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莫托正在安睡 > 第4章 第四章

第4章 第四章

骆峤不是没看到这些消息,但他什么都没说,转身进房间里了。钱自莱的肩上忽然一沉,是骆峤往他身上披了一条毛毯,他才意识到已经在外面坐得太久了,有人正在点燃院子里被围起来的一簇篝火。

这里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几个人,此刻正不约而同地聚拢在篝火旁。什么肤色都有,不过旅行嘛,不稀奇。现在二人只能分享同一条长椅,两个人手臂贴着手臂,腿挨着腿,骆峤把手放在后边儿,在外人看来他似乎环住了钱自莱。

旁边是西班牙人,夫妻带着一对双胞胎女儿,女孩儿们窝在父母身旁,两双一模一样的黑眼珠就往这边看。钱自莱正歪着头陪她们玩,那对夫妻中的妻子冲他扔下一颗炸弹。

“你们是情侣吗?”妻子用英语问。

钱自莱先是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哈?又顺着扭头看到骆峤放在他身后,离后背距离不足十公分的手,然后用西班牙语说,不是,当然不是。他在工作的时候连续两年对接同一个在西班牙的同事,为此特意去学了西班牙语。

骆峤不是没听见刚才钱自莱被问了什么,他又回答了什么。离得这么近,他又不是聋子,此刻骆峤怀疑他一定从头到脚都红透了,否则为什么这么热?

在火光下两个人的脸都被点燃成红色,不同的是骆峤是脸红了,钱自莱是被火烤的。披在钱自莱身上的这条毛毯被他分了一半给骆峤:“别感冒,明天还要出去。”

骆峤看向他的时候他正低着头,而他去捉骆峤的目光时,骆峤在那之前又把脸转开了。

“知道了。”骆峤点点头。

“你晚上去哪住?”钱自莱估计他们应该有属于自己的营地,很大可能有点简陋,就是一顶帐篷,里边是一张折叠床,但在野外不就是这样,有顶帐篷都算不错了,“如果不太远的话,早饭咱们明天一起去餐厅吃吧。”

订这间酒店前他特别留心过餐厅,是二十四小时营业。

骆峤抿了抿唇:“我……暂时还不知道住的地方在哪,一会问问亚伦。”

“现在问。”

骆峤听话地掏出手机,拨通亚伦的号码,接下来就是沉默,无尽的沉默。钱自莱都和那两个小女孩儿混熟了,正在玩拍手游戏。

“阿什哥,没人接。”

骆峤跟做错事等着老师批评的初中生似的用眼睛瞄钱自莱,钱自莱哼哼两声,他本来忍耐阈值就挺高的,现在可谓是现象级增长。

“你什么时候回国去庙里拜拜吧,难得碰见我这种好人,”钱自莱手上动作不停,边和女孩儿们玩游戏边看骆峤,“要是别人,你不光没有工资估计还得倒贴。”

其实亚伦不接电话是常事,他妻子在两年前因为车祸去世了,这两年来他边工作边抚养三个孩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地接算是亚伦的兼职,旺季常驻在这,淡季,也就是现在,他就回到位于穆因加的家里,有游客的时候再回来。骆峤早就想到这点,但他还是拨通了电话。

钱自莱问他:“你睡觉打呼噜磨牙吗?”

骆峤摇头。

“那咱们俩住一间房间,反正有两张床。”夜深了,钱自莱目送那对夫妻带着孩子离开院子里,“咱们也回吧。”

骆峤亦步亦趋地跟在钱自莱身后:“哥,阿什哥,那我把房间钱a给你吧。”

钱自莱头也不回地:“酒店两千一晚,美金。”

钱自莱说这话根本就不是为了让骆峤a钱。两千美金,合一万五千块一晚上,在他眼里骆峤就是小嫩树一棵。博士的收入就那么多,在国外还要起居生活,衣食住行哪样不花钱,估计都自己贴了不知道多少。

“这一周的,如果不够的话我再补给你。”骆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钱自莱身边,向他展示了一下转账信息。

钱自莱沉默半晌:“不是真的让你给我钱的意思。”

四月的塞伦盖蒂湿润得不行,在篝火旁还没感觉,回到房间里反而感觉水汽无孔不入,全身都湿乎乎的,钱自莱把睡衣从行李箱里翻出来就进浴室了。

骆峤就坐在沙发上,门板根本挡不住哗啦啦的水声,更别提门上那么大一块磨砂玻璃,钱自莱的身体就影绰绰地映出来,一转身一抬手,甚至还能隐约看到钱自莱的表情,因为他刚刚把被水浸湿的额发拢到脑后。

不能继续看了,骆峤逃到床边整理床铺,看起来忙的不行。钱自莱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骆峤这一系列挺忙但不知道在忙什么的动作。

“你干什么呢?”钱自莱边搓头发,边用下巴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去洗澡。”

骆峤抱着自己的衣服,也没说话,就那么从钱自莱身侧擦过去了。

“他又怎么了?”钱自莱不解。

钱自莱就自顾自地躺下,出来才知道这门板一点都不隔音,哗啦啦的水声像白噪音似的。

正昏昏欲睡的时候有几滴水落在他脸上,凉得他打了个颤。是骆峤正越过他,替他拉好窗帘。

“你不吹头发啊?小心头疼。”

“一会就干了,我坐着擦擦就行。”

钱自莱说行吧,也没继续劝,翻个身继续酝酿睡意去了。

旁边像仓鼠打窝似的,骆峤擦头发、重新缠好手臂上被水浸湿的纱布、掀被子,最后钻进去。

钱自莱在黑暗中叹了口气,他对骆峤是不是太纵容了,刚开始还只是登堂入室,现在直接快同床共枕了?要知道庾廊作为他最好的朋友,甚至都没去过他在上海的家。这种纵容来得莫名其妙,但就是产生了。

“阿什哥,你睡了吗?”

