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穿越重生 > 谋夺卿卿 > 第5章 第5章

第5章 第5章

少年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化纷呈,比起适才还要更精彩几分。

恼怒,羞耻,难堪统统爬了上来。

他年岁是小,即使沦落至此,也不堪用来做这番龌龊屈辱之事。

越深想,越觉得有迹可循。

她下江南必然是觉得这块地方远,而角斗场里头的奴隶卖过来,无需担心出身,良契的奴隶又难得找,相较而言,角斗场便是最好寻觅的地方了。

难怪她一直着人关心他的身体,吩咐了郎中,快些治好他,不论是用多贵的药材都好,不拘钱财,只管用。

务必在离开江南之前快些将他的身子养好。

是想将他身子养好了,好将他快些派上用场。

先前说好的几日回京畿,而今一再逗留。

要在离江之前,是想着能够在离江之前就能够办妥,未免也太...

就笃定必能够叫他委身?

委身暂且不说,她是如何觉得跟他就一定能怀上,必能成?

不明公主和驸马为何生不出孩子的内情,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够被当作后宅院里的姨娘一般。

脸上薄怒和红愠越显,最终愤怠离开,已经探明了用场,且再做后算吧。

后几日,少年都没有再去看了,虽然没有去看,但那日见到的,总爱在眼前浮现,或许是之前没有见过活色生香的场面,一遭见了,难免不好忘记。

听伺候的小厮说,圣上交代的事情驸马爷已经办妥,后日就要回京了。

说着说着,就惋惜起来,“只可怜又要回去了,江南这边的姑娘,说起来话调子软得很,跟京里的还真是不一样。”

另一小厮笑,“你难不成还惦记上了,有那个钱出去使吗。”

“没钱,还不能想了。”话头到他的身上。“你看看院里这位,出身比我们不知低贱多少倍,遇着公主,三百两给他脱了身,如今翻身一阅倒成了主子,真是命好。”

三百两,替他脱身,竟然花费了这么多钱吗?少年蹙眉。

真算起来,抛开不谈,她的确救了自己。

这么一想,就算她真的图谋要他做生子的工具,若是偿还了的恩情,除了羞耻之外,好似也没有什么。

场子里,原来也是要将他卖做玩用。

摊上了公主,也算他运气。

若是她真为那件事,公主又如何,不过是高贵些的恩客。

内心五味杂成,一时之间,有些难以言喻,不管她有没有贪图,却也实实在在救他于水深火热。

这叫恩怨分明的少年为难。

二日,楚凝来了客房。

听到外头的动静,他坐了起来,手指摸向被褥里的刀刃,警惕起来,更有说不明白的几分紧张。

手指叩了两声门扉,没有声音,楚凝问,“方便进来吗?”

含巧很是不爽,公主待这奴隶,未免也太好了一些,竟然把他当成尊客了。

他也不想想,站着谁家的地界。

奴隶蹬鼻子上脸,对于公主的恩赐不感恩戴德,反而几番还要公主来将就他。

少年打开了门。

含巧看他已然好了,那张脸还是那样不识趣,“你个庶民,见到公主还不下跪行礼,懂不懂规矩啊,头回装傻充愣,这么些天,还没有摸清楚情况吗?”

“对待救命恩人尚且都这般无礼,还真是没有教养。”

含巧碰头就给他骂了狗血淋头,这是当着面给羞辱了,少年人畜无害的脸没什么触动,只是握着门框的手攥紧,余光死盯着含巧细细的颈脖。

他情绪敛得好,暂且没有人发觉他眼里的阴狠。

“若是不懂规矩呢,让我们教你也好,你且看着学。”

说完,含巧当下就朝着楚凝行了一个福身的礼。

“小奴隶,学会了吗?”

除了前头的楚凝,后天一院子跟过来的奴仆,没有一个不在把他当小丑一样的当笑话看。

眼底闪过杀意,又极快地掩盖好,学着含巧的模样,没等楚凝出声制止,已经弯腰喊楚凝公主,朝她问好。

声线平淡并没有多大的起伏,似乎并不为含巧的羞辱而触动。

行完过后,含巧和楚凝身后带来的仆从全都捂着嘴偷笑起来。

少年不明所以,只听着耳旁许多人取笑他的声音,他就被当成了小丑一样供人取乐玩闹。

为了故意刁难他,含巧教给他的是女人福身行礼的样式。

他倒是有样学样,学得极好,配着那张漂亮胜过于女人的脸蛋,若是换上女装,戴些钗裙,只怕也没有人能辨出来吧。

“含巧,行了!”

