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这是？”游竺有些疑惑，“你们内斗？”
“大家族内部斗争激烈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不是吗？”项闻璟话锋一转，“死的是二房的小少爷，他的大哥是项家的下一任家主。”
“他们关系很好？”
“一母同胞，光明有前途的兄长、蛮横但受宠的熊孩子，关系怎么也差不到哪里去。”
“就算是很差，为了维护家族的面子和自己的地位，也是会对我不死不休的吧，更何况，”游竺看着项闻璟，“你们本来就想杀死我。”
“嗯。”
“为什么？”游竺问他，“理由是什么？”
“我不知道。”项闻璟摇了摇头，“我并不参与家族的事情。”
“不参与？不想还是不能参与？”
项闻璟闭上了眼，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游竺也没有刨根问底，而是换了一个问题，“左丘海田是谁？”
“左丘家目前家主的次子。”
“左丘家？”
“是的，东原区的四大家族，冯家、左丘、项家、计家，分别掌管了东原区的科研、商业、军事、政治领域，当然中间各有交集，但是大致是这样。”
“冯？”游竺听到了关键词，“冯岫白是冯家的？”
项闻璟点了点头，有些严肃，“她有个姐姐，叫冯墨怀，是个疯子。”
“疯子？”
不过这次没等到项闻璟的回答，电梯门到了29楼，电梯门缓缓打开了。
游竺只在报道的时候来过这里，这层楼倒是很像是普通的办公楼，不过是老旧的那种，狭窄的走廊，幽暗潮湿，两侧的办公门紧闭，直直地对着的是玻璃门应该就是领导一的。
不过上次来，可不是这样。
电梯开门时，游竺探头出去，外面并没有人。
然而就在她迈脚走出的那一步，她迎面撞上了一具冰冷的躯体，是杰克。
虽说他一直都是一副苍白模样，但现在的状态看上去格外的差。
他好像有些疑惑地看向游竺，眼神在询问她，怎么上来了。
“师傅我看你一直没下来，担心有什么事，我上来看看。”游竺说。
杰克摇摇头，想说什么，但是他张嘴只能发出干涸的呜咽声，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示意游竺退回电梯，然后他也跟着进来，按下了关门按钮，电梯在缓慢下降，杰克闭着眼睛靠在电梯壁。
游竺看了看杰克，又看向项闻璟，看上去一个比一个虚弱。
电梯到了三楼，杰克率先走出去，没有管游竺和项闻璟。
他左转进去办公室，走到自己的工位，颓丧地坐下，双手抓着自己腰间的衣服，好像在用力地抱着自己。
不确定杰克进去，她又跟着进去之后，这个铁门会不会像之前上班那样变成拉不开的重量。
她让项闻璟抵着门，没有进去，站在门口往里看，办公室恢复了原样，没有那些焦褐的尸体。
她又小心地走到对面办公室，将门推开一条缝隙。
里面的空气很安静，那面玻璃恢复了原样，强烈的光线刺激下，就像是一面光滑的镜子。
之前的吓人场景，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准备去29楼，你怎么个打算。”游竺走回去，问项闻璟。
“我和你一起。”
“你的工牌呢？”游竺之前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但还没来得及问。
“我没有工牌。”项闻璟摇了摇头。
“等等，你们怎么进来的？”
项闻璟抿了抿唇，“是强行拆窗进来的，没有想到这里也有崩坏。”
游竺皱着眉，“你们来的任务是什么？活动界面有指引，就是这栋楼，你们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的系统被没收了，我看不知道这些。”项闻璟顿了顿，“这次的行动是左丘家委托的，说是在大崩坏前进行撤离的时候，遗失了一项重要物品，请求我们帮助寻回。”
“你系统被没收了？”
“嗯，游戏系统是降临在我的手环上的，手环被族里收了，我就看不了了。”
游竺反应过来了，自己的系统扎根于影子上，不依附其他的外物，时间久了习惯了，倒忘了别人不是这样，收了装载系统的物品之后，就没有办法使用系统。
不过，项家为什么会收他的东西？
还让他跟着到处跑，这么危险。
看他能随意送出道具，也不像是不受重视的样子。
“所以，你们这是特地赶过来完成这项委托的？”
“不是，我们目标是42区，来这里是顺路。”
“你们家系统给你收了，还让你出来跟着行动？不怕你死在外面吗？”
他微微偏过头，有些不自然，“宋泊跟着我，没事的。”
“哦，自己偷跑出来的？”游竺看懂了，“可惜你宋泊现在不在。”
