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RBCI复制项目在梅利沙安保级别最高的研发楼里正式秘密启动。战略部的Davis少校向言羽凌一一介绍他的组员,然而当言羽凌看到他们找来的那位脑神经专家时,在心里简直要把白眼翻上天,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接替自杀的Taylor教授的那个水货专家Carson。
“你好啊言博士,咱们又见面了,很高兴能再次跟你一起工作!”Carson向言羽凌伸出手。
言羽凌微笑着跟他握了握手:“你好Carson博士,很高兴再见到你。咱们之前做的RBCI还有很大的缺陷,会对人体造成许多副作用,这一次我们终于有机会去修正这些缺陷,这主要还是得仰仗你的专业能力,我们这些做机器部分的都是给你打辅助的。”
Carson讪讪地笑了笑:“别这么说,咱们共同努力,共同努力……”
言羽凌也跟着不走心地笑笑,掩饰着内心的不屑,来到了另一个人的面前。
“言博士,这位是您指定的特别助理,技术部的Kai。”Davis在一旁介绍道。
Kai一脸不忿地盯着言羽凌,不动也不说话。言羽凌脸上挂笑地看着他,也不做任何动作。
Davis在一旁捅了捅Kai:“Kai,打个招呼吧,你以后就是言博士的助理了,项目期间工作上的事都要听他的安排。”
Kai不情不愿地朝言羽凌伸出手,眼睛却故意不看言羽凌。言羽凌挑了挑眉,并未伸出手,而是径直转身离开。Kai只能尴尬地收回了手,周围的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他身上。
言羽凌跟所有人打过招呼后,以领导者的身份站在他们面前。这就是他以后要带的队伍,这里面既有深不可测的能力者,也有浑水摸鱼的虾兵蟹将,言羽凌必须很小心地“使用”他们,才能确保计划万无一失。
“大家好,从今天开始夜莺的RBCI项目就算是启动了,我可以告诉大家,这是一个内容极为复杂,数据量十分庞大,且有一些技术难关有待攻克的项目。它或许不会如料想中的一帆风顺,但我相信以各位的能力,我们一定可以做出比白熊的雏形更好的产品。我会把这个项目的先期资料分发给大家,请大家一定要仔细阅读,有什么问题随时来问我。另外我想再次重申一下,这个项目是最高保密级别,请各位在阅读一切相关资料时务必检查好自己的物理和网络环境,项目期间严禁醉酒和使用致幻类药物。如果违反了保密协议,我是没有任何权利为各位说情的,只能将其交给战略部做相应的惩处。”言羽凌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特意看向了Kai。
Kai不爽地皱起眉头,言羽凌这意有所指的眼神很明显是故意针对他,于是他站出来说道:“抱歉,言博士,我不认为我的能力可以胜任这项工作,我申请退出该项目。”
言羽凌微笑地看着他,只淡淡吐出四个字:“不予批准。”说完他把目光移开,再次看向所有人:“接下来请大家移步会议室,我会为大家介绍项目的基本信息。”
……
会议并没有持续太久,言羽凌可不想第一天就给组员们太大的压力,概况介绍完毕后,他给大家一周时间去消化发下去的资料,然后就结束了今天的工作。众人纷纷离开会议室,只剩下言羽凌悠闲地坐在主会者的席位上喝着水。待其他人全都走远后,Kai才从座位上站起来径直走向言羽凌。
“你到底什么意思?”Kai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言羽凌抱臂看着他,一脸“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看不出来你这个人这么小肚鸡肠,就因为我在你的课上说了几句实话,你就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简直幼稚至极!”
言羽凌对这个指控表示不满:“麻烦注意一下你的言辞,我这个人一向公私分明,何况之前的事我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我是看中了你的能力才选你进项目组的,你不感恩也就算了,何来报复一说?”
“感恩?你让我给你做什么特别助理,说白了就是给你跑腿打杂的,我在技术部大小也是个组长,你让我来这里端茶倒水,还让我感恩?我没听错吧?!”
