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笙应对发狂中的大蜘蛛显然有些吃力。
汪乡目光冰冷,他掂量了一下手里还剩余的子弹,既然“父亲”能将它作为诱饵那就证明,它已经没有价值了。
“父亲”说过,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不配活着。
他扣动扳机,一颗子弹直直的朝着那东西的脑门飞去。
就在要子弹将要碰到它脑子的那一刻。
“噌”的一声子弹被弹飞了,然后一颗烟雾弹不知道从哪被抛了出来。
浓烟中传来倒地的声响。
烟雾消散后,原本还在发狂的突变体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地上只剩一支空了的针筒。
“草,白他娘的跑一趟。”肖笙低低的骂了一句,他烦躁的捋了一把额前的碎发。
汪乡沉默的将地上带有千纸鹤图案的针管捡起。
他曾经见过这种图案,就在基地的实验室里。
无意间他余光瞥见要离开的汪乡,他一把将人抓住:“去哪?你不是还要找人吗?”
汪乡的脸色有些难看:“松手。”
对上他冰冷的目光,肖笙下意识的松开手。
看着汪乡远去的背影,他猛的回过神来,等等他刚刚是不是被一个小屁孩唬了?
······
汪乡一个人到了医院此刻已经是夜晚了,医院的走廊里许队长正靠着栏杆心烦的抽着烟。
看到汪乡他一副早就预料到的表情。
“回来了?”
“你做了什么?”
他忽然笑了,眼底又是那种汪乡看不懂的情绪。
“我做了什么你不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在来问我一遍呢,007。”
汪乡微愣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被屏蔽的信号,禁药……一切只是为了吸引那个人是吗?”
说道最后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连我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是吗?”
许队长看着窗外抽了一口烟,眼底没有多余的情绪,淡淡说道:
“你逗留在外的时间太长了,乡,该回去了”
汪乡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好好认识过眼前的人,到现在他竟然都看不透那人的心思了。
他沉默着逃跑般的离开了。
等汪乡离开后,许队长叹了一口气:“你听够了吗?”
“哎呀,我说我路过你相信吗”肖笙从医院的角落里走了出来,很无奈,他只是来上个厕所。
“你觉得那孩子怎么样?”他掏出烟盒递给肖笙
“你教的?伸手不错。”
肖笙接过后,许队长又帮肖笙将烟点上。
许队长沉默的抽着烟良久又说道?“嗯,他是我见过的所有孩子里最优秀的那个。”
“他不属于这里,带他走吧,就当是欠你个人情。”
肖笙没有回答他,只是手中将吸了一半的烟掐灭:“少抽点,对身体不好。”说着转身想要离开。
忽然又听见许队长继续说道“我记得你要找的那个人的眼睛是蓝色的?。”
他离开的脚步一顿。
“也是。”他故意停顿了一瞬,突出一口烟:“他打小就觉得自己是个另类,应该遮起来了吧,哈哈哈。”
他语气平淡好似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忽然,肖笙扯住了他的衣领:“你说什么?”
看着他着急上火的样子,许队长笑眯眯的:”年轻人别这么火大,容易伤身体。”
在肖笙快暴走的边缘他淡淡的说道:“那孩子的眼睛很漂亮呢是蓝色的,还是很罕见的异瞳呢。”
……
坐在直升机上的肖笙十分懊悔,他这个冲动的毛病是时候该改改了。
只是听许清天那么一说就把人带过来了,要知道,那老狐狸的嘴里可没有真话。
但是万一呢,万一就是呢。
对于童年的玩伴,他的记忆似乎也就只停留在那年海边的碧蓝色瞳眸。
他的目光时不时瞥向汪乡的双眼。
汪乡的睫毛很长,闭上眼到是显得乖巧了几分,眼尾有些泛红似乎刚哭过。
正在闭目养神的汪乡忽然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目光,有些不自在,他睁开眼睛。
肖笙猛的撇过头去。
汪乡:“?”