见楚凝怒,含巧有些委屈,但也赶忙卖乖,“公主不要气坏了身子,都怪奴婢刁钻,这便知道错了,跟了妙姐姐领罚去。”

打板子就打板子吧,只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尊敬公主,感恩公主,别把什么角斗场的胡乱陋俗带了上来。

含巧没有忘记角斗场那些污臢的人呢,买回来的奴隶没有经过调教,万一脑子里打什么主意,算计公主。

也就是漂亮些,男人生得这样漂亮做什么?

含巧看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含妙知道含巧的性子,她请了罚,楚凝也没有再多说了,很快就让她给下去,其余一干人照常在外面等。

楚凝进门后,找了凳子坐下,回过头,见到他还在原地看着她,迷茫的不知道如何,离得远或许是怕。

楚凝朝他招手,“你也过来坐。”

听话过来了,在旁边,只是没有坐。

“含巧心直口快,说话语气素来不大好听,她没有什么恶意,你不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是在安慰他,为什么知道了她的目的,在她的每一句话里,却感受不到,她的算计。

是不是伪装得太好了。

面前的女郎,看起来不像是精于算计之人,细细瞧过她的眉眼,想再窥探得深一些,不知为何想到了昨日夜里的光景,匆垂了眼睛。

楚凝以为他是害怕。

起身过去,拉他过来坐,甚至还没有碰上手,就被他灵巧避开了,看来他的自身防备还是很深。

郎中说,自他醒后,基本不用假借郎中手上药了。

少年眼里的警告和戒备又浮了上来,似乎以为楚凝要对他做些什么。

“我吓到你了。”楚凝笑。

“你这样站着不好,郎中说了,你的身子才好一些,不宜多站。”

她指着旁边的位置,“过来坐,我们再说话。”

楚凝有耐心等了一会,须臾片刻,少年坐下了。

他没有正眼看楚凝,只微微垂着头,侧脸下颌线分明。

即使坐着,也能够感觉到他的疏远,是想要跟她保持安全的距离。

楚凝明白他对于生人的抗拒,皇弟似他这般年岁的时候,也不喜与生人多说话。

他比皇弟年岁还要小,适才他来开门,微微弯着腰,却已经很高了。

若是他到了那个年岁,应当会比他更高吧。

”你而今有几岁了。”

不是来问他的打算吗?

显然是没有想到楚凝问这个,少年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探究,楚凝与他解释道,“我想替你寻家归去,总要多打听一些,你放心,我并没有恶意。”

果真吗?

他并没有回答,似乎还在思考楚凝话里有几分真实性。

少年对自己的戒备还真是尤其的深,楚凝想要告诉他不要害怕。

却又觉得话说出来轻飘飘,没什么分量,言多必失,还是少说几句为妙。

“还记得吗?”

“十八了。”

“十八 …… ”,看起来不像是十八,楚凝重复一遍。

本以为他还会更小一些,从前过得孤苦,身子跟不上,看着就孱弱了。

这样一想,倒也正常。

跟冒出头的青竹一样,甚至没有到弱冠之年,面容虽还苍白,精致的五官就成了最好的颜色。

看着他的模样,总是会不由自主陷入进去,再难挪开眼睛。

少年抿了抿唇,她怎么问了就不说话,是不是也觉得他还是太小了,不能够给他做生子的工具吧

还是他觉得年轻的要更好一些,到角斗场里的人,年及弱冠尚且老了。

十八正好。

还是她或许也觉得好,为什么,要这样目不转睛盯着他瞧?