言羽凌轻蔑地笑了笑:“你这个人还真是格局有限,目光不是一般的短浅。你现在所在的,是夜莺保密级别最高的项目之一,一旦项目做成,你的职业等级会实现跨越式的提升,而且不仅是在夜莺,这个项目迟早有被业内知晓的一天,你作为项目组元老级成员这在你的简历上会是浓墨重彩的一笔,至于你在项目中具体做了什么还不是随便你写,到时候高薪职位不是任由你挑?这种千载难逢的镀金机会放到别人身上恨不得给我磕三个响头,你却反过来质疑我?!真是不识好歹!”
Kai被言羽凌的这番话弄得有点晕头转向,凭心而论这确实是一个以他目前的级别根本就够不上的项目,就算是做助理接触到的也是最机密的技术,将来无论是升职还是跳槽都如同开挂,可正因为如此他才更怀疑言羽凌的用心,他真的不信一个人可以大公无私到如此不计前嫌。
“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你曾是我班里能力数一数二的学生,助理虽然需要担任一些日常杂物,但最重要的还是在学术研究上协助我,我当然要选个业务能力强的。”
Kai这个人骨子里是很自命不凡的,他一直都觉得他在技术部升不上去是败在不会阿谀奉承,对自己的技术水平向来都十分自信,因此言羽凌的解释在他眼中不仅合情合理,甚至还生出了一丝被赏识的感激。
“那……是我误会你了,抱歉。”
“没关系,以后把工作做好就行了。”言羽凌很大度地看着他。
“我会的,你给的资料我会认真研读熟记于心的,现在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没有了,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Kai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会议室,出门时还面带愧疚地转头看了言羽凌一眼。
言羽凌待他的脚步声渐远后,一丝得意又狡黠的笑容浮上面庞。游戏终于要开始了。
…………
言羽凌手里提着个白色纸袋,踌躇地站在军官宿舍楼前,住在这里的全是有一定级别和军衔的作战部成员,跟言羽凌所住的宿舍楼不同的是,这栋宿舍的安保级别很低,基本上只要是能识别出身份的就都可以进入,毕竟岛上最能打的全在这了,密不透风的安保对这群人来说本身就是一种侮辱。
言羽凌给自己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终于鼓起勇气朝正门走去。身份识别器在读取了他的身份后立刻打开了门,不需要任何报备和事由,他就第一次踏入了军官宿舍楼。
……
韩炡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回到宿舍木然地站在莲蓬头下冲着澡,自打团建运动会之后他就过得浑浑噩噩,每天除了带兵训练就是吃饭睡觉,甚至连言羽凌的课也没去上。他害怕见到言羽凌,只要一回想起那天言羽凌和Irena当众接吻的画面,他的心脏就绞痛到无法呼吸。从决定放弃的那刻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言羽凌身边迟早会有新的人出现,这岛上的人不傻也不瞎,不会放任单身的言羽凌独自美丽。可当看到那个走向言羽凌的人是Irena时,韩炡被比预料中更强烈的嫉妒和心痛给瞬间吞没了,那种痛楚比当初看着小白走进言羽凌的房间还要让他撕心裂肺得多。那两个人站在一起是那样的耀眼,他们接吻的画面就如同电影场景般完美,言羽凌说到做到了,轻而易举就找到了比他好得多的。韩炡从未感到输得如此彻底,只能像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自卑地偷偷远望着那个曾经属于他的人,甚至连冲上去求他原谅自己的勇气都没有了。他一步错步步错,事到如今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门外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韩炡的暗自神伤,他赶忙关掉水随手披了件浴袍去开门。
“干嘛?你这又是闹哪出?”韩炡一边系着浴袍的带子一边对进来的Romeo问道。
Romeo全身上下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虬结的肌肉一览无余。“兄弟,江湖救急,有多余的套吗?”
