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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楚牡丹的话已经给足了线索,除了不知错在何处,但已经全盘托出的城南伯戴故以外,当天夜里被带来的另外几位也没能熬得住三司合作之下的审问,此事在翌日早间的朝会上直接炸锅。

称病未上朝的韩奕在出城门时,被宫恒志领着人送入了大理寺的大牢中,同样由三司一同会审,裴弘济和裴渊主审。

韩奕确实就如楚牡丹所言,他被家族所连累。起初他能守得住本心,抵住旁人伸出的黄金条,但扶持整个家族的重担压在他一人身上。作为他夫人的安宁长公主在诞下一儿一女之后,因为韩奕一直帮衬自家而逐渐产生不满,两个人争吵的次数越来越多,最后离心。

不和离的原因是因着韩奕发现他可以不依靠安宁长公主,但需要依靠这一层身份获取到利益。安宁长公主当然也在其中获得了好处,但她对韩奕所做之事并不清楚。

当韩奕帮第一位门荫学子通过礼部补录考试而没有被发现,还得了近千金的好处后,他的胆子逐渐变大。为了防止事情被发现,他很快拉拢到一个十分可靠的合作人,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弘文馆博士周泽。

周泽并非出身寒门,是与韩奕同样的出身没落世家。不同的是,周泽不是被家族所牵连,而是他本身有着不良的嗜好——赌。周泽是先帝过世时为皇帝选出来的太保,因着嗜赌成性而被皇帝搁置,但为了顾及到各方面的缘由,周泽是自主辞官,而后引入国子监成为弘文馆的博士。

不曾想他在韩奕有意为之之下,再度走上了赌徒的道路。在韩奕被抓之时,得知此事的周泽自尽在了家中,临死前他写下了一封悔过书,以及一份由他经手的考生名单。

*

秦王府,傍晚。

秦王从外回来时,刚好赶上家中用晚膳,他在饭桌便讲起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礼部补录考试作弊一案。

“周泽留下的那份名单涉及太广了,看过名单的人没有一个不头痛。若说都是些不重要的官位,等来年春闱一到,将中举的考生填补进去便是,偏偏有些还真出了成绩,位置一时半会儿挪不得。皇上整日在发火,殿下和阿渊忙得打转,已经好几个晚上不曾睡。”

大家都在忙,秦王不好在外抱怨,这会儿在自家府上,免不得絮絮叨叨起来。

“安宁那边,明朗可有说打算如何处置?”荣庆太妃问道。

一般涉及朝政之事,她从不过问,最多是听听,但这次安宁长公主也在其中,还有武陵郡王那对兄妹,她不得不多问几句。

当年夺嫡一事闹得惨烈收场,能活下来的皇子只遇到当今皇上与秦王,活下的公主唯有安宁长公主和敏德长公主,也这是为何两位长公主母妃身份不高,却能有“长公主”封号的缘由。

“当年我就说他们不合适,安宁不信我的话,如今闹得这般不好收场的局面。”秦王叹了口气:“今日我出宫的时候安宁正带着两个孩子在皇上跟前哭诉。如果韩奕能将此事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安宁那边多半是降爵。”

“安宁这些年过得很是混账,这次也该吸取教训了。”荣庆太妃此话出来算是为安宁长公主母子三人求请了,至于韩奕最好的结果是判流放,可眼下已有学子在闹事,国子监虽然已经恢复上课,但礼部补录考试却未提起。

“母妃,儿知晓。”秦王也是这么想的:“韩奕那边是不好说了。”

“怀庆国公府有人求情吗?”楚牡丹好奇问道,然后她就被裴沐风踢了一脚,她瞪了一眼裴沐风又道:“怀庆国公府素来与安宁姨母交好,此次安宁姨母出事,难道郑皇后不出面?”

