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窒息下,她的脸色由红变紫,张嘴也发不出声音,只好用口型表述。
戚从宴并未回答,手下的力气没有松懈一丝,藤蔓已紧紧缠绕着他的身躯,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可即便是这样他也并未松手,洛禹安瞪大双眼,眼眶里都是泪水,酸涩感连带着她的鼻腔难受的想咳又咳不出来,她难受极了,长着嘴无声说道
“松手!”
以戚从宴的身手,让他得了先机在手捏着她喉咙那一刻她便死了,可他不快速解决,又丝毫不松懈,她脑子里的氧气越来越少,操纵藤蔓的能力也越来越弱,眼前的白光也越来越亮,洛禹安放在他手上的双手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白光中她望向戚从宴带着笑意的唇角,他这变态还笑得出来。
“洛禹安,你与我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契约是不是?”
洛禹安嘴唇一颤,戚从宴很好捕捉道,
“可是我们之间生死相连?哦,不对,是我死了你也得死!”
他俯下身在她耳畔低声说道,声音低沉,那阴冷却穿过她的骨缝,直冷到心间,脖子间的手松了些,洛禹安来不及大口呼吸,立马先撤回戚从宴身后即将穿透他身体的藤蔓。
戚从宴也似有所感一般转头刚好看到这一幕,他唇角的笑意越发大了,竟笑出了声,大手松开洛禹安,那笑意直看得洛禹安全身发毛。
“洛禹安啊,你暴露了!”
一句话说的带阴阳怪气带钩子一般。
洛禹安咳嗽不停活像是要将肺咳出来一般,脖颈间火辣辣的疼痛,咽口水也是生疼,她望着戚从宴说出这句话,便知道这人已经全然了解了,她承不承认也无济于事,今日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局。
这一切都是戚从宴这些日子猜想出来的,这个人与他毫不相干,可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他,可面对他又极不尊重,这便首要排除感情一事,为他办事也心甘情愿,表面看着钱财换取,可以她的本事,哪里都能挣到。
就说老三便能给她黄金万两,可她偏偏一心帮着他,甚至在阳城以命相搏,之后她接二连三的拒绝让他极为恼火,这样的人只能为他所用。
本想除了她,可那日他突然抓住上次脑海中那极快闪过的点,这才布下此局,洛禹安的藤蔓在一开始掐住的时候想杀他轻而易举,可她偏偏忍着到了最后一刻才想着与他同归于尽,这足以应证他的猜想。
见她不说话,戚从宴笑着问道
“到不知天下之大,还有如此奇事。”
他眼底带着兴奋,这样的契约不解,他们只会一直在一起,也怪不得她这么大的气性,让她走也只是给了他耳光,都没打算离开,换成自己有这么一个软肋,自然也是放在眼皮子底下妥当。
洛禹安这会儿好不容易没咳了,两眼死死瞪着戚从宴,一张嘴便疼,瞧着他那副拿捏死她的模样就来气。
“啪啪!”
藤蔓熟悉的在戚从宴脸颊旁一边给了一鞭,戚从宴脸色却未变,只是伸手摸着脸上濡湿的血液,眼神近似癫狂般,上前抬着洛禹安的下巴。
“此后你也只能为我所用,洛禹安,你逃不了。”
洛禹安想出口骂他,可一张口就疼,又闭了嘴,唯独如刀般的目光落在戚从宴身上,要将他凌迟。
这该死的系统该和戚从宴这变态一起死,什么狗屁系统,生死相连,可戚从宴就能杀她,真是活脱脱让她来当牛马的。
“疯子!”
她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沙哑不太明显的字眼,可戚从宴听明白了,眼底的疯狂却愈发翻涌,将脸贴在了洛禹安的右脸,如此亲密的动作本就不该是他们的,洛禹安闭上眼只想大骂这疯子,神经病,心底那毁天灭地的情绪仿若要将她吞没
“是啊,我是疯子,和疯子一起总归也会是疯子。”
洛禹安翻了个白眼,默默操纵异能治愈,一点也不想和戚从宴废话,如今知道也就知道吧,他还能怎么胁迫她不成,不愿意办的事她依旧不办。
戚从宴与她距离太近,那种微妙的能量波动他虽不懂,却也察觉洛禹安的变化,青紫的掐痕正一点点变淡,青白的脸色也在渐渐红润,这就是那日她救自己的本事。
眼底的眸光流动,戚从宴在她这里看到了太多的不可思议,在阳城许多人都看到了她的武器,只是他勒令不许议论,不然这事儿早传得沸沸扬扬了。
可这治愈的本事,一旦曝光,该有多少人想要洛禹安,这是比长生还要疯狂的东西,长生还要时间来验证,可洛禹安能马上愈合伤口。
眼见着那掐痕消失不见,
“啪!”