韩炡默默翻了个白眼,转身去抽屉里翻找。“你可真够忙的,刚训练完饭都没吃就来这个。”
Romeo嘿嘿一笑:“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么,这人是我在团建上认识的,运输部的飞行员,他今儿晚上要飞,这一去得好多天,说走之前无论如何都要跟我再来一回。谁叫我技术太过硬,让人欲罢不能回味无穷呢!”
韩炡的白眼快要翻到后脑勺,一点都不想听他在这自吹自擂,把几盒未拆封的套一股脑儿塞到他怀里:“拿走,使劲儿用去吧。”
“你怎么攒了这么多?”
“都是咱们之前发的生活用品,我留着也没用,你都拿去吧。”
Romeo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韩炡:“我说,你该不会是真的那方面有问题吧?”
“放什么屁,赶紧干你的去。”
Romeo紧追不舍地问道:“咱们团建的时候那么多人对你献殷勤,你就一个看上的都没有?”
“没有。”韩炡一点都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自顾自走到冰箱拿水喝。
“哎?我好奇问下,你是压根儿没那方面的需求呢,还是有什么心理障碍做不了?这事儿跟你那个前任有关系吗?”
“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问那么多干嘛?!”韩炡心里烦躁得很,他就是有心理障碍,他偏执顽固一根筋地只想要那特定的一个人,可那个人却不是非他不可,这让他痛不欲生。他一边拼了命地告诉自己要放手,一边又无论如何都撒不了手,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心理变态,故意从这种自我虐待中寻找快感。
“我这不是关心关心你嘛!”Romeo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哥们儿,其实这种事儿它不丢人,你可能就是缺个高手来帮帮你,等帮你把那道坎儿一过,你就涛声依旧了。你别老是自己扛着,我可以帮你介绍几个人,技术好花样多,你多试试,说不定就好了呢?”
“用不着,我好得很!”
Romeo把怀里抱着的几盒套在韩炡面前晃了晃:“你管这叫好?”
韩炡被他烦得要命,一把夺过其中一盒,用威胁的眼神看着Romeo:“那怎么着?我现在给你证明一下?!”
Romeo这个没脸没皮的怎么会被他吓唬住,反而贱兮兮地凑近了说道:“呦?在这儿等着我呐?我说你该不会是早就看上我了吧?要说咱俩这交情,我是应该帮你这个忙的,不过我这个人宁死不屈,除非你愿意做0……”
韩炡一丁点说笑的心思都没有,他烦到快要崩溃了,他好想好想见言羽凌,可又怕见到了会更痛苦,Romeo不合时宜的调侃只会让他更加抓狂。他狠狠地把手里的盒子拍回到Romeo身上:“当我求你了,滚去该干嘛干嘛,行吗?!”
Romeo见他的确是心情不好,便不再继续开玩笑了,道过谢后准备离开,门开了一半却又转了回来:“对了,既然你留着没用,那把发的润滑油也给我两瓶吧,正好我的快用完了。”
韩炡狠狠地叹了口气,转身去给他拿润滑油。正在此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就在门边的Romeo随手开了门,在见到来人时他眼前一亮:“哎?言博士?怎么是你呀?”
言羽凌愣了下:“呃……我……”他刚想要去确认门牌号,韩炡就带着惊讶的目光出现在Romeo身后。
言羽凌的心脏狠狠地紧缩了一下,那种疯狂涌向四肢百骸的痛让他喘不过气。面前的两人一个围着浴巾抱着一堆套,一个穿着浴袍拿着两瓶润滑油,很显然他出现的极不是时候。
“我……”言羽凌用尽全力不让自己支离破碎。“韩队长之前把衣服落在了教室,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来上课,我就想着给他送过来。”他庆幸自己准备得充分,提前想好了万一在这楼里遇到熟人他要用的借口,此时刚好派上用场。
韩炡看着言羽凌的目光,便知道他误会了。他在心里恨死了Romeo,为什么要在这时候以这么一副鬼样子出现在他房间,他好想冲上去抓住言羽凌,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听自己解释。就在他拼命克制自己不要冲动的时候,因为手上太过用力竟把一瓶润滑油给捏爆了,黏滑的液体顿时粘了他满手,让这场面变得更加尴尬。
Romeo诧异地看向韩炡:“你咋了?”
