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战场后方的山林掠过两道疾行的身影,宋映瑄扯了扯身上碍事的轻纱,问身边魔头:“本君说愚钝是自谦,你不要真把本君当傻子。那老头儿说什么也是个人修,咱们两边打了这么久,谁都没捞到好,他怎么可能跟你们护法有勾结?”
“一探便知。”
“哦,”宋映瑄问,“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哪?”
季如骁不耐地瞥了他一眼,没出声,宋映瑄心觉的确被当成傻子了,轻咳一声道:“本君听说你族常化回原形跟山林鸟兽融为一体,隐匿身形方便得很,你怎么不变?”
季如骁问:“本尊变了你怎么办?”
“与我何干?本君能藏好自己。你变成狼还能给我解解闷儿……你慢点,你什么意思?灵气多了不起吗?真厉害你换上本君这身试试,三步一卡,根本……魔头!”
他突然放低声音急促喊了声,猛地拉季如骁躲到就近一块石后。
白日战毕,仍和以前一样,两方的灵耗得七七八八,谁也攻不破谁,日落时两边已经开始放下武器对骂,宋映瑄还可惜那老头披着他的皮只顾打架装相,都不去秀秀他最引以为傲的嘴皮。
此刻战场近旁的丛林深处、不远处的月下湖畔却传来一阵阵充盈欢腾的灵。
前方空无一物,躲在大石后的两人却都警惕起来。
宋映瑄眯起眼,“好强的灵障。”
他并起两指聚灵点到眉心,眼底忽地闪过一瞬蓝光,耳目皆明,眼前画面逐渐变得清晰,季如骁正要开口,脑袋突然被人拿手猛戳了一下,不待他反应,宋映瑄又狠狠给了他一下,怕他向后栽,还贴心地从背后扶住了他的腰,恳切道:“本君怎么说也吃了你的果,现在就用本君的灵吧,不必客气。”
季如骁默默收起聚灵的手,本来不想说话,魔侍滴溜溜的红眼珠却看着他不动了,于是他又点点头,说:“多谢,很强。”
宋映瑄笑了一下,正要说话,不远处却有一阵极低的气声,夹杂着愉悦的轻哼飘了过来。
有人在笑,衣料厮磨声与湖畔水流交错响着。
那声音说:“如何?你眼都看直了,这副模样果真不错。”
被问那人没出声,却好似有了什么动作,衣料磨得又厉害了些,湖畔水流声伴着轻哼声愈发大起来。
“……你这张皮也俊,我瞧着心里舒坦,依我看就定这二人了,那小修还困在我房里,回去便替了他。”
另一人说话了,“我再想想。
那声音不解,“还有何犹豫?这身子与脸我只瞧着都喜欢,更别说用起来,好容易找到合适的,你可不能不愿。”
另一人垂眸,似乎想到什么,厌恶地撇撇嘴,冷声道:“脏。”
“我原先只为稳住他,才放任那些魔侍,但我没想到他会叫六个一起,而且日日……夜里便罢,他如今竟还把人带到战场,白日在坐骑上都……那具身子不知玩过多少人,肮脏至极,我不愿用它碰你。”
宋映瑄原本默默听着,此刻实在忍不住了,猛地拍上身旁人的肩,边笑边故作深沉道:“不知玩过多少人,肮脏至极,我不愿用它……哈哈哈哈哈哈,不行,本君学不出那种感觉,你来,魔头兄,毕竟是你的脸哈哈哈哈……唔!”
季如骁长臂一伸捂住他的嘴,另一臂紧锢着他的肩,面无表情道:“再笑把你踢出去。”
那灵障隔绝了结界内外,非刻意探查的情况下根本感知不到有人在,假魔头嫌弃完脏倒也没变回去,仍顶着张俊脸跟身下人亲密,你翻我翻地将衣物扯了个精光。
声音一点没落地听了个全乎,那边愈发激烈,宋映瑄被捂着嘴禁锢着不能动,只得津津有味地看那龙精虎壮的假魔头,他先看那节有力的腰,再看看别处,最终视线移到被拽着胳膊玩弄的假仙君身上。
腿颤得跪都跪不住,偏腰还动弹不得,让人随意摆弄着乱翻,怪可怜的,他心里啧啧两声,正愁开不了口,捂嘴的那只手就忽然松开,向上遮住了他的眼。
宋映瑄笑了一下,觉得唇脂肯定又蹭到了他掌心,也不知身旁这位有没有在看。
他自顾自开口,赞叹道:“太不错了,魔头兄,你本人也有那么壮吗?”说着手就突然动作,朝近旁那节腰上狠摸了一大把,他“哇”了一声,也不顾手被重重拍开,继续道,“真这么壮啊,那是不是也真有那么大……别别别,手断了,手断了,本君错了,本君不摸你!我开玩笑的,真不摸,疼疼疼疼疼……”
季如骁松开他被扭脱臼的手,“别乱叫。”
宋映瑄疼得呼吸都重了不少,也没心情看了,干脆背靠在大石上,一边抓着自己手腕,一边看向魔头,说:“分明是那边叫得厉害,有胆你去让他们别乱叫。真服了,出来看自己的活春-宫……那边那个是你们护法?”
