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林妍好像被鬼附身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陆昭昭眯着眼摸到手机，屏幕上是合租室友何清悦发来的消息。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忍不住笑出了声。
“搞什么啊.…”她嘟囔着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何清悦平时就爱一惊一乍的，估计又是熬夜看恐怖片后遗症。
可手指滑到第二条消息时，她的动作顿住了，
“昨晚我起夜，看见林妍在客厅......她咬死了兔子。”
陆昭昭猛地坐起身，睡意瞬间消散。
客厅的兔子是她们一起养的，雪白一团，平时林妍还会笑眯眯地喂它吃菜叶。
“怎么可能......”她喃喃自语，可林妍紧接着发来一张照片——昏暗的客厅地板上，林妍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蹲在兔子笼前，旁边是深色的、溅开的痕迹。
照片很模糊，看得出来拍摄的人当时相当手抖。
陆昭昭的指尖微微发凉。
她想起昨晚隐约听到的寨窣声，还以为是林妍在半夜吃东西.….
她深吸一口气，打字回复:“你确定不是看错了?”
何清悦的回复很快跳出来:“我亲眼看见的，她蹲在那里，满嘴是血，发出咯吱咯吱的嚼肉声。”
咚咚咚——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陆昭昭的手指猛地一颤，手机差点滑落。
“昭昭，起床了吗？”林妍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轻快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要不要一起做瑜伽？我煮了咖啡。”
陆昭昭的喉咙发紧，她盯着门把手，仿佛那里随时会被拧开。
“马上……马上好！”
她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迅速删掉了和何清悦的聊天记录，又飞快地回复：“晚点再说。”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
林妍就站在门外，穿着宽松的瑜伽服，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她冲陆昭昭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温柔又自然，完全看不出异常。
“你脸色不太好。”林妍歪了歪头，伸手想碰陆昭昭的额头，“没睡好？”
陆昭昭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又硬生生止住动作，勉强扯出一个笑：“可能……有点低血糖。”
“那更要运动一下了。”林妍笑眯眯地转身，“来吧，咖啡在客厅。”
——
洗漱时，陆昭昭的手有点在抖。
她打开水龙头，冷水哗啦啦地冲在脸上，让自己冷静下来。
镜子里，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下还泛着淡淡的青黑。
林妍就站在卫生间门口等她，目光隔着玻璃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背影。
“你今天怎么这么慢？”林妍的声音带着笑意，却莫名让陆昭昭脊背发寒。
“马上……马上好！”她胡乱擦了擦脸，换好衣服，跟着林妍走向客厅。
——
客厅里，阳光明媚，咖啡的香气弥漫。
瑜伽垫已经铺好，林妍动作流畅地跪坐在垫子上，示意陆昭昭坐到她旁边。
“今天我们从基础动作开始。”她轻声说，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哄小孩。
陆昭昭僵硬地点头，余光却瞥见沙发旁的角落——那里原本养了一只兔子，如今只剩下空空的兔笼。旁边有一块暗红色的污渍，像是被匆忙擦拭过，却没能完全清理干净。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
——
而此时，她的手机在卧室里无声地亮起。
何清悦转发了一条新闻，标题触目惊心：
【类狂犬病毒扩散！感染者出现伤人倾向，全市进入紧急状态！】
新闻里附带的照片上，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正死死咬住另一个人的脖子，嘴巴不可思议的裂开到耳后，鲜血喷溅了一地。
而最下方，是一行加粗的警告：
“不要单独与感染者共处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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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陆昭昭盯着瑜伽垫上的花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小白兔呢？今早怎么没看见它？”
林妍的动作顿了一下，手指轻轻按在垫子上。
“啊，它有些腹泻。”她抬起头，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清悦一早就带它去看兽医了。”
陆昭昭的呼吸一滞。
何清悦明明说昨晚就看见兔子死了——而且是被林妍咬死的。
她努力控制着表情，不敢露出半点异样。
“这样啊......”她轻声应道，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客厅角落的那块污渍。
林妍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忽然笑了：“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总感觉你心不在焉的。”
她的声音轻柔，却让陆昭昭的后颈泛起一阵寒意。
“可能吧。”陆昭昭勉强扯了扯嘴角，“这两天新闻里总在报道那个类狂犬病毒，搞得人神经紧张。”
林妍的动作忽然停住了。
“类狂犬病毒？”她重复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古怪的兴趣，“你是说那个......会让感染者暴躁发狂的病毒？”
陆昭昭点点头，心跳如鼓。
前几天新闻里说，本市出现感染者，初期会变得异常亢奋，后期则会出现攻击性行为，甚至......啃咬活物。
林妍忽然凑近了一些，近到陆昭昭能闻到她呼吸里有若有若无的腥臭味。
“你知道吗，”她轻声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昭昭，“其实病毒不会让感染者发狂，是吃不到....肉才会让感染者发狂。病毒最可怕的地方，在于感染者一直都保持着清醒的意识......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陆昭昭的颈部，留下一道冰凉的触感。
“并且享受那种嗜血的快感。”
陆昭昭的血液瞬间凝固。
林妍的话音刚落，她猛地从瑜伽垫上弹起来，冲向玄关——手指刚碰到门把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叹。
“别费力气了，”林妍的声音甜得像蜜，“清悦今早走的时候，我把门锁换了。”
金属把手纹丝不动。
陆昭昭的指甲在门板上刮出几道白痕，转身时后背重重撞在门上。
林妍正慢悠悠地朝她走来，步伐轻盈得像只餍足的猫。
“她太聪明了，”林妍歪着头，“天没亮就悄悄跑了......可惜啊，我本来想留着她当宵夜的。”
陆昭昭的视线飞快扫过客厅——茶几上的水果刀离她三步远，而林妍已经堵住了去路。
“我本不想吃你们，可兔子肉太难吃，一点都不顶饿。”林妍想起昨晚的兔子肉，眉头紧锁，“我好饿……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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