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忱是半夜回来的。
那林子里蚊虫甚多,半夜睡起来实在是冷。
虽然说她到底非凡体,但力量还未恢复,自然就跟普通人一样惧寒怕冷。
嗯,这是个急需要解决的问题。
鸣忱想着尽快恢复一部分的力量,最起码不能在武力上受制于人。
鸣忱思索着办法,突然抬头看向楼梯口,冷声问:“谁在那儿?”
“是我。”清润的声线夹杂着几分无奈。
“大晚上你不睡觉,在这儿做什么?”
“喂蚊子?”鸣忱上前几步,瞅着眼前漆黑的人影委实好奇。
应辞被她打趣一回,从暗处走出来“这林中有狼,你一个人晚上出去实在是不安全。”
“是吗?”
鸣忱瞅她一眼,心想:这人管的还挺宽。
“看来你们今天的动作很快,楼上没有人了吧?”
“嗯,屋子里重新整理过了,东西也都放回了原位。”
“哦,很会做人呢你。”还挺自觉,鸣忱点头示意,“那我上楼了。”
鸣忱前面走,应辞一步一步跟在身后进了木屋。
“你找我还有其他的事?”鸣忱没回头,摸黑从木头盒子里翻出来个球握着晃了晃,屋里霎时间亮起黄色的光。
“自己找地方坐。”
鸣忱下午的时候睡够了,这会儿没有倦意,倒是不介意同这个人说两句话。
“你晚饭还没吃。”应辞看她借着光烧水。
这地方没电,她也没生柴火,但那锅里的水……就是沸了?!
应辞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怪异及不合乎常理的举动,目光柔和。
“今天不饿,不用吃。”
“有事儿说事。”鸣忱挥袖端着杯子坐到石床边,看着坐在木桩凳上的男人耐心等他说话。
应辞也没叫她失望,张口就来,“今天我在导演那里听说,节目组临时驻扎区那边丢了一套原来准备好的投放物资,里面包括锅碗、药品、杯具。”
“所以呢?”鸣忱两只手捧着热水杯咕噜噜喝水。
“所以,你偷东西了。”温润的男人说这话时没有恶意,满是好奇心泛滥。
“咳咳咳!!”
鸣忱喝水喝岔了气管,咳个不停,吓得应辞帮忙拍着少女纤弱的后背,“你慢点喝急什么?!”
“咳咳咳咳你!!”鸣忱一只手抓着应辞的袖子,咳得面红耳赤,她气的失态瞪这人,“什么偷?你这人好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你就别说咳咳!”
气死她了。
少女半靠近应辞怀里,暖光荣荣,她身上满是潮意,连那双眸子中的疏离也淡去几分。
应辞眼神温暖,“好好,我不说话你慢着点。”
听这人语气像是在哄三岁小孩儿?!
鸣忱不耐推他一把,又反应过来中午才被“碰瓷”,又一把把人扯回来到她跟前。
“哼!”
“你莫要一推就东倒西歪,倒像我使了多大力气似的。”
鸣忱松开手警告了他,“碰瓷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
蓦然被警告一遭,应辞忍俊不禁地看她笑了声:“行。”
“没事儿了就找地方睡觉去。”
“有事有事。”
看她恼了,应辞端正态度说起正事。
“我猜鸣忱你从节目组那里应该拿了不少的调料。”
“谁跟你说是我拿的?”鸣忱眼下懒得瞪他,只说:“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胡说,你们人说的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虽然我觉得眼见、耳听也不一定为实,不过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在我面前胡说,不是在冤枉我吗?”
“是我用词不当。”
应辞主动“认错”,即使如此,鸣忱也没给他好脸色。
“是你在冤枉我的问题,不过你们说的对,这里的东西的确是节目组准备的物资。”
鸣忱不喜欢虚以委蛇,她直说,“这里的东西是个可爱的小家伙送我的,所以并不算我偷、我拿。”
“要是你们觉得我这里用这些东西你们看不过去,也可以尽数还回去,不过。”
鸣忱说到这里笑了笑,她看着应辞,嗤笑一声:“要说物资,我这房间里的东西这一天你们才叫用了不少吧,药品也好,锅碗瓢盆也罢,不都用的挺顺手?”
“你们今天这晚饭还挺丰盛的呀,把我之前捞回来肉也费了不少吧?所以,你们是怎么做到端起碗来喊爹,放下碗来骂娘的?嗯?”
要是条件允许,鸣忱还真的想把这人扔出去自生自灭。
可惜了。
屋里暖光盈盈,应辞被说得静默。
好半晌,他才出声,“我不是那个意思。”
鸣忱半阖着眼抿了口水喝,应辞看着少女冷漠的侧脸解释:“我今天整理屋子的时候发现那角落堆着的调料,我想你不用,应该是不擅长烹饪。”
“所以想跟你说以后我帮你做饭,作为你那会儿借地方让我们搭庇护所的报答。”
男人咬字很轻,几句话下来几乎没有重音。
鸣忱听得心里一咯噔,这怎么好像又成她的错了?!
“咳咳咳!”
鸣忱低着脑袋,弓着的后背上立刻贴着一只手安抚,“你还没缓过来?先别喝水了。”
应辞伸手从她手里取过水杯放到一边,“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莽撞?”
“咳咳!!”被训了。
鸣忱不吭声,只咳了声纠结地问:“……那个,你的意思是你会做饭?”
“嗯,厨艺应该还可以。”
“哦~”鸣忱趁着干咳两人离得近,她偷偷瞟了眼这人趁他不注意,貌似不经意地说:“那以后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
得了回应,还没被提她误会人的事,可算是过了。
鸣忱牵唇轻轻笑了,“好。”
从木屋里出来,屋里没了光。
应辞低头看着手心捧着的珠子发出光照亮了他脚下的路,他心里有些欢喜,今晚幸好。
今天从第一眼见她开始,应辞就知道少女看似面色温柔待人,实则孤高不安,并不喜同人打交道。
他也好,其他人也罢,都被排除在外。
不过今夜过后,不会了。
应辞握紧了珠子,宽大的手掌拢住了光。
他刚才一时冲动说了会厨艺,总不能只夸下海口,他得想想明天做什么她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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