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楚予安对言修然的感情很复杂。
小时候她才被松天遥带来云霄峰的时候是她第一次见到言修然。
言修然小时候还不是现在这样冷淡的性格,他很调皮也很爱笑。楚予安一直记得她初次见到言修然时他脸上的笑容,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灿烂又温暖的笑容,因为像她这样的人是笑不出来的,周围的人也每天为了生存你争我抢,谁会花力气去笑?
小时候他脸还有些圆圆的眼睛也大大的,显得很是玉雪可爱,对于当时又瘦又小的楚予安来说,他简直就像年画里走出来的娃娃一样。所以当松天遥说他是她师兄时,楚予安简直不敢相信,她一个在乞丐堆里长大的小孩居然可以和这样的人做师兄妹。
她心里有了隐隐约约的期待,想和这位爱笑的漂亮哥哥成为亲密的师兄妹甚至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不过很快这种期待就被现实给打破了,因为言修然根本不常待在紫霄峰,他有个异常严厉的掌门父亲,每天都要待在那边练剑。
师父也不喜欢待在云霄峰,他总是出去云游。楚予安从小就无父无母,照顾自己是很简单的事情,所以松天遥给了她一把剑、一本剑招和紫霄宗入门心法后就把她一个人丢在了这偌大的云霄峰上。
没人监督没人管,但楚予安还是认真修炼心法和剑招从不不懈怠,因为内心深处她可能觉得也许这样她就能和师兄多一些共同的话题,说不定再次见面的时候,她们还可以一起对招。
但令人失望的是言修然却一直没出现过,直到玄煜入门的时候,她们才终于久违地见上了一面。此时楚予安已经十八岁了,她剑招练得炉火纯青修为也到了炼气中期。
而言修然的变化却更大,他不仅只差一步就要修得金丹并且他脸上笑容也消失不见了,成为了现在世人认识中那个白衣的公子的样子,强大神秘无情。
但楚予安也不知道他的变化是因为什么,毕竟以他们之间的关系来说,她甚至很难率先开口和他说话。
不过一人在紫霄峰看过日升日落的年岁也让她拿起剑的动力从别人变成了自己,也不再对他人抱有期待。言修然对她来说不再是想要亲近的师兄而是变成了她要努力追赶的目标。
“师兄?你有什么事吗?”楚予安又一次推开木门,声音比她想象之中平静,要知道小时候的她曾幻想过无数次言修然能推开这扇门,现在这一天终于到来,好像也没什么。
“是这样的,白师妹要我和你说一声,昨天她先抛下你走了,她觉得真的很抱歉。”言修然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的眼睛和顾清和很不同,在他看向别人的时候,你无法在他眼睛里看出一丝在意,所以楚予安觉得他是个很糟糕的传话者。
“当时那种情况她跑是对的,我没有怪她。”白苏苏和新弟子们一样,修为都是炼气,立马跑才是机灵的做法。对于这一点,楚予安不但不会怪她还觉得很欣慰。
不过提起白苏苏楚予安才突然想起来,“早上我怎么没看到白师妹?”
早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现在才回想起今早白苏苏好像没和言修然和玄煜一起站在台上。
“她救一位弟子时受了点伤,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好像受了点惊吓,所以一直在峰顶休息调养。她知道你回来后就一直想来当面找你道歉,但由于身体还比较虚弱所以让我就过来和你说一声。”这好像是楚予安第一次听言修然说这么一大段话,他的声音和人一样冷硬。
“麻烦师兄走一趟了。”她有些局促,倒不是因为紧张,只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没什么。”好在言修然似乎就是来带个话的,说完就准备走了,“那师妹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师兄慢走。”
言修然走后,叹忍不住了,“不是,她就受了点惊吓,能严重到哪里去?你可是刚刚死里逃生啊!”
在叹的眼中,白苏苏就是行走的大气运,现在楚予安不肯对她使用功法,叹又不能骂楚予安所以只能把气都撒在白苏苏身上。
“没事,师妹身体重要。”师妹年纪小,看样子也像娇宠着长大的千金小姐,楚予安觉得她被这种事情吓到很正常。不过她觉得很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找她来道歉,好像大家突然间都看到了她一样。
“这就是你之前吞噬的气运起作用了。”叹一本正经地解释,“大气运者会在不自觉中成为人群的中心。”
“是吗?”楚予安觉得还怪不习惯的,并且现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不引起人的注意会比较好吧。
而叹早就为她计划好了下一步。
“是这样,现在星云诀你才刚刚修炼,还需要吞噬很多气运,不然修为会停滞不前的!不过你又不肯吞你师妹的,所以我有一个计划。”
“什么计划?”
“首先我们先去剑冢找一把好剑,然后你就以你实战经验不足为由,我们出宗门去找魔修!一边实战提高实力,一边吞噬气运。”
“还有一点,我之前不是说吞噬过多的魔修气运会让你染上魔气吗?我知道有一个法器叫做隐息戒,这枚戒指可以掩盖你身上溢出的魔气,渡劫以下都看不出来。也就是说只要那两个老怪物不出来,你都是安全的。”
听起来还是很靠谱的计划,楚予安也觉得自己实战经验太不足了,“那这枚隐息戒现在在哪里?”