韩炡定了定神,把瓶子随手扔进垃圾桶,在浴袍上胡乱蹭了几下手,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到言羽凌面前,接过了他手中的纸袋。“谢谢,麻烦你了言博士,还让你特意跑一趟。”
言羽凌定定地看着他:“不客气,你这些天为什么没来上课?”
“有事儿走不开。”韩炡有意躲闪着他的目光。
“哦,那课上的资料和习题你有空的时候尽量看一下,免得跟不上进度。”
“我知道了,谢谢。”韩炡的语气客气而冷漠,没有一点多余的温度。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言羽凌把崩溃和眼泪完美地隐藏在微笑的面具背后,礼貌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哎……别着急走啊,言博士……”Romeo在后面依依不舍地准备追出去搭讪一番,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打扮。
韩炡一把拉住他:“你等会儿!你不会打算就这样出去追他吧?”
Romeo低头看了看自己,一点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怎么了?我这身材还不够好吗?”说完就跃跃欲试地又想追出去,再次被韩炡一把给拽了回来。
“你别忘了你那飞行员还在床上等着你呢!能不能别这么吃锅望盆!”
Romeo一拍脑袋:“哎哟,我把这茬儿给忘了,一见到言博士,我的魂儿就被勾走了。”他一脸花痴地笑着,把头探出门外看着言羽凌的背影,直到言羽凌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才无限留恋地收回目光,看着手里的一堆用品惋惜地感叹道:“这些要是用在他身上该多好啊……”
韩炡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没好气地把剩下的那瓶润滑油拍到Romeo身上:“赶紧滚吧你!”
Romeo看着韩炡,若有所思地说道:“哎?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特别紧张言博士?”
“少在那胡说八道!”韩炡不耐烦地说道,再听Romeo废话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脾气想要揍人,于是干脆一把把Romeo推出门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差点把Romeo的后脑勺给拍扁。
总算把那个讨嫌的家伙打发走后,韩炡立刻急匆匆地去看言羽凌送来的那个纸袋,他很确定自己根本没有落下什么衣服在教室。
袋子上面用胶带封了口,韩炡极为小心地用小刀划开胶带,甚至舍不得破坏纸袋,打开后,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就躺在里面。这确实是他的衣服,但并不是最近穿的,而是当初在高尔特时他留在言羽凌那里的,在他最后一次出去执行任务时被言羽凌拿去抱着睡觉的衣服,如今它又被送还到了主人手中。
韩炡带着无尽的失落和一丝丝期待把衣服从纸袋中取出,放在鼻子下轻嗅着上面的味道,或许只是他的幻觉,他总觉得能从上面闻到言羽凌的气息。可他们已经离开了高尔特那么久,如果这上面真的有言羽凌的味道,那就说明这段时间他还在抱着这件衣服睡觉。
韩炡自嘲地摇了摇头,他混蛋至此,言羽凌不恨死他已是仁慈,他怎么还敢做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言羽凌把这件衣服还给他,应该只是想表明与他彻底划清界限的决心。
就在韩炡沉浸在难过中时,忽然发现纸袋的底部还放着一个小盒,通体白色的纸盒跟袋子几乎融为一体,没有任何装饰或字样。韩炡小心地打开纸盒,躺在里面的竟是一束小小的野花,淡蓝色的小花盛开在翠绿的枝叶之上,娇嫩又活泼,捧在手里脆弱美好得让人心疼。
