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想要异能许可证。
有点难办。不是说我，而是说森鸥外。夏目漱石先生提出了“三刻构想”，可是现在的异能特务设管不了什么事缺乏威信力，武装侦探社除了福泽谕吉没有什么武力，现在也没什么名声，而港口黑手党虽然集结了一堆异能力者，但是还没有发展到能够完全统领“黑夜”的地步。
所以森鸥外在增加自己的筹码，死死地绑住我。我的父亲在横滨的势力几乎没有，森鸥外主要是想利用他赢得夏目先生的关注和些许的退步。
我打着哈欠走进情报部。即使我下午才刚刚醒过来，但众所周知，困意是会传染的——
“你也需要一杯咖啡吗？”坂口安吾提议。几天不见，他的黑眼圈更加显眼，而且气色不是很好。
“还在加班？少喝点咖啡，早点睡吧。”我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接过杯子。
“害我加班的人少说几句吧还有你现在直接坐在这里明显是让我继续加班的意思啊。”他死鱼眼。
“真是对不起，安吾。”我摊摊手，“前两天的事你应该已经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我真不想清楚，”他说，“12岁的8岁的都往港口黑手党招的黑心家伙。”
“还是很有人文关怀的。”我辩驳了一句，“好了，不扯这些，绿川光的监控给我一份。”
“啧，不要这么理直气壮地命令人啊！”安吾说着，但还是诚实地摆弄电脑。
“安吾，绿川光大概率是另外一个玩家哦。”
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不要这么轻描淡写地说这么惊悚的消息啊！”
“……你看吧，”他又操作起来，“我发给你了。”
“虽然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情报，但是，绿川光……”坂口安吾喝了一口咖啡，没有说下去。
“安吾，刚刚除了太宰还有谁找你要了监控？”我问。
坂口安吾知道绿川光，但不是从太宰那里知道的——不然他应该会对绿川光的身份有所猜测才对。
“我了解了。”坂口安吾也迅速反应过来，“是因为游戏么，怪不得。”
“好奇怪，你和太宰都是这个反应，太奇怪了。”我看着视频解压好，点进去看。
“好糊。”我说。
我指像上了马赛克的监控，只能模糊看出人影，我眯着眼睛努力分辨。
“其实港口黑手党附近的监控还能用就已经足够让人惊讶了好吧。”
“……真神奇，我们港口黑手党居然在查危险分子。”
我加重了“港口黑手党”几个字。坂口安吾和我都知道他是卧底，我猜测安吾应该能猜到我知道他是卧底——
而且安吾估计还在猜我是不是政府派过来的卧底。
安吾面不改色，可能是班味太重了我甚至看不出他的眼神有波动。
“你一个天天往港口黑手党里捡孩子的在说什么。”他说，一边继续赶文件。
“啊，安吾，我记得你学历也不低吧。”我突发奇想了。
“……”坂口安吾空出一只手推推眼镜，另一手继续打字，“如果你又想炫耀一下东京大学法学系的话也太生硬了吧。”
“没啦，”我一边调监控一边回他，“我只是觉得我们的思维太局限了。”
“你是说游戏吗？”
“玩家不是有个计划叫‘让孩子们都去上学嘛’，”我说，“但是送出去是不可——这是什么？？”
我的话戛然而止。
“不要说一半就停下来啊！怎么捡孩子还要负责教书育人吗？这还是港口黑手党吗这不是港口育人机构吧！！”
“安吾，”我把手机拿远一点，把进度回退，“安吾，不合时宜的说，我好喜欢听你吐槽。”
“什么啊！这是说这个时候吗果然那什么社畜漫才也是你怂恿的吧！！”
“下次开专场演出我一定会去的！”我调侃。
然后回到正题：“绿川光真的是人吗？”
我指着监控。
监控里，一个模糊的身形在漆黑的夜色里被苍白的灯光照亮，他的上半身僵直，身形很瘦，可以看得出突出的脊骨，发型潦草，但是下半身却是以极其标准的高抬腿的姿势在行走——
“这是丧尸吧。”我说。