飞机停在RP分部前的空平上。
两人下了飞机肖笙就像是回到了自己领地的花孔雀。
“让我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雄熊侦察小队队长兼末席指挥官,肖笙。”
“哦。”汪乡象征的鼓了鼓掌。
肖笙:“……”
他哦是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汪乡背着自己的行李四处看了看,这里是没有内区发达,但是环境还是不错的,就是希望这里的物价不会太贵。
“你在看什么?”
汪乡摇头:“没什么。”
两人来到了肖笙的办公室,迎面就是堆积如山的文件。
忽然一个身影扑了过来。
汪乡下意识的防守。
紧接着耳边响起青年清脆的声音:“老大,你可回来了呜呜呜呜,我一个技术宅干不来你这活啊”
看着贴在他身上的人肖笙只想给他扔出去,RP怎么会养出这么没有用的废物。
“你要是敢把你的鼻涕抹在我的衣服上,我这就把你丢出去。”
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汪乡放下了戒备。
“你是?”忽然他注意到了一旁的汪乡。
“我……”汪乡垂下眼睛,他该怎么说呢?是内区人?还是作战部成员?
从他坐上直升机的那一刻,他就不属于内区了。
“我是内区调下来的协助……”汪乡咬唇,说好听了是调下来的协助,说白了就是人家不要的成员。
当许队长告诉他要将他下调的时候,他就知道队长不要他了,他现在就像是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狗。
“哦,老爷子下调的啊,这是这个月第几个了?我才跟米尔搞好关系啊。”说着他上下打量着汪乡:“这个次换的是不是太快了点?”
汪乡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好奇怪,有点听不懂。
“不是那老东西。”肖笙捡起地上散落的文件。
“哦,不是……等等,啥!不是老爷子调下来的,我滴妈,总部真的舍得给咱们人才了吗?瞧瞧这健硕的小腿,这小腰,这小手……”
他喋喋不休的说着,引起了肖笙的不满:“陶白,你能别跟个变态一样吗?”
“哎呀,咱们基地这不是好久没来新人了吗。”叫陶白的青年不好意思的笑着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这的技术部部长陶白,欢迎欢迎。”
汪乡握住他的手:“你好。”
“你的脖子是受伤了吗?”
陶白眼尖的发现他脖子上的纱布,虽然已经很好的隐藏住了但是还是有一小部分露了出来。
“嗯,还好”汪乡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肖笙看着他没有说话,因为他摸的那块地方正是每个实验体做标记的位置。
他忽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07。
但看着汪乡琥珀色的瞳眸,肖笙却退缩了。
万一他不是07,那自己该怎么办?
或许他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合适的能问出自己心中疑惑的时机。
想问的事情太多了,思路乱做一团毛线。
他烦躁的揉着眉头:“陶白,你将人安顿好。”
……
汪乡跟着眼前的青年来到了一间房屋前。
“哝,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宿舍了。”说着陶白打开门。
这房间很独特除了面前的大床就是浴室,右侧的墙面上挂满了武器,房间内充斥着淡淡的草味,的武器上落了厚厚的一尘灰,不像是有人居住过的样子。
“没办法,住房紧张”陶白耸肩:“毕竟你还是很幸运的不是吗?自己一间屋子,就是小了点。”说着他掏出一把钥匙递给汪乡。
汪乡接过钥匙:“谢谢”
“嗨,没事,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说着他就要走:“我还有点事就不陪你唠了,回见。”
陶白走后,汪乡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个遍。
收拾好后他躺在柔软的床上,心底没由来的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是难过吗?他有点说不清。
眼皮似乎很沉,渐渐的他就那么睡了过去。
深夜,一切看似那么平静,忽然一阵阵警铃声在基地内:
“虫潮来袭,请各位成员做好防御抵抗;虫潮来袭,请各位成员做好防御抵抗……”冰冷的机械女声不断重复着。
汪乡被吵醒,他从床上坐起,此刻外部已经乱成一锅胡粥。
这时,卧室的门被急促的敲打着。
“救命!长官!救我!……”那人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汪乡不明所以刚开门就看见一只大飞虫正撕咬着一个人的脑袋。
这血腥的一幕使他瞬间清醒,他急忙关上门,可为时以晚,大虫子发现了他“砰砰”的撞击着门扉。
汪乡捞起墙上的武器,忽然他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现在没子弹。
听着门外的撞击更加剧烈,汪乡只能拿起墙上的长刀。
看来只能拼一把了。
……
肖笙和陶白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这里,却只看见满地狼藉。
“坏了坏了,新来的不会遭殃了吧?”陶白说着一边击退想要围上来的虫群。
肖笙的脸黑的可怕:“陶白你要不会说话就闭嘴。”
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忙的他竟然把虫潮给忘了。
他一脚踹开汪乡的房门。
房间昏暗的里空荡荡的,没有打斗的痕迹……
肖笙犹豫片刻还是走进屋内。
“汪乡?”他轻轻的喊了一声
没有人回答。
忽的一股风吹来,吹动了窗帘,肖笙一把扯开窗帘,
看着打开的窗户他松了一口气,从这里逃走了吗?