秦王“啧啧”两声,摇了头:“怀庆国公府上那位小国公也在名单之中,怀庆国都在皇上跟前跪了两日了,郑樊氏日日进宫见郑皇后,求着网开一面。”

楚牡丹也跟着“啧啧”两声,她最最厌恶的莫过于怀庆国公府,听到这样的事她当然会幸灾乐祸。

荣庆太妃瞪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的,尽学这些东西。”

“祖母,我这是为太子表哥和阿珠抱不平,当年怀庆国公府是如何的咄咄逼人。如果不是怀庆国公在阿慧姨母身子那般不好的情况下逼迫她,阿慧姨母又如何会过世?”楚牡丹对怀庆国公是生不出半点好感来,偏偏那郑家姐妹还装出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想着要攀上太子表哥和二哥哥,她怎么能容忍。

“姲姲,这些事大家心里都有数,怀庆国公府迟早会得到应有的报应。”秦王出声安抚她,但这次小国公郑常肯定是会被保下的。

只要郑光在大都督的位置上一日,郑家就不会被轻易扳倒。

*

饭后,想用同样方式去给在大理寺的裴渊送饭的楚牡丹遭到了拒绝,说来她已经有近十天不曾见到裴渊了。最近京都被闹得人心惶惶,国子监内的寒门子弟和门荫子弟的对立越来越明显,昨日已经发生了明面上的冲突,而她暂时被勒令在府上不得出门。

她从青玉阁出来,领着阿荷在府里闲逛起来。

已经近十一月,轻薄的短衫已经换成纳棉絮的袄子,楚牡丹拉着阿荷逛上不到一圈,拂面的冷风让她没了兴致,正打算回意绾居时,她听到不远处的争吵声,好似是朝南居方向出来的。

她侧目看了眼阿荷:“我们去瞧瞧?”

阿荷无奈道:“女郎,外头冷得很,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阿荷才不想她家女郎参与袁家女郎事。

楚牡丹怎会听她的话,直接拉起她的手就朝朝南居而去。

朝南居大门敞开,里间小宋氏的声音能清晰的传出来。

“白露,姨母也是为了你好,那驸马都被抓进去了,你觉得你嫁给武陵郡王还能捞到好处吗?不如趁着你们还没有办订婚宴,抓紧时间把这婚事给退了。”

坐在罗汉床上的小宋氏说得虎口婆心,奈何袁白露始终不接话,只是给她续茶水。小宋氏看着恼了,她上手将茶壶递给了身旁的婢女,拉着袁白露的手又道:“我知晓你怨姨母无能,不能让阿渊娶你,但也不能就此放弃啊!那武陵郡王和阿渊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你看现在阿渊整日不着家的忙,那是因为皇上信任他,重用他。你要是嫁给了他,也不用担心婆媳关系,还能一直与我相伴。”

袁白露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已经将小宋氏看得清清楚楚,小宋氏哪里是希望她嫁给裴渊,她也只是小宋氏在秦王府站稳的一步阶梯而已:“姨母,我觉得郡王很好,他虽然不及高阳嗣王有才华,身份也比不过他,但嘉元对我很好。我要的是一个事事以我为先的郎君,而不是一个整日与我冷脸相待之人。”

初初她确实觉得裴渊样样好,样样强,家世、才学、样貌皆拿得出手,如今却觉得那般的郎君无趣得很。整日冷着一张脸,没有半点笑容。无论是面对谁都客套得打紧,似是没有人能入他的眼。

“对你好有什么用。当年我就是没有图男人的好,这才入了秦王府。不然你能有机会进秦王府,攀上武陵郡王?”小宋氏听着就不乐意了,她将袁白露带来秦王府,可不是看着她嫁给旁人。先前安宁长公主不曾出事,袁白露攀着,她也能跟着沾光,说不定还能借此坐上秦王妃的位置。如今安宁长公主眼看就不保了,武陵郡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是个郡王,这般吃亏的事,她才不会做。

“袁白露,我话就放在这里了。这门婚事你不退也得给我退了,不然别怪我将你在益州做的那些好事全部捅出来,我看到时候武陵郡王还会不会要你这般水性杨花的女郎。”

“姨母大可去说,我行的端做得正。”袁白露不想小宋氏会对她说出这种话来,她在益州时当然有为自己多番打算,但她与那些郎君的相处,从来没有越矩。原本想着与小宋氏保持着关系,至少能一直搭上秦王府的线,安宁长公主那边多少也得顾忌些。

如果小宋氏真要这样说的话,反倒像是她有把柄在小宋氏手中。

“你!!!”小宋氏气得站了起来,扬手想要打人。

“呦,看来我来得不巧啊!”楚牡丹大摇大摆的迈了进去,看到小宋氏要打人的架势,眉头一挑:“怎的,宋侧妃在秦王爹爹跟前吃了哑巴亏,便想在袁女郎这里找回面子吗?”

