗子糕等等,光想一想就忍不住流口水。
下山途中又发现了一片野酸枣,酸枣已经熟透了,红红的挂在枝头上。
这种酸枣其实算不上好吃,肉少核大,熟透之后一捏就瘪了,根本没多少果肉,吃起来也是酸酸的,基本没什么甜味儿。
七月把能摘的都摘了回去,这个干吃不好吃,但做成酸枣糕就别有一番风味了。酸枣仁还有安神,治疗失眠的作用,是个好东西。
日子就这么慢悠悠的过,栗子收获后就是橘子和柚子,等这些忙完,七月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已经一个多月没下过山了,白安安说不定以为她死在山上了。
而且秋天就要结束了,也是时候为冬天的取暖做准备了。
白安安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她忙的很,只有在有任务路过家门口的时候,才会进去看一眼。
七月想的没错,她这么长时间没出现,白安安真以为她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云城基地那么大的地方,都被变异生物逼的疲于应对,何况独居深山的七月呢?云城的变异生物再多,还能有偌大的山上多?
这一次她其实没报什么希望,就做完任务回基地的途中,路过家门口进去看了一眼,没想到就发现了一个失踪人口。
七月看着黑了不少,也瘦了,但精气神却比之前好了很多。她坐在院子里剥着橘子笑眯眯看过来的时候,白安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眼下巨大的黑眼圈。
嘶!这到底谁住在安全区,谁住在野山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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