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灯没有开，正中间微微的烛光照在美美子的脸上，伴随着美美子的动作，在这种环境下有些瘆人。
只见她机械得拿着一个四方铜钱，嘴里振振有词地念着：“狐仙狐仙，请告诉怎么才能见到夏油大人？”
不一会儿，星星点点绿油油的鬼火往美美子的身上聚集。
夏油杰眉头微微皱起。
他飘到美美子的身旁，警惕地打量着那团绿色的鬼火。
一只尖嘴狐狸出现，垂涎欲滴地盯着美美子。
在狐狸开口之前，夏油杰拿捏住了它的后颈，狐狸嘴角冒出丝丝火焰。
“野干？”夏油杰甩了甩手中的野干。
野干是一种生存在地狱的狐狸，牙齿尖硬，还会吐火（注1）。
这种狐狸一般待在地狱，没有现世许可证是不被允许来到现世。
恰好他最近在写地狱的改造方案，想让这种狐狸成为狱卒，有去调查过这种地狱中野干的数量，还有他们的能力。
从记录上来看，最近没有野干申请过外出。
不过他在现世耽误了几天，说不定这几天有野干申请外出。
于是他给鬼灯发了一条消息。
——鬼灯大人，最近有没有野干申请获得现世许可证？
鬼灯没有回复。
那只野干不小心瞥到夏油杰的信息界面，一时间懵了。
在学校上学的时候，老师有请人来给他们介绍过这个，要是它没记错，这是地狱狱卒才能用的APP。
野干：“……”
没想到它居然这么倒霉，还没问清楚东西，就被捉住了。
突然厕所那里传来一个响声。
夏油杰扫了一眼美美子，提着野干朝那边飘去，厕所门是开着的。
只见菜菜子手里拿着一把梳子披散着头发，而她面前有一个破碎的镜子。
“菜菜子，有用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美美子也来了。
夏油杰站在一旁耐心地听着她们谈话。
菜菜子对着美美子摇了摇头，她拿出手机一看：“现在还有换死人眼角膜、十字路口见鬼、桥下、乌鸦的眼睛泡水的方法没有尝试。”（注2）
“这些不是现世流传的那些见鬼方法吗？”野干突然开口了：“原来还真有人有信。”
夏油杰低头看向野干：“哪些方法是真的？”
“有真的。”野干：“临死之人可以看到。”
夏油杰担忧地望着面前的菜菜子和美美子。
或许不告诉她们是一件好事……
手机的振动拉回他的思绪。
他拿出手机一看，鬼灯给他回了消息。
——没有野干申请过外出。
——你在现世见到野干了？
夏油杰回了个是，才将手机放在野干的面前：“你怎么躲开守门的跑出来的？”
野干萎靡不振地望着夏油杰，闷声地说道：“跟着一群鬼出来的。”
夏油杰：送上门的线索。
他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菜菜子和美美子，要不是她俩，这只野干就不会出现，不会出现那他们就只能向无头苍蝇一样到处跑。
而现在有了这只野干，他们有了更明确的线索。
野干尝试和夏油杰打个商量：“你带我去看看猫咖和狗咖，我就告诉那只鬼在哪里？”
这件事情不算是太难了。
夏油杰可以答应：“你来这里不会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有些难为情。
野干眼睛乱瞟，吞吞吐吐地不利索地说：“没来过这里，不太清楚这边的店铺分布。”
这种理由……。
夏油杰已经不知道该对这只野干说些什么。
那边的菜菜子和美美子商量半天有结论了，她们打算去尝试桥下的那个方法，因为菜菜子恰好查到距离不远处有一个桥，说是从桥下经过的人都受到了诅咒。
她们打算去试试，回来的时候顺带还可以去附近的墓园和十字路口，试试另外两个方法。
夏油杰不太放心她们两个，提溜着野干跟在她俩身后。
“你要要去哪儿？”
菜菜子和美美子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将门打开，风一般地跑出去。
不过还是没有逃脱五条悟的手心。
五条悟提着她们走回来，将门关上，看向她俩：“现在这个时间出去跑业务？”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灯打开。
打开之后。
五条悟：“……”
夏油杰：“……”
饭桌上有一块红色巨大的六芒星，上面摆放了一些娃娃。
五条悟嘴角微微抽搐，问出了夏油杰也想问得问题：“你们这是打算召唤恶魔，没有祭祀就把娃娃放上去？”
菜菜子点了头：“你家连肉都没有，只能这样做。”
五条悟看向其他地方沙发上，那上面还有几个被裹成木乃伊的娃娃，沙发下面还扔了好卷纸的卷芯。
他说：“这个是？”
美美子：“网上说制作木乃伊的时候，会有神出现来指导。”