“叮”，29楼到了。
游竺取出一直存在系统里面的西瓜刀，捏着走出了电梯。
肉眼可见的，这个走廊又变窄了许多，之前差不多可以同时容纳三个人并肩走，现在只可以塞下两个。
项闻璟跟得很近，游竺为了避让他，肩膀蹭到了墙壁，一股刺骨的冰冷透过她的肩膀传来。
公司不同楼层之间的温差不小。
游竺一直维持着水膜的运转，它不停地与空中异常的温度进行热量的交换，因此她体感对外界的温度不敏感。
这种直接的接触，让她感受到了这里的冰冷。
但幸好，除了阴森了一点之外，没有出其他的意外。
路过的办公室门，看上去有模有样。
缝隙门把都有，但仔细看，那些都是假的，缝隙只是墙上浅浅的凹痕，并不是真的。
一路走到领导一的办公室，路过了约20扇门，里面或许有真实的大门，但在连续看到几扇假门之后，游竺便不再在这上面耗费时间。
在手放在办公室的门把手的那一刻，游竺突然明白了什么。
如果这些桩桩件件都是一种指代的话，她现在真的很像是在以某个人的视角在看一场戏剧，一场知道早就知道结局的荒诞悲剧。
主角，或许就是她那勤勤恳恳的杰克师傅。
领导一的办公室没有上锁，游竺很轻易地就走了进去，和她记忆认知里面的办公室没有太大区别。
之前去组长的办公室，还需要她找感觉才能看到这样类似的场景，但是现在进来就是。
是越来越贴近现实了吗？
游竺抬头看向办公室的四个角，白色的墙纸后面浸出水痕，墙角有浅浅的青色像是青苔，桌脚有磨损的颗粒感。
仔细一看，能很清楚地看到岁月的痕迹。
但是现在又有一个问题，按照现实来讲，希莫市仅存的124区，也是地处大漠之中，气候干燥严重缺水，是不会有这么潮湿的环境。
那边项闻璟已经将整个办公室翻得底朝天，一些上锁的柜子，他找不到钥匙便都全撬开了。
不知道他战斗力如何，不过可以看出破坏力是很惊人的。
游竺也低头从办公桌开始翻找起来，这边东西很多。都是些各类的文件，看不出来有没有用。
她一个个拉开抽屉，拉到最下面那一个，这个没有像上面的那样堆满文件纸张，而是空的。
不过，游竺伸手摸了下，里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厚度和形状，之前应该放着有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翻到最后，办公室一片狼藉，也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
游竺故技重施，进入到了想象中的办公室。
意识到自己成功之后，她立刻拉开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没想到在这边，抽屉是上锁了的。
她现在开锁不会，砸锁已经很熟练，她顺利地打开了抽屉，里面对着一沓的工牌。
里昂、亨利、马修、约翰，游竺翻到最后，看到被压在最下面的欧恩和杰克。
工牌上面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是星星点点的金色液体。
工牌上的照片很清楚，游竺得以看到杰克的更加真实面貌，他瘦瘦的皮肤黝黑，头发是浅棕色，带着厚重的眼睛，拍证件照的时候大概很高兴，眉眼都带着笑。
他下面的部门写的是：对外办事处技术支持部
游竺一阵恍惚，有人将她摇醒了，是项闻璟。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他说，“我还没睡呢，我可是熬了整整六天啊！一点都没睡着。”
游竺先看的是手里的东西，她居然将工牌带过来了。
只是上面本来有的名字全都消失不见，变成空白崭新的样子。
留下杰克和欧恩的工牌没有变化，上面沾染的金色液体不知道为何变成了鲜红色。
游竺没给项闻璟看到，不动声色地收了起来，将空白的工牌递过去。
“谢谢。”项闻璟拿了一个，“这个有什么用？”
“算是合理进入这个崩坏的道具，吧。”
上班好累，感觉下班后脑子都不转了，好累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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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熔炉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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