也是怪异,旁人看着他,他觉得恶心,恨不得挖掉那些人的眼睛,可是她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心里并没有那种惯常的恶心和愤怒。

羞比怒,在少年看来更让他觉得难为情。

“你总是看着我。”看了楚凝一眼,就撇开了目光,并不想和她对视上。

楚凝难得有失礼的时候,“对不起。”

唔,少年小小在心里道一声。

“修养的这段时日,除了年岁之外,还有没有再想起来一些关于过往的事情。”

关于为什么不记得过往的事情,楚凝也问过郎中。

郎中说他孱弱,是因着旧疾不得治,半的缘由是因为,身上带着伤寒,这是持续发高热不得治转过来的病。

所以他身上的体温,比寻常人要更低,看起来唇无血色,孱弱。

好在没有到最晚期,再严重转为哮喘,起风下雨就要咳,至多来个五六年,就会死了。

如今吃些药治,将养几年,慢慢会好。

他摇头,“没有。”

并没有骗人,若是真的想到了,救命之恩来日报,不管她是不是真心实意想要送他回去。

他也想回去,不想沦落为生子的工具。

她呢?若是随意编造一个去处来,会好心放他走吗?

少年一脸忧虑,楚凝于心不忍,小声安慰他。

“想不起来也无甚关系,而后你有什么打算,都能告诉我,我后日便要离开了,在此之前,尽可能为你安置妥当。”

江南一带能去哪里,万一又被抓了回去,以目前之力,如何能够与角斗场抗衡?他的羽翼并不丰满。

楚凝等他想的同时,也在替他想。

虽然有可能想到,带着他在身边跟着,楚凝并没有料到,他会如此直接,并没有拐弯抹角。

“我……能不能跟着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直接归直接,但也怯生生的,许是怕楚凝拒绝,另也觉得羞赫。

“我好了,可以在你身边做事,偿还你的恩情。”目前,跟在她的身边,是眼下最安全稳妥的一条路。

而且话里也没有作假,他也想要偿还她的恩情。

另一方面,也是怕将来,挟恩要他做那样的事情,或者现在她就挟恩的话,他或许也能拖延。

不要让他当作生子的工具,他可以有别的价值,若是她非要。

他即使想着报恩,也难免不会想到自己或许会,杀掉她,再杀掉自己。

“你想好了吗?真要跟着我?”楚凝试问道。

自父皇母后故去,就剩她和皇弟相依为命,皇弟登基,她为稳固两国的势力联姻,就再没有人陪她了。

楚凝膝下没有子嗣,她的生活日复一日,平淡如水,几乎快要麻木。

那日在观音庙下,求神求子,见他受困于囫囵,因为一张脸而追到角斗场,大概是她这辈子做得最出格的一件事了。

也是想为自己自私一回。

母妃自小管教,京畿谁人都道,裕安长公主是富贵之花,礼义标榜,有天下满民都看着,她的一言一行都不能挑出来错,从前母妃说如何。

后来,母妃不在了,现如今,又为了弟弟。

这还是头一回,为自己。

成亲的事情不由自己选,这样总能吧。

没有说想不想好,他反倒是问起楚凝来了,“你想不想要我跟着你?”

这个跟字,说出来,很是不妥帖,听着别有意味。

问完,他的脸就莫名几分烫,话也迟钝……

”可以……跟吗?”

小可怜的模样。

这还是他第一回跟楚凝说那么多的话,应该害怕被丢下,楚凝愣了一下,随即轻柔一笑,“可以跟。”

“但是 …… ”

但是什么?

她是不是要提条件,要说生子的工具了。

若是她直白说出来,又该如何作答,思及此,少年的心高高提起来,若是他不许条件,她会不会霸王硬上弓,那时,又当如何。

少年艰涩问,“但是 …..什么?”

他的侧影落寞又可怜,不知道他脑中的胡思乱想,只见唇都抿紧。

楚凝的手碰到他的额面上,“你心里不需要想着偿还恩情,我救你回来,只是举手之劳,不图别的。”

她的一句话,叫人一瞬间惊愕,手也温暖柔和得叫人惊叹。

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

垂放在身侧的手攥得紧了紧。

该不该相信,可不可以相信她?

她进退有余,几乎每一句话,都让人挑不出来错,甚至倍感安心。

余光悄悄打量她,先前说了,她总是看着他,她的目光就没有再放到他的身上了。

“你既跟我,我给你起个名字可好?”

