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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坦白

深红的血液逐渐逼近脖子,奇怪的是她完全没有漂浮起来,身体好像被牢牢定住了,她根本动不了,厌恶和恐惧使得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和嘴巴。

“不,不!娜塔莎,我就在你身边。

我爱你。

我爱你,娜塔莎!

快醒过来!我一定......你......怎么回事!”

「你说什么?你爱我?」

“对!我爱你!”

她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前正是爱德华的脸。

她感到缺氧,张着嘴巴大口呼吸,却因为雨水进入气管而呛咳了好久。

爱德华红着眼眶紧紧扶着她,等她的心跳平稳下来,才俯身抱住。

那力道大得让她差点又呼吸不上来。

“我以为我要永远失去你了。”

爱德华沙哑的声音磨得她耳朵痒。

他被雨水淋湿的头发和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娜塔莎因为正躺在他的怀中,脸朝上,雨水冲刷着她的脸颊,她眼睛扑闪扑闪的,恍惚着问他:“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

“…….”

爱德华僵住了,抱住她的手紧了紧。

过了一会才抬起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那双金棕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娜塔莎的双眼,“是真的。娜塔莎,我爱你,非常,非常,非常爱你。我的一呼一吸,都是为你而存在……”

娜塔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暂时不想再听他剩下的话,伸手握住爱德华的后颈,仰着下巴吻了上去。

爱德华反应非常快,双手改成握住她纤细的腰部,温柔又热烈地回应着他挚爱的女孩的献吻。

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天而降,落在地上,树上,石头上,奏起一首激昂且漫长的交响乐。

雨幕中,少年少女紧紧相拥,视冰冷的滂沱大雨为无物。

良久,荷尔蒙的碰撞结束,娜塔莎才退出爱德华的怀抱。

“好冷,这是在哪?”

她拉着他站起来走到一棵树下躲雨,双手紧抱住自己的手臂不停上下摩挲试图产生热度。

“我不知道……”

爱德华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眸,他刚才一时间也迷失了方向,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一小时前,他正待在家里听音乐,突然感到心口剧痛,身体居然完全不受控制,直挺挺地跪在了地板上。

埃斯梅和埃美特瞬移来到他的房间,只见他紧咬着牙关,捂住心口跪在地上,两人连忙上前扶住他问他怎么回事。

爱丽丝他们也陆续跟了上来,一脸关切地询问,可爱德华此刻连说话都费劲。

“一定,是,娜塔莎,她肯定出事了。”

「谁来......救救我....」

一阵不知从哪飘过来的风带来了娜塔莎虚弱的声音。

爱德华确信这是娜塔莎的心声,她真的出事了。

“是车祸,我得赶去救她。”

爱德华心里那股剧痛有些减弱,他站起来感知了一下娜塔莎的方向,迅速说了一句就从阳台跳入雨中森林。

埃美特本想跟上被埃斯梅一把拉住,转头疑惑地看见她望着爱德华消失的方向,一脸神秘的表情让埃美特不明所以。

“让他自己去吧,我相信他可以。而且,也许这是一个转机。”

说完,埃斯梅和卡莱尔对视了一眼,心中了然。

一旁的爱丽丝直愣愣的看着爱德华离开的方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微微一笑。

穿过丛林和雨幕,他穿梭搜寻了一会儿才在公路上找到娜塔莎的车,它撞在一棵大树上,车头凹陷下去。

车门锁死,他一拳砸碎车窗后看见娜塔莎趴在驾驶座上被安全带紧紧勒住,已经陷入昏迷。

想办法打开了车门,解开安全带把她抱出来,爱德华闻到了血腥味,但仔细观察发现娜塔莎身上几个重要位置并未看见伤口,听见她的心跳还算有力就知道问题不大。

他学过医,怀疑她是因为撞击产生了轻微脑震荡陷入短暂休克,血腥味应该只是皮外伤。

抱住娜塔莎,爱德华双腿发力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卡莱尔在家里有专门的房间用于放置医疗设备和药物,可以为她治疗。

可是走在半路上,他突然听见了娜塔莎的声音,那不是心声,那是她即使闭着眼睛也在断断续续地念着那些让人心碎的梦呓。

爱德华的读心术让他可以清楚感知到娜塔莎意识里的画面,她在做一场无比可怕的噩梦。

他知道他父亲的去世,但也仅仅只是知道,在这之前,爱德华即使拥有读心术也无法完全感同身受她的悲伤与痛苦,虽然对她经历的亡父之痛感到心疼,但此刻他只想尽快把她送去治疗,无论是回家还是去医院。

爱德华不顾一切的在山间奔跑着。

可奇怪的是,随着梦的内容越来越恐怖,她不再梦呓,而且心跳越来越微弱,就好像梦里的那个她想要杀死活着的她。

这种诡异的想法吓得爱德华急忙把娜塔莎放在地上躺好,顾不得满天的雨水和满地的污泥。

他大喊着她的名字,不停的说着一些希望能激起她求生**的话,他能听到她在梦中的自言自语和心理活动,可她竟然不相信自己会在她身边。

她说:「他讨厌我啊。」

此刻他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苦恼,他已经快要听不见她的心跳了。

爱德华急了:“不,不,娜塔莎,我爱你,我爱你!....不要死,求你了......我答应你,你醒过来我会告诉你一切.......”

时间在流逝,娜塔莎仍然静静地躺在地上,他已经绝望到快要流泪,可是他清楚吸血鬼根本没有眼泪,他不可能流下泪水。

“嘭...嘭....嘭嘭....”

