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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P-许愿

楚北翎从邢禹身侧擦身而过,两人谁都没有避让,交错时,肩膀撞在了一起。

刚走出去没两步,身后的邢禹开口:“受伤了,委屈了,你应该证明给所有人看,而不是逃避现实,转到计划之外的十二班。”

楚北翎停在宿舍门口,在邢禹转身时同时转身,三步并作两步扑上去揪住他的校服领口,将他推倒门板上。

楚北翎的手指用力收紧,呼吸渐渐加重:“邢禹我告诉你,你以为我是因为班主任早上的漫骂才打算转去十二班?她觉得我成绩不够格,第一次月考我就能证明,我并不比任何人差,尤其是你。”

深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你没资格对我下定义。”

楚北翎声音哑的厉害,他委屈、不甘心不服气,也很嫉妒。

他明明并不比邢禹差,可黎女士始终觉得他不如邢禹,拿他做他的参照物、对比优秀的榜样。

无论他做什么事都是错的,而邢禹什么都是对的。

黎女士是他的妈妈,他要拼尽全力才能换来她一点点的关注,是邢禹轻松能得到的。

得到黎女士偏爱的邢禹却用高高在上的语气和他说,他心理素质差,他在逃避。

凭什么?

邢禹背靠着门板没动,也没推开他,面无表情盯着他。

离得近,楚北翎能看到邢禹漆黑瞳孔里红了眼,有些狼狈的他自己,他一个激灵,触电一般瞬间松手,拉开与邢禹的距离。

邢禹终于舍得开口:“那就请你告诉所有人,你不比任何人差,另外,我和其他人都不该成为你的影响,为了一个讨厌的我离开,更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楚北翎垂下的猫猫眼藏起了所有情绪:“呵,你当然不值得我改变自己的选择。”

阳光毫无遮拦透过楼梯间的空隙铺撒进来。

金黄色的光线下,楚北翎琥珀色的眸子晶莹剔透像一颗玻璃弹珠,格外好看。

邢禹目光在他眼睛上停留,嗓音一如既往冰冷刻薄:“那样最好。”

他上前一步,微微倾身在楚北翎耳侧低语:“逃走你就输了。”

楚北翎伸手薅他,邢禹却先他一步后退,天蓝校服一闪而过,落了个空。

天空中飘过大片的云,遮住太阳,邢禹在逐渐消失的光影中站了小片刻。

直到楚北翎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看不见,他才转身走进寝室。

下午美术课,美术老师踩着运动鞋昂首挺胸的朝着他们走过来,年龄看着大概20岁出头,穿着色彩搭配鲜明大胆且有个性,留着一头复古羊毛卷,五官小巧精致,不算漂亮。

但一看气质就是学美术的,足够特立独行,怪诞颓丧中带着些截然相反却又不违和的生机,像十九世纪八十年代,欧洲油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林听岛,你们班的美术老师,未来三年你们的素描、色彩、速写不出意外的话都由我一个人教。”

林听岛一开口就是地地道道的吴侬软语腔调,声音与展现出来的气质完全不符合。

年轻、足够特立独行,语调又温柔,一下子吸引了这个年纪学习美术的少男少女们,班级一下吵闹起来,纷纷询问有关她的事。

“你们这些问题先不着急,以后会慢慢知道。”

林听岛也不过废话,直接摆了两组图,一组几何石膏,一组静物,“今天第一节课,先不上课,我来看看咱们班的基础都是怎么样的,应该没有一点基础都没有的吧?”

班里的人基本摇摇头。

林听岛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干脆道:“很好,开画吧,素描两节课一共90分钟,有能力的同学画两组,知道自己来不及的静物或者石膏随便选择一组,交上来的必须保证画面完整度。”

有几个大胆一些的男生试图和林听岛搭话。

只见她微微笑,“最后完成的五个同学今天色彩课结束后,包圆清洗班里其他用同学的调色盘,当然,画两组的同学不用。”

简单粗暴不解释,一帮美术生是真怕洗调色盘纷纷支棱起画板,直接开画,不敢继续废话。

午后日光正盛,树叶轻摆,光影灵动细碎地落在邢禹校服上,随着他起型的动作,骨节分明的手连同绷直手臂上凸起的青色血管,在阳光下显得几近透明,看上去脆弱而易碎。

美术生对完美光线和结构总是会忍不住多欣赏两眼。

明明一个小时前,俩人还针尖对麦芒,可楚北翎就是忍不住多看邢禹两眼。

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没找出一丝毛病,简直比米开朗基罗的《大卫》雕塑还要完美。

不让画,实在是暴殄天物,穿着衣服都盖不住明显的肌肉走向,不知道脱——

楚北翎及时打住,禁止自己继续‘扒.光’他。

他们关系恶劣,加上邢禹发话,只要画他就撕画。

倒不是怕他,楚小少爷可记仇了,一直想和邢禹算撕掉他画的账,不画纯粹是他是真心疼画被撕烂,只能强行摁下想要画邢禹的愿望。

林听岛敲了敲楚北翎的画板,“你看邢禹同学做什么,看他,你是有他的手呀,还是你们的光线角度一样是能参考的呀。”

