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变化,多了关于木偶戏的宣传。
只有那座剧院被人下了禁令似的,闭而不言,哪怕是这么多年过去,依旧没有人去。
除了昨天回来时,去看了一眼,恍如隔世,杂草丛生的四周,唯独那幢剧院外观跟当年没有任何区别。
前几天快要回家的时候把箱子寄到了家附近的驿站,梁寅醒来之后将箱子里面的木偶人全都拿了出来。
这是他在大学时期自己做的木偶人,每一个木偶人的布料等等都是他亲自缝制,哪怕一些木偶人做失败后,他还是将失败的木偶人放在了他的箱子里。
箱子里储存了他大学做的大部分木偶人,越来越多,多的客厅的地板都快要摆不下了。
他将箱子带回来还是用了驿站的小推车,按照他的力气,他实在是拿不回来,把箱子放在房子后,才将小推车还给了驿站的人。
梁寅租的是两室一厅的房子,他将另外一间卧室收拾出来,没有铺床。
他将那些木偶人规规整整的放在床上,地上,桌上,只要是房间里的每一寸地方,他都摆满了,还是放不下。
随而梁寅眼见不妙,订购了一个架子,选择的架子是符合木偶人高度的,还要等待几天,那些架子才会寄到。
再心急也是没有用的,亲手做的木偶人终究是不一样的,这些承载着他的寄托,就像是他活着的意义就是关于木偶人得一切。
这间卧室的窗帘被他拉上,瞬然暗了下去,他关上这房门。
关上的那刻,在反光的作用下,梁寅从中好像看到了些许不一样的地方。
他又打开房门,这些木偶人都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哪有他刚才看花眼的以为这些木偶人动了。
睡醒之后还是懵着的,梁寅回到了客厅,这里除了剩余的木偶人以外,就是书本文件。
这些个东西好收拾,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从而被梁寅规整好。
夏天总是带着闷热,哪怕现在打着空调,这么一折腾下来,他浑身大汗,下一瞬一阵胃绞痛让他出的汗更多。
他缓了好一会胃绞痛才减轻不少,不吃早饭的后果就是这般。
梁寅拿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汗,扶着沙发扶手站起身,带着手机出去。
随意找了一家吃饭的地,跟老板要了一笼小笼包,一杯豆浆。
狼吞虎咽得模样吓得老板以为梁寅时刚从工地上下来的,擦了擦手让他吃慢点。
“小伙子吃慢点,小笼包又不会逃跑,不够我这还有。”
老板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满头花白,面容慈祥,是个脾性很好的人。
梁寅摆了摆手,咽下嘴里的一点小笼包,对老板说:“我有点饿了,没事的老板,我喉咙能承受的住。”
都快要饿死了,谁会想会不会被噎住啊,这小笼包也不够吃,他又点了一份半的小笼包,以及再加了一杯豆浆。
这家早餐店算是老店了,梁寅记得自己小时候被梁显和顾文雪带到这里吃过,不过后来顾文雪喜欢上了做早点,他们就很少出去吃早点了。
味道依旧,跟他记忆当中的味道很像,但又不像,他的记忆终归是出现了偏差,不能百分之百的将之前的所有感受所说出来。
梁寅吃撑之后,差点起不来,他看向老板,“老板,多少。”
老板擦着头上的汗水,憨笑的对梁寅说:“15好了,看你新客,给你便宜点。”
“那谢谢老板了。”
梁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老板的抹了一点钱,是想着之后的生意,恰恰梁寅属于不好意思的人,之后的早餐基本上就在这大叔这里吃。
在回去的路上,梁寅不自觉地走到了剧院所在的地方。
这里鲜少有人过来,经过这边的不过是有一条路需要往剧院的最前面走,必须要经过剧院。
谁会有找晦气的去剧院这边,甚至一提到剧院,就赶紧使眼色,让那人不要再说了。
剧院这个词,成为大众心中的禁令。
