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五灵力急动,看着洛河珠飞回他的手心,一颗心才略微安定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
他真是看走了眼,之前还以为她是个可怜人,原来金丹破裂也可以伪装的吗?
云杳看着空荡荡的手有些遗憾,他那颗洛河珠其实摸起来手感蛮好的。
“我是沈知寒的师父,你失忆了?”
“我问的是你真正的身份,洛河珠是我的本命法器,其他人不可能操控,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云杳缓缓落地,十分不正经的朝他眨眨眼。
“仇大人真是不懂事,这个得等价交换。”
仇五一阵恶寒,连忙退了好几步,和云杳之间恨不得隔出一条银河。
“云掌门来访究竟所为何事,若是因为沈知寒,恕我无能为力。”
云杳拿起刚才仇五喝的酒坛,轻嗅了一下嫌弃地扔到一边。
“我是来救你的,关霆的死真凶是谁我暂时不知道,但是在这件事情里面,这个城主在顺水推舟,你现在很危险。”
仇五不大相信。
“我与城主共事五百多年,他是个温和勤勉之人,你想挑拨我们的关系就不必白费力气了。”
云杳早猜到他会这种态度,“我们打个赌,晚些城主会约你密谈,然后制造出你因为不满被夺权而伤人的假象,而且观众也不会少,你就是长了无数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仇五还没开口,院子外头已经传来下人通报。
“大人,有人送来一封信。”
“何人?”
“小的没看见,听见敲门声去开的时候已经走了。”
仇五狐疑的看向云杳,对方摊开手表示自便,他便走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矛盾重重,完全没有一丝遮掩的意思,只差把我不相信但是你为什么猜的都对写在脸上了。
云杳有些好笑,“你在心里怀疑是我动的手脚,但是城主的笔迹可不是我能随便伪造的。”
“你为什么会知道?”
“刚才就提醒过大人,等价交换。”
仇五耿直,但不是傻,这女人明显是想拉他进套,但如果城主真的想要对他动手,他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他还不能离开云阙城。
云杳好心建议,“大人不如先看看我给的信息够不够价值,如果满意咱们后面再谈。”
仇五看完密信扬手便将它化为灰烬。这女人说的话他不太信,但他如今处境不好,若是不小心被害,那主上的托付谁来完成。
他得做些准备。
城主府在云阙城的最高处。
如星辰一般的冰屑飘浮在楼阁四周,小巧玲珑的仙灵石台阶看上去有些陈旧,与整个府邸有些格格不入。
再往里头的回廊连接着主殿,那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殿顶覆盖着素白的晶瓦,即便在黑暗里也反射出清冷的光。
云杳隐在暗处,并没有再继续跟着仇五。
这仙灵石是上古神物,最能辨认灵气种类,和仇五的洛河珠同出一脉。
虽然她觉得理论上这东西应该不会认出她的魂魄,但是如今她不敢太过冒险,还是等着仇五自己处理。
房间里暖气氤氲,城主正好净完了手准备来煮茶。
袅袅水雾中,他抬起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了?坐。"
仇五在案几对面坐下,目光扫过四周。这屋子他从未来过,城主府的内院一向都是禁地。
"今天的事情,委屈你了。"城主叹了口气,"我也是迫不得已,关霆的死闹得太大,关家那边施压,我只能暂时解除你的职务。"
仇五端起茶杯,茶水温热,却暖不了他的心。
"属下明白。"仇五淡淡道,“司训庭的兄弟们个个都是好手,即便没有我,他们也一定能查清楚。"
城主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继续说道:"等案子结束,我一定让你官复原职。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云阙城离不开你。"
仇五抿了一口茶,苦涩在舌尖蔓延。他想起云杳的警告,想起早上刘福莫名其妙的背叛,心中乱成一团,可千万不要被那女人说中啊。
突然,城主脸色一变,手中的茶杯"啪"地摔在地上。
"你......你竟然......"他捂着胸口,脸色惨白,"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
仇五面色顿时黑成了锅底,屋子外已有下人高喊:“城主大人,玄天仙君来访。”
他低头看向城主,心底闪过一丝悲愤。
“为什么?”
