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又是从城里偷跑出的平民,按理说他们有义务对他们实行帮助,但现在他自身都难保,实在是无能为力。
而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容他多选,被荆棘倒挂着使血液倒流,他的脸部逐渐充血,头脑也是一阵晕眩,脑海里传出一阵耳鸣,震的人眼前花昏。
忽昏忽清的视线里,那些人苍白的皮肤上黑色的瞳孔发散,张开的嘴巴里舌尖微微露出,锋利的尖刺用力扎进肉里,嫣红的血从伤口中溢出,最后汇聚在一起颤巍巍的滴入土壤,将本为褐色的土地慢慢染成黑色。
池寒差不多也能预想到自己的结局,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坐以待毙的人,比起在原地等待不知何时会来的救援,他倒不如想想如何摆脱现在的困境。
此时,他的右手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在将剑换到左手后,腹部卷起,努力地弓起身子,对准脚踝处的荆棘一剑砍了下去。
没有了东西的支撑,池寒直直落下,而树林中一条足有25米长的巨蟒突然冒出,身后的蛇尾甩出,带倒一片树木。
眼看就要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他努力调整姿势以求在落地时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睁开眼,刚才巨蟒已经消失,转而入眼的是一位年轻的少年,深邃的五官如同上天的得意之作,狭长的金眸中泛着冷血动物独有的金属光泽可这其中的笑意却在看到池寒身上的伤时瞬间消失。
在的将他放下后,宴时城捻了捻留有余温的指尖心里着实有些可惜。
最后也只能克制的转过身,变回巨蟒,对着周边的树木进行了一次“扫荡”,而树木中也发出了刺耳尖叫,让人只觉魔音贯耳。
一旁,池寒简单的处理了下右臂的伤口,没过多久,声音渐小而巨蟒也重新返了回来硕大的蛇头在他面前伸了伸,金色的兽瞳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他。
池寒有些不明所以,犹豫的将手伸了出去放在蛇头上,手下的触感有些冰凉同还有些滑滑的,巨蟒闭了闭眼睛,在他的手心蹭了蹭,伸出的蛇信子在他的手上舔了舔。
粘腻而又柔软的触感顺着手心传来,池寒猛的一抖把手收了回来。
待它重新化为人形池寒这才想起他面对的是一个人,而不是只异兽,虽然这人才刚救过他,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池寒警惕的向后退了退,一手向着后腰摸去一边嘴上说道:“感谢你的帮助,但我还要去找同伴汇合,我们就此别过。”
宴时城眼里闪过一抹落寞,又很快恢复了正常,让人看不清真假。
直到身后摸空池寒这才察觉不对,扭过头,别在腰间的银白手枪早已不见踪影。
宴时城挑眉: “你是在找这东西吗?”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笑,手里却拿着手枪,在指尖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整个人尽显恶劣。
池寒有些懊恼,眉眼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看来现在警惕性还是太低,被人近身都不知道,这在城外可是大忌。
调整好内心复杂的情绪,为表诚意,池寒主动将剑收回剑鞘,才开口道:“是的还请还给我。”
“可是……你刚刚竟然防备我我可是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话语里透露着丝丝委屈。
池寒不明白怎么刚刚还那么恶劣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开始委屈起来了。
可宴时城接下来的话,让他觉得这人的恶劣简直就是刻在骨子里的。
宴时城话音一转,语气里带着调笑。
“古人不是常说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当以身相许嘛……要不你把自己嫁给我就当还了恩情而我把东西还你怎么样?”
听到如此不要脸的话,池寒转身就走去,语气很是冷淡:“既然恩人喜欢这东西,那便送你了。”
见他要走,宴时城也不恼向前快走几步,动作轻柔且迅速的环住他的腰身,头低低的凑到耳瓣轻轻的咬了咬。
池寒的瞳孔缩了缩,屈起左手用力向后击去。
宴时城用手挡住后,随意拨弄了两下他耳边的发丝。
“这就当是利息了我们下次再见。”
说完,跃到树梢上,摆弄了两下手中的枪,最后漫不经心地把手中的东西向着他的方向抛去身影也在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在树林中 。
接过东西,池寒的脸不由黑了黑,抬手用力的蹭了蹭被咬过的耳尖。
……
另一边,在池寒被荆棘拖走后,邬暮奋力的追赶着,可人类的体能又怎么比得过那些不知疲倦植物?
很快,他就被远远的甩在后面,嘴里低低的暗骂了声,想继续追上,却只能呆愣在原地,不知该从哪里继续。
钱程再将队伍带到安全的地方后,环视一圈,却没看到池寒和邬暮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疑惑,大声开口道:“你们有谁看到了那两个新人。”
一时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没有一人开口。
胡临站在一旁,手里不自觉地攥着衣角,其实当时他看到了,看到了全部的过程包括那根向着池寒袭去的荆棘,但他却并没有开口提醒反正其他人的命关他什么事?
