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在月光照耀的街道上，希克斯第一次见占卜师肉搏打人，还是用水晶球的那种。
很新奇。
主要是好笑。
拿水晶球砸人还要担心易碎物品不慎损坏、或者脱手，完全就是在玩闹。
这种情况看起来完全没有风险，大约只是朋友间的打闹，除了缪看起来不是很高兴，但也比平时对他显得更真实。
像是放不开隔着不显眼的薄膜。
“需要帮忙吗？”
还在不太矜持喊着“你完蛋了”的人果断拒绝了他顺便结束了这场过于随意的胡闹。
“罗斯就是个浑蛋！”
忿忿不平。
抓住浑蛋朋友的衣服走过来，顺便恶狠狠地让他闭嘴少说话。
“笨蛋缪拉。”
罗斯的目光在两位同行者之间徘徊，笑眯眯地打起主意。
然后又被瞪一眼。
在酒馆，被迫配合罗斯的说辞让缪感到后悔且咬牙切齿。
尤其在被希克斯关心的注视下吃完一整份沙拉还有蔬菜汁，有种脸都绿了的感受。
虽然确实有蝙蝠的食谱是水果，但肉类主宰餐桌才是常态，复合蔬菜汁与刑罚也相差无几，反正都是罗斯在那煽风点火。
现在无论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47、
“好了，你不许说话，不会介绍给你认识的！”
缪冷酷起来，在罗斯想搞事前把源头掐断，但又不知道和希克斯
说什么，略显尴尬。
“……这家伙就是以前的同学，别太在意。”酝酿着组织语言，缪说完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起码不算错。
顺便，尴尬是会传染的，善解人意的希克斯也没掀开这个尴尬源头让其散播。只要没人接话，此时此刻他就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不），虽然这份尴尬因他而起。
但在场就是有那么个格格不入的家伙。
“是同学哦，这么久以来缪拉对朋友的热情还是令人感叹！”罗斯被点到直接兴奋起来。
缪：“……”
闭嘴。
认识那么四五十年都什么德行大家心里多少是有点心知肚明的，点出来就要背所有的锅。
“缪拉小姐没这么……活泼吧，或许是你做了什么惹她不高兴才这样。”
希克斯此刻的诚恳老实人表现让在场装哑巴的缪很窒息。
“嗨嗨，精灵先生，你要知道女孩们在好看的人面前总会有所掩饰自己的本性，表露出来的部分可挑不出什么错！”罗斯说这话隔着中间的缪故意朝希克斯那边挤。
速成三明治。
三明治夹心部分表示不满。
希克斯：“是这样吗？”
罗斯：“我不知道、但猜测并不是错误。”
缪，缪无话可说，并拧了坏人的腰侧软肉以示威胁。
你、完、蛋、了！
是这么个口型。
“真活泼啊！”爽朗的笑声令人烦恼。
这段路怎么这么漫长？
48、
罗斯的出现或多或少打消了缪的担忧。
不过区区代表坏事的靴子落地，能期望只剩“这只靴子”别真的憋着个大事把本就不太妙的局面搞得一团糟。
现在的具体表现是——这家伙真是顶级讨厌鬼。
一直在挖坑，现在还泼了一盆脏水。
如果不是罗斯在那乱说，缪甚至都没想到自己可能对白精灵有恋情方面的好感，有点离了大谱的感觉。
所以，终于挨到那段过于长的路走完回到旅馆分开，缪让罗斯回忆到了青春年少。
——向往强者的少年时期时常见面就是斗殴。
根据心情看是否留手，不然就是单方面展现力量和技巧。
看着罗斯鼻青脸肿的狼狈模样，姑且算是解气。
也算是真正实践酒馆那段不太好发挥的拳打脚踢刀光剑影。
“你这家伙没完没了是吧？”
皮鞭抽在旅馆房间的椅子上发出刻薄风声，缪皱眉。
不怕开水烫的死猪对此不以为意，反正挨过打了，剩下时间全是热闹，“反正白精灵也对你有好感，有什么好担心的？”
“什么？”
“你没看出来？哦也是，你是当局者，而我是局外人，你在心虚哪管得了这个你从没经历的未知领域，这么细看你的外表还真是符合岸上人的喜好，不明说谁能想到我这顿毒打是你下的手？”罗斯陷入了自我的自说自话。
完全不顾当事人死活。
“……不过白精灵喜欢偏向未成年人这一点实在令恶魔唾弃，谁会喜欢那种无法管束过于活泼闹腾的臭小鬼？哪怕外表看起来乖巧柔弱、那不就说明更麻烦了吗？”
“我觉得你现在完全可以考虑接受这段恋情，单纯的情感刚好配你这个情感空白的傻瓜，算作入门教学刚刚好、除了可能很无聊之外也没坏处。”
“你快闭嘴吧！”
49、
缪叹气。
感觉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现在回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某段时间后很少去恶棍公会和同龄人聚会聊天这件事。
除去被教导学习和城堡的工作，大约已经没什么机会出去玩了，一种被吸干了精气的感觉，当然，大公陷入沉睡的日子就是难得的休息时间，有时候会去聚会、也有时候会探索自己的研究成果，但更多时间还是躺平睡觉。
也会发现在公会里没什么可说的，只能说点大公坏话——
看乐子的不知年岁的老家伙也是坏人！
这是事实。
也许就是因为去的少，也就少受熟人们的折腾，每次重新认识他人本色确实难搞。
除却罗斯，这家伙坚持不懈，很难缠。
人和人之间还是要有点社交礼仪距离的，可惜有的人完全没有。
50、
“喂，你还记得我们是什么种族、来自哪里吗？”
恶魔，地狱。
混乱但也有一定秩序的法外之地，世俗的道德不一定受用、也不用背负道德带来的罪恶。
“我的提议没什么问题，反正你也没真的欺骗感情，都是他一厢情愿，结束的原因是感觉倦了累了或者是寿命差距，人类就是这样……”
“你的道德有待下降、有很大的下降空间回归平均水平。”
罗斯的轻浮又换来了一顿毒打。
在惹人生气方面罗斯颇有建树，让逃避不想思考这些问题的缪再次放纵了自己的拳头。
——这怎么想都不是因为不够成熟控制不了自己。
感觉再和人世相遇的几位同时相处下去有可能精神分裂。
面对休利特得控制住手别把人打爽了正中下怀、再顺势提出一些更加破廉耻的请求；
对罗斯只能冷酷重拳出击、不给点教训就会一直很欠收拾惹人生气；再就是很正常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希克斯、但又因为主观面对当事人的心虚，反倒最难以应对。
代入了，罗斯先生。
思维活络跳跃，散发出来自自我的刻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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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等价交换//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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