“其实我们原本不太想用娃娃，毕竟看起来太假。”菜菜子上下打量着五条悟。
五条悟：“想把我做成木乃伊，下辈子再来。”
他伸手扯了扯菜菜子的脸。
现在他已经不想去管那些剩下的东西，桌子上摆着的头发，还有墙壁上那些红色颜料……。
不过他家好像没有这种颜料。
五条悟看向菜菜子：“那些红色东西是什么？”
“番茄酱。”菜菜子：“其实我们更想用人血的，听说这样可行度要高一些。”
她跃跃欲试地望着五条悟的脖子。
五条悟一头黑线无语地看向夏油杰：“杰，看来你教育孩子的方法不太靠谱。”
夏油杰不想聊这个，他甩了甩自己的手上的野干，扯开话题：“它好像知道三野拓的下落。”
这时，五条悟才将注意力放在野干身上。
一旁站在菜菜子和美美子不高兴了，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让她们难受，她俩对视一眼，猛然朝着窗子那边冲去。
五条悟眉头微微皱起，瞬间移动到她们前方。
美美子拿着将手上的娃娃提起来：“被吊起来吧。”
话音刚落，一根绳子隐隐约约出现在五条悟的脖子间。
五条悟闪身出现在美美子身边，直接夺过她手中的玩偶，他觉得他脖间的那股力量消失了，现在就只是普通绳子。
‘嘭’的一声，是玻璃碎掉的声音。
五条悟抬头看去，是菜菜子。
夏油杰见到菜菜子直直地摔下去，眉头紧蹙。
她们是还当有人会接住她们的时候，才这样义无反顾地跳下去从十二层跳下去吗，……这种高度跳下去，会直接摔成肉饼。
他看向五条悟，声音中蕴含着一丝愤怒：“悟，不用管她。”
五条悟点头：“好。”
不过他明白夏油杰，知道他这只是气话。
他已经做好待会儿就出手的打算。
另一边一直下坠的菜菜子，嘴角划过一丝苦涩，看来是不再会有人在她们从高处跳下来的时候接住她们。
她抬头看向五条悟的房间，瞳孔微微张大。
那个站在五条悟旁边的人……
眼泪止不住地涌出，菜菜子声音哽咽地说：“夏油大人，你真的回来了。”
现在她相信五条悟的话了。
“菜菜子！”美美子大喊。
菜菜子此时距离地面不足一米。
夏油杰叹了一口气，看向身旁的五条悟，还未等他开口，身侧的五条悟就已经不见了。
半晌，五条悟再次出现的时候，手中提着哭泣的菜菜子。
美美子冲上去将菜菜子抱住：“菜菜子。”
菜菜子紧紧地盯着夏油杰站着的方向，哽咽地说：“夏油大人。”
夏油杰微微错愕。
野干开口了：“她刚才可能在濒临死亡的时候看到你了。”
五条悟扫了一眼菜菜子和美美子，目光落在夏油杰的身上，他说：“你可欠我一个人情。”
夏油杰颔首。
他看向手中的野干：“把你的实体变出来。”
野干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自己的身形显现：“这种状态一点也不方便，走在路上会有人尖叫，还要打电话把我送到动物园。”
夏油杰嘴角微微抽搐：“你可以变成人形。”
“人形也很麻烦，各种事情都需要钱。”野干一脸丧气地看向五条悟他们：“你们好，我是来自地狱的狐狸，野生菌。麻烦你们带我去猫咖和狗咖，事后我会告诉你们那个家伙的行踪。”
菜菜子和美美子对视一眼，两人扫了一眼桌子上弄狐仙的东西。
菜菜子不确定地询问野生菌：“狐仙？”
野生菌颔首，它眼珠子一转，对菜菜子说：“刚才我也算是完成你们的愿望，现在就麻烦你们完成我的要求，不然会有惩罚的。”
“刚才我看到……”菜菜子：“能不能让我再见夏油大人一次。”
美美子插话：“对了，是我召唤的你，应该让我看到夏油大人。”
野生菌冷汗直冒。
站在它身后的夏油杰，见到这样，默默地将它往美美子那边一扔。
美美子立刻抱住它，期待地看了看夏油杰的位置，转头看向野生菌：“我也要见到夏油大人。”
一只手突然直接从夏油杰的胸口穿过。
“还是碰不到。”五条悟又将手收回，来来回回地穿过夏油杰的身体。
夏油杰转身看向明明已经是大人，还像个小孩的挚友，无奈地说：“不要玩了。”
“没在玩，只是在做实验！”
夏油杰：“之前的附身合体好像有些问题。”
听到这话，五条悟停手了，他看向夏油杰：“什么问题？”
他觉得他非常好，没有问题。
注1：鬼灯的冷彻漫画。
注2：网络资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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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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