只有梁寅重新回到了剧院,这座剧院总是带着莫名的引力,牵引着他来到这里。
就像是被西施投的招数,他不得不来到剧院。
他站在剧院大门口的台阶上,长期没有人打扫,这里布满了杂草,小动物留下的粪便,以及他跨上台阶时,就有一只小猫被吓走了。
那是一只狸花猫,逃走后藏在了角落里不敢出来,狸花猫在这里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类过来,对于人类的好奇大于这个人类所散发出来的危险。
狸花猫大着胆子往梁寅这边走去,一边往上跳,一边抬眸看向梁寅。
径直走到梁寅的脚边蹲下,对着梁寅喵喵叫。
“喵喵..喵喵。”
狸花猫叫的可爱,似乎是在想梁寅到底有没有吃的。
梁寅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狸花猫,“我可没有猫条,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跟我回家吧。”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孤单,他却知道自己需要一个伴。
狸花猫的出现,正好成为了他将狸花猫带回去的一个契机。
狸花猫不太懂梁寅说的话,继续喵喵叫。
梁寅重新对狸花猫说:“你想跟我回家吗?想跟我回家的话,待会我回去的时候你就跟着我,我就会知道你想跟我回家的。”
梁寅浅浅笑着,面色不详,只对狸花猫露出无意间的善意。
他随而站起身,没有继续再摸狸花猫。
面前的就是剧院大门口,他多么想将这剧院的大门打开,走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那年环卫大叔说的话,他记到现在。
梁寅不受控的往前走了几步,身后的狸花猫瞬间喵喵叫起来。
见梁寅没有反应,上前扒拉了一下梁寅的裤腿,似乎是阻止梁寅继续往前走。
都说小动物是有灵性的,狸花猫的阻止,梁寅停下脚步,转而看向狸花猫。
他还是离开了剧院门口,刚才他不受控的靠近剧院大门口,他扶额想着,剧院还真的是有魔力,他的意识被牵着走,还是第一次发生。
梁寅走下台阶,回头看了一眼剧院,还是当初的模样,却不似当年的风采。
一阵风吹起,黄土飞扬,四处的灰尘岭梁寅睁不开眼睛。
他眯着眼,等黄土散去,才舍得睁开眼。
趴在他脚边的狸花猫没有离开,喵喵喵的对着梁寅叫。
“咪咪,我刚才说的话是真的,想跟我走,就跟着我。”
梁寅没有期待于一只在外面呆习惯了的小猫跟着他走,他往家的方向走去,同时也在努力听着后方的声音。
有一道浅浅的脚步声,像是小猫咪在走路,也像是风吹过杂草的声响。
无论是哪一种,那轻声想起的声音伴随着风撒在他的耳边。
到拐角的出处,他看了一眼后面的动静,并未看到那只狸花猫。
说是失望吗?梁寅本就没有期待,哪来的开怀。
他继续往家里的方向走去,一路通到底,接着就是一条马路。
这条马路是新造的,原先破旧不堪,到处坑坑洼洼的地方,现在是一条平稳且没有坑洼的模样。
他一路平静,想着回去继续弄他还没有缝制好的木偶人衣服。
这套衣服偏古代,料子是他在网上买的长卷不了,买了一大半,生怕在家缝制的时候会弄出几个废掉的部分。
麻烦,以及做工时间比较长,他的性子好像也因为这道原因变得平稳起来。
到小区附近,他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正好是九点半,去剧院到回来花了小半个小时。
忽然,他听到了一声喵喵叫,低头看去,是那只狸花猫。
“咪咪?你真的愿意跟我回家?”
梁寅不敢置信的看向狸花猫,随即而来的是狸花猫的喵喵叫,甚至站起来扒拉着他的裤腿。
“既然你大发善心的跟我走,我就大发善心的带你走,我们回家好不?”
回应梁寅的事狸花猫的喵喵叫,狸花猫翘起尾巴跟在梁寅的身后。
这个时候梁寅犯难了,他右手撑着下巴,相反左手撑着左手。
“我应该给你取什么名字呢?”