袁白露对楚牡丹的出现有些意外的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愿意出面帮自己。

“管你什么事?”小宋氏看到楚牡丹出现,说着刺她的话,本就因着袁白露不听她的话而烦躁不已的小宋氏,此刻哪里还能有好态度。

“确实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听到宋侧妃在谈论武陵郡王和袁女郎的婚事,便想给宋侧妃提个醒。这是皇家婚事,可不是你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室可以来置喙的。”楚牡丹当然也看小宋氏不顺眼,一个给自己姐夫下药,爬上姐夫床的女人能有多好。

“你,你少来吓唬我。我是白露的长辈,难不成也没有资格吗?”小宋氏神情一紧,转而她又笑了起来,轻蔑的看着楚牡丹:“哦~,我懂了,你是怕阿渊喜欢上白露吧。”

楚牡丹懒得机会她的疯话,但落在小宋氏的眼里则是她心虚了,小宋氏走到她的跟前围着她转了一圈,上下打量道:“也是,你跟母亲一样,除了一张脸外毫无用处,像我家阿渊那般才华横溢、身份贵重的郎君,自然是看不上你的,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心,省得沦为没人要的弃妇。”

“宋侧妃无须担心,就算没有二哥哥,我也是身份贵重的从一品县主。”楚牡丹才不会惯着她,最好是能将她气得发昏。

小宋氏冷笑一声,讥讽道:“贵重?你既然如此贵重怎么还死皮赖脸的留在秦王府,怎么不回恒安侯府去,还不是因着你母亲不守妇道,如今她又想着让你勾引阿渊。可惜啊!阿渊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喜欢上你,因为你和母亲一样都是贱人。”

她是越说越生气,一想到如果不是嘉禾郡主那个贱人插足,她早就嫁人秦王,成为秦王府的女主人,哪里需要用那种龌龊的手段上位。现在嘉禾郡主那个贱人走了,又留着楚牡丹来恶心她,阻挡她的路。

“你还不知道吧,我姐姐就是被你母亲害死的,如果不是你母亲插足,我姐姐就不会死。”

楚牡丹当下冷了脸:“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胡说?哈哈哈,你母亲和秦王是青梅竹马,但秦王不爱你母亲,他爱的是姐姐,所以他娶了我姐姐为王妃。而你母亲低嫁给了贺家,因为她过得不好,就想跟我姐姐抢夺秦王。”小宋氏越说越疯狂,她指着楚牡丹道:“不然你以为你为何不姓傅,而姓楚呢?因为你恒安侯府都知晓你母亲做的好事。”

“你狗屁,你再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楚牡丹气极了,想要上前动手,阿荷搂着她的腰道:“女郎,不要生气,她说的都是假的。”

“姨母!”袁白露眼看气氛越来越不对,她连忙上前想将小宋氏拉开,哪知小宋氏直接将她甩开:“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你以为有荣庆太妃在你就能嫁给阿渊了吗?”

“阿渊恨你,恨不得杀了你和你母亲,他是不可能娶你的。”

“当然秦王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没有经受得住你母亲诱惑,在你母亲入府之前,纳了与你母亲长得相似的余姨娘。”

“宋潇儿,你就是在胡说八道。”楚牡丹怒吼着挣脱阿荷的手,一把将小宋氏推倒在地:“你自己心眼坏,就想往母亲身上泼脏水。”

“我心眼是坏,但能坏过你们母女二人吗?你母亲气死我姐姐,霸占我的位置;而你抢走荣庆太妃对阿渊的疼爱,抢走所有人的关注,你母女二人甚至还逼得阿渊离开秦王府。”小宋氏狼狈的趴在地上,眸中透着对楚牡丹的恨意:“在你心安理得享受秦王府的一切时,身为秦王嫡子的阿渊却在外流浪,有家不能回。他去年的及冠礼可是连秦王府的门都不曾踏入。”

楚牡丹愣住了,最后那一句是她无法反驳的事实,象征着郎君成年的冠笄礼,也是郎君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仪式,裴渊确实不在秦王府,他甚至都没有回过秦王府。