“角度和光线肯定不一样,但毕加索坐在我怀里,我肯定能成为当代梵高。”楚北翎笑着接下,露出两颗白净的小虎牙。

林听岛也不是吃素的:“毕加索会不会坐在你怀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邢禹同学肯定不会坐在你怀里画。”目光扫向一旁的邢禹:“是吧,邢禹同学。”

邢禹一个走神没控制好手上力道,将削长脆弱的2B铅笔折断在画面上,他“啧”了一声,重新换了一支笔。

男生们笑得大胆张扬,女生们笑得腼腆,好几个朝两人看过去。

邢禹坐在楚北翎怀里画,这画面实在太美,她们不敢想,却有些期待。

午后炙热的光线将楚小少爷白皙的脸照得通红。

都怪邢禹,要不是他撕掉那张画,他也不至于吵完架,还惦记想要画邢禹,搞得他有多在意他似的。

林听岛笑意在脸上融化开:“怎么的,有意见呀,要是不服气,等上人体造型,我安排你坐邢禹怀里,坐在教室中间给大家当参考,行不行呀!”

厉冬看热闹不嫌事大:“林老师我没意见,你赶紧安排,请你不要放过他们。”

有人出头带领,班里其他人也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起哄,我没意见的声音,在教室此起彼伏。

还有些胆子更肥,直接提出,扒.光两人看肌肉走向,画起来更有记忆。

林听岛拍了拍画板:“起什么哄呢?还不开始画,谁吵,人体造型课谁坐教室中间给其他同学做参考,四个小时不准动。”

林听岛精准拿捏,班里一下子禁声。

对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们来说,正是爱动坐不住的年纪,坐在教室中间同给班同学做参考本就尴尬,还四个小时不准动,简直是当代酷刑。

林听岛和游魂一样在班级同学身后来回盯着,遇上她比较满意的夸一句,人就走掉了。

十三班有十几个和许图南一样,因为艺考轻松选择的美术班,只为考试而画,基础一般被她格外关注,特别是许图南,简直可以称得上灾难了。

许图南:“林老师,您别老站在我背后啊~怪凉的。”

林听岛扫了一眼许图南身上的铭牌,指着画面上的苹果,微笑着说:“许图南同学,请问,这个苹果拿出来给你吃,你吃不吃呀。”

班里一阵哄笑,许图南被这笑看得心里直咯噔,蚊子一样的嘀咕了几句。

林听岛:“你说什么,听不见,大点声的呀~”

许图南汗流浃背:“这,这没办法吃。”

“是呀,没办法吃,那要重画的呀!”林听岛笑意更深,语调也更温柔,伸手点了点上头的苹果。

全班一阵闷笑,他们不敢笑太大声,怕被盯上直接开刷,只能憋出此起彼伏地鹅叫声。

许图南连忙上手用橡皮去擦苹果,林听岛阻止他,又拍拍手,打断班里其他在画画的同学:“不管是画石膏还是静物,已经开始上调子,能别大面积使用橡皮就别用,更别偷懒用笔擦着画面去磨出暗面,不然你们的画面看着会很脏,艺考影响分数,有这个习惯的同学,现在开始改掉。”

“你起来。”林听岛拍了怕许图南,又叫了班里几个基础较为薄弱的同学,让他们到身后,直接做范画讲解。

素描课结束后,他们又开始上色彩,也是直接画。

直到黄昏正在过渡到夜晚,天色从橙红慢慢晕染成忧郁的深蓝,他们才结束。

“所有人画纸干的可以现在交上来,没干的先摆在教室地上,等干了课代表来收。”

林听岛看向楚北翎:“楚北翎美术课代表,晚自习上课之前你来收,我的办公室在四楼,靠窗的那张桌子是我的。”

楚北翎应下。

林听岛离开美教,所有人开始陆陆续续将被颜料弄脏的水桶和调色盘拿出去清洗,又重新回来收拾绘画工具。

楚北翎将五彩斑斓的白T从身上脱下,露出洁白的校服,他盖上颜料盒,拎上水桶和调色盘打算去清洗。

路过邢禹身边时,他忍不住看他一眼。

美术生上完课就和刚从垃圾场里掏垃圾出来差不多,身上手上没有一片狼藉的那都算不认真画画。

周围同学包括楚北翎,谁不是大花猫。

而邢禹却一点颜色都没沾上,除了尺骨这一侧的皮肤沾了些铅笔灰,整个人干净又清爽。

特别反人类。

干净又清爽的邢禹同学,正拿着刮刀,将刚刚被弄乱混合的颜料铲出来,又用湿巾将颜料盒边缘染色的白色塑料擦干净,最后用喷壶喷上一层薄薄的水才收手。

楚北翎实在佩服他,十年如一日的能保持,每次画完还有耐心清理颜料盒。

他能有耐心呵护颜色,也就只有在拿到新颜料的头两天,其余时间搅合搅合完事。

邢禹盖上颜料盒,抬眸看过来:“有事?”