少年沉默点头。

楚凝垂眸思忖片刻,楚是皇姓,若非君王亲口,这个姓是不能够随便赐人,否则那就是大不敬,”你先前说的煜 …… 便在前头再加一个怜字。”

“怜煜,便叫怜煜好吗?”

怜煜,少年在心里默念。

“很好听。”

他的神情依旧寡淡,说着好听,话里也没有起伏,楚凝有意问他,“你喜欢这个名字吗?若是不喜欢,我再给你换一个。”

谈不上喜不喜欢,名字而已。

可她问起,那便是喜欢吧,“喜欢。”

“喜欢就好,待回了京畿,我让人给你办户册。”

“我想跟在你身边做事,帮你做些事。”

等他说完了,楚凝才反问他,”适才,我与你说过了,不说什么偿还的话,你不欠我什么,所以帮不帮的,也不用再说了。”

他并不接受,固执而纯真,“你救了我,我该做。”

楚凝笑道,“我身边伺候的人多,将来你跟我住在长公主府上,里头伺候的人更多,你不用做什么,何况你身子还没有好。”

见他执拗,似乎说得再多也并不为此所动,很怕欠人情,想要快些偿还。

男儿总是有气概,楚凝也能理解。

“眼下倒有一件要紧事情,你若是真想要帮我忙,就替我做好这件事情。”

怜煜问她,“什么事?”

一颗心果然还是留在报恩的事上,适才说得很多,也没哟多大的触动,只有说到报恩,话才多一些,如今说到偿还恩情,更是头都抬起来,目光对视上了。

他很认真。

楚凝莞尔一笑,含着无奈,有意调笑他非要报恩的固执成分,“快些养好你的身子,便是对我最大的偿还了。”

她不想看这一二分的像染了病态而孱弱,楚凝希望心里的影子好好的,即使这很荒唐,这不是他。

“好吗?”

闻言,怜煜浑身一僵。

所以,身子好了,最终还是要。

这是要他的承诺了?眼里因她先前说的那番话浮现起来的暖意,在一瞬间消失殆尽,指甲陷入掌心。

心仿佛跌入了谷底。

楚凝并没有察觉到少年的变化,只以为,他听明白了,惶恐而不能接受,所以沉默。

楚凝站起来,挨紧他几分,身上的幽香随着裙摆的浮动飘到少年的鼻息之间。

他闻到了,整个脊背骨头都莫名的拱直。

她要做什么?手摸到了后腰藏着的刀,若是她 ….

女子的阴影笼罩了过来。

楚凝不察觉他的变化,只要一有人靠近,他便竖起防备,很想从前母妃身旁养的那只猫。

手放到了他肩膀上,楚凝轻轻的。

“阿煜,你若不嫌弃,便称我为阿姐吧。”

怜煜错愕不及,“ ….. 阿姐?”待他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已经叫出声。

更显得他迫不及待的样子,明明就不是这样。

“嗯。”

为什么还要叫阿姐,这又是何意?

他既是公主,如何能当他的阿姐呢?他的身份是奴隶,云泥之别怎么能够?

何况若是将来她打那个主意,这个称呼如何?!

楚凝在他旁的软榻坐下,“你既叫了阿姐,便是应我的话了。”

“日后在我身边,我把你当弟弟看。”

因为楚凝后面的话,少年紧绷拱僵的脊骨一寸寸缓下去。

弟弟,又是他想岔了吗。

她本来就没有这样的意思,又或者,只是想要放松他的警惕玩的一种把戏。

“可以吗?”不论是不是把戏,有了这一层关系,碍于颜面,她必然不好再叫他去做什么

“可以。”

阿姐,不管是不是缓兵之计,对他只有好处。

“嗯。”少年轻轻应了一声,听着比刚刚轻快多了。

楚凝心口也随之松了松。

“阿煜唤一声阿姐来听听?”

少年抿了抿唇,目光落到他的脸上,还是如楚凝的愿,唤了一声,“阿姐。”

带着少年才有的纯粹,乖乖地挠在楚凝的心尖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5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锦宫春

皇帝与冲喜新寡

我的白莲人设不能掉(穿书)

修仙女配谋长生

炮灰的人生2(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