得,又来了。钱自莱发现骆峤真的很爱在晚上,尤其是快睡觉的时候和他说点什么,这算习惯吗。

他从喉咙里滚了个嗯出来当回复,嗯在此时表达的意思是:还没睡但我困了所以你有事就赶紧说吧。他不知道骆峤能不能从这短短的一个字里领悟到这些。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骆峤对着钱自莱的那张床侧躺着。

好,看来是没领悟。钱自莱又嗯了一声,现在的意思是赶紧问吧。

“你在什么时候会给陌生人擦眼泪,陌生男人。”

钱自莱不得不高张贵嘴回答:“什么时候都不会,怎么,有陌生男人在你面前流眼泪了?”

陌生人也好,眼泪也好,在钱自莱的世界观里都和麻烦挂钩,两项加起来就是麻烦plus,麻烦事的组合拳,离近点就容易被揍得鼻青脸肿。

“没有,”骆峤又追问,“什么时候都不会吗。”

看来骆峤今晚是一定要从他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了,钱自莱思考了一会,最后的答案依旧是不会。

“如果那个陌生男人看起来太可怜的话,我可能会给他一张纸巾让他擦擦眼泪吧。”

骆峤的声音很明显高兴起来:“阿什哥,你人真好。快睡吧,晚安!”

他到底在搞什么啊?钱自莱真是猜不透了。

可能被是骆峤在睡前问的那个奇怪的问题闹的,钱自莱这个几乎不做梦的人做了整晚梦。梦里时间线是混乱的,人脸也很模糊,只有眼泪,只有眼泪最清晰。

他梦到手上有血迹的一个男人,就坐在他面前默默垂泪,这是谁啊?钱自莱想凑近一点看清这个人的脸,但越近反而越模糊,直到他看到一枚酒窝才意识到,这是骆峤。然后钱自莱看到自己的手伸出来,替骆峤抹掉了眼泪。

此刻天刚蒙蒙亮,两只蜜獾就躺在窗外的不远处,钱自莱醒了。

钱自莱躺在床上看这两只蜜獾,此刻他突然有种想把骆峤叫醒的冲动,然后告诉骆峤,他也许会替陌生男人擦眼泪。

骆峤睡得很熟,脸侧着压在右臂上,挤出圆鼓鼓的一团脸颊肉。他的睡衣说是睡衣,其实就是件白色的T恤,现下衣摆往上卷,露出腹部的一节肌肉线条,腰侧的一串文字就明晃晃地露出来:Veni,vidi,vici。钱自莱翻身下床,替他抽出那只受伤的手臂,又替他调整了睡姿。

钱自莱在床上又躺了半小时才起来,他给骆峤留了张字条。

[在餐厅吃早饭,醒了就过来。]

钱自莱在餐厅吃了两笼蟹黄汤包,厨师手艺特别好,一口咬下去鲜得不行,没有比这更熨帖的了。

骆峤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幕,钱自莱正往嘴里塞最后一口汤包,腰往后塌,整个人完全是放松的姿态。他就拉开椅子在钱自莱面前坐下。

反观钱自莱,他一看见骆峤这张脸,就想到昨晚那个梦,他总觉得别别扭扭的。

这张脸流泪的时候比失落的时候好看,就像钱自莱从见到骆峤的第一面就觉得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比笑着的时候好看多了。

他想再看一次这张脸流泪的样子,但不要是伤心的,感动的、高兴的,甚至是……

他被自己最后不可说的想法吓了一跳,这太冒犯了。他不敢看骆峤的眼睛了。

钱自莱的目光越过骆峤去和昨晚见过的那对西班牙夫妻打了声招呼。女孩儿们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边一个地坐在钱自莱腿上,他稳稳地抱住她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妻子看见两人坐同一张餐桌,朝他扔过来一个隐晦而暧昧的眼神。

不是,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此刻钱自莱无比希望她问出点什么,譬如你们真的不是情侣吗,或者你们昨晚睡在一张床上吗。这样的话他就能无比笃定地说出没有这个单词,但她没问,只是走过来动作很轻地从钱自莱怀里把自己的女儿抱走。

骆峤对这样暧昧的眼神恍然不觉,在钱自莱看他或者不看他的每一个瞬间,他的目光都追在钱自莱的脸上。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经年烈酒

别那么野

如何阻止男主发疯[歌剧魅影]

婚后动人

豪门小爸也想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