“嗯。”
宋映瑄靠在石头上思索片刻,指尖凝出一点灵光想过去探,被季如骁抬手攥灭了。
手指被攥住,宋映瑄生怕再被这魔头掰断,他若无其事地抽回手,问:“不会真是灵石吧?”
季如骁不理他,盯着前方两个身影看,宋映瑄心觉不用再问了,他如今能隔着灵障窥探那二人,灵用的自己的,隐匿气息却全靠旁边这位。
宋映瑄又侧过头,眯起眼打量这个神秘的俊魔头,那魔蝶说他一百岁,绝不可能,这股灵只得是在灵石里浸过大几百年,才能隐匿好气息而不惊动灵障,比他多少叔伯都强,这位尊主少说也得五百岁了。
季如骁正盯着前方观察,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偏头一看,原本懒散的魔侍不知何时已经坐直了身子,认真看着他,面上多了几分莫名的恭敬。
季如骁问:“何事?”
宋映瑄摇头,问他:“那边完事没?”
“你不会自己看?”
宋映瑄闭上眼说:“非礼勿视。”
“?”
他理了理胸前不太规整的轻纱,缓声道:“前辈,原先多有冒犯,当时是把你当成同龄才那样,都闹着玩的,我是小辈,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
“还有,我原先说您俊、交个朋友之类的都是瞎闹,你不用放心上,认识我什么叔伯也千万别去告状……对,我从前没见过你,那你估计也不认识我。”宋映瑄觉得没问题了,刚睁开眼就听那魔头叫他,“宋映瑄。”
见魔头果然认识他,宋映瑄又闭上眼,“敢问您与我哪位叔伯交好?如今虽说面上反目,但本君知道你们私下都还挺熟的,还请你不要告本君的状。”
季如骁没理他,心里暗骂这厚脸皮的人修,昨夜抱着幼体那般蹂-躏,躺在榻上,两手抓着崽子举到眼前逗弄,丝毫不顾他人意愿,崽子扑腾着腿挣了半晌才听这人自报完家门将他放下。
前方颠鸾倒凤的两人终于完事了,想到这魔头比自己老那么多,宋映瑄不太能接受,铁了心不再乱看,背对着石头闭目养神。
假魔头起身化回了蔺蝎的模样,替假仙君理好衣衫,和缓道:“再等几日,祭坛近来有异动,如今他们战不了太久。我有预感,那人很快会出来,届时动手将灵夺回,你我便真的可以长相厮守了。”
假仙君点头,抬手不满意似的拍了拍他的脸,叹气道:“还是那副样子好看。”
蔺蝎皱眉道:“再说吧。”
假仙君又惋惜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宋映瑄闭目听那边没声儿了,正准备睁眼,突然感觉腿上一痒,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隔着轻纱搔上了他的肉。
他没多想,准备看看是什么,一睁眼却差点魂飞天外。一只足有手掌大的黑蝎此刻正沿着他的腿向上爬,似乎是想通过他爬到石头上,他深吸一口气,想开口,没发出声,那黑蝎尖利的毒刺尾钩高高扬起,已经爬到了他大腿上。
宋映瑄一把攥住旁边魔头的衣袖,牙齿打着颤,问道:“……这是什么啊前辈?”
季如骁说:“本尊的魔兽,护法本体。”
蝎子已经顺大腿爬上了他的腰,宋映瑄本想着眼不见为净,奈何身上纱衣实在太过轻薄,蝎腿爬行带来的麻痒正从腰开始一寸寸扩散至全身,宋映瑄几乎要把他袖子拽断,强作镇定道:“哦,护法啊……护法,你护法不是在前面吗,怎么跑这来玩了?”
那蝎子爬上了他肩头,毒刺尾钩贴蹭着挨了下他的脸颊,宋映瑄默默移了下脑袋,向后靠上石头,忽觉身边人动了一下,肩头麻痒感倏地消失,宋映瑄没睁眼,问:“还在吗?”
“走了。”
他缓慢睁开眼,对上魔头正盯他看的蓝瞳,轻咳一声,边转身边若无其事道:“护法不是在前面吗,怎么……?”
黑蝎速度变快,身躯逐渐壮大,迅速爬向不远处的男子,近身的瞬间猛然一跃,化成了他身后的一条尖利尾钩。
尾钩尚在灵活摆动,蔺蝎满意地甩了甩,又高举两手化出双钳,意识到他是准备收起灵障,宋映瑄心道不好,抓起魔头就闪,在灵障完全收起前离开了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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