门外传来陶白的催促:“老大,你找到人没?这边顶不住了!”
楼下
汪乡手持长刀劈开了一个又一个想要围上来的虫子。
渐渐的围上来的虫子就越来越少。
这时,汪乡发现了一个在虫群里挣扎着的瘦弱的身影,他匆忙冲进虫群。
“还好吗?”他把人护在身后。
那人在见到汪乡的那一刻先是愣了一下,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起来。
汪乡只感觉他长得似乎有些眼熟
来不及细想,虫群又围了上来,数量之多,他一时无法招架。
蓦地一声虫鸣在基地响起,虫子们回应着,刺耳的声音在基地里回荡,它们似潮水般涌向大门。
东方的旭日意味着这战斗的结束。
结果以两败俱伤结尾。
“你没事吧。”那人担忧的问道
汪乡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都是是虫子撕咬的痕迹,尤其是肩膀,极为严重。
但这些跟以前的训练比起来算是轻的了,只要回去上点药就好了。
他摇头:“还好。”
“你这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什么叫还好啊!”那人红了眼眶,像兔子一样。
最后在那人的坚持下,汪乡还是去了医院。
……
肖笙两人赶到医院时汪乡已经包扎完毕。
青年的体型削瘦,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此刻正安静的坐在病床上听医生讲话。
一个熟悉的身影跑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肖笙不悦的皱着眉头。
“我……”米尔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话。
陶白见气氛不对急忙推桑着他:“人家来医院能有什么事?当然是受伤了白。”
米尔罚站似的站在门外,良久才开口问道:“他是谁。”
肖笙:“他是新来的叫汪乡。”
米尔微愣,眼眶泛红。
是“父亲”派来要将他换掉的人吗?
一想起那些被换下来的实验体的遭遇,他就忍不住浑身颤抖。
不行!他绝对不允许那种的事情发生!!
他咬唇,脸色苍白:“阿笙,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话音落他逃跑般的离开了。
“你说话的语气就不能好点吗?好歹人家追了你几个月。”陶白为米尔打抱不平。
对此肖笙只感觉无语:“听不惯你可以不听,再说了我又没让他追我。”说着他就抬脚往里走。
汪乡早就注意到了门外的动静,抬眼看去,就见肖笙一脸戾气的走了进来。
他看着汪乡问道:“还好吗?”
汪乡点头:“还好。”
“嗯。”
短暂的对话后两人就那么对看着,空气逐渐变得焦灼。
肖笙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他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聊天会变得如此困难。
对了,他就是来确认人还活着没,现在眼前的人看起来又能跑又能跳的应该没什么事。
“行,你好好养着吧,走了。”
话音落他就离开了病房。
病房外,肖笙长舒一口气,还好他够聪明。
陶白则是一脸无语的看着他:“老大,您进去了五分钟,但是一共就说了四句话。
“你懂什么,说话是门艺术,而我不懂艺术。”
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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