“咪咪?这不行,你就是咪咪了再叫咪咪这多不好啊。”
梁寅看向狸花猫,蹲下来逗着狸花猫的下巴,看到了狸花猫眼角的疤痕。
“!我想到了!那就叫刀疤哥?”
“嘶,多霸气的名字啊。”
“喵喵喵!”
狸花猫撕心力竭的大喊,好像对这个名字不太满意。
“不满意吗?”
“那叫十十好不好?”
今天是六月十号,遇到狸花猫的日子。
“喵。”
这次狸花猫的喵喵声正常了不少,梁寅觉得十十对于这个名字十分的满意。
“那你以后得名字就叫十十了!”
梁寅拍板了这个名字,他的视线落在十十的身上。
不知是否是狸花猫这个品种的缘故,哪怕十十在外面带了许久的时日,都没有太脏,换句话说十十将自己养的很好。
相见亦是初见,他跟十十之间的渊源就此展开。
他带着十十去宠物店洗了个澡,哪怕十分抗拒店员的触碰,但是一碰到梁寅的视线,就委屈巴巴的喵喵叫。
“十十,洗完澡就能带你出去了。”
梁寅的声音暂缓了十十的抗拒,店员也是加快速度洗着十十的身体。
洗好澡后,十十就被店员放在了烘干箱里。
里面温和的风吹着,十十因着这风的缘故,舒服的眯着眼。
梁寅跑到前台付了这次洗澡的钱,回去之时就看到了十十扒拉着烘干箱的门,似乎是想要出来。
“再过一会就好了。”
梁寅点了点烘干箱的门,十十在里面安静了下来。
梁寅看着这一幕,在想十十是一个粘人的小家伙。
烘干后,十十出来时的毛发跟刚碰到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这次顺滑不少。
接着梁寅又马不停蹄地带着十十去宠物医院打了疫苗,十十可不能带着病菌回家。
来回一通下来,梁寅连午饭都没有吃,猫粮,猫碗,笼子,怎么简单怎么来。
十十好像对这些没啥要求,只要有就行。
梁寅开门抱着十十进去,不得不说十十也有个十斤的模样,有点重,但胜在十十的性格乖巧。
“回家咯。”
十十从梁寅的怀里跳下去,悠闲自得的在屋子里转着。
得心应手的主人模样,游刃有余的巡视客厅,卧室。
接着十十回到了客厅,随意的趴在客厅当中,对梁寅翻肚皮。
梁寅来者不拒,上前就揉着十十软乎乎的小肚子,不仅软乎乎还热乎乎的。
他不说什么,脸上的神情出卖了他内心的情绪。
“小乖乖,你乖啊乖。”
看着十十这幅乖巧的模样,梁寅不由得说出了这句话。
他揉着十十的小肚皮,下一瞬收回了自己的手。
十十不解的看向梁寅,对他不摸了感到烦恼,翻了个身子跑到了梁寅的怀里蹭着他。
“呀,十十,我刚带你去洗澡的,现在可不能蹭着我,我身上脏。”
梁寅双手拴住了十十的身体,让十十站在原地。
十十很通人性,没有再继续蹭着梁寅。
“真乖。”
梁寅顺着十十的脑袋往后撸,随后起身去洗手间洗了一把手,再去卧室中拿了家居服。
带十十去洗澡的时候,他怕十十闹腾,就抱着十十。
衣服带着泥土,又怕弄脏了十十,这一路去宠物医院,回家,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洗漱出来,梁寅擦着头出来,身上的水汽遇到了客厅当中的冷气一下子变冷了不少。
他打了一个颤,手中的速度不停,快速地将头发擦了又擦。
十十一直趴在客厅当中,它似乎对于木偶人很感兴趣,上手就是抓着木偶人玩耍。
十十所在的位置,碰到的木偶人,是梁寅还没有完工的木偶人。
半制品没有上色,没有穿衣,就这么平躺在地面上。
但十十对于这个半制品带足了兴趣,有时候上牙想着试一试着木偶人什么味道。
它对声音很敏感,梁寅一出来,它放弃了木偶人,转头跑到了梁寅身边,对他喵喵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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