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副驾的位置上的沈行手指紧紧攥着，趁莫郁淮认真的启动汽车驶离的间隙打开手机查查，原来是一辆崭新黑色迈巴赫车，悄悄向莫郁淮瞥去，碎发几绺扎在眉间也着遮不住俊朗分明的侧脸，长长似羽翼的眼睫毛一下一下扇动着，窗外的阳光照进车内，在下眼睑形成小块阴影，嘴角抿紧。
像欧洲的雕塑艺术一样，嗯，就是古堡的伯爵少爷，莫小少爷。在高速行驶的车内，空气中充满着安静的气氛因子，沈行握着手机转头看了一眼窗外飞速后撤的大片绿色，握住手机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过于安静想抽烟了。
“你要是累可以先眯一会儿。”
“我想抽烟可以吗？”
俩人一起出声说道，沈行扫了一眼握住方向盘骨节分明微微发白的指尖，：“没事，莫总，我可以忍一会不抽烟了。”
莫郁淮听到抽烟，转头看了一秒沈行，眼里露出诧异的目光，：“你为什么抽烟？”
沈行心里想，当然是太安静了有点焦虑不安呀，嘴张了张觉得不适合说出去，犹豫片刻，看着中控台挂着一个泛旧的表盘说：“也没什么为什么，看别人抽我也跟着抽，后面有瘾就放不下了。”
莫郁淮放慢车速，浅棕色眼睛盯着前面道路，似乎嗔怒地说：“我在戒烟，不然你也学着戒吧，有害健康。”
某人回他一个讪讪的笑，应声点了点头，手指着中控台，：“莫总，这个表盘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莫郁淮听到表盘的时候嘴角上扬，眼神中浮现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轻声说道：“我的初恋爱人给我的，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了，这次去的糖水铺那的椰汁糖水也是他特别喜欢吃的。”
沈行抿嘴一笑哈哈道：“莫总和那位的感情情比金坚，爱比海深哈哈。”说罢，莫郁淮没有回他又陷入死寂的安静，沈行决定小睡一会儿度过这段安静时间。
莫郁淮看着沈行紧闭的眼睛，听着传过来轻微平稳呼吸声，长呼一口气。
到y市已是晚霞丝缕残留在空中月影挤上来的模样，莫郁淮提议先修整一晚上，于是在开着车转了三圈的街道最终找了一个勉强歇脚的四星级酒店，沈行全场没有一点点不耐烦的表情。莫郁淮拿着俩张房卡走向沈行，递给沈行了一张8808的房卡：“给你，这个房间可以看到一部分y市的夜景，我在你隔壁，你有事可以叫我。”
沈行接过来房卡，没有直视莫郁淮的眼睛，低声说了一句：谢谢。莫郁淮捕捉到了这一句几乎听不见的谢谢，看着沈行毛衣的衣角，又瞧上沈行的头发—乌黑发亮的发丝，似乎摸起来软乎乎的。他笑着说：“是我请你来帮忙的，不用说谢谢。”
回到房间的沈行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个床有点软，他认床。走到露台，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半自己的睡意全无，y市不及a市繁华，夜幕之下霓虹闪烁的y市与白天灰色高楼耸立产生割裂感，神秘又不失浪漫。现在莫郁淮应该睡着了吧，算了，不打扰他了，想起来今天还没有吃药，又走回床边行李箱，拿出来一板药片扣了三粒吞下喝了半杯凉透的水。
重新躺回床上手机信号开始闪烁，刷夕光的时候一直转圈圈，磕cp超话都没进去一直转圈圈，盯着转圈圈的画面开始闭上眼睛默数，一，二……四百五十，不知数到几百陷入梦中。
沈行睁开眼睛早上7点多，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不想麻烦莫郁淮打算去附近早点铺子吃点东西垫一垫。
出了酒店小摊贩已经摆满了整条街道，食客络绎不绝。沈行随机坐在早点铺子慢吞吞吃了一笼水煎包，一碗豆浆也见底。沈行回去的路上在众多早点铺中选了一家干干净净的老字号包子铺，打包带回去给莫郁淮吃。
莫郁淮刚洗完澡，没来得及擦干的发丝还在滴水，听到敲门走过去开门。
沈行穿着厚厚的外套手里拎着层层包装的袋子，呼出的水汽在额前发梢冷凝出白霜，嘴巴一张一合带出的白气升腾消失。
沈行注视着莫郁淮半干的头发，瞟一眼未系紧的浴袍，偏过头，不带情绪的说道：“我太饿了就先吃了，这是给你带回来的。我先回去了。”
接过手的莫郁淮看着满满一袋不是一人份的早点准备说点什么，沈行就转身就走。如果莫郁淮盯的仔细点就能发现沈行发红的耳尖与后颈。
莫郁淮没有和沈行开车去y中，不过离y中不远，走着去也行。
俩人并排走，沈行看着莫郁淮侧脸：“莫总，你和爱人是一个班的吗？莫郁淮看了一下旁人，眼神有些晦涩难懂的说：“对，你也是y中的？”
“嗯，我也是y中的，不过我是小透明，你没见过我很正常的。”
不知不觉走到y中的门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沈行看着街道俩侧高大的梧桐树，树枝上不挂一片枯叶，光秃秃的。
莫郁淮走进保安室，远远的看见他眉眼带笑和保安交流着。
再出来招呼着沈行走过去，沈行说：“我们可以进去转转吗？”