楚北翎低头扫了眼干净如新的颜料盒:“要是让软刀用你的颜料盒做范画用几次,你就老实了。”

林听岛第一堂课,软绵绵的语调说着最狠的话,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课后喜提这个称呼。

“哦,我还以为你想说,让我坐你怀里的事。”邢禹冷不丁的冒了这样一句。

楚北翎楞了半秒:“你有病啊?”

邢禹起身,撇了他一眼开始收拾工具箱:“所以没事别扯上我。”

楚北翎:“我真的是服了,这件事又不是我提的,你找我麻烦算什么意思。”

邢禹:“不着急找谁?”

楚北翎也很不高兴和邢禹绑定在一起:“按你这样算,我的精神损失你赔啊!”

沉吟片刻,邢禹点点头:“看着确实不太正常,所以你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说完,拎着工具箱消失在美教。

楚北翎:“……”

草了就。

俩人在针尖对麦芒中度过一周,楚北翎长这么大,无论是学校还是画室,人缘一直很好,唯一处不来的就是邢禹。

当然邢禹也不想和他们相处,对待所有人一视同仁的冷漠脸,别招惹我。

可偏对上他的时候,邢禹总是会在出其不意时来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楚北翎被气到炸毛,俩人开始有来有回的斗嘴。

每次都是楚北翎惨败收场。

好容易熬的放学,一帮被锁了一个周末和从笼子里放出来没区别的学生,二话不说收拾东西直奔校门口,互相道别,周日见。

只有他和邢禹回家还能见,何其悲催。

不过,今天赵叔叔临时有事不能来接,让他们自己坐地铁回家。

楚北翎开心的想放鞭炮庆祝,能远离邢禹怎么样都是开心的。

周五下午的美术课,他们必须画完才能走,楚北翎是课代表,只能等所有人画完收好所有画才能离校,所以拖到现在校园里人烟稀少。

楚北翎刚收拾好书包准备往寝室走,被厉冬喊住:“楚番番,明天陪我去灵隐寺,周边茉莉花开了,刚好可以过去写生。”

楚北翎驻足回眸:“行啊。”

许图南听到,连忙加入:“我也去,我也去。”

看向不远处一直看着他们的邢禹主动邀请:“邢禹,你去不去?”

邢禹:“不去。”

楚北翎早猜到了:“明知道他不会去,你还问?”挥了挥手:“走了,明天见。”

许图南其实也知道邢禹大概率不会去,但见他一直看他们,他以为邢禹想去,又不好意思开口,这才问出声,万一人家真的是不好意思。

当然也是他有意邀请,想缓和两个人关系。

第二天一大早,三个人在飞来峰景区门口碰头,在周边待了一上午,离开之前,厉冬让他们陪着她进灵隐寺内一趟。

奶奶生病,厉冬打算给奶奶求个平安。

许图南死活都不肯进:“我不去,你们不知道一进灵隐寡三年么,要去你们去,我还想谈恋爱呢!”

厉冬和楚北翎互相看了一眼,瞬间笑出声。

厉冬很不客气道:“我佛扶正缘,斩孽缘,你要单身说明你这三年谈不了恋爱,你进去寡三年说不定还有个心理安慰。”

楚北翎挑挑眉:“你看上谁,想和谁恋爱?”

“不管你们怎么说,反正我不进去。”厉冬有所求不在考虑范围,许图南看向一旁的楚北翎,“你就一点不担心?”

楚北翎耸耸肩,无所畏惧:“我的女朋友就是画画,我们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许图南切了一声,到底还是不愿意进,在外面等着,厉冬和楚北翎刷市民卡进寺内。

厉冬进了大殿,楚北翎没跟进去嫌太挤。

厉冬出来后,递了一条红色的祈福带给他:“喏,给你的,来都来了就写愿望吧,别浪费了!”

楚北翎接过,有些好奇:“愿望能实现?”

“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我希望祂有用。”厉冬夹着红色带子双手合十,虔诚许愿,最后低头在红带子上写下愿望。

楚北翎盯着红色的祈福带却犯了难,他不知道要写什么。

黎女士不信神佛只信自己,所以他也不能求神佛,让她多看他一眼。

檀香弥漫,楚北翎脑子里突然闪现过邢禹的身影。

他一咬牙心一横,在上面写了:「邢禹原地消失。」

“硿——”沉重地撞钟声响彻天际。

梵音天降,楚北翎神魂一颤,握在手上的笔掉落在地面,滚下台阶,消失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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