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岛闻治有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依靠于他的幼弟。
——津岛修治。
那个孩子自小便聪明的有些过头。
在寂静的,死板的津岛家,他会带着温柔的,完美的笑容的对待每一个人。
津岛闻治其实并不喜欢这个幼弟。
但他又……无法拒绝。
津岛闻治站在河边,河水倒映着他的面容,那其实是张十分俊美,有着津岛家最常见的鸢色眼眸的脸,只不过近些年来转圜于商界,却又没有得力助手帮忙的压力,使他的头发白了许多。
近来他的公司陷入了低谷,原本只需要和谈好的合作方签下合同就能转圜,却又在这个节骨眼间陷入了他先前所做的卑劣手段的实质证明被揭露的丑闻之中。
他的公司里出了叛徒,但他还不知道是谁。
烦躁、焦虑、各方面的压力,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憔悴了几分。
如果,如果他的幼弟还在话……
津岛闻治看着水面之中倒影的那张脸,只觉得在无形间被另一双鸢眸替代,他几乎像是陷入癔症了一般想要去触碰,却在下一秒被从身侧轻飘飘走过的人影吸引注意。
津岛闻治猛然抬起头。
顶着一头鸢发的沙色风衣的青年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迈着轻飘飘的脚步沿着河岸远去。
鼻尖嗅到一阵异香,津岛闻治的眼前闪过黑色的画面,但他只是抬起手挥了挥,仿佛这样就能驱散黑暗般,紧接着,下一秒,他看着那沙色的身影已经飘悠至了远处,他仿佛看见对方侧了侧脸,露出一只鸢红的眼眸,然后朝着他露出一个记忆之中最为熟悉的笑容。
津岛闻治猛然追了过去。
青年却像是变魔术一般,消失在远处的人工林中。
“修治……”
“是你吗修治……”
津岛闻治站在人工林园间,压抑着声音,像是害怕把人吓跑一般低低的呼喊着。
“兄长大人怎么这么一副狼狈的模样。”
沙色风衣的青年笑吟吟的呢喃着。
他自树后走出。
“修治,真的是你修治。”
津岛闻治像是看到了什么对他充满蛊惑的画面似的,颤抖着,伸出手。
“怎么会……”
青年轻飘飘的后退了一步躲开他伸出的手。
“我可是早就死掉了啊,兄长。”
“让我想想……兄长是用什么把你的幼弟交易出去的呢,是金钱?是权势?还是所谓的才能……”
青年的鸢眸仿佛在隐隐闪烁着红芒,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有些脱力而显得背脊不再那么挺直的津岛闻治,沙色风衣的衣摆轻轻摆动,林叶间有风,他的鸢发被吹得更添几分凌乱。
如愿以偿的,在听到这段话后,津岛闻治露出了瞠目结舌的表情,他有些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修治,修治你听我解释……修治那么强,修治那么聪明,即使是被送出去了,也会逃回来的吧!而我呢,而我失去了这个机会,我就,我就再也没有办法追上修治了……修治,你不会怪我的吧修治……”津岛闻治的话语说到最后,声音几乎只剩下了气音,像是在喃喃自语,完全不是平时那副精英的运筹帷幄的模样。
周围不知何时起了火。
起初烧起的不过是一枝枯木,渐渐的,烧到了旁边的杂草上。
津岛闻治的眼眸中倒映出沙色风衣青年衣摆处即将着至他风衣的火苗,红色的,灼目的,几乎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眼球腾升起燃烧一般的痛苦。
此时的津岛闻治已经无法分辨这是幻觉还是现实。
费奥多尔只是轻笑,注视着他狼狈的模样。
……
交易?才能?
隐匿于树上的深水和枝靠着树干,看着费奥多尔表演。
才能,其实就是横山这样对异能力未知的人对其的称呼……
深水和枝若有所思。
有关这件事,他已经多少猜到了些,但他还需要进一步的求证。
费奥多尔的演技扮相和对“津岛修治”的了解使他的扮演几乎是无可挑剔的完美,深水和枝仿佛真的看到了津岛修治站立于他的面前。
一个穿着沙色风衣的鸢眸青年吗。
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深水和枝鲜少会对人产生兴趣。
但津岛修治这个人,这个名字,还有那通只有轻微喘息声的电话……
让他总觉得会和他想要知道的真相有关。
而即使是在药物和场景以及费奥多尔的刺激下,津岛闻治也没有交代出更多的事情,像是有什么在死死的禁锢着他最后的理智。
他不断的重复着“修治……”
听上去热切又亲昵,声音细微的像是在喃喃自语。
但深水和枝只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贪婪和渴望。
看来,他念的这个人,并不是他的幼弟,只是一件好用的工具吧。
“呵……”
费奥多尔低低的笑了一声。
他看着眼前因为药效而显得像是无头苍蝇的男人,施舍般的微微俯身,在几乎要触及对方肩膀之际,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响起:“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扮演别人的爱好啊,魔人君。”
那是个披着黑色大衣的少年,一只眼睛被绷带完全的遮盖,一只鸢红的眼眸毫无温度,像是黑洞一般难以窥底。
“不这样的话,太宰君说不准还要像胆小鬼一样躲多久呢。”
费奥多尔慢条斯理的摘了假发,原本漆黑的微长发散落而下。