“女郎,我们回意绾居吧。” 阿荷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小宋氏,像是发了疯一般,她趁着楚牡丹发愣之际,已经拥着人回了意绾居。

而在回意绾居的路上,楚牡丹一直在想去年裴渊冠笄礼时,她在做什么。

裴渊离开秦王府时十四岁,两人之后见面是在裴渊十六岁高中那一年,她十一岁,正在宫中与阿珠一同学习。裴渊当时被裴弘济留下,被迫教导她二人两月有余。自那次分别,直至今年母亲与白叔大婚前两日,裴渊才回到秦王府。

那么去年因为冠笄礼回到京都的裴渊,她为何没有见上一面呢?

楚牡丹躺在罗汉床上翻转着,努力回想着过往。

她和裴渊的生辰相差五日,裴渊迎来冠笄礼时,秦王府也在忙着准备她的及笄礼。在裴渊生辰那日所有人都进了宫,除了她,因为她睡过头了。

所以这件事可以解释。

“阿荷,小宋氏说母亲插足秦王爹爹和念薇舅母的感情,才使得念薇舅母过世的。”楚牡丹翻了一个身,面朝向一直守着她的阿荷。

阿荷跪坐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摇了摇头:“这些都是谣言而已,嘉禾郡主是顶好的人。”

“我也觉得。”楚牡丹喃喃道,可她的心情就是好不起来,就是在意小宋氏说的话。

打小的时候她便听过不少的风言风语,说她是秦王爹爹和母亲所生,但两人都向她解释过,这些都是谣言。她之所以随母姓,是因为父亲对傅家的失望,是他在临死之前的遗愿。

可这些二哥哥知道吗?

他那般聪慧应该是知晓的。

但小宋氏说念薇舅母的死是因为母亲,二哥哥也因此而怨恨她。

“女郎,宋侧妃就是在发疯,她的话女郎不必在意。”阿荷安慰着。

楚牡丹点了点头,她知晓小宋氏一直不喜欢她,对上她的时候向来是没有好话。如果仅仅是因为母亲才导致她没有成为秦王妃一事而对她生出这般恨意来,好似也有些说不过去。

她突然想起上次从云端楼顺来的那本游记,游记上记载了裴渊这些年来的琐事,说不定也会说到这些事情。

楚牡丹想着,她从罗汉床上下来,在床上翻找了一遍,并没有看到那本游记,她转头问道:“阿荷,你有看到一本发黄,但不厚的游记吗?是那日我从二哥哥房里拿来的。”

“在的。”阿荷看着她着急的模样,连忙从内室另外一侧的书案上将游记拿过来,递给她。

楚牡丹把书拿过来,趴在床上看了起来,她很快发现不是她上次看的那本,而是裴渊更小的时候写下来的手札。

她一页一页的翻过去,上面写了她和裴渊的初次见面,写了祖母在他们年纪尚小的时候就提过将她许配给裴渊的事,写了她的周岁礼,也提到她父亲的过世。但从她父亲过世后开始,裴渊提到她和母亲的话逐渐变得不高兴起来,他说秦王爹爹和念薇舅母因着母亲吵架。

手札上的内容也就此结束。

楚牡丹心里的不安愈发浓烈起来,她发现或许就如小宋氏所言,裴渊是恨她和母亲的。

“噼啪”的声响,将楚牡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床头的蜡烛已经燃烧完,此时天也大亮了!

她从床上起来,去到云端楼将那日看到的游记找出来,同时她也看到另外两本手札。

其中一本紧跟着她熬夜看完的手札时间,随着秦王爹爹和念薇舅母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裴渊在手札对她和母亲的怨恨也慢慢的浮现出来,这一份怨恨在母亲嫁给秦王爹爹那一天达到了顶峰。

“母亲总说父亲心中的人是嘉禾姑母,但我从来不信,而在今日父亲娶了嘉禾姑母,在母亲过世的第二百一十五天后。秦王府上上下下一派喜气洋洋,好似所有人都忘了母亲,好似只有我和姨母记得母亲的存在。我看着被祖母抱在怀中的楚姲姲,看着与父亲很是般配的嘉禾姑母,恨意在一刻向我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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