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思秋被手机震动吵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她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手忙脚乱地坐起身，下意识地掀开被子检查自己，幸好衣服完整，连鞋子都整整齐齐放在床边。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手机屏幕亮着，提示“未接来电52通”。每一通来电的名字都是“芊芊”，下面还有20多条讯息，一连串的问号、感叹号、语音、定位共享请求……字字句句都透着焦急和担忧。
【你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我在你家等你一晚了你知不知道？！】【思秋你再不回我我就报警了！】
思秋猛地清醒过来，连忙回了讯息：【芊芊，对不起我没事，我昨晚喝多了……不记得了，醒来就在酒店房间……应该是我自己开的房。现在马上回去，回家再说。】
刚发完，芊芊的电话直接打了进来，一接通就是爆炸般的怒吼：“你知不知道我差点以为你出事了！我一晚没睡一直在等你你知不知道？！顾思秋你是猪吗？”
“芊芊，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断片就到这了。”思秋一边道歉，一边下床穿鞋，心里满是愧疚。
芊芊那头沉默了几秒，声音还是满是火气：“你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吗？喝了酒，就该通知我，我可以安排去接你啊！你最好现在马上滚回来。”
“马上回，马上回……”思秋一边穿鞋一边连连道歉，心中满是愧疚。
挂了电话，她转身想离开，忽然注意到桌上放着一份早餐———一个热过的三明治、一瓶常温牛奶，以及一张折起的酒店便签纸。
她犹豫着拿起纸条，上面只写了一行简短的话：
【喝酒后会饿，吃了再走。】
没有署名，笔迹清秀，却让她愣在原地。
思秋怔住了，大脑像被瞬间掏空，半晌回不过神来。
是谁写的？是谁帮她准备的这些？是谁带她来的？
她根本不记得自己订房的过程，更别说准备早餐了。可纸条看得出并不随意，是特意留给她的。她努力回忆昨晚的片段，却只有模糊的灯光、头晕目眩的自己，以及模糊的一句“你还好吗？”
走到前台办理退房手续时，前台小姐露出职业微笑：“您好，请稍等，我这边查一下记录……好的，顾小姐，房间已结清。”
前台小姐看了她一眼，微笑着问：“您好，早餐还合口味吗？”
思秋一愣，反应半秒才回道：“我……没吃。”
“噢，是吗？”前台点了点头，“那位先生还特地交代要准备一份早餐，他说您醒来可能会饿。”
思秋怔住，抬起头：“哪位先生？”
前台笑了笑，语气礼貌却温和：“不好意思，客人要求匿名，我们不能透露。不过他确实很细心，还亲自确认房间安静不打扰您休息。”
思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点头。她抱起自己的包，走出酒店大门。
她不知道那位“先生”是谁，也想不起昨晚他是否和她说过话。
但她知道，正是这个人，在她最脆弱无助时，没有越界，没有声张，连名字都没留下。
只留下一份早餐，一张字条和一段她拼不回来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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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门一开，芊芊立刻冲上来，脸色又气又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芊芊……”思秋满脸愧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行了行了，快进来吃点东西，我怕你胃受不了，煮了醒酒汤和买了鸡蛋粥。”
思秋坐下，捧着热气腾腾的汤一口一口喝下，胃暖了，眼眶却泛红。
芊芊坐在对面，盯着她看了半晌，叹了口气：“下次别喝这么多了，你那酒量一杯倒，非得作死？”
“我知道错了。”思秋低头，声音很小，“昨天可能太头晕了，就……断片了。”
她把昨晚记得的零碎片段告诉芊芊，说了自己喝醉、走不稳，然后醒来就在酒店。
“所以你自己开房？”芊芊皱眉。
“好像不是。”思秋拿出手机查看记录，“没有支付记录。”
“那更奇怪。”芊芊狐疑，“房钱谁付的？你昨晚跟谁在一起？”
思秋犹豫了下，把那张纸条的事说了：“不知道，前台不肯透露。桌上还放了早餐，有人留了张字条，说‘喝酒后会饿，吃了再走’。但我真不知道是谁准备的……”
“早餐也给你备了？”
思秋点点头，声音低下去，“我只记得有人低声问过我‘你还好吗’，声音很轻，很模糊……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记得。倒是隐约看见一个身影，好像有点像陆屿辰……但我也可能是醉糊涂了，看错了。”
芊芊眼睛一亮，一拍大腿：“这人神秘兮兮的，不会是陆屿辰吧！”
“我觉得不太可能是陆屿辰。”思秋立刻否认，“他昨晚在宴会厅，后来姜瑶差点跌倒，他都没扶她。”
“什么？！”芊芊顿时精神一震，“你亲眼看见的？”
“嗯，我在角落看见他推开姜瑶，姜瑶直接跌在地上，还是唐薇扶的。”
芊芊嗤笑一声：“他可真冷漠啊。虽说姜瑶是他绯闻女友，但那俩人从小在星绮娱乐认识，一起当练习生的。”
“你知道得还挺清楚？”
“我当然知道！我之前粉他，扒了陆屿辰的背景。”芊芊顿了顿，“不过我觉得吧……陆屿辰这种人，外表高冷，但心里估计挺细腻。你该不会酒后魅力爆棚，把他感动了吧？”
“别乱讲。”思秋脸一下红了，苦笑着摇头，“我哪有那个本事。”思秋默默低头喝汤。
脑海里，却不断浮现那张纸条，那句“你还好吗”。
那声音……真的像陆屿辰。
可她不敢确认。更不敢多想。
手机忽然“叮”了一下，是沈总发来的讯息：【后天早上十点，星绮娱乐总部会议室集合，和艺人经纪人刘姐对接项目事宜。】
思秋回了讯息，抬头看向芊芊：“你是不是后天就要回新加坡了？”
“本来想多陪你几天的，”芊芊瞥她一眼，语气酸酸的，“结果你这酒品这么吓人，我得赶紧回新加坡养命。”
思秋忍不住笑：“对不起啦……我以后不乱喝了。我还正想说一声后天我可能送不了你去机场，早上有个会。”
芊芊翻了个白眼，故作嫌弃：“你看吧，现在工作都比我重要。”
“不是啦，真的排不开。”思秋语气带点歉意。
“行啦行啦，我自己打车去，别太当回事。”芊芊摆摆手，语气轻快，转而问道：“圣诞节你会回家吗？”
“不了，我已经跟爸妈说了，春节才回去。”
“行吧。”芊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那你回头记得请我吃甜品。昨晚被你吓成那样，怎么也得赔我一份冰激凌加杨枝甘露，起步价。”
思秋笑着点头：“好，买两份，怕你还不够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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