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悦比上次见面瘦了一圈，黑眼圈深得吓人。
她颤抖着想去拉陆昭昭的手，却在看到对方戒备的姿态时僵住了：“你...你受伤了？”
“先进去再说。”
陆昭昭闪身入内，反手锁门。
何清悦关上门后立刻缩回沙发上。
“这天气突然降温得厉害。”何清悦牙齿打着战说道，“我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了...还是觉得冷...”
陆昭昭才发现何清悦整个人裹在一件的厚重羽绒服里，领口处还露出毛衣的领子。
“是有点冷。”陆昭昭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下。
何清悦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林妍...是你杀的吗？”
“不然呢？”陆昭昭冷笑，“等她把我当宵夜？你倒是跑得挺快。”
空气瞬间凝固。
何清悦的嘴唇颤抖起来，“我知道你怪我！但当时我的直觉突然感知到危险，我预感我再待下去必死无疑...”
陆昭昭眯起眼，“是你的异能？”
“危险直觉。”何清悦的眼泪砸在地板上，“能感知到方圆百米内对我有致命威胁的存在...但每天只能用三次。”
她突然抬头，“林妍变异前三天，我的异能就开始预警了！只是当时我不知道威胁来自哪里...”
这倒是个有用的技能，能感知危险。
陆昭昭想起那几天林妍确实总在深夜起来吃东西。
她不动声色地问：“现在预警触发了吗？”
“没有。”何清悦摇头。
陆昭昭再问：“林妍的尸体是你处理了吗？”
“我把她...”她突然打了个寒颤，“拖到楼下绿化带埋了。”
陆昭昭解开背包，取出矿泉水喝了一口，“我有食物，你要跟我合作吗？”她很清楚，这个出租屋没有多少食物，何清悦要想生存下去，食物和水都不可或缺。
何清悦眼睛一亮：“你有食物？在哪里？”
陆昭昭从背包里掏出两个硬币大小的物件，放在地面上。
她将手指各点了一下硬币表面，随着一阵微弱的能量波动，两枚硬币瞬间膨胀成20箱矿泉水、和一大包被透明胶带缠起来的食品。
“我的异能是物体缩小。”陆昭昭轻描淡写地解释，“但只能整体缩小和恢复，不能单独取用。”她指了指饼干箱上缠绕的胶带，“所以必须这样打包好。”
何清悦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物资，手指颤抖着抚摸一箱饼干：“这...这太神奇了！”她突然抬头，“那你能缩小感染者吗？”
“试过了，不行。”陆昭昭摇头，“只能对无生命的物体使用。”
她确实尝试过对感染者使用能力，跟林妍打斗时。
何清悦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亮起来：“我们可以合作！我负责警戒，你提供物资...！”
陆昭昭假装思考，实则用精神力把对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扫了一遍——没有异常波动。
她最终点头：“约法三章。第一，预警必须即时共享；第二，不得擅自离开安全区；第三...”她直视何清悦的眼睛，“再有临阵脱逃，我会让你比感染者先死。”
何清悦吓得哆嗦一下，但很快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
窗外的寒风呼啸而过，玻璃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花。
陆昭昭站在窗前，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玻璃上凝结又消散。
她们躲在屋里已经将近一个月了。
“今天又降温了。”何清悦裹着毛毯缩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速溶咖啡，“温度计显示零下二十度。”
不过她们体感温度还行，觉醒异能后身体变得耐寒许多。
陆昭昭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上。
自从末日爆发后，天气变得越来越反常。八月的盛夏，却冷得像严冬。
何清悦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至少黑眼圈淡了很多。
她自己背上的伤口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痊愈。
看来除了耐寒之外，身体自愈能力也提高不少。
“今天继续体能训练。”陆昭昭撕开饼干包装，“下午我要测试一下能力的极限。”
过去的一个月里，她们制定了严格的作息表。
早上六点起床，先做一小时的有氧运动，然后是力量训练。
午饭后休息一小时，接着是格斗技巧练习。
晚上则是理论知识学习——何清悦从网上下载的生存手册，以及陆昭昭记录的感染者行为分析。
“你的伤...”何清悦担忧地看着她。
“早就已经好了。”陆昭昭活动了一下肩膀，“不影响。”
吃完简单的早餐，她们把客厅的家具推到墙边，腾出一块空地。
何清悦从卧室拿出瑜伽垫铺在地上。
“先热身。”陆昭昭开始做深蹲，“50个，开始。”
何清悦叹了口气，但还是乖乖跟上。
之前她还抱怨过这种训练太残酷，但当她看到陆昭昭带着伤还坚持每天锻炼时，就再也没说过什么。
汗水很快浸透了她们的背心。
50个深蹲结束后，是俯卧撑、仰卧起坐，然后是平板支撑。
陆昭昭的肌肉线条变得更加明显，而何清悦也从最初的气喘吁吁到现在能勉强跟上节奏。
“休息五分钟。”陆昭昭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是对战练习。”
何清悦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我觉得...我已经进步很多了...”