莫郁淮说：“没问题，我们趁课间去看看，你是几班的呢？“
沈行疑惑不解道：“对啊，我是，我是几班的？不好意思啊，我记性不好。算了，去你的班级看看！”
看着莫郁淮投来同情的眼神，夹杂着他分辨不出来的情感。莫郁淮岔开话题说：“沈行，你现在在干什么工作？”
被提到的沈行轻敲着路过走廊掉漆的砖块手一顿，心里想我已经想逃走了，还来暴击。讪讪笑道：“我没什么正经工作，只不过做些古董修复贩卖的小活谋生而已。”
莫郁淮听着沈行自嘲的口吻，黑白分明的眼睛不自觉微红的眼尾，还有冻红的鼻尖，像一只毛绒绒的小兔子。
手揽着沈行肩头，紧了紧，然后给沈行一个紧紧的拥抱。沈行尴尬的笑说：“没什么，我觉得我现在真的挺好的！还认识了你这样的朋友也是一种幸运！”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老师叫住了莫郁淮：“是小莫吗？啊，真的是你啊，回来看母校了啊！哎，旁边这是小沈？”
沈行瞅着熟悉的面孔，莫郁淮插嘴说：“对，李老师，我们来看你了，抱歉今天路过走的急没给你准备鲜花。”
沈行弱弱的说了一句：“李老师好。”
李老师开朗大笑道：“傻孩子，能再见到你们老师就很欣慰啦！不说了，我还有课先去上课了。你们自己先转转，有时间老师叫大家一起聚一聚。”
李老师边走边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沈行。
沈行低着头没有注意到，手摸了摸鼻尖，鼻尖微酸说：“莫郁淮，好像我们是一个班的，你不是应该认识我吗？不过，像我这样放人群中发现不了的存在你不认识我也是正常的。我可能因为之前生病有点记不清了，对不起啊。”
莫郁淮已经向前走开几步，回头看着自责的沈行，说：“我之前说不认识你是开玩笑的，我看你没认出来我，我以为你不想认识我才撒的谎。你高中是特别认真安静的三好学生，我们都记得你呢！“
沈行眼里涌上泪花又忍着，抿了抿嘴。怎么今天这么情绪化，好丢人啊。
透过窗户看到高三2班的学生们正在上课，台上的老师在黑板上书写着数学公式，底下的学生记着笔记发出沙沙的声音。
脑海浮现一些画面，高中的沈行坐在靠窗的位置，也是一个午后，认真的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俩三同学在过道打打闹闹，窗外传进来三角梅的香味萦绕在心头。
时光流逝，眼前一批又一批的学生在这个教室描绘人生蓝图，各奔四海。
下课铃声响起，沈行和莫郁淮就紧步离开了校园。街角的糖水铺还在营业，过往的路人闻到香甜诱人的气味不忍停下脚步观望小铺，一个老奶奶在铺里忙活着，一个估摸6、7岁的小孩在端着糖水进进出出。
沈行莫郁淮相识一笑就是这个店，决定坐在一个靠店口的桌子，沈行温和的说：“奶奶，他要椰汁糖水，我也要椰汁糖水，旁边那个妹妹吃的什么？闻着好香，我也要一份一模一样的，莫郁淮，你还要什么？”
莫郁淮心里嘀咕，你早上快把包子店打劫了，每样一个，六七个包子能饿得了么！
莫郁淮笑着咬着牙说：“不啦！”
奶奶眯着眼看着俩位端端坐着的帅哥，：“啊，好的，小伙子，俩份椰汁糖水，一份桂花蜜圆子。”
不一会儿，那个小孩子端着托盘，一一把糖水放下。“哥哥，我奶奶做的糖水特别好吃，欢迎你们品尝。”
沈行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大口椰汁糖水，飘着椰香的糖水里面有很多西米露，点缀着几粒马蹄珠。即使是冬天也一点不冰冷，甚至沁人心脾，凉丝丝的味道十分清爽。
又挖了一大勺桂花蜜圆子，入口这是温的。味道虽不及椰奶糖水，桂花与蜂蜜激发的香味充分融合，使层次更丰富。
换了一个干净的勺子，舀了一口递到莫郁淮面前，似乎这样行为十分不妥，但手比脑子快。沈行说：“要不，你尝一口？”
莫郁淮怔愣，没有说话，吃了一口喂过来的桂花蜜圆。
沈行缩回手，打破尴尬说：“莫郁淮，你爱人爱吃这的糖水，你为什么不和他来吃呢？”
莫郁淮看着沈行眨巴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现在像一个安静的兔子。他说：“我爱人现在离开我了，我很想他，所以其实是我想来吃。”
沈行莫名感觉烦躁，压住情绪又说：“你对她真好！”没有看他表情，低头专注的品尝美味糖水，三下五除二俩碗糖水见底只剩旁边莫郁淮的一碗。
莫郁淮欲言又止，悠悠的几口喝了糖水。
离开y市天色渐暗，来时昏黄回时夜色朦胧。沈行一上车被暖气吹的暖烘烘的，头脑发热，难得恬静的进入梦乡了。
沈行做了一个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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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椰汁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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