爱德华紧紧抱住娜塔莎,不停在她耳边说着话,渐渐地竟然听见心跳在恢复。

他抬起头就看见娜塔莎在雨中睁开眼睛大口呼吸,她重获新生,却因为太过急而被雨水呛住。

浅色头发贴在脸上,冰冷的雨水打湿了她的全身,白皙的皮肤和湛蓝的眼睛让她看起来像条搁浅的美人鱼,凄美神秘。

“爱德华?”她轻轻地呢喃。

“是的,娜塔莎,是我,你终于醒了,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爱德华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

意识回归的娜塔莎和爱德华都不知道,她正在迅速忘记自己的梦。

过了一会儿,娜塔莎开始意识到这一切有些不对劲,爱德华怎么会知道自己出车祸了,还能这么精准的找到自己,巧合吗?为什么他们会在森林里?她明明是在公路上出的事。

“你怎么找到我的?这是哪里?”

她不解地看着爱德华,“还有,你......”怎么会出现在我身边?

爱德华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已经无路可退,他没有办法再继续欺骗她了,也没有办法再继续欺骗自己的心。

在这段自己刻意明面上远离她的时间里,爱德华对她的爱却越变越深,娜塔莎以为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爱德华了,事实上爱德华不着痕迹地见过她很多次。

每一次,他都在心里和她对话。

“答应我,你不会退缩。”

爱德华站在娜塔莎面前,紧盯着她的脸认真地说。

娜塔莎怔住,犹豫着回答:“我怎么会?你想告诉我什么?”

“关于我,关于我的家人,关于另一个.......种族。所有人都应该害怕、恐惧的我们。”

“另一个种族?爱德华我不太明白,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人类……”

娜塔莎有一瞬间觉得他是在跟她开玩笑,下一秒脑子里像幻灯片一样闪过他们一家与众不同的肤色,瞳色,还有种种异样的点。

比如刚才她触摸到的他的皮肤,冰冷,光滑,坚硬。

她刚刚只以为是因为下雨,雨水降低了他的体温。

可现在在他说出这句话后,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汗毛竖起。

爱德华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娜塔莎,她是聪明人,应该很快就能想到他的话中有什么含义。

她紧紧盯着爱德华的眼睛,“抱歉。你是在开玩笑吗?我可能没理解到。”

爱德华闭着嘴巴还是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别开玩笑了爱德华,我承认这是个很好的冷笑话。”

娜塔莎完全是个唯物主义者,绝对不会轻易相信这些事是真实存在的。

“不,娜塔莎,我没有在开玩笑,我可以让你看。”

“啊——”

他稳稳地抱起娜塔莎,像一只迅猛的飞鸟一样射了出去,落在离刚才很远的一棵树上,娜塔莎尖叫一声,把头埋在爱德华颈窝,紧紧闭上了眼睛。

“抱紧我。”

接着,爱德华一直不停地穿梭在雨林中,娜塔莎之间适应了这速度,偷偷睁开眼看见那些高大的树木像旧电影一样,一棵棵从她面前过去,娜塔莎惊呆了,对爱德华说的所有奇怪的话信了九分。

「人类不可能有这样的速度。」

娜塔莎看了一眼脸旁他脖子上的白皙皮肤,「可是明明就是人类的样子。」

“现在,抬头看看。”

爱德华独有的低沉而温柔的声音传来,结实胸口传来的震动让人失神。

娜塔莎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前方,原来他是想让自己看她的车已经撞坏了,卡在马路之外的那棵树下。

雨下的大,出门的人是极少的,像这样的路上根本没有车,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这个车祸现场。

爱德华又抱着她落到马路上,把娜塔莎放进车里躲雨之后说了一句让她全身僵住的话:“因为我曾经的确也是人类。”

「什么叫曾经是人类......」

娜塔莎僵着身体,脑子里却转得很快。

他在回答自己刚才说的那句“人类不可能有这样的速度”,因为他曾经的确也是人类,所以有着人类的外表。

比常人白皙不止几倍的皮肤,光滑而细腻,根本看不到毛孔。

刚才和他贴住时感触到的坚硬的身躯。

红润的嘴唇,稍微有些尖锐的牙齿,迅猛的速度,抱着她时轻若无物的巨力。

最重要的是,闻到她的时候,她以为是嫌恶现在看来却是忍耐的表情......

她突然想到了一种神话故事里的生物:

「吸血鬼。」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吸血鬼。”

爱德华瞬间感知到了她的想法。

“等等,那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你怎么能回答我的想法?”

娜塔莎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缓不过来。

“是读心术,这是我的能力,我一直都能知道你最真实的想法,从我见你的第一面起。”

爱德华突然笑了,尤其是在最后的那句话说玩的时候,笑容越发灿烂。

“我的天呐!那我原来对你的那些...这太丢人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噢,好吧,如果你告诉我我可能早就吓死了。”

她才反应过来这个不是重点,何况如果早就知道他是吸血鬼,还有他们一家都是吸血鬼,连爱丽丝也是,恐怕自己只会受到惊吓,然后不知道会做出一些什么奇怪的事。

“没错,你会的。”

爱德华看到娜塔莎好像并没有那么的难以接受,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

娜塔莎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已经快炸成灰了,这个世界原来是这么魔幻的吗?

“说来话长,现在不是告诉你这些的好时机,或许你该先处理车祸的事,你受伤了。”

娜塔莎在全身找了一圈,发现除了胸口有点疼之外只有一些皮外伤,才从副驾驶拿出自己的包掏出电话先跟查理联系说清自己出了车祸。

至于为什么不先联系凯瑟琳,娜塔莎很清楚要是凯瑟琳先知道了,她一定会非常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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