“还不够。”陆昭昭从厨房拿出两把水果刀，“感染者比你想象的更快、更强。”
她把其中一把刀递给何清悦：“今天练习格挡和反击。”
何清悦接过刀，手有些发抖：“真的要这样吗？”
“你想活着，就得学会这个。”陆昭昭的语气不容置疑，“我不会真伤到你，但你必须认真对待。”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客厅里回荡着金属碰撞的声音和何清悦的惊呼。
陆昭昭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次攻击都直指要害，而何清悦则手忙脚乱地格挡着。
“手腕要稳！”
陆昭昭一个假动作骗过何清悦的防守，刀尖轻轻点在她的喉咙上，“如果我是感染者，你已经死了。”
何清悦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但她咬着牙点头：“再来！”
——
中午，她们简单煮了泡面吃。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模糊的嘶吼，但很快就消失在寒风中。
“下午我要测试能力的极限。”陆昭昭将泡面桶丢进垃圾桶，“我需要你帮忙记录。”
何清悦拿出一个小本子：“好的，一切听昭姐指挥！”
“嗯。”陆昭昭点头，“重量、体积、持续时间，还有恢复后的状态。”
之前她已经测试出自己每天最多可以使用六次能力，最大能缩小550公斤的物体。
但今天她要尝试更精细的操作——比如只缩小物体的某一部分。
“先从简单的开始。”陆昭昭拿起一个苹果，“整体缩小。”
苹果在她手中迅速缩小成弹珠大小。
何清悦在本子上记录下时间和体积变化。
“现在尝试局部。”陆昭昭把苹果恢复原状，然后集中精力在苹果的一侧。
苹果的右半边开始扭曲变形，但并没有按预期缩小。
“失败了。”她皱眉，“看来只能整体缩小。”
接下来的测试更加系统化。
她们尝试了不同材质的物体，金属、塑料、玻璃，甚至尝试了火焰——但火焰无法被缩小。
“水可以。”陆昭昭把一瓶矿泉水缩小，“但必须是密封的容器。”
何清悦认真地记下每一条数据：“如果容器破了会怎样？”
陆昭昭思考了一下：“试试看。”
她小心地用刀尖刺破缩小后的水瓶，瞬间恢复原状，水哗啦一声洒了一地。
“看来缩小状态需要物体保持完整。”何清悦总结道，“一旦结构被破坏，就会立刻恢复原状。”
陆昭昭点点头：“这个特性可以利用。”
傍晚时分，她们结束了测试。
何清悦把记录整理好。
而陆昭昭则看了一眼温度计，“温度在以每天1度的速度下降。”陆昭昭指着记录本上的曲线图，“按照这个趋势，再过一个月，温度会降到零下50度。”
何清悦猛地坐直身体：“那我们...”
“会冻死。”陆昭昭平静地说出这个事实，“现在室内温度已经接近零度，我们的保暖物资撑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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