这次是戚从宴的右脸,伤口处的刺痒带着肿痛,两人四目相对,倒是洛禹安怒火中烧。
“你这狗东西,假装中蛊骗我。”
“是,洛禹安如今你的秘密我都知晓,你这打人的动作怕是要改一改 。”
洛禹安嗤笑一声,迅速地给他左脸又来了一掌,那嚣张的模样像是告诉戚从宴,不在意你的威胁。
戚从宴脸歪向一旁,擦过嘴角的血液,也跟着笑道
“洛禹安,你觉得我威胁不了你是不是。”
“嗯哼,戚从宴,大不了我走了便是,等你死的时候我再来救你,我怕什么,你休想威胁我。”
戚从宴站起身往后退了退,不知从哪里抽出一张绣帕,将脸上和手上的血液胡乱擦了擦,
“是吗?”
看着洛禹安的眼眸都是笑意,洛禹安却看得眉头一皱,这狗东西又有什么花招,哪知下一秒戚从宴抽出一把匕首径直往肚子上捅去,那扎的仿佛不是自己一般,别说叫声,忍痛的闷哼声都没有,动作又快又迅速。
洛禹安亲眼看着这一幕仿佛呼吸都要静止了一般,耳膜处轰轰隆隆,开火车似的,心脏的大力跳动要跳出胸腔才行。
戚从宴仍然笑着看着她,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任由鲜血横流,谁也没有动,唯有洛禹安头顶的血条开始减少。
她末世几乎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许多人都逼不得已,可戚从宴这么果断活生生的捅自己来告诉她,你可以走,我也能让你回来。
“洛禹安,萧家三十万大军,除开后勤,算上招募,怎么也得凑个十五万人,你猜你这本事能不能以一敌十五万,能走得出肃城吗?”
他就是疯子,他就是要赌,一个人再是无敌永远也不能抵挡千军万马,洛禹安之前为何在人前和人后是两副面孔,她比谁都清楚,惹不起他。
洛禹安静静听着疯子说话,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她不止打不过大军,只要戚从宴这么捅自己一下,她就得乖乖得出来救他。
瞪得极大的眼眶蓄满了热泪迟迟没有落下,她颤着手抚上眼眸,大颗的珠子顺着手流下,她不爱哭,一点也不爱哭,如今倒是被这疯子吓哭了。
血条还剩下65%,洛禹安率先投降了,她太想活着了,活在这万物丰裕的世界。细长的藤蔓缠绕着戚从宴的手腕,熟悉的暖意袭来,伤口的鲜血止住了。
治愈完洛禹安脸上又再次苍白起来,藤蔓收回后她一言不发的出了房间,打开房门和门外的暗四暗六打了个照面,她瞬间便了然了,转身望了偏房一眼又很快离去。
乘着夜色她独自骑马回了萧府。
暗四暗六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知该说什么,可洛姑娘的眼神却让他们心口闷得发慌,那日洛姑娘舍命护着他们,可如今他们却…
戚从宴端着茶杯愉快的品着茶,敞开的衣衫下白净的肌肤完美无暇,刚才的血窟窿好似没存在过,真是太神奇了,此刻该是饮酒庆祝才好。
言临次日一早便准备进城里去看妹妹,许久不见,害怕妹妹担心,一到前院便遇上宋旭,就是看着脸色不太好。
“宋大人,殿下可是要回城?”
“不回。”
冷冷的声音传来言临动作一滞,宋旭已走远了,昨日的疑惑还没消,今日又是怎么了,宋旭不是这般无礼的人。
这么想着言临便自己骑马回城,到了马房也是无意间一看,竟没有洛姑娘的马,洛禹安在阳城一战后,萧云安特意为她寻来一匹通体白色的汗血宝马,他有幸目睹一次,是匹品相绝佳的好马,配洛姑娘这样的人实在相得益彰。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洛姑娘匆匆的来又连夜回去。
到了萧府他让下人帮忙喊了言雪,言雪一出后院门便看到早已等候在花园的言临。
“哥哥!”
“阿雪,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她声音轻快,圆润的脸颊如同在家的模样,光是看着他心里也欣慰不已,萧将军一家都是极好的人,妹妹在这里过得好他便放心了。
“极好哥哥,你呢,在阳城的差事要办完了吗?”
“还有些日子,你就好好在萧府,有什么需要就告诉萧夫人,不懂得多问知道吗?”
“我知道哥哥。”
言临抬手像小时候那般揉着她的发顶,状似无意问道
“和洛姑娘相处的可好。”
“洛姐姐啊,她可好了,本来锦禾说好今日去看枫叶的,洛姐姐说她身体不舒服,想来只有改日了。”
“哦,那让洛姑娘多休息吧,少叨扰她。”
言雪笑得乖巧,对着哥哥点了点头。
相处的时间不多,他还要赶回阳城,分别时言雪红着眼睛依依不舍,言临走到门口朝着她挥了挥手便出发了。
洛姑娘身体不舒服,昨日他看见的时候还好好的,况且洛姑娘武功高强,为何突然身体不舒服,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禹安半夜回来睡了一会儿,早上又吃了东西人已经好多了,如今正在房间里清点她的财产。
看着满满一床的银票,还有柜子里几个箱子,那是萧夫人之前答谢救萧景逸的,这么多的东西随身带着不现实,她没空间异能。
她有了这么多的钱如今最大的秘密却被戚从宴发现了,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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