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上前来，不停用筷子夹着桌子上的菜，塞进两人碗里。
直到塞得碗里装不下，还要夹菜，堆成一座小山尖。
离得近了，那股奇怪的味道越发浓烈。
苏祁安任由几个侍女同时给自己夹菜，没什么反应，也不去碰饭菜。
书生满脸懵逼，呆呆地看着那位老爷。
“你们倒是快吃啊！”
老爷声音中带出几分急切。
“怎么不吃呢，我宴请你们，你们就应该开开心心的吃啊。”
苏祁安和书生一阵沉默。
“你们不吃，是不是看不起我？”
“是不是不把我当人！？”
“为什么不把我当人！”
那位老爷越说越激动，双眼瞪得溜圆，满眼急切。
“快吃！”
他双手猛拍桌子，饭菜被震得飞起来，又落回盘子。
苏祁安静静地看着他发狂，不是很明白他要做什么。
怕不是疯了。
书生倒是吓了一跳，试探地端起碗，拿起筷子。
“这个......”
“快吃，快吃！”
老爷看着他，满脸焦急。
书生看向苏祁安。
苏祁安没有看他，双眼盯着那位老爷。
他试探性地夹起一块鸡腿，咬了一口。
老爷吐出口气，坐回椅子上，看起来正常了许多。
“你也吃，你也吃。”
他看向苏祁安。
“你吃了，我给你钱，很多很多金银珠宝。”
苏祁安：......
“求你快吃啊......”
老爷的眼睛似乎变得很圆，可怜巴巴地看着苏祁安，棕褐色的瞳孔占据四分之三的眼睛。
他祈求着，眼角溢出泪花。
一撮黄色的胡子从下巴冒出来。
“快吃快吃快吃.....”老爷扁着嘴，泪珠大滴大滴从眼角滚落。
他快撑不住了。
苏祁安夹起一粒花生，放进嘴里。
“噫呜呜呜呜呜……”
老爷忍不住哭出声，埋下头，伸出一只黄色的细爪子来抹泪。
书生无声地张大嘴，咬在嘴里的肉块掉在衣服上，滚动两圈，落在地面。
老爷似乎毫无所觉，他抬起头来，脸已经变得毛茸茸。
两颊是黄色的毛发，中间一行棕黑色，鼻头略尖，长嘴，棕褐色的双眼圆溜溜，莹润光泽。
它穿着人类的衣服，一脸渴求地望着苏祁安，问道：“你看我像不像个人？”
实在不像。
只是一只巨大的、穿着人类衣服、戴着人类帽子的黄鼠狼。
身后的尾巴也露出来了。
书生张大嘴，瞪着眼，手指指着它直抖。
“妖、妖……”
苏祁安从碗里夹起一块肉，将肉直接塞进书生嘴里，堵住他的嘴。
随即扭头看向满眼忐忑、穿着华服，两只黄色细爪紧张地握在胸前的黄鼠狼。
“像人。”
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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