眼前的树林静谧幽深,明亮的天被大树遮更显漆黑,好似循循善诱的猎人。
在原地踱步犹豫了几秒后,钱程终于下定决心,要将那两个让他不省心的队员找回来毕竟他可不想一回去就被人传出,比如“哎,你知道吗?就是这个人,就是他,我听说他在刚见面的时候就给人家来了个下马威而其中有个新人却不给他面子所以第一次跟着队伍出去就死在了外面而且连尸体好像都没能带回来呢可惨了。”等之类的话语,这样他可真就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
想到这,钱程一阵恶寒,开始更加费力的寻找起两人,好在上天不负有心人,可算让他找到了!
可刚将手搭上,被吓了一跳的邬暮条件反射的抽出袖口中的短刀猛就刺了过去。
而完全没有防备的钱程,在看到袭来的短刀,眼里的瞳孔顿时变成竖瞳同时猛地撇过脑袋,险而又险的躲了过去。
此时的他心脏跳的很快一股名为的后怕情绪蔓延至全身,钱程大口喘着粗气,手脚有些发软。
在终于缓过来后,饶是他心脏再好,也受不住这么吓啊!钱程不经破口大骂道:“不是你小子什么意思啊!老子辛辛苦苦来找你们你倒好转头给我来上一刀我真的是服了,你知不知道老子刚刚差点被你捅死啊!”
听到这话邬暮也是直接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你说我转头就给你来上一刀那你怎么不说你突然拍我一下跟鬼一样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钱程的表情有些心虚,但又很快理直气壮道:“那你也不能一回头就给我来上一刀吧,而且谁知道你想什么东西想的这么入神,连有人来了都不知道这怪的了谁。”
越说他越觉得是自己占理,开始沉浸在自己的语言艺术当中,可邬暮哪有时间跟着他废话,正好现在多了个免费的工具人秉持的不用白不用的道理,正好让他跟自己一块去找池寒不然光靠他一个人,还不知道找到什么时候。
思及此,邬暮的脸色这才好了些,语气也变的缓和了不少。
“池寒被那破植物抓走了正好,你来都来了,那就帮帮忙一块找吧。”
“你这态度可真敷衍还有那不叫破植物它叫鬼藤树果然没文化真可怕而且你说的池寒是指跟你一块的另一个新人?”
邬暮的眼角抽了抽,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对,就是他所以我亲爱的队长,我们还是快点找吧毕竟早结束早回去。”
“切,他不是很厉害嘛当时还用剑抵着我的脖子呢结果到头来不还是得我们去救,果然也就只有我这种人帅心美的人不计前嫌。” 钱程些阴阳怪气的说到。
邬暮额头青筋暴起,黑着脸对他最后的忍耐也是到达了极限,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冷笑,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铃铛,隐藏在他身上的蜘蛛,收到指令,直接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
钱程疼的“嘶”了一声,撸起袖子,手上果然肿了一块,他嘴里喃喃道:“小心眼,真记仇。”
听到后,邬暮也不甚在意,心情良好的向前走去,而身后的钱程怨气大得像邪剑仙,却也不敢在抱怨什么一步一趋的跟了上去。
可能他们的运气确实不错,半路上就遇到了往回走的池寒。
在看到他后,邬暮和钱程第一时间警戒起来,生怕那植物是将池寒故意放出来,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池寒叹了口气,走了过去,语气平缓的说道: “行了,放心吧,那东西已经死了。”
钱程:“怎么可能!那植物那么厉害你是不是被威胁了是的话就眨眨眼我们会去救你的。”
邬暮:“傻子,还看不出来吗这分明是有人路过顺便救了他,03小队有你做队长,看来也要到头了。”说着邬暮顺便翻了个白眼,但今天白眼翻的有点多,翻的他眼睛疼,气的钱程在一旁直嚷嚷。
看着眼前还在菜鸡互啄的两人池寒表情冷淡头也不回的走了。
眼看池寒已经走远,两人也不再继续斗嘴,快步跟了上去。
车上,池寒的脑袋有些昏沉纤细的指尖随意的搭在腰上微阖的双眼中脸流露出一丝倦怠和慵懒。
随着身上隐隐传来的刺痛却清楚的告诉他他的实力还不够,池寒的手用力的捏了捏又促然松开。
钱程坐在一旁,手里捏着一根香烟,看着眼前蓝色的光屏,随着眉头越皱越紧手里的力度也不自觉的加深,在反应过来后又立马松开小心地将香烟收回纸盒放回衣服的里兜,转而继续向上级反应着这次任务的异常。
基地外,随着车辆的驶入,安检区的士兵在验明了身份后,车辆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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