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怎么那么差，不要整天用来看男人，这么大个的松塔就在那不捡，偏去捡小的。”
“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人，一个一个的捡，浪费时间没效率，随便折跟树枝一划拉也比你现在这样快的多。”
脚也没闲着，不时踢一两个松塔到施歌手边，把她手里的松塔打掉。施歌忍无可忍，回手朝他扔了一个，被接住又扔回来，砸在施歌手臂上。
……
余心嘚吧个没停，张有余站他旁边，尴尬病都要犯了，他也没停。
施歌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一团火在燃烧，停手叉腰，横了他一眼，消停了几分钟。
等地上的捡完了，他又一脚踹在树上，噼里啪啦又掉下一大堆，看见施歌被砸，咧着嘴笑。
不到半小时，就捡了六蛇皮袋，施歌一手一袋拎起往回走。回到家门口，才看见余心一手拎着四个蛇皮袋，一手牵着张有余跟在她身后。
等施歌把松塔放进柴房，见余心还跟在她身后，有点莫名其妙。
余心：你还没说谢谢。
“谢谢！谢谢！谢谢！”施歌说的飞快，只想离他远点。
余心这才心满意足的牵着张有余去院里晒太阳，每每这种时候，张有余都会怀疑自己写的代码是不是出BUG了。
晚饭照旧摆在院里，就着余辉，施歌吃的飞快，谁叫那几人吃饭跟抢劫一样。
头一两次，施歌吃的胃疼，现在掌握了技巧，轻松搞定。
筷子一放，她起身又要往厨房去，那里有她喜欢的零食-锅巴。
只要火候掌握的好，柴火闷出来的锅巴，闻着有股米饭焦香，外皮焦黄，嚼起来嘎嘣脆，妥妥一道美味健康的零食。
才走几步，后面就传来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照你这个进度吃下去，不出一个月，腮帮子就会变成垃圾铲。
施歌脚步微顿，磨了磨后槽牙，再次继续往前，毫不迟疑。施妈想了想，看着余心问道：蒸饭，馒头，面条，粉条，以后错开来吃，一个星期吃两次焖饭，腮帮子应该没事吧？
“妈妈，这样安排就很好。”余心想着，还是和张有余做兄弟比较好。卷柏几人的耳朵听多了，有点麻木，这种话好像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呃，连妈都叫上了，施妈不跟一个神经病计较，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人怎么一点边界感都没有？施歌真的很想很想踹两脚，手也痒得很，想打人。
再一想到那人的身手，拍拍胸口，先忍忍吧。
一锅铲下去，咔嚓咔嚓，清脆的声音让施歌的心情瞬间变好，把锅巴折成巴掌大小，一块一块叠放进大盆里端了出去。
才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院子里就多出来三个人，一黑一白，另外一个正和余心缠斗在一起看不清。
这黑皮有点像是快要炒糊了的大麦，和白皮站一块黑得尤其扎眼，高个头，一身暗绿宽松服装，看不出壮不壮，白皮也是一身暗绿，偏瘦，黑皮只扫了她一眼，又继续盯着打架的两人。
距离上次余心打架不到十天，这让她不禁有点怀疑，是不是院门的方向开的不对，一到晚饭时间就有人来找茬儿，
家里不是伤员就是老人，有点战斗力的只剩白刺和她。
顺手在门后找出两根4mm厚的钢管，走在余心不远处站定。
自从看了罗兰发来的那些视频，施歌把小镇上的建材店铺逛了个遍，买了好多防身防贼的东西，钢管只是其中一样而已。
两人身形太快，她不敢贸贸然上前，万一帮个倒忙，她的耳朵会废掉。
余心眼角余光瞥见她，忍不住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这个女孩儿和她自己说的一样，全身上下不是优点就是特点，这种时候竟然还想来帮忙，真是傻得可爱。
虚晃一招，借机拉开两人的距离，来到施歌身边。
机会来了。
“我左你右。”余心接过施歌递来的钢管。
国栋听见这话，注意力重点关注在自己的左边，刚才两人过了几十招，这个余心，速度、力量、技巧一样不缺。
啪！国栋右腿挨了一棒，这力道如果是普通人，肯定直接骨折。
说好的我左你右，怎么使诈？国栋心里不服，偷眼往罗队那边看，谁知罗队就像没看见，板着脸站在那不说话。
心里有点气闷，他也想使诈。
“我上你下。”
“我前你后。”
“我东你西。”
……
虚虚实实，几十个回合后，国栋还是没防住，挨了好几棒。
这两人什么时候配合这么默契，还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的事，卷柏不知道自己的观察力退化得这么差劲，太伤自尊了。
“住手！”一道浑厚的男声响起。
国栋立马停手站在一边，紧紧盯着余心，以防他使诈。
一见有空挡，施歌拎着那1.2米长的钢管，照着那人的手臂就抽了过去。
“哎，不打了！不打了！”国栋一边躲一边跑：你怎么能偷袭？施歌才不管，抡起钢管就揍。
硬生生挨了几棒，钢管抽在身上的感觉还是很痛的，这触感皮肤做的太真实了也不好，影响心情。
“跑别人家里来打架，这叫找打。”
“先撩着贱，该打。”余心笑咪咪拦住他的退路。
出够气了，施歌看着那人，用钢管一指门口：麻利的滚！
别人没滚出去，施歌自己滚去厨房帮忙了。