“咳咳,我知道几千年前的时候它在哪里,现在还真是不知道了,所以要你去打听一下。”比起刚才的言之凿凿,这句话它的声音小了很多。
“我怎么打听?几千年过去,这东西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了,而且——”
楚予安突然想到一个致命的问题,“这样一个能瞒过合体期的宝贝肯定不是我这种修为能轻易拿到的,但要想提高修为我又必须吞噬气运,那我不就会在拿到戒指之前就暴露了吗?”
“所以你必须乔装打扮一下,反正不能以楚予安的名字在外行走。”毕竟活了几万年见多识广,叹很快就给出了一个解决办法,“说到这,行走江湖你必须要有一个霸气的化名。你说叫做龙傲天怎么样?”
“......不怎么样。”
“这个名字不好听吗?”叹觉得这个名字简直是霸气又威猛。
“太难评了点。”楚予安说。
......
“怎么样,事情查的怎么样?”
言通海端坐在上湖心的凉亭之中,亭外弯着腰一脸恭敬的是十一峰护法堂堂主何为。
“启禀掌门,关于上次您让我调查的几件事——”何为有些吞吞吐吐的,言通海不耐烦了,“你直说便是。”
“是。关于那潭水我查了很多典籍和古书,发现并无类似的记载。而且那潭水十分诡异,那天大长老的二弟子没有说错,人一进入那潭水便会修为全失并且犹如被针刺一般,我和几个掌事不敢贸然下去,但周围确实没有王策上岸的痕迹,他应该是沉入潭底死了。”
“而对于王策,我们问了几个和他同寝的弟子,说平时并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异常之处。不过自从秘境考核几天前开始他就显得心事重重,但因为当时他久久无法突破元婴,所以他们也没多想。”
“关于他们为何要杀害我紫霄宗弟子一事,由于当日的几位魔修都死了,所以我们也——”
“废物!”言通海拍桌而起,旁边悠闲信步白孔雀受惊一般地跑开了,“这事不查出来,如何给我紫霄宗弟子一个交代啊?”
“掌门息怒!”何为无法反驳,只能跪下。
“连你我都不知道这潭水的底细,一个区区掌事怎么可能知道?如果不把这幕后之人抓出来,我们如何安心?”言通海在亭内踱步,“他的物品信件等查了吗?”
“查了,并无异常。”
“王策的身世呢?”
“入我紫霄宗前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户之子,过往经历并无有与魔修接触过的痕迹。”
“那就是入紫霄宗后发生的事了?”
“应该是这样的,王策上山之后很少离宗,所以我猜这幕后之人很可能就在我们——”突然感受到一阵修为压制,何为把没说出来的话咽了回去。
“下一次的四方大会就在一年后,这期间我们紫霄宗绝对不能发生任何意外,所以这事你就私下里安安静静地查就行了。”过了会,言通海说。
四方大会是五年一度修真界各门各派的优秀弟子进行切磋交流的盛会,而言修然和顾清和也都是在此次盛会一举成名的。这次四方大会就在紫霄宗举行,要是外界知道他们宗门里藏着魔修就肯定会要求更换举办地,这对紫霄宗来说肯定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是。”何为咬咬牙又问,“那这次的事情呢?”
“就说这几位魔修意外闯入,看到我紫霄宗弟子想要杀人示威。并且嘱咐那些知情者,关于王策的事情绝对不要外传,对外就说他渡劫失败已身死道消了。”
......
晚上楚予安的住所又来了人,是常伴在他身边的侍童,他说两日后掌门会打开剑冢,还说到时候会让全宗门的人都会来观摩,所以让楚予安好好准备。
不过楚予安却觉得实在没什么好准备的,此时她在忙着收拾准备下山的包裹。关于伪装身份的事,楚予安是打算下山后买个□□的,虽然这件东西有点贵但好在她才进账了三千中品灵石,加上她十几年间攒下的俸禄,在外行走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丹药、符纸你都要备着点。对了,掌门不是说你可以去藏宝楼挑三样东西吗,我们什么时候去?”
“明天吧。”楚予安将三件一模一样的衣服收进自己储物袋,现在她多了个储物袋,所以决定那个就在隐藏身份的时候用。
“那我们可要好好挑挑,嘿嘿我还是第一次进紫霄宗的藏宝楼,里面肯定有很多好宝贝!”叹忍不住兴奋了起来。
第二日,楚予安来到了藏宝楼,门口有两个带剑的弟子看守,可能是认出了她的脸,他们还没等楚予安拿出昨天侍童带给她的通行令牌就让开了。
“等下。”
不过楚予安刚一推开门,右边的人说了句,“藏宝楼内设有结界,以你的修为,只能在下三层行走,上面你是上不去的,强行上去会遭到反噬。”
楚予安之前从没来过藏宝楼,所以她也是才知道藏宝楼里居然有这种规矩。
“什么?”还不等她说话,叹已经骂了起来,好像昨天亲亲热热叫人掌门的不是它,“天杀的长胡子臭老头,居然坑我们!”
想也知道,下三层的东西估计都是一些低品阶的灵器。
“算了,能拿到点东西已经很好了。”楚予安跟出声提醒之人道了声谢,“谢谢你的提醒。”
那人点点头,“那你进去吧,希望你能拿到自己心仪之物。”
有没有人懂我的谐音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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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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