“有腿抬得这么高的丧尸吗？”安吾问。
“好犀利，这是什么生物，真的有人类会这么走路吗？”
屏幕里，绿川光的头部没有任何动作，从腰部往上到脖子都绷得直直的，两条胳膊也像钢板一样叉在旁边，不像一般丧尸一样摆来摆去。
“他这个方向。”我戳戳屏幕，“是往那里？”
“市政府。”坂口安吾回的很快，“他一路这么走到了政府那一块，然后就找不到了。”
“我们……连市政府那边的监控都拿得到？”我意识到坂口安吾在看我的表情。
“这不是重点啊啊啊！”他破防了。
“哇哦，他甚至是直角转弯。”我切下一段录像。
“……这难道是重点吗？”坂口安吾问我。
我冲他笑了一下，虽然没什么歉意，但我确实是在故意活跃气氛分散坂口安吾的注意力。
“转了弯之后就找不到了，”我来回切了几遍监控，“他一路上都没碰上什么人。”
“凌晨两点。”坂口安吾提醒我。
“绿川光出现在港口黑手党附近，然后一路这么，呃，僵直地走到了市政府附近？”
又是市政府。
玩家的出生地就是在市政府附近。又来一个绿川光。
坂口安吾点点头：“然后一路查到这里。”
“他真的是玩家吗？”坂口安吾问，“艾薇儿可没有出现这种僵尸反应吧。”
“没有。”我说。
“但是不管怎样，他都很不对劲。”我摊摊手。
一开始判断绿川光是玩家是因为江户川乱步的话，后来是绿川光和玩家雷同的信息，然后是市政府，虽然他僵硬的不像个人就对了。
“说到这个，你们最近那个什么恋爱培训班准备得怎么样？”
我想起来太宰放我桌上的那份玫红色的海报，被我顺手塞到了羽织宽大的袖子里。
“……我不负责这个啊！！不要莫名其妙地把工作推到别人身上啊而且你不觉得这句话我已经说过一遍了吗？”坂口安吾用很平淡地像死过了一样的脸色说。
“好吧好吧，早点休息吧，安吾。”我站起身，走到桌子旁边把刚刚接过来的咖啡杯放下，“感谢你的监控。”
“啊，对了，我们多了一个队友哦～”我通知了一下安吾。
看着他麻木地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咖啡。
然后安然地昏了过去。
“……药效这么快？那就好好休息下吧。”我把他的椅子拖到旁边，绕了一圈去情报部的地铺方阵里找了条被子给他盖着。
我短暂地思考了一下要不要接手安吾手上剩下的工作，不然等他醒过来估计要恨死我。
我颠了颠厚重的文件，大致浏览了一遍，抽出几份重要的，把其他鸡零杂碎的平均塞给情报部的其他人。
“你也晚安。”我对着已经趴在桌子上的安吾说，“虽然你可能睡的没有太宰那么舒服。”
*
我后知后觉地才意识到“绿川光”其实已经变成了横滨怪谈那一类的生物，港口黑手党的论坛上众说纷纭，什么幽灵僵尸魔鬼论应有尽有。
而还有大胆地直接@了我的账号询问我知不知道“横滨港口深夜僵直的鬼影究竟是谁”——下面是一排整齐划一的“蹲蹲”“冒死蹲蹲”“就算被骂也要蹲蹲”“就算是死也要死明白蹲蹲”……
我翻翻消息记录，今早凌晨有人看到了鬼影，一天下来在港口黑手党已经是众所周知。不过我刚刚只看了太宰和森鸥外几人的消息，没看下面几条“是不是鬼”“真的有鬼吗”“我猜是僵尸”之类的消息。
我编辑了几条信息分别分给小银芥川和玩家，又在江户川乱步的聊天界面陷入思考。
如果把江户川乱步拉进我们的反抗游戏联盟里，究竟是算港口黑手党的我们背叛组织，还是算打入了武装侦探社核心呢？
意识到我下周有考试和至少两项的ddl,于是在赶完数学作业后先迅速地打了一章过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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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绿川光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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