韩炡惊奇地看着这束小小的花朵,他知道言羽凌对花无感,不是那种会随便送花的人。他呆了片刻,忽然想到什么,用手环扫描了一下小花,它的资料便浮现在空中:Alpine forget-me-not,中文名:勿忘我。
……
夕阳斜下,整座岛笼罩在金灿灿的余晖里,无限美好中带着若隐若现的忧伤。言羽凌坐在树下的阴影里,远远地望着军官宿舍楼的入口。门口身份扫描区的玻璃在阳光中折射出小小的彩虹,映着他心中满满的期盼。他做不到潇洒转身,于是他跟自己打了个赌,然后默默等待着答案揭晓。
时钟走的很慢很慢,他尽量放空思绪,不让自己陷入煎熬。与Irena的那一场交谈给他了太多的启发,让他认认真真地重新审视了一遍自己的内心,并且坚定地想要做出改变。被刻意制造的误会就像是毒药,让两个人都备受煎熬,他不想再受其毒害。他也不想再为了一份骄傲去忽略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如果他明天就死去,根本没人会在意他和他那可笑的骄傲,但他却会无比在意临死之前没有让韩炡知道他爱他。于是他决定主动走向韩炡,虽然开局不怎么顺利,但这一次他不会轻易转身。
时间并未过去太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急匆匆地从宿舍楼大门冲了出来。言羽凌忍不住欣慰地笑起来,默默看着那个人朝他宿舍楼的方向追去。他站起身,不急不缓地跟了上去。
韩炡火急火燎地往前跑着,可刚跑出没多远就被迎面而来的Marco和Jin两个人给拦住了。
“韩炡,你穿成这样是要去干嘛?出什么事儿了?”
“啊?我……”韩炡这才如梦初醒般低头看了看自己,他全身只穿了一件浴袍连鞋都没有,光着脚丫子踩在水泥路上,不仅如此,他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明显的润滑油气味,一脸焦急的想要去追什么人的样子,怎么看这里面都很有故事。
Jin上下打量了韩炡一阵:“你……该不会是约了人,结果被对方中途反悔跑掉了?”他说着忍不住朝韩炡准备追去的方向张望了下,想知道是什么人入了韩炡的眼,他平时不是个八卦的人,实在是韩炡这副样子让人不能不多想,难不成“韩队长那方面有问题”的传闻是真的?
韩炡忽然意识到自己过于冲动了,于是强装镇定地拉了拉浴袍:“没有,我就是出门忘换衣服了。”说完他赶忙转身,打算在那两个人继续追问前回宿舍,把这一幕蒙混过去,可当他回过身时,却看到言羽凌正迎面朝他走来。
“哎?言博士,这么巧,你怎么在这儿?”两位队长也看到了言羽凌,立刻热情地打着招呼。
“我闲着没事到处走走,正准备去吃晚饭。”言羽凌来到几个人面前,面露惊讶地看着韩炡:“韩队长,你这是什么打扮呀?”
韩炡背对着两位队长,慌乱的眼神里是抑制不住的汹涌情感。“我……呃……我……”
言羽凌面带微笑地等着韩炡,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中的某一块变得极为平静安然。
一旁的队长Marco见韩炡支吾不出个所以然,赶忙圆场道:“啊,韩炡他着急出门忘换衣服了。那什么,言博士,你也还没吃晚饭吗?正好我跟Jin也没吃,咱们一起去餐厅吧,这次我俩请客!”他一把把韩炡拽到一边去,自己笑眯眯地对着言羽凌。
言羽凌把目光从韩炡身上移开,笑着对两位队长说:“真的吗?那我就不客气喽!”
“走走走,咱们去看看餐厅今天有什么特供菜单,我快饿死了。”Marco说着拉上言羽凌就往餐厅的方向走,同时给韩炡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滚回宿舍去。
韩炡一步三回头地朝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只见言羽凌走出一段距离后边和两位队长谈笑着边假装无意地回过头望向他,留给他一个浅浅的笑容。韩炡呆呆地遥望着言羽凌被夕阳勾勒着的身影,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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