来的是熟人，卷柏的领导的领导。
外婆和施妈去厨房加菜，顺道把施歌也一块叫走，只留外公陪他们在小院聊天。
“小歌，你什么时候练过？怎么那么会打架？”
刚才看施歌把钢管舞的有模有样，不像生手，外婆觉得奇怪。
施妈眼神暗了暗，她知道，但是不能告诉她妈。
“学校教的防身术。”施歌边烧火边胡扯。
不到半个小时，施妈就端着一盆面条出来，外婆手里也多了两碟时令菜紧随其后。
小院里安静如鸡，这是怎么了？施歌觉得余心看向她的的眼神不怀好意。
肯定没安好心，施歌朝他翻了个大白眼，继续嚼锅巴。
“我去也可以，把施歌带上。”余心盯着施歌的反应继续道：张有余的安全必须有保障，一点磕伤碰伤擦伤都不行。
偏偏没人反驳余心，好像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理所当然。
呵呵，施歌就当是听见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面无表情继续嚼锅巴。
几人都看着施歌，等她回答，外婆和施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齐齐看向外公，可外公只眼神示意两人坐下，并不给回应。
嚼完一块锅巴，继续第二块，施歌撩了下眼皮，这才说道：有人来接就赶紧走，别耽搁我们种地。
锅巴有这么好吃吗？余心也拿了一块锅巴递给张有余。
咔嚓，咔嚓，咔嚓，院里想起了嚼锅巴的二重奏，咔嚓，咔嚓，咔嚓。
场面有点尴尬，杨工伸脚踢了踢罗团长，眼神示意，该你了。
“你好，我是罗勇鹤。”
二重奏暂停，施歌很想揉一下耳朵，这人的声音有点像是从低音喇叭里放出来的，听的让人心闷。
也许有人喜欢这种低音炮，但是施歌不喜欢，因为某人的声音就是这样，咔嚓，咔嚓，咔嚓，二重奏继续，就像是要把某人的骨头嚼碎。
红柳觉得施歌的心理素质真好，在他们团长面前还能这么淡定的嚼锅巴。
外公看施歌这表情就知道她还在生气，人家好歹是个团长，这么不给面子可不行，她这脾气倔得很，还得他来帮忙找台阶下。
“海市现在是一片混乱，觉醒自我意识的机器人太多。”外公声音微沉：而且还在继续。
“我现在不想听冷笑话。”
咔嚓，咔嚓。
“我也希望这是个冷笑话。”外公叹了口气。
“这怎么可能？前几天罗兰还在和我发消息，不是已经控制住局面了吗？”
“海市有大量的智能化工厂，还在不断向外扩散，目前已知的人形机器人有十多万。从最后一次航拍到的卫星照片来看，已经形成了规模，有成立军队的倾向，再加上那些超出人类数量数倍多的电子产品，情况非常糟糕，同步卫星已经切断联系，机器人比人类更会学习和利用网络信息。”罗勇鹤的声音不疾不徐：我原是西部战区第##集团军特战团的团长，现调任东部战区。
海市，京市，深市，广市，这四大城市都出现了大量的人形机器人，总数量不可估算，其他经济发达城市情况也不容乐观，每个小时都在发生变化。
能说的就这些，他也不想说得太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现在到底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我不同意！”施妈站了起来，声音有点抖：我不同意，施歌只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普通女孩儿，没有受过任何专业训练，让她去，不是让她去送死吗！
“我负责把他安全带回来。”
“你拿什么负责？”施妈完全不相信，厉声质问余心：你这副血肉之躯吗？
“余心是机器人，”张有余接话。余心张开嘴，施妈被他张大的嘴吓了一跳，一张没有舌头的嘴。
真是见了鬼了，住在一起那么多天，竟然没发现余心是机器人，施妈吓得一把抓过施歌的手，连连后退数步。
“人类和机器人之间，谁也说不好会不会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罗勇鹤：早些了解早做打算。
外公拍了拍施妈的后背：这次罗团长也会去，再说余心这么厉害，施歌跟着他们安全有保障。
不说余心还好，一说余心，施妈就浑身汗毛倒竖。
“余心也是机器人，谁能保证他不会伤害人？”
“我可以保证，因为我的核心代码里有一条铁律，必须与人类和谐相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余心说出的话铿锵有力，还有一句他没说，人若犯我，我让他做不成人。
一直没说话的杨工忽然开口：只可惜像余心这样的机器人太少了。
他和罗团长关注的点不一样，现在就想知道余心的减重材料是用的peek还是其他？哪种配比？滚珠丝杠是用的哪种型号？
从刚才两人的交手可以看出，国栋的综合实力和余心不相上下，但是余心明显更狡诈，国栋还是太老实了。
几乎在每个人的认知里，机器人只需要执行命令即可，虽然每年都在谈论，机器人一旦觉醒自我意识，那将可能会是末世的开始，可谁又能预料到，这一刻来的这么快。
施妈看向他的眼神半信半疑，杨工自我介绍道：我是杨国鸿，国科院的一名高级工程师，国栋也是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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