他瞥了眼蜷缩在地上,因为药效即将过去,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处于清醒于混沌中挣扎的津岛闻治,隔着美瞳都能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蔑视。
很像。
深水和枝看着树下对峙的太宰治和费奥多尔。
这种像,并不是他们的外表或是气质,是表情。他们的笑容几乎如出一辙。
深水和枝没有选择轻易现身,反而又减了减自己的存在感,他不知道是为什么,隐匿于林叶之中仿佛能察觉到这些植物对他的亲昵感,一花一木都舒展着一切接受着,容纳着他。
“欸?论胆小的话,哪有躲在树上的家伙来的小心。”太宰治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树上,即使是隐匿着自己的身形确定不会被看见的深水和枝却直观的感受到了被人死死盯着,无法跳脱的压迫感。
“您好像被发现了呢。”
费奥多尔的声音轻飘飘的,他顺着太宰治的视线望去,露出玩味的表情。
深水和枝犹豫了一下,他站起身,拨开枝叶,对上了树下那只鸢色的眼眸。
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落在太宰治的脸上,将他的神情模糊了几分,他微微仰头,望着树枝上站着的灰发少年。
深水和枝一只手扶着树干,判断了一下自己将要落地的方位,然后轻轻一跃。
太宰治站在一侧静静的注视着他。
那双鸢眸中投映出那抹灰色的影子,像是坠落的流星一般,划开夜幕,自天空坠落……太宰治撇开视线。
深水和枝也没什么多余的好奇心和探知欲,他擦过太宰治走到费奥多尔的身侧。
“和枝刚刚应该收集到了不少情报吧。”
费奥多尔用近乎暧昧的语气慢条斯理的念出深水和枝的名字。
还没交换过名字的深水和枝只觉得既然是他的话,知道自己的名字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直接叫名的话……是不礼貌的。
他看费奥多尔神色自然。
……对了,他是外国人,或许念名是习惯吧。
深水和枝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嗯”了一声。
而其余想说的话因为这里有太宰治这个外人在被他收了回去。
当然,他突然沉默除了因为是在太宰治面前外,还因为……
【他刚刚叫你什么?】
是初作充满危险的声音。
【他是外国人,直呼其名的话……说不准是他们那边的习俗…我没觉得很失礼。】
深水和枝在心底试图给费奥多尔打补丁。
【……】
初作顿了一下,它用温柔的,甚至是诱导般的语气说:【和枝知道有些组织会怎么对待自己手下犯了错的人吗?】
【……不知道。】
【比如说是丢到西伯利亚种土豆,或者是把双脚灌上水泥沉入海中,十分沉重不断下坠的双脚和能够挣扎的上半身更配哦。】
它用十分温柔的语调说着堪称恐怖的话语。
深水和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一点也不怀疑初作做过这样的事情,或者是亲眼所见过。
【他……】
深水和枝看了眼怎么看怎么纤弱的费奥多尔,十分认真的开口:【说不准连盛满的锅都端不起来。】
【噗嗤。】
初作忍不住笑出了声,该说不愧是热爱厨艺的人吗,连比喻都离不开厨具。
不过它的气也因为深水和枝的话消了不少。
太宰治听到那声和枝,他几不可闻的曲了曲指节,紧接着又脱力般的松开,他走到津岛闻治的身侧,抓起对方的头发使他抬起头。
看着那张多少和自己有些相似的脸,他只觉得一阵恶心。
但太宰治还是露出了近乎是完美的笑容,他微微垂下头靠近,对上津岛闻治失神的双眼,“这么久不见,兄长也不唤我一声修治吗?”
津岛闻治像是被触动了什么关键词一般,他抓住太宰治的衣襟,用力越来越重,把太宰治的衣服都抓皱了。
“修……”
“好了。”
他刚吐出几个音节,太宰治就冷淡的打断了他。
太宰治猛然起身,一根根的将津岛闻治的手拨开。
他嫌弃的把皱了的衣服理平,然后轻飘飘的起身站直,语气透着难以掩盖的嫌弃,“真是的,我可不是来被人弄乱衣服的。”
“那——既然都到这里了,和枝是想参观津岛家宅邸的吧。”
太宰治看向一侧的灰发少年。
他轻轻的挑起唇角。
学着费奥多尔的语调念出对方的名字,却比起费奥多尔那种暧昧的语气更多了几分缱绻。
下一秒他眨了眨眼,瞪圆了鸢眸,让他看上去充满了少年气,像是一只活泼的黑猫般跳到了深水和枝面前,他语气轻快:“喂喂,你不是叫和——枝嘛,为什么不回答我。”
深水和枝这才慢吞吞的开口:“至少也,带个君字吧……”
在某些方面真的十分坚持呢和枝。
初作轻笑一声。
“哦哦!那我叫你——和君吧。”
太宰治沉吟片刻,紧接着莞尔一笑。
就,还是说一下吧。
原本我预收里,是有一本主咒的预收,现在被我隐藏掉了,大概率是不会开了。
对此和各位收藏过的小天使说声抱歉。
新预收的大纲和文案也做了一些调整,删了一部分,又增添了许多设定用来丰富剧情。
本文暂时还将按照原本大纲继续写下去,不过可能会删一些……
让我再哔哔一句,我真的是我……(梗住)马上我开服就在玩的一个游戏就要和咒联动了,我真的我做梦都在想,我想他联动了我就搞了10086个搞咒脑洞我真的是……好了,发疯完了。
以上。
感谢看到这里的各位小天使的支持,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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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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