城主见他神情平静,一瞬间觉得这个局似乎有些超出了他的预计,但外头观众都已经就位,就算是硬着头皮也得把这出戏唱完。
“你还是去问阎王吧。”
仇五从未见过城主露出这般狰狞的表情,下人推开门的时候他一脸冷漠的看着城主满口是血的倒了下去。
"你竟敢行刺城主!"来人是城主府的管家,他高喝一声,便有司训庭的兵士从天而降。
玄天仙君身后还跟着几个九州院的学生,一见这情况都吓的没了声。
"快抓住他!"管家一挥手,几个士兵就要上前。
就在这时,仇五笑了。
没想到又被那个女人猜对了。
他从手中拿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石头,那石头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在空中投射出一幅画面——正是刚才发生的一切。
画面中,城主自己喝下毒酒,还伸手掀翻了桌上的酒壶,整个过程清晰可见,连城主嘴角那抹冷笑都纤毫毕现。
"咦,竟是回溯石。"玄天仙君有些意外。
这东西只有仙界有,而且贵的离谱,即便是仙君们也不太常用。
仇五朝玄天仙君拱了拱手,"我本赴约而来,至于城主为什么要这样,仙君您可以等他醒来再问。"
*
云杳老神在在抿了一口茶,身后的门突然被粗暴的撞开了。
仇五的脸色很难看,他的脑子都快想破了,也没想起来自己哪里得罪了城主。
“回答一个问题就要为我做一件事,仇大人你可要想清楚。”
仇五心烦意乱,但还有些理智。
“不杀人,不害人。”
云杳扔掉手里的瓜子壳,笑眼弯弯。
“仇大人这般爽快,我也报之以桃,我的身份不能说,其他的你随便问。”
仇五一掌拍在桌上,粗声粗气的问:“你为什么会知道城主的安排,还有你给我的回溯石是哪里来的?”
云杳接过他手里的石头,当着他的面轻轻一捏便碎了。
仇五眼睛都直了。
“这是仿制品,虽然可以回溯但只有一次,是我在城里买的。”
既然是赝品,那就没什么特别了,原本他还以为这女人是仙界派过来的什么人呢。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计划,当然是因为你太蠢啊。”
"不服气?"云杳挑眉,“云阙城流传的童谣,流水的城主,铁打的仇五,你这个傻蛋愿意抱着一身修为做苦力,人家可不想被你骑在头上。”
“可是……”
云杳打断他,“上位者最忌讳有个比自己更得民心的手下,最重要的是这个手下还不懂收敛,老百姓们眼里只有你没有他,这就是他容不下你的原因。”
仇五刚想张口,云杳又说:“你想说自己没这个想法,不会对他有任何威胁。”
她的笑多了几分嘲讽,比哭还难看。
“小人们只会以己度人,不管你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会信的。”
仇五觉得她话中有话,好像在说她自己一般,但他也不好多问。
“多谢云掌门指教,我仇五说话算话,两个问题两件事,你说吧。”
云杳收回情绪,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模样。
“如今和城主闹翻了,仇大人还准备回司训庭吗?”
“自然,我这司训庭的掌司受封于人皇,除非皇城下来旨意,否则我不会离开。”
云杳有些好奇,托腮不解:“云阙城到底有谁在?你这些年为什么一直待在这里。”
仇五闭口,立刻转开了视线。
果然有猫腻,这傻子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跟君无风有关,还是本来就是君无风的意思呢?
“云掌门还是快些说事吧。”
云杳指着茶楼对面的司训庭道:“这第一嘛,是要带我进司训庭,我要亲自检查关霆的尸体。”
仇五原以为她要请自己救沈知寒,没想到她想自己查,而且竟然还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有玄天仙君在,今天的事大概率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他身上莫名其妙的罪名也应该能解除。
继续负责这个案子问题应该不大。
“可以,不过你不能弄虚作假。”
云杳真是无语了,她是不想打草惊蛇,不然魔气外放,分分钟把整座云阙城夷为平地,有什么好查的。
“第二,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可以,姓甚名谁,有何特征,画像也可。”
云杳坐直身体,深深地看了仇五一眼。
能为沈知寒一个不认识的人差点丢了官位,能在威逼利诱之下坚守本心。君无风,你带出来的人,我可以相信的吧?
“三千年前,仙